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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打定了这个主意。但还是难找这么个物件眼瞅着这一天又要过去,却忽然有人来访。外面递进拜帖。恪宁想着胤禛不在,本要挡出去。却见拜帖之下有一枚金腰牌。细瞧去,正是上次在归化城在牛玉声老板那里见到过的那个腰牌。恪宁不禁诧异。忙命人将那人传至二门外。管家回话说此人只是受人所托将一样东西送上府来。并受了所托之人的银钱。说着又将一只大红木箱子抬了进来。恪宁吩咐他们打开。刚一开箱,就见里面金光璀璨。下人们小心翼翼取出来。竟是一件有十尺见方的蒙古地毯。四围以金箔捻线织就,一见就是蒙古织毯中最高超的手艺。耀得满屋辉煌。地毯上恰是一幅塞上草原的图景。蓝天白云,青山碧水,下方是万马奔腾,一个蒙古少女,一身红装,跃马奔驰。惟妙惟肖,生动逼人。就仿佛西洋画里一般。满屋子的人都不禁惊住。好一会才忍不住小声的赞叹。
恪宁见了这件稀罕之物。忽然心里一动,微微瞥了阿奇一眼。脸色忽然难看起来。命人赏了那人些许银钱。又仔细收了这件金丝地毯。恪宁命众人退下。独留下阿奇。自己拿起炕桌上的绷子做起针线来了。阿奇不知恪宁是何用意,也不敢出声。只听得银针从丝缎中穿来穿去的声音。
过了一会,恪宁见她不做声。方静静问道:“谁给你出了这么好的主意,教给你和我说那些话的?”
阿奇一见恪宁语带责备。慌得忙跪倒在地。“奴婢不曾受何人的指使。也不曾做过对不起主子的事情。今日这送礼的事情,奴婢是一点也不知晓得。”
恪宁冷笑一声:“你这话就难让人相信。今天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再说,你今天说的话那一点像是平日里的影子?又偏偏你说了,就有人将这东西送了来。天底下那里来的这样的便宜事情?”
“奴婢绝没做过这样的事情。素日主子说的,让奴婢们不要向外多嘴。奴婢记得。绝没有向外人浑说。主子您明察,阿奇不是这样的人。”阿奇伏在地上,听恪宁这样说她,心里又委屈又发急。住不住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恪宁见她这番样子,心里又不忍了。不免又问:“若不是你说的,那些话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阿奇被她这么一问,低头思索了一下,方想起来笑道:“是了。主子您昨儿让奴婢回将军府探问老爷的病情。是福晋问了奴婢几句话,奴婢便将这事情和福晋说了。奴婢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福晋也是惦记主子才问的。福晋听了,就淡淡说了那么几句话。奴婢听了来。才和主子您说的。”
恪宁没等她说完。一摆手,这才恍然大悟。又将之前自己被牛玉声在归化认出来一事。分明是有人向其通了口风。那么这个人,难道……
她正想着,外面脚步声。胤禛掀帘子进来。正看见阿奇跪在地上。恪宁又满面寒霜。胤禛知道她们主仆素日不是这样子。便笑道:“今儿这是怎么了?主子奴才打架了不成!”
恪宁没想到他今天回来早了,生怕来不及遮掩此事。胤禛并不知道其中缘故,冲阿奇笑道:“你这个丫头也会淌眼抹泪了?好了快下去给你四爷上茶来!”阿奇得了救星一般,忙忙的退下去。
恪宁知道这件事也瞒不了他。便谎称是她托了娘家人帮着打听,得了一件东西先拿来看看。胤禛一听,忙又叫人将那金丝地毯拿了出来。他一见不禁拍手大笑:“果然还是宁儿心思最独到,这蒙古地毯,历来甚为出名,是用上好的羊毛织成的。只是这其中又加了金丝线和孔雀翎子上的毛。非是凡物!”他又问价钱,恪宁不知怎么回答,又说要回家去问父母。胤禛却又摇了摇头道:“这件东西,恐怕……”恪宁怕他心里不自在,忙笑道:“这却不算什么,我听家里打发人来说,并不十分糜费的。”胤禛见恪宁一脸喜悦之色,倒信以为真,也没有多想,任恪宁做主张。
恪宁次日一早便急急回了娘家。费扬古忽然见女儿回来,自然喜不自胜。忙命着下人打扫干净院落。恪宁料定父亲不知道此事。也没提及。父女闲叙了一时。她便到后院佛堂来寻庆寿额娘。
庆寿见是她来了,也未露声色。命下人摆好了茶点。倒像待客一般。向恪宁笑道:“你不在家仔细打点寿礼,跑回家来做什么?”
恪宁听这话似有弦外之音。便也笑着说:“额娘俱已帮孩儿打点好了。孩儿自然要回来拜谢您了!额娘真是费心了。”
庆寿端起茶杯只在唇边抿了一口。使了个眼色命其他人退出去。才向恪宁莞尔一笑。
阿奇在外面廊下等着,见恪宁许久不出来,她便有点着急。好不容易捱到下晚。恪宁才从屋里自己掀帘子出来。阿奇走上去,却看恪宁脸色不似往常,又怕是因为自己,也不敢多问。
恪宁淡淡走出来,也没说什么。缓步走下台阶,却又收住脚步,但终于没有回头。阿奇看她神色又镇定了许多,却偏偏好像有什么事情似的。只当她是因见到父亲病势日沉,心里烦闷。
太后寿日,皇宫中热闹非常。康熙正因敏妃过世,自己数月难展欢颜,怕母亲为自己多心。便特意早早安排各式庆寿活动。更兼众皇子皇女,勋贵近臣们在一边凑趣,反而显得比往年更隆重。这日一早,众皇子们一起来拜寿。各色寿礼便一一摆在慈宁宫的正殿里。满满登登,几乎让人难以下脚。老太后年轻寡居,如今孙子辈的都渐渐成人。见了小辈人有如此的孝心,想起当年受得苦楚委屈,似乎也值了。恰好皇帝也来了,三代同堂真是其乐融融。正顺着将各样寿礼看下来。忽然见几个小太监拖着极长极重的一件东西。太后笑着回头问皇帝这又是什么。康熙看看笑着说:“应该是胤禛晋上来的吧?”小太监们将那东西展开来,正是胤禛献上来的万福无疆八宝如意金丝织毯。
“呦,这不是,草原上的东西吗?”太后笑道。但见上面绣着一番塞外图景。尤其是看到那红装少女。老太后猛然想起自己年少时,未曾离开科尔沁草原。往昔的天真无邪,无拘无束的日子。怎么一眨眼,自己竟是白发老人了。离家数十载,千里草原早已成了枕边衾里一弯残梦。真是感慨万分,竟至凝噎。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着,眼角也挂了泪来。康熙何时见母亲如此动情,也是一番心酸在心头。老太后又怕众人因她而不自在。忙又转悲为喜道:“还是四阿哥,这孩子自小心细。虽是不多言多语。但那心思总是和他人不同。想起来,当年老祖宗那样疼他,也是不为过的。可见老祖宗的心也是再不错的了!”
康熙本来怕母亲太过伤心。见太后这样说,哪又搁得住提起太皇太后来。一旁的蒙古亲贵们也是一片唏嘘。接着又不禁赞叹起来。康熙心里也感叹。不由得抬眼寻胤禛。见胤禛因太后赞他,又说起太皇太后疼他。眼圈已是微红。心里却也赞许起来。
一时又设宴,蒙古各旗献上了太后家乡歌舞。宴饮直到深夜才罢了。因夜深,胤禛同恪宁坐在马车里回来。一路上欢声笑语。胤禛又哪知恪宁一肚子心事。
新科
繁闹喧嚣的街市。虽已过了午夜,却仍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人流涌动不息。这是新科放榜前夜。这个国家最年轻有为的人才,此刻都在这个城市的某处焦灼的等待着。唯独他,孤身走在熟悉的街头巷陌,心里平静如水。
一座蜷缩在城市角落的的酒楼,却因为上好的状元红得到了才俊们的青睐。门面毫不起眼,人却格外多。里面隐约听到觥筹交错,高谈阔论之声,其中还夹杂着一缕清越的琴音。张廷玉在门口停了下来。聆听着这琴声,店门口的酒保一见是他,忙跑过来,
“张公子,您许久不来了,快里边请。”
他点点头,轻车熟路向楼上去。旁桌的食客们望着他的背影,不住的议论纷纷。张廷玉并不理会,款步往里边走去。楼上宾客不多。他挑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正听到斜对面珠帘之后,抚琴之人住了弦索。挑起珠帘,向他淡淡一笑。正欲收了琴。忽然另一桌上有一人笑道:“此时月上中天,清风送爽。正是举杯酣恰之时。姑娘为何停了琴声。岂不扫兴!”
张廷玉闻声望去,见是一个华服公子。年纪约在二十上下。身量颇高。面色红润,气度不凡。手持一柄湘妃竹扇,略带笑意。恰也向张廷玉看过来。两人目光对到一处。互相点头致意。
只听帘内抚琴人说:“这位相公,勿要责怪。因小女子有位故交到此一叙。今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说着,她一挑帘子,抱着琴走了出来。却是一位面带轻纱,周身素服。看不清她的面目。只觉得她声音清雅,吐气如兰,更兼身段窈窕,举止得宜。便是挑帘,抱琴这一举一动。就显得如出水芙蓉一般高洁优雅。引来一片赞叹的目光。她微微向众人施礼,便轻移莲步向张廷玉走来。稍一拜道:”公子,请进内间雅室,以备好了新茶,略坐无碍。”
张廷玉也躬身施礼。正要随她进去。却被刚才那年轻人一挡。冲他俩冷笑道:“既然都是客,我们并没少了酒钱。凭什么,他倒可以进去品好茶。若有好茶相待,何不奉与众人?难不成你看着只有相门之子才能高中,就看低了我们不成?”
许多人本不认识张廷玉,被他这么一说,倒猜了出来。也便跟着瞎起哄。张廷玉倒也不急。再仔细看看这面前的挑事之人。见他眸子中透出一股英武之气,谈光锐利,嘴角一撇,有嘲讽之色。便拱手道:“在下雨这位姑娘正有要事商谈。,扫了诸位的雅兴,不如今日的酒钱就由我来付了。诸位尽情畅饮。怎么样?”说着向酒保示意,众人一听倒是捡了便宜,哪会不从。便都静了下来。独独那个年轻人还是不肯让开。让然挡着,张廷玉哭笑不得,正欲说话,却见另一人走上前来拍拍那年轻人道:“亮工,何必如此认真呢?既然人家有事,你也无须强留。莫要失了斯文体面来与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