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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姨?”
一霎时,胤禛只觉得惊雷灌顶。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他所有的猜想恍惚间难道就成了真?看着太子迷茫又激动的双眼。他简直希望自己干脆死了算了。胤礽兀自盯着他,不一会竟伸手过来一把抓住他,胤禛只觉得心里一阵痛,再也压不住,两臂一使劲,猛地将太子推倒在地上。胤礽毫无防备,重重摔倒在地上。已然清醒过来,抬眼再看竟是胤禛,也不由得慌张起来。胤禛疯了一样,扑在他身上,也不知到哪里来的蛮力和狠劲儿,一把死掐住胤礽的脖子。胤礽比他年长,身量还高一些。却也被掐的喘不上气来。但他到底还算镇静,腰上一挺,猛然间反转过来将胤禛压在了身下。一手扣住胤禛的双手,一手却反过去捂住了胤禛的口鼻。这是聪明又不恶毒的招数。胤禛若是受不了,自会松手。果然,胤禛过分激动,胤礽捂得又严实,没两下就透不过气来了。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一只手,想回来掰开胤礽的手。没想到稍一松懈,就被胤礽抓住了机会,胤礽借机一磕胤禛右手外肘,胤禛手一麻,便被胤礽生生压了回来。胤礽死死按住胤禛双手,又用身体压着他。嘴里却软语求道:“四弟,四弟,你别声张。求你,听哥哥说……”
“你这个畜牲,你不是我哥!你是畜牲!”胤禛没了命似的狂喊。胤礽慌了,想再一次捂他,又不敢腾出手来,怕他挣扎出来。情急之中,他忽然一拽胤禛,胤禛刚欲挺起腰来,却被他紧紧抱住。胤禛想挣又挣不开,耳畔却听太子道:“四弟,四弟,你听我说。我是你二哥,你二哥啊!你不要瞧不起我,你不要……”
一滴温热的泪,顺着胤禛的耳根子,缓缓流了下来。那是他的哥哥,他的哥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们仿佛能听到各自的心跳。那韵律是几乎一致的啊。胤禛停下了动作。他隐约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抖动,犹如风中瑟瑟发抖的叶子。他能听到哥哥抽泣的声音。他突然感到肮脏。一切都是那么的肮脏。上天白白给了他们如许高贵的生命。不,其实这生命本就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套上了高贵的枷锁。反而更衬出卑污和下贱。
胤礽的身体顺着那一道泪,缓缓地溜了下去。“扑通”一声,半坐半跪在地上。“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下。胤禛呆看着他,一动未动。“你说得对,我是个……畜牲!竟然……对……我自己也知道……我不配……”他抽抽噎噎,不一时,忽然整个脸埋了下去。胤禛没见过太子这样失仪,一时间愣住,忽然又好似心里被深深的灼了一下。他蹲下身来,看着自己的哥哥。轻轻的拨开他挡着脸的手。他以前,真的没有这么仔细得看看他。原来他真的是这样的好看。怪不得,无论他如何胡闹,如何昏悖,父亲都能容忍。他就像是老天特意制作的模子,放到俗世来给凡人欣赏,仰慕,和爱戴,抑或还有,嫉妒。天生的,他什么都有了。血统,身份,地位。还有天子的宠爱。
可是他没有母亲。
“哥。”他幽幽的低声着。轻易,他是不能这样叫他的。
胤礽抬起头,抖动的双唇散发出懦弱的气息。孩子一样的双眼看着月光下面白如霜的弟弟。他很想再一次拥抱他,可是,他眼中放射出清冷的光芒,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胤禛冷冷得看着他,看着此时此刻,不堪一击的太子殿下。他的心底深处,忽然萌生了一个奇异的念头。
其实,想控制太子,真是一点都不难。这么软弱的人也配成为太子?也配得到父亲的宠眷?也配觊觎母亲的爱情?他胤禛是有一点可怜他,然而更多的则是不屑。胤礽顶着太子的光环,站在遥不可及的高处,孤独的胆怯着。
“哥。”他又一次唤他。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可莫测的感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一定不会。”
胤礽抬起头,看着弟弟笃定的眼神。
“你毕竟是我哥。”胤禛说。
奉先殿
胤禛慢悠悠扶起坐在地上的太子。正欲返回毓庆宫。忽见前面急急来了一队大内侍卫。领头的正是康熙的身边最得力的穆克登。穆克登见他二人从御花园出来。连忙上前单腿跪地请安。太子拿眼一扫这些人,都是御前的。心理不由得咯噔一下。想来这个时辰,宫里没有什么事情,这些人都该在乾清宫才对,跑到这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奉了圣命而来。想到这,胤礽回头和胤禛对视了一眼。胤禛很乖觉得垂了头,不发一言。那穆克登道:“太子爷,四爷。万岁也有旨,请您二位去乾清宫呢?”
“这个时辰?你怎么知道我们兄弟在这儿?”太子下意识的拍拍身上的土。微笑着看着穆克登。穆克登为人老实木讷,见了太子和胤禛这样的皇阿哥,瞅一眼都不敢。现在哪里禁得住太子问他,未出声气先怯了,“回太子爷,奴才只知道是万岁爷下的旨意。”
“嗯。”胤礽撇撇嘴,渐渐恢复了往日优雅傲慢的神气,抬头挺胸向前走去。胤禛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哼了一声。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胤礽这太子的架子搭得实在是太妙了。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想到这,他也不由自主的正了正神色,经过穆克登身边的时候,还回头似有若无得看了一眼,看的穆克登慌忙的低头。
乾清宫里,烛火通明。胤礽胤禛一进去,见康熙静静坐着。胤礽见父亲,总是有些慌神。稍稍偏头看胤禛,胤禛瞧见他衣领子破了,便低声清了下嗓子,用手碰碰自己的衣领。胤礽明白,自己拿手掩了掩。其实这些小动作都没逃过康熙的眼睛。不过欲盖弥彰,聊胜于无而已。
“打架了?”康熙淡淡问道。
太子一见父亲问,眼神便在胤禛身上扫了一下。没想到,康熙马上厉声道:“你不要看他,照实回话!”
“回皇阿玛,儿臣和四弟……”太子停顿了一下,想要再安排一下话语。没想到不等他说完,胤禛接口道:“皇阿玛,儿臣有罪。”说罢便跪在地上。康熙却也一愣,瞅瞅胤禛。也是一身都是土。看来也并不想掩饰。
“那你给朕说,到底怎么回事?”
“儿臣,儿臣打了太子殿下。”话一出口,太子,大阿哥,并伺候着的宫女太监都是一愣。太子心里直骂“蠢才,蠢才”。
“胤禛,你长了几个胆子!”康熙本是听了巡视御花园的侍卫们的禀报。以为不过是他们兄弟之间玩闹。哪知看现在的样子,竟是真的动手了。
“你知道太子是什么?”康熙过了一阵开口问道,语气冷淡。胤禛知道,父亲这样的态度就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他也不服软。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明白,越是硬气,父亲也就越喜欢。便也用干巴巴的声音回道:“儿臣知道。太子是国本,是储君。儿臣以下犯上。请皇阿玛赐罪。”
“赐罪!你这是大逆不道!朕赐你什么?赐你死罪?”康熙忽然怒喝道,一把将案上的茶杯冲着胤禛就砸过来。胤禛也没料到,吓的身子一颤,猛地向后仰过去。没砸到,但还是溅了一身的热茶水。周围伺候的太监宫女也都惊了,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霎时,暖阁里气氛几乎僵住。
太子见着父亲真的震怒,料想万一事情闹大,难免胤禛不会说出什么来。便待众人不言语的当,跪下道:“皇阿玛,其实,不过是四弟和儿臣言语不和。儿臣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知道礼让弟弟。还是儿臣有错。望皇阿玛不要责怪四弟。四弟年轻,稳不住而已。我们原是闹着玩的。”说着便俯身下去。
太子这一说,稍让康熙有点意外。以往他是轻易不会替兄弟讨情的。看看一边跪着一声不言语的胤禛,还有这个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太子,康熙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怎么就摊上这么些不懂事的小子。其实,他哪里舍得真去责罚儿子。可是,胤禛那种不在乎的神气,仿佛视皇家礼法为儿戏的神气,让他怎么能不恼火。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可是,他是皇帝,都不能随心所欲,又何况这个傻孩子。打了太子这种事情一旦传了出去,即便他不治胤禛的罪,那朝廷里的风言风语也要把他吹倒了才能罢休。到那时,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朕本来要让你去宗人府悔悔过。看在太子的分上,你还小,算了。”康熙思索了一阵。胤禛本以为这回可以过得去了,没想到康熙又开口道:“从明儿个起你去奉先殿,当着列祖列宗,好好给朕跪几天,没旨意不准出来!”
太子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面子上还要再做足功夫。刚要张口,却被康熙一眼盯回来。胤禛知道父亲已经是很维护自己了,便低头谢恩。
却说恪宁在上善苑闲来无事。不过每日盯着那些工匠们整理园子。张廷玉又使人将园外的一溪碧水引到恪宁所住轩馆附近。虽说上善苑荒芜已久,但经过一番修整,就已经显出当年建造时的清远意境来。恪宁打算将园中未得名的景致取些新颖别致的名字,又忙得不亦乐乎。整日拉着阿奇在园子里东遛西窜。时不时就请张廷玉来吟诗抚琴,大有乐不思蜀的意思。
“玉哥哥,你到底想到没有?”
“想到什么?”张廷玉总是很有耐心的听着恪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叫你想想,这里应该取个什么名字才好呢?难道你又忘了不成。”看张廷玉懵懂的样子,恪宁故作怒气,其实心里乐得开花。
“噢,是了。”张廷玉轻拍自己的脑门。又笑道:”我也不会□术。你一会让我干这个,一会又让我干那个,我忙不过来,不就给忘了。”这些日子他的确累得很。
恪宁噗嗤一乐,忙又正色道:“张公子,轻易不要对别人许诺。你自己说,什么都交托给你就好。怎么现在又拖赖起来?我不干的,今天一定要想好名字,否则……”她停下来思索了一下,“否则,今天阿奇烤得羊肉,没有你那一份儿了。”
张廷玉心里暗笑,嘴上却道:“哎,你怎么小小年纪这样心黑啊。我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