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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一个早上就听这些人在挑事,眼皮跳跳脑门疼,她是最烦这些烦心事了,太子妃上回才提点过她,结果还是让人把风吹进慈仁宫。太后想到这里,深觉太子妃是不敲打不成器,因此惠妃她们说的时候,她也没有出声阻止什么,好让太子妃能得个教训,以后行事谨慎些。
其实太后不承认她也很不厚道地想知道太子妃会如何应付这些人。
太子妃一进慈仁宫大殿,就看到一群女人的齐刷刷地注视迎接自己,心里顿时好生欢喜呐,这是不可能的。太子妃微有些奇怪,大殿内没有人说话,好像全都等着自己,虽然他来慈仁宫每回都是所有女人注目的焦点,但这次分明就有些不同。
这些女人的眼光里有讽有妒有笑也有平和,太子妃眼角余光捕捉到三福晋那嘲笑高兴的眼神,暗忖,这些女人肯定在他来之前,说了他什么事,才会引起这样的效果,他细想了一番,最近只有所谓的太子专宠这一事,他会给人话柄,其他的倒没什么。
想着,太子妃从容大方地给皇太后请安,“孙媳给皇玛嬷请安,皇阿嬷吉祥。”说完抛了个眼神询问皇太后。
太后老人家一如既往地端着祥和的笑脸,点点头,然后问道:“靖妍今儿怎的这般晚才过来?今早可是热闹得很。”
说完太后笑眯眯地往那些妃子那边望去。
太子妃在太后点头的时候,就印证了心中所想,心里也暗笑太后说的热闹,怕是全都扯专宠一事扯得热闹吧。
“哦,不知道说了什么热闹事,说出来让本宫也听听?”太子妃接下皇太后的话茬,很是好奇地看向惠妃她们,微微笑。
一时间没人开口,谁都想等别人先开口,结果太子妃开口后,冷场了。
太子妃哪能不知道她们打什么主意,见没有人当出头鸟,便要岔开话题,把她们想说的事掩过去,眼不见耳不听还不心烦,多好。
“看来都已经说过了,大家都不想再说,那就算了。”太子妃倒是不觉得尴尬,既然都不想先开口,那就不给你们开口的机会了。
三福晋一听就急了,这怎么行,好不容易有个看太子妃笑话的机会,怎么能白白放过,又看其他庶额娘没一个开口,她主动当了出头鸟,“方才我们在说有些当妻子的人独霸丈夫,嫉妒妾室的事呢,不知太子妃听了心作何想?”
荣妃一听,实在是恨铁不成钢,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就三福晋沉不住气,低喝道,“倩珠!”
三福晋听到荣妃叫她,赶忙看向婆婆,看到婆婆不满,赶忙闭了嘴。
但是太子妃抓到三福晋这个出头鸟,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暗作不解,“我一听,就想到三阿哥府上了。”
呵呵,三福晋当初想要三阿哥专宠的事,闹得皇室谁人不知,她也不想想,这话一说出来,第一个对准的就是她自己。
“你!……”三福晋一听,怎么不知道太子妃这是暗讽独霸丈夫的人是她呢。
“好了,太子妃,你这是何意?无端端怎么说到三阿哥府上?”荣妃打断了三福晋的话,自己对上太子妃。
“本宫想到三阿哥府上妻妾和睦,是不可能会有甚么专宠之类的事传出来的,呵呵。”太子妃浅笑望向荣妃,很是真诚。
荣妃心头一堵,转头不看太子妃,反倒对惠妃道,“惠姐姐,这些日子我们听说太子疼宠太子妃,连其他院子都不去了,不知太子妃,这算不算专宠?”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如直接挑明说。
“其实这也算太子妃的福缘,不过作为太子嫡福晋,有些肚量还是要有的。”惠妃听着“我们”二字,就知道荣妃要将她牵扯进去,眼神一暗,脸上笑着附和,
宜妃德妃却都没凑上去,反而都笑着看看这边又瞧瞧那边,然后将视线都盯在太子妃身上,看她如何回应。
“荣额娘,惠额娘说的什么,本宫怎么听得糊里糊涂的。哟,皇阿嬷,孙媳忘了把翻译好的蒙语佛经给您献上了,甘药,快呈上来。”太子妃不理荣妃,惠妃二人的话,装作没听懂一样,反而是猛地想起自己的事。
甘药见机就双手呈上太子妃翻译好蒙语佛经呈给桂嬷嬷,让她拿给太后过目。
太后微一愣,不过很快就高兴地接过那蒙语佛经开始翻阅,越看越高兴,“靖妍这译文也译得不错,很好。”
太子妃被夸得脸红红,好似不好意思,瞥到惠妃和荣妃被他故作不懂给憋住了,垂下的眼睑掩去戏谑,和皇太后说起蒙语佛经翻译的事。
浅说了几句,皇太后也知不能随意冷落其他人,于是又与众人说起话来,这回没人轻易提专宠的事,连直说了太子妃,太子妃都装作听不懂,难不成还逼她承认?
承认了然后呢,皇太后现在又被她哄得高兴了,哪会怎么训斥她?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虽然有些人心里会很不舒服,但搁不住没法子啊。
说着说着,大家就说起康熙这回巡幸热河的事。
“昨儿皇阿玛带阿哥们巡幸热河,怎的几位庶额娘都没去?本宫倒听说热河景色优美,十分盼望有天能去呢。”太子妃也是坏心眼的人,康熙巡幸热河,一般都会带几个妃子去侍候,妃子的名单一般都是康熙亲自挑选,照往常例子,四大妃总是能跟一两个去,这回却没有,康熙挑了敏妃,和密嫔,平嫔三人,太子妃一早就知道名单,毕竟主六宫事务,明知道这事会让惠妃宜妃荣妃德妃不痛快,偏偏就提了出来,不能不说是打她们的脸。
果然,惠妃等人的脸色不好,不过到底是在宫中多年熬出来的人物,哪会就此失态,惠妃只一瞬就语气和顺道,“这些年,本宫也越发不爱奔波,想来也是年纪大了,倒是太子妃,听说这回太子去带了侧福晋程佳氏和一个庶福晋?”
“这倒也是应该的,太子妃还需留在宫中主持宫务,还有小阿哥要照顾,如何能脱得身?太子总要有其他人侍候才对。”荣妃也给太子妃一个笑脸回道,不是专宠吗,专宠还不是要让别的女人伺候太子。
宜妃和德妃见惠妃,荣妃都把她们想说的话说出来了,笑笑地看着太子妃,表示她们的意思和惠妃,荣妃一样。
唯一温僖贵妃,太子妃虽然话里将她包了进去,但她却知道太子妃这是独挑惠荣宜德四人,并不关她何事,心里暗想太子妃偏挑热河皇上随侍妃嫔的名单是何意,明知道方才众人没当她面提太子专宠的事,说这事不是又会让人把话绕回来吗?
还有,太子妃好似一直对她很有好感?这倒是奇了,虽然自己从未为难过太子妃,但与她也并无私下接触,倒不知何来善缘。
温僖贵妃见太子妃并没有什么窘迫模样,反倒还是一派稳当从容,于是没有出言替他解围,而是饶有兴趣地想看太子妃到底想做什么。
“荣额娘说得甚是,这些都是本宫的分内事,且荣额娘也知道伺候太子之人不止本宫。”太子妃话锋一转,“不知荣额娘所谓的专宠一说从何而来?”
不等荣妃惠妃开口,太子妃又严肃地说道,“本宫倒要知道何人败坏本宫名声,传了这些谣言出来!”
“无风不起浪,若非太子妃不能跟去热河,怕其他人也未必能伺候太子吧。”三福晋开腔道。“这三个月来,太子妃独占太子殿下,可不是独宠?”
太子妃扫看一眼三福晋,冷笑,“毓庆宫之事如何,本宫倒不知道和三福晋有何关系,三阿哥府莫不是太小了,三福晋准备伸手进毓庆宫?”
这话一出,三福晋自己背后一凉,“你别诬赖人!”
“你这么说,那本宫也可说你们在诬赖本宫。”太子妃平淡地回道,“毓庆宫,本宫和太子,还有太子的其他妾室,都是一宫之事,有时候咸吃萝卜淡操心并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事。太子殿下去哪儿宿夜这是太子爷自己的事,本宫可不知各位庶额娘提那些事到底有何意思。”
“哈哈,哪里会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听说罢了,好问问太子妃到底是不是真事,本宫也不过是凑个趣。”宜妃最先撇清,反正开口的也不是她。不过看到三阿哥福晋,她已经暗暗在想几年后该怎么给自己挑个可心不拖后腿的媳妇了。
荣妃被三福晋气得心窝生疼,怎么会这么蠢呢,白白让人笑话,而且还差点被戴了伸手毓庆宫内宅的帽子,这要是说不清,还不让皇上和太子恨死。
“既然这样的话,那以后就别说什么专宠不专宠的话了。”太子话说完,坦荡地回视四妃,她们要敢接口太子子嗣少,大阿哥和三阿哥连嫡子庶子都还没有,惠妃荣妃不好好看着自己的儿子,却来说太子的毓庆宫,到时候康熙知道了,看得浅了会觉得她们是关心太子,看得深了那就是她们用心太过。
能当得上一宫主位的人,都不会是蠢人。
“皇上这回巡幸热河怕要有两三个月才回吧。”皇太后慢悠悠开口,岔开话题,解了众妃的尴尬,倒是赞许地看着太子妃,能这么堵住这些妃子的口,还是不错。
“恐怕是的,如今天气也渐暖了,许还会有一场木兰围猎。”温僖贵妃也接口道。
话题便又转回热河和围猎的事上边去,时不时穿插些旁的事,在宫中的妃子放到现代社会那都是社交高手,不怕气氛热不起来。
太子妃自己也很满意没人敢找他茬了,喝了一口茶,润润喉,暗道英雄无用武之地,要能跟上太子去热河,哪用得着和一群女人斗嘴仗。
斗了嘴仗,以后还得担心康熙的女人在康熙耳边吹风,坏自己形象,真是麻烦,看来拉拢中层妃嫔和讨好康熙太后又得下层功夫。
到了差不多的时候,皇太后自己也乏了,然后让桂嬷嬷宣了她的口谕,说以后凡初一十五,妃嫔们才过来请安一次,其他时候就不必了。
皇太后她一早就打算好了,少让人过来请安也能少很多事,“靖妍,皇阿嬷老了,也该清闲清闲。”
皇太后私下的话,让太子妃嘴角微抽,太后还不清闲,那整个皇宫就没个清闲的人了。
“不过,以后你若有事可以过来,其他人也是如此。”皇太后又说道。
“那接见命妇之事……”太子妃刚想询问,就被太后打断了话。
“初一十五有两天,除了过年过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