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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熙从座位上弹起,道了句“好”,然后一径越过凤临渊率先朝门口走去。凤临渊暗暗叹了口气,追上去道:“你不必担心,再不济还有我压场呢。”他心里其实早已下了决定,如若刘氏不识抬举,他便是拼着被李元熙怨恨也要把人先解决掉。
李元熙点了点头,不知为何竟因他的话而感到安心了不少。她心中矛盾不已,对于这种忽如其来的陌生情愫感到无所适从。
二人并肩行了一阵,李元熙情不自禁地抬头向旁边看去。凤临渊察觉到她的目光,只微微一笑,并没有扭过头去回看她,而是给足了她时间,让她好好端详自己。因为他预料得到,这是一次让李元熙对他改观的机会。
李元熙此刻的确正在端详着他。她这才发觉,凤临渊当真很好看。他正面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笑里藏刀,如今仔细一瞧,却发觉不只这些。他的侧脸看起来儒雅清贵,透露着一股神秘之感,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因此总是一脸处变不惊。
她这都是在干什么呢。李元熙叹了口气,撇开了目光。
凤临渊感觉李元熙看得差不多了,便摆出一副笑脸扭过头去想要调戏她一番,不想他偏头一看,李元熙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并没在看自己,不禁一阵郁闷。心想难道自己的魅力如此不济,居然还不够让她目眩神迷吗?
他们各怀心事地快步穿过后花园,行了不多时便来到了珍玉园。李元熙见院门站在两名婆子,一见她来到,脸色微变,其中一人立马转身朝里面走去,而另一人则笑脸迎人地上前作揖道:“大少爷,您怎么来啦?是要找夫人吗?夫人正在礼佛,恐怕不太方便见客。”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李元熙身旁的凤临渊一眼。
李元熙冷冰冰地睇着那婆子,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看得那婆子僵立在原地,笑容也有些不太自然,她才满意地道:“刚才那婆子不是进去通报的吗?若不是,为何见了我便走?你们受了何人的吩咐,是不是故意拦着不让我见夫人的?”
婆子不料她如此咄咄逼人,只好道:“大少,奴婢怎么可能是故意拦您呢。刚才另一人实在是憋不住了,要去出恭罢了,说出来怕污了大少的耳朵。您要是有什么要事,奴婢就算顶着要受夫人责罚也必定为您通报的。”
李元熙冷肃地道:“通报就不必了,让开道来,我们自去便可。”
婆子见李元熙步步紧逼,仿佛真有什么急事必须要见刘氏,只道府里恐怕要出大事情了,想到刚才从这里进入的紫鹃,心内苦笑了下,道:“这,大少,不是奴婢不想让路,实在是不合规矩。平日您若要进去,事急从权,奴婢肯定会让路的。可是您身旁这位公子是外客啊。珍玉园乃是内眷处所,未经夫人准许便让外客进内,出了事情,奴婢不好担待啊。万请大少见谅。”
凤临渊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名婆子,对李元熙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就找敖王爷去,恕不奉陪了。”
李元熙明白凤临渊的意思,转过头便问婆子,道:“父亲有没有来过?”
婆子虽然明白似乎这个问题蕴含着玄机,但叵奈她不明不白,只好照实回道:“回大少的话,夫人让人请王爷过来一趟,但王爷还未到。”
李元熙谅婆子不敢说假话,闻言暗暗松了口气,身旁凤临渊已经笑道:“正好、正好,我有许多事要向敖王爷请教,我就在这里等他。元熙你先进去吧。”说着朝她摆摆手,催促她赶快进去。
婆子一听,登时像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自己知。谁叫她刚才信誓旦旦地道,要是没有外客,事急从权也可放行呢。这就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腿了。看着李元熙越过她朝正屋急行而去,婆子能够预料到等待她的将会是一顿好打。
大丫鬟紫荆刚才接到守门婆子的信儿,得知大少爷带着一个人过来,现下看见她从外面走来,便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走了过去,道:“大少,您怎么来啦?”对她来得如此迅速,心内还有些纳罕,并暗骂守门婆子办事不力。
李元熙拂手道:“进去通报母亲,我有非常要紧之事要说,再迟的话,恐怕会惹出大祸。”她说罢,还生怕紫荆怠慢,又强调道:“赶紧!”
紫荆虽是刘氏亲信,但接触到的机密并不多,更何况是那种要杀头的机密。她见李元熙态度严肃,便信了,猛点头回身敲门进内。过不多时,紫荆开门出来,招呼她进内,等她进到里面,又自行离开了。
刘氏与刘夫人高高在上地坐在屋中,刘氏看着李元熙冷笑连连,眼中得色浓烈。李元熙一见,便心知事情已经暴露,她忽然想起凤临渊与她分别时平静如常的笑脸,紧张害怕的心随之平静了下来,也不再瞻前顾后了。她微微一笑,也不向两人见礼,肆无忌惮地落座于旁,坐得稳如泰山。
刘氏见她脸色如常,好像丝毫也不害怕,心里反倒没有了底气。
第九十九章、力挽狂澜(3k)
见李元熙仿佛有恃无恐,刘氏黑着脸道:“哼,说吧,你有什么事?”她是打定主意不会承认自己已经知道了李元熙的秘密的,她倒要看看,李元熙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李元熙道:“大娘,您可曾记得十七年前的事?”
刘氏闻言大吃一惊,差点叫了出来,她身旁的刘夫人更是面色发白、浑身颤抖。李元熙见了,心知自己戳中了她的要害,微微一笑,心里总算有了底气。
刘氏深深吸了口气,低头抻了抻衣服,装作若无其事地责备李元熙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就不能照直说么?都是这么久远的事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住。”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大娘这么说,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十七年前的事,我已全数得悉。当年大娘还是稚嫩了点,没来得及杀人灭口那些有关人等便已然远走高飞,要换到现在的大娘,这个真相只怕是要永久尘封了。”
刘氏剔了剔眉毛,冷笑一声道:“你说这些话想打动我么?无凭无据,想让李敖相信你,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李元熙老神在在地道:“不必他相信,府尹相信便可。我已有人证,到时候爹和李元俊滴血认亲,不到你抵赖。”
刘夫人紧张兮兮地盯着刘氏,见刘氏绷着脸好像已经哑口无言,心里一急,口不择言道:“我们有什么理由要偷龙转凤?把女孩换成了男孩,只对姐姐有好处,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刘氏眉头一皱,正感觉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但还未反应过来,李元熙已然接口说:“你当然有好处。当时的情形我已然一清二楚,你们再抵赖也不行了。十七年前,大娘刚刚怀了张婷,而你的夫君却得了不育之症,但他仍不自知,把不能生育的错归咎在你身上,并娶回来好几房妾室,冷落了你。你怕地位不保,便与大娘商量好,你假装怀孕,等到十月怀胎,你就从别处抱了别人的男婴过来——要是大娘生的是男孩,那抱来的孩子就是你的儿子,要是大娘生的是女儿,你就将抱来的男孩子给了她,而你则养她的女儿。张清平娶了那么多房妾室,却惟独你能替他生育一女,自然就会对你好起来,你也能保住你的妻位而不至于下堂。这些事,我均已陆续从当年的丫鬟、稳婆、医生还有那一家被抱养的人家那里得知了。”
“胡说八道,真是胡说八道!竟敢捏造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来诬陷嫡母——我要和你在王爷面前当面对质!”刘氏一拍椅柄叫道。
“大娘,你真的不肯承认么?”
“根本没有的事,你要我如何承认?!”
“真的没有发生吗?刚才我只说了李元俊不是爹所出,却并没有提过是女孩换成了男孩,可刘夫人却道出来了。”李元熙笑道,“你敢不敢让李元俊跟爹滴血认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姐姐,不如——”刘夫人经不起考验,已经败在李元熙手上,眼见就要服软。刘氏回头狠狠剜了刘夫人一眼,刘夫人一见,身子摇摇欲坠,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刘氏一咬银牙,冷笑道:“哼,好一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现在若将李敖叫过来,看他是相信我多些,还是相信你这个假男人多些!我只要先你一步告诉他你是个假男人,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他面前诉说十七年前的往事吗?呵呵,那时候你得的也就只有他一句‘打死不论’而已。”
李元熙面色一寒,道:“你当真不合作?”
刘氏没有正面回答,冷笑一声,扬声道:“来人啊——”
门外传来紫荆的声音。“夫人,有何吩咐?”
“不是让人请王爷过来吗?怎么还没有到?”
李元熙见刘氏不为所动,似乎铁了心要当面拆穿她的身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当她听见了刘氏的话,她想起了站在珍玉园外的凤临渊。不知他能否阻止得了李敖进园呢?唉,真相终有一日会曝光,掩盖得一时,掩盖不了一辈子啊。
李元熙叹了一声,抬头看向刘氏,右手轻轻一抖,一柄匕首从暗袋中滑了出来握在掌中。自从那天被绑架开始,她就将匕首时时带在身上。真要到万不得已时,她就是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报杀母之仇的。
刘氏感觉到李元熙的看过来的目光凉飕飕的,眼中闪过一抹视死如归,顿时胆寒不已。
二人对视良许,屋中气氛吊诡,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紫荆隔着门叫道:“夫人,王爷到了……嗯,凤二公子也来了。”
“凤二?他来干什么?”刘氏一阵纳罕,看了李元熙一眼,怀疑这人是李元熙叫来的。可想想又排除了这个可能,毕竟对方是外人,就算李元熙和他再亲近,也不可能将这样杀头的秘密告诉他吧。她想到这一点,便对身旁刘夫人道:“待会儿有外客,不然,妹妹先回避一下?”
刘夫人已经吓得难以自持,闻言如获大赦,立即站起来道:“那姐姐你万事小心,我先走了。”说着敛裾急急朝房中的内室走去,临行前忌惮地瞥了李元熙一眼。
刘夫人一走,刘氏恢复了平日的干练冷静,道:“请他们进来吧。”她话音刚落,紫荆推门而入,随后跟着李敖和凤临渊。
刘氏和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