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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的四位武婢,骑着马相随,便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再有安玉宁的心腹小厮两名在侧,并一辆马车,里面坐着小桃,以及我们出游的一大堆的拖泥带水的东西。
引得路人驻足观看。
我有点不好意思,把脸藏在长长的白绒里。
有人在小声议论“这原来就是安家的小夫人”,或是“果然是神仙眷侣”之类之类的话。
加更:免费番外(暗恋的日子)
窗外下着绵绵细雨。
下人打着伞。小心地照顾着婉霜小姐绣着牡丹的白色裙摆。
“爷今个儿,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随身的丫鬟小心翼翼地道:“是,爷说了,最后一副清平乐,一定要画完。”
清平乐。
这园子里的每一块匾,每一副画,都是安玉宁亲手题的,或是画的。从三年前,婉霜跟着他开始,就已经看到他一笔一画地写画了。如果说这园子原本是一个架子。那么,他就是在给它一笔一画都填上血肉。
他说要把这个园子送给他的一个小侄女,给她做嫁妆。
当时婉霜就奇怪,也有点不服气。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就得他这么尽心?但是听说那位小姐是安家四小姐的女儿,婉霜又释然了。安家这一家子,安玉宁就跟安四小姐亲。而且当年安四小姐与他有恩,他会照顾安四小姐的女儿,也不稀奇。
只不过,她等了两年,等来的,是那位小姐。入主安家的消息。
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安玉宁顶顶不喜欢的。不为别的,只为,这父母,媒妁,都是出自,安家。
他娶了新妇,却整天愁眉不展。时而高兴,时而苦恼。他想着那人的时候,那模样,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坐在窗边出神。那双眼睛盈盈满是光彩,好像极高兴,又好像极痛苦。就好像一块等了好几年的香饽饽,本来以为无望,可是突然就落到了他手里。他要高兴,却不敢动,怕碰坏了这香饽饽酥软的皮。他要拒绝,却实在舍不得,只能小心翼翼地捧着,不敢吃,也不敢碰,就这么,捧着。
被烫坏了掌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婉霜就生了心思,借着催他回襄阳的机会,跑到安家去偷偷看了那个香饽饽。
一见,果然是美人。像一颗还没长齐的嫩芽子。青涩之中。偏偏又带着一种新鲜的香味。又娇,又媚。时时走神,连安玉宁看她都发现不了。
那个时候,婉霜简直心疼安玉宁。他总是那样看着她,又甜蜜又痛苦的眼神。满是挣扎。可是媚眼总是抛给瞎子看。她就是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绣鞋。她的脚生得好,小小的,很精致。她就这么盯着自己的鞋尖。连安玉宁故意说话气她她都不抬头。
婉霜想,她凭什么,就能这么糟践他。她想,如果是她婉霜,一定可以比她做得更好。她一定会体贴安玉宁的心思,一定会对他百般温柔。一定不会像那柳韵一样不解风情。
她想,安玉宁总有一天会想通的。
像她这样的女人,入能为贤妻,出,能成为他的左右手。总比那个呆头呆脑的黄毛丫头强。
可是从安玉宁为了柳韵,不惜放下一切跑回阳溪去之后,她才发现,他这样的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温柔。可是他通通都不要。只要那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
现在,更是因为那呆子要来这里庆生,而非赶着要把这园子里最后一副“清平乐”给画完。
那样又甜蜜又痛苦的眼神。只要想一想,她都觉得浑身战栗。可她突然意识到,也许,那双眼睛,一辈子也不可能会这样看着自己。
那不是她的。因为那个丫头还在。
那么,便让妨碍她的人消失吧。
她不在乎,要满手染上血污。她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遭报应。她已经疯了。只要,那双眼睛可以那样看看她。即使只是一眼,那也够了。
以后怎么样,她才不要想。
一边想着,她就已经来到了窗边。
他在作图。
这是一个巨大的屏风,几乎有整个屋子那么大。那一笔一划的风姿,清俊而雅致。“清平乐”。据说是那个人最向往的。她说她只要一个小宅子,安居乐业。坐看云生月落,直到荒芜。
他给不了。于是他为她画。
那个温柔的神情,好像要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画下一整个江山。
因为她要来了,所以他要画完。即使不眠不休。即使她可能根本不会在意。
“嗯?婉霜?”他似乎终于意识到有人在看,停了笔,回头对她笑了一笑。
随意的。生疏的。
婉霜眨眨眼,似漫不经心那般,道:“怎么姐夫,这个画,你今天能画完吗? ”
他无所谓都笑了笑,道:“大约吧。不过那丫头迷糊的很,如果实在画不完,她大约也不会注意到。”
那你还不眠不休地画!
婉霜深吸了一口气。把火气压下去,挤出一个笑容,道:“怎么,小夫人不懂画?”
他哈哈大笑,亲自动手研墨,道:“那倒不是。琴棋书画,她就只画一字算是学了些皮毛。只不过……”他的手一顿,然后摇头失笑,继续研墨,“只不过,她不会在意这些罢了。”
是了,她不在意。可是你要犯贱,非贴上去给她。
婉霜懒洋洋都道:“这襄阳,离阳溪可不远。你就放心,让她一个小丫头,自己过来?”
安玉宁笑道:“她身边,有我送给她的武婢。而且,只要她出了阳溪,我的人就会随行护着。不会出事的。”
不会才有鬼。她就不信,柳韵一个黄毛丫头,能三番两次从强人手里逃脱。
不错,那些市井流氓也是她找来的。只不过没想到倒是小瞧了柳韵。
安玉宁转过身,是要继续作画了。道:“如果没事,你便先下去吧,我可没功夫陪你玩儿。”
婉霜在窗台上趴了一会儿,可是他一直无动于衷。连头不回,专注于他的清平乐。
他甚至都不问一句,下这么大的雨,她一个小姑娘,走到这里来,辛苦不辛苦。他甚至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话。
而她极想与他说话。
可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除了生意,就只有那个人的事情。她都不想提。
她的手捏着袖子。几乎要把绣功精巧的花纹抠下来。最终,她还是走了。
算了,再等一等,也没什么。反正都等了这么多年了。
婉霜的来去,安玉宁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是专注于手中的那幅画。其实,这些日子他都睡得不怎么好,尤其是最近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合眼。但是他不想睡。不仅仅是为了画,还因为……他睡不着。
从那天在客栈中,柳韵去而复返之后,他就一直雀跃。知道她马上就要来了,来到这个他付出了这许多的园子里。
那么便不会再让她回去。
让她知道,她不需要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他也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他就是这么打算的。佳人庄要并购是十八溪的胭脂铺,他不介意把安家那两个先放一放。他想,她那么好强,若是吃了亏,难保不会恼羞成怒。他是舍不得她受委屈的。那就等她来了再说。
怀里有个东西,在他低头的时候差点掉出来。他伸手掏出来。是那时候柳韵买的璎珞。真是个小姑娘,就喜欢这种花花绿绿的东西。她那些衣服鞋子,首饰,哪一样不是珍品。哪里有能配这个玩意儿的东西。
可是,她喜欢就喜欢吧。最珍贵的东西,他也愿意拿来给她糟蹋着玩儿。何况是这么个小东西。
手指滑过冰冷小石子儿,他不由自主又笑了一声。他想起了她漂亮的小指甲。圆润,饱满,珍珠般的一粒一粒。
她就像一块芳香柔软的糕点,无时不刻不在挑战着他的自制力。从她小的时候,小小的一团坐在他怀里,他就有想把她整个吞掉的冲动。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觉得这是无望的。她是晚辈,怎么可能与他这个长辈有结果。
其实那段日子,远没有得到她之后辛苦。
他知道无望,所以也就不会有非分之想。借着长辈的名义,抱一抱,背一背,占点小便宜,聊解相思。
知道她迟早要嫁作人妇。心里疼得厉害。没有办法,只能背地里做些事情。比如,给她训练武婢,比如,为她买最朴素最漂亮的蝶衣珠翠。比如,为她造这个园子。这还不够,他还是觉得相思无处排解。那便亲手,题这个园子里的每一块匾,画这个园子里的每一幅画。
他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从做小姑娘的时候开始,她就只跟他好。连跟娘都不亲,反而亲近他这个心怀不轨的舅舅。
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姑娘特别有趣。明明年纪小,却活脱脱是个小色女。盯着端庄秀美的安四看,盯着他看,盯着一切美人。
他甚至起过以美色来诱惑她的念头。
可是,然后呢?把人吃了,然后再以这个为理由,强娶她回家?
这是个好办法……只不过,他想要她甘愿。
而且,他只有在最狂热的时候才产生过这种念头。等冷静下来,他又一再将自己推入到那种绝望的深渊里。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她要长大,然后嫁人。然后结婚生子。安稳一生。
到那个时候,她还是会敬爱他。跟他亲近。
这……起码让他从她眼睛里看到破碎好。
一直到她嫁他为妻。
这大约是在荒谬的安家才会出的事情。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一半欢喜,一半忧愁。
人家说,她是甘愿的。嫁到阳溪,是她自己选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于是新婚夜,拜了天地之后,他望着那个一身红绸的女子,便……逃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别人,但是那个时候,他真的是一心寻欢去的。
因为,他怕会糟蹋了她。
本来打算一夜不归。可是望着那欢场女子,妩媚的笑容,婀娜的身姿。他只是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等他缓过神,他已经站在了新房门口。
她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梳头。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面上的妆容已经洗干净。漫不经心的,神情有些呆滞。她在走神。
他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个新婚夜,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索性就装醉。她一定会来扶他。让他闻闻她身上的胭脂味儿也好啊。
其实现在想起来,他都佩服自己。有好几次,他都有机会吃了她,偏偏他生生忍住了。
最后悔的就是他走之前,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