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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就呆呆地坐着。
宜妃一看到就心急了,对着底下那些嬷嬷宫女就恨声道,“你们这些奴才都傻了吗,怎么不劝劝十阿哥!”说着人已经上前,手搭上十阿哥的肩,“小十,你这样让你额娘怎么走得安心啊!快回过神来!”待宜妃想说安慰劝人的话,才知道这个时候劝人的话最难说了,她一向爽利,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看着十阿哥的样子,脸上带了焦急。
太子妃看了一眼十阿哥,移步站到床前,看着已经永远离开的贵妃娘娘的遗容,开口道,“贵妃娘娘,靖妍入宫多受您提点,如今您离开去了新的地方,我过来送您,一路走好。人若有下辈子,希望娘娘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说完,又看向十阿哥,“十阿哥,贵妃娘娘生前最疼爱你,走了以后也希望你能健康快乐长大,娶妻生子,平安一生,你是个男子汉,别辜负了你额娘的期望。”
十阿哥慢慢地抬头转向太子妃,眼神却放空,“额娘哪里最疼我,她要是最疼我为什么要走!她最想的不是我……”
“十阿哥!”太子妃大声打断他的话,“贵妃娘娘无论何时第一个念的就是你,你无从否认!你难过伤心,你道她走得安心吗!逝者已矣,你一味哀恸,娘娘若是知道,她会有多难受。没有一个母亲会舍得自己疼爱的孩子。”
“太子妃,十阿哥正伤心着,你万不可这般训他。”惠妃等人已经进来了,听到太子妃的话,忍不住道。
就在这个时候,九阿哥撇开引见的宫人奔了进来,“老十,你怎么样了!”话喊出来,才发现自己的额娘还有其他主宫都在,忙一一见过礼后,才过去拉了十阿哥。
十阿哥一动不动,外边的八阿哥和十四阿哥已经在求见了,眼看内室的人越来越多,太子妃皱眉,“都先退出外边去,别扰了贵妃娘娘的安宁。”
太子妃说完便主动出了内室,临走前让九阿哥和八阿哥等人留下好生劝劝十阿哥。
不多久就要开始为贵妃娘娘准备丧仪,康熙还在盛京没回来,等消息传到那儿怕也是几天过去,太子妃便去请奏太后,由太后吩咐办事。
连着几天为这事忙碌,贵妃娘娘已经入了棺椁,停在长春宫,因其是贵妃,即使康熙还没回来追封,停灵后,丧仪开始,各妃嫔和阿哥也要哭灵祭拜一番。
十阿哥贵妃娘娘入殓后终于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康熙的圣谕也传回宫中,贵妃娘娘追封皇贵妃,丧仪以皇贵妃品阶举办,谕曰:皇贵妃薨逝,例应素服十日。在长春宫祭拜的妃嫔听到这个圣喻时眼里都闪过羡慕。
太子妃对此万分不屑,死后再多的殊荣又如何,生前活得不快活,死了得虚名也用不上了。
太子妃在主持丧仪过后,一松懈就觉得精神不济,果然是因为怀了身子精力不比以往,等康熙指派了官员为贵妃娘娘移灵后,就没后宫什么事了,太子妃才重新缩回毓庆宫。
太子看到太子妃一脸疲倦,难得发了一场火,“你不过是受贵妃娘娘提点一两次,如今怀着身子还亲自为她主持丧仪,你倒是真念旧情!你就不会想想肚里的小阿哥,要是你累着了或让不知好歹的人给碰着了,怎么办?”
“不是没事了吗?”太子妃知道太子不是很同意自己为贵妃主持丧仪,不过已经做完了,太子再纠结也没用。
“哼,难道你还想有事?你可真烂好心!如今天寒地冻,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为你肚子里那一个想一想!你倒当真是一点都不上心吗?”太子见太子妃一脸无事,心里原本积压的怨气爆发,“孤告诉你,在宫里,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事那是傻子才会做的!枉孤看你聪明,其实内里也是傻气得很!”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钮钴禄氏家族他们是等闲之人吗,皇贵妃和十阿哥如何不需我们操心,也有的人去操心!你小心一番好意被人当驴肝肺!”
“你如今正是该小心养胎的时候,偏好动,等小阿哥生下来,你想怎么样孤都不管你,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累了才想着回毓庆宫养胎,你还真当你自己是女人中的巴图鲁啊!”
“停!”太子妃被太子的一通训话给说得头皮发麻,忙喊停,“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先冷静一下。”
“哼!”太子妃服软,太子又冷哼了一声,才甩袖坐下,“以后你绝对不许再这么做了,上赶着不是买卖。”
太子妃听太子语气转好,脸上肃容,右手习惯性轻抚肚皮,“我这次为贵妃娘娘主持丧仪也不纯是因为以前的情义。”
太子眼睛刷一下扫过太子妃的脸,然后脸色依旧不好看,“无论你有什么打算也别拿身子开玩笑,宫里早产早殇的孩子多得是,你这回若是不小心,跌着碰着,就是滑了一跤也可能出事。”
“我自然明白,所以万事小心。放心吧,这一次我也算做给后宫其他人看了,让她们知道我是个厚道人,这样对以后掌控后宫也更方便,比较愿意交好的人会更多。一个有情义的人总能让人放心。”为了皇贵妃的丧仪,不顾身子都要帮手,只因为从前的一些情义,很多人心里自然会重新看待太子妃,若太子以后真的继位,有这样的太子妃,只要她们早早交好,日后也不会受为难,女人在奢望不了帝王的爱时,更多的关心就是未来该如何过活。
太子皱了皱眉头,“你若想收买人心,什么时候都行。”说完望向太子妃,对上太子妃发亮的眼睛,他又叹道,“好吧,孤也不让你白费心思,待会孤就去阿哥所看老十。”太子明白,太子妃这一举动也有帮他的意思,十阿哥若是个懂事的,肯定也会感念太子妃的这次情义,太子妃也是提醒自己趁此机会多关心年幼的兄弟,缓和关系,自己也不能让太子妃行事虎头蛇尾,就当关照老十好了。
“胤礽,你,十阿哥脾气急,你说话的时候……”太子妃见太子意会自己的意思,又担心太子去后不会说安慰人的话。
“放心吧,孤难道还不如你?”太子接口道,在皇宫生活这么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一个阿哥不会,只不过他一直很少表现而已,没几个人有资格让他讨好安慰的。
太子妃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阴险,即使自己没有收买人心树立好人形象的想法,被别人揣摩行事动机也会揣摩到别有用心上来,还不如干脆大大方方去做,反倒显得磊落,这也是自己想鼓动太子去看十阿哥的原因,做人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你也别在折腾自己和孩子了,好生在毓庆宫里养胎。”太子临走前再一次吩咐。
太子妃自己也不想劳累,这一次尽了心意问心无愧就够了,多了就过了,点点头,“知道了,早去早回。”
贵妃娘娘薨逝,一切后事料理完毕,太子也亲自去看过十阿哥两回,安慰几句,后宫又恢复往常,不过就是少了一位贵妃而已。
十二月悄然来临,康熙的圣驾终于回了紫禁城,回来后问过太子他离京之后的一些国政,便再次为贵妃娘娘追封安排入皇陵之事,也赏了十阿哥好些物件,并到阿哥所看过十阿哥过问一次。
如此这般,整个皇宫却开始为年底忙碌,大家很快就忘了贵妃娘娘离开的事,新年渐近。
在年二十八的时候皇宫家宴也只因皇贵妃薨逝撤了两道菜,菜色比以往要朴素些,可也依旧有皇家的奢华,似乎这个新年也并未因为后宫一个女人的离开蒙上伤感,即使那位被追封皇贵妃。
皇宫就是这般的无情。
十阿哥仍旧守孝,在家宴上露了一面便回了阿哥所,途中十一阿哥因为身子不适也早早离席,萝卜糕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十一阿哥玩上了,在席间看到走掉的十叔,十一叔眼巴巴地望,刚想跟着一块走就被太子给拉住坐好。
太子看着风吹就倒的十一阿哥背影,捏着萝卜糕的手皱眉。
等皇宫家宴过后,太子回到毓庆宫就忍不住对太子妃说道,“你怎么让福佑和小十一玩到一块,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一是个药罐子,万一福佑也被他染上风寒……”
“大过年的,你就不会说句好话吗?”太子妃怀孕快八个月了,脾气也暴躁起来,听到太子的话,还没奇怪萝卜糕怎么会和小十一黏上,就先冲口道。
“行,当孤没说。”太子气哼哼甩袖,不想和太子妃争。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萝卜糕去阿哥所,那么多个阿哥在那儿,和谁玩不都是玩吗?”太子妃说道,“十一的身子不是有起色了吗?他不过是先天体弱,要我说平日里别老窝在阿哥所多出来走走对他才好,宜妃对十一那是恨不得塞回肚子里护着,怕他吹着一丝风见着一丝光。”
“宫里的太医都没法子了,你别乱出主意,弄出个好歹来,看延禧宫那位不恨死你。”太子泼冷水道,“还是少让福佑和十一玩。”
“有空我会说说萝卜糕。”太子妃眉间微蹙,左手指套敲着桌沿,心里却想着别的事。
太子见太子妃答应了却安静不再说话,便坐到太子妃身边,揽过太子妃的肩膀,“孤不是讨厌小十一,而是他看着也是早夭之相,福佑若和他玩久了,到时也是必定会伤心一番。有时候你明知道结果,不提前阻止,对孩子也不好,知道吗?”
太子妃被太子的话唤回神,“啊,我明白,不过十一身子未必不能好啊。算了,不说这个,我得问你一些事。”
“什么事?”太子奇怪问道。
“今年开春选秀啊,毓庆宫一定要进人,我现在怀着身子到时候肯定不能看着,到时候看的就是那几个宫的,会指进什么人都不知道。”太子妃边说边想,虽然人是康熙指的,但是鬼知道在第一轮和第二轮筛选的时候那些女人会和哪个宫的牵扯,大选都是满族大家之女,一个个门路多的是,自己可不想毓庆宫有难伺候的女人进来,如今整个毓庆宫后院,也只自己算得上是满族大姓,管其他人容易些,若再来几个满人女子,麻烦。
“我想着该怎么应对,跟你说说。”太子妃又道。
太子听到这里却得意地笑了,“你直说,是不是不想有秀女指进毓庆宫?哎哟,孤告诉你,你跟孤说了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