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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静静地站在房间里,看着慕氏的尸体。
她的目光里,没有报复之后的快感,没有杀人之后的轻松,只有冰冷的寒意。
玉府,又要有一场丧事了。
……
次日,当醒来的双桃看见地上那堆模糊的血肉后,顿时吓得失了心智,狂呼乱喊地冲出了房间。
不出一顿饭的功夫,玉府所有的人都知道,慕氏死了,而且死得如此奇怪,如此可怖。
可是没有人知道,慕氏到底是因何而死,唯一能作证的双桃已经被吓得半疯半傻,根本问不出什么,而且从她语无伦次的话语中,也能猜到,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凶手的模样。
而按理说,慕氏死得如此之惨,是不可能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的,可是问过慕氏房里所有的丫鬟仆妇,却没有一个人听到过任何异常的声音,而且更奇怪的是,出事的那天夜里,所有的人都睡得出奇得沉,一觉到天大亮,一直睡到被双桃的尖叫喊醒。
后来的查验中,有人在仆妇丫鬟们的房间里发现了迷香,这才解释了为什么没有人听到声音的谜题。
玉将军在短短的几天内,先丧母,后丧妻,经历了家庭的巨变,几乎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平日里他从来不过问家事,这回慕氏突然去世,他更是完全理不清头绪,玉府立刻变得一团糟。
姜月贞这个新进门的大奶奶,只得临危受命,承担起料理丧事的重任。
慕氏死的当天,玉维武就回来了。
自从上次被玉玲珑打了一顿以后,他养好伤便灰溜溜地去了兵营,并将这个奇耻大辱深深地埋藏了起来,再不肯轻易回家,直到上次成亲,他才回了玉府。好在玉府不小,玉玲珑平日又只在品兰苑和敬善堂两处地方,玉维武总算是没有再碰到这个狠辣的庶妹。
这次一听说母亲去世,玉维武如同受了晴天霹雳,立时就要回府。
待看到慕氏那不成人形的尸体之后,玉维武顿时睚眦欲裂,他想也不想就转向了玉将军,大声喊道:“这是谁干的!”
玉将军浓眉深锁:“我怎么会知道?头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起来就变成了这样!”
饶是玉将军杀人无数,见到慕氏的尸体也是不禁头皮发麻,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能被人用这样的方法活活杀害。
玉维武年纪不大,脾气却完全随了玉将军,此刻他恨恨地看着玉将军,怒吼道:“你不知道?你有多少天没见过母亲了,母亲被害成这样,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玉将军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儿子对他如此大呼小叫,立刻就站起身来大声喝道:“小兔崽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玉维武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声音不知不觉又拔高了不少:“你成天只顾着你那个妖妖道道的女人,哪里还正眼看过母亲一眼?”
玉将军声如洪钟,振振有词:“老子的事,轮得到你来管?”
慕氏的尸体旁边,父子两个怒目而视,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一旁的姜月贞浑身缟素,看着父子俩,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一边是公公,一边是丈夫,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犹豫了半天,她才怯生生地走上前去,轻轻拉了拉玉维武的袖子:“大爷先别急,有话慢慢说,现在先商量商量,母亲的丧事该怎么办吧。”
玉维武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甩脱了袖子:“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姜月贞一愣,一双眼睛渐渐涌上泪水来,不敢再说话了。
玉维武回头看着慕氏的尸体,一时又是悲又是怒,扑通跪倒在地上:“母亲,您死得好惨啊!到底是谁害了您?儿子一定为您报仇!”
玉将军见玉维武哭得可怜,也不好再责骂这个刚刚丧母的长子,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到一旁坐下。
姜月贞见丈夫哭上了,自己也忙跪在一旁,抽抽搭搭地陪着哭了起来。
玉维武哭了半天,声音才渐渐收了起来,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可曾报过官了?”
玉将军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什么?报官?你小子是不是疯魔了?还嫌事儿闹得不够大?”
慕氏的死因的确蹊跷,可是如果报了官,势必又要引起一场风波,如今玉府和甘府刚刚结成亲家,要是被人知道慕氏是这么死的,这场婚事不是又要起波折了吗?
玉将军并非不为慕氏的死伤心,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说一点儿感情也没有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玉将军天性自私凉薄,慕氏死了也不过伤感了一会儿也就罢了,横竖还有梅姨娘那个温柔的美人相陪,有没有慕氏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再说,自己和甘太傅结成了亲家,往后要是想娶,自然能娶个更好的继室,至于慕氏,死了就死了,除了暂时没人管家,对玉将军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大影响。
玉将军的意思是,反正已经死了,就赶紧商量后事得了,不要再多事。万一影响到自己的仕途或者和甘家的婚事,那才是得不偿失。
玉维武看到玉将军坚决反对报官,悲愤之情顿起:“父亲,母亲被人害成了这样,难道您就不想抓到凶手吗?”
玉将军怒道:“抓凶手?抓到凶手她就能活过来吗?”
玉维武的指节捏得喀吧喀吧直响,愤恨地瞪了玉将军一眼,转身就向外走去:“你不报,我去报!”
玉将军大怒,上前扯住玉维武,想也不想就兜头打去:“报个屁,你给老子滚回来!”
玉维武被玉将军拉了个趔趄,一边护住头脸挡着玉将军的殴打,一边悲愤地叫道:“难道母亲就这么白死了?不让我去报官,那你告诉我,谁是凶手!?”
玉将军怒道:“哪来的凶手?你娘一个内宅妇人,上哪儿跟人结仇去?”
一句话猛然点醒了玉维武,他愣愣地放下了手臂,甚至忘了挡住玉将军的打骂,口中喃喃自语道:“是啊,母亲连门都不出,怎么会与人结仇?”
玉将军见玉维武不再吵着报官,便停住了手:“我就说嘛,好端端地哪来什么仇家?你给我好好在家呆着,料理你娘的丧事……”
玉维武似乎没有听见玉将军的话,他的脸色变了几变,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一定是她!”
095 让她偿命!
玉维武一言既出,把全屋的人都吓了一跳。
姜月贞最先反应了过来:“大爷,您在说什么啊?”
玉维武冷冷地看着玉将军,说道:“父亲也说了,母亲不过是个内宅的妇人,连门都不常出去,怎么会与人结仇?”
他的目光落在慕氏那面目全非的尸体上,声音不禁又哽咽了几分:“母亲为人亲善,怎么会与人结下这么大的仇,非要害她死得这么惨才罢休?这人一定是府里的人!”
这句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一直垂着头痛哭失声的玉千娇抬起头,哭得像两只烂桃似的眼睛看向玉维武:“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家里的人把母亲害成了这样吗?大哥,你说这人会是谁!?”
玉维武的眼睛露出满是恨意的寒光,阴森森地说道:“这还不是明摆着的吗?咱们这个家,还会有谁这样没有人性,能对母亲下这样的毒手?”
所有的人顿时噤若寒蝉,面面相觑,大家都隐隐猜到了玉维武是在说谁,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连玉将军都抿紧了嘴唇,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玉维武看着玉将军,怒道:“父亲,您为什么不说话?您告诉我,家里这些人,有谁会这么狠毒?”
玉将军缓缓低下了头,他就算再傻,自然也知道玉维武是在说谁了,他的手下意识地抚上了鼻梁,那里,还有玉玲珑曾经鞭打过的伤痕,不曾完全痊愈。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玉维武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自从玉玲珑进了咱们家门,咱们家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现在连母亲都死在了她手里,要是父亲不处置了她,恐怕整个家都要被她掀翻过来了!”
玉将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语气难得地放缓了下来:“武哥儿,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做的?”
玉维武怒道:“这还要什么证据?她对母亲一向忤逆不孝,稍有不满就拳脚相加,现在母亲死得这么惨,不是她干的,还能是谁?”
玉将军也觉得玉维武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潜意识里,他还是不想去招惹那个狠辣的庶女。
此刻玉维武步步紧逼,玉将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索性向外一推:“那你说怎么办?”
玉维武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当然是让她偿命!”
玉将军吓了一跳:“什么?”
谁不知道玉玲珑悍名在外,想要整治玉玲珑,能那么容易吗?
不用说别的,就说这玉府上下,有谁能打得过她?想要派人去抓她,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人群中,玉千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想起被玉玲珑剃光头发以后,自己一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玉千柳想起自己喝了一肚子臭水,多少天嘴里都是一股洗不掉的泥腥味;玉千娇想起玉玲珑单刀屠狗的凶残,再抿了抿光秃秃的牙床,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
所有的人都面露胆怯,不敢抬头看向玉维武,更不敢说话。
玉维武孤零零地站在地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庶女竟然已经让整个玉府为之臣服,连身经百战的玉将军都是一脸畏惧。
他的声音不禁悲愤起来:“难道你们就让母亲白死了吗!?”
玉将军觉得十分头痛,他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充满了一家之主的威严,说道:“武哥儿,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玉维武的声音陡然拔高:“还什么从长计议,不行,必须报官!”
玉将军眉头紧皱:“报官是不可能的,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玉将军虽然不算聪明,却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慕氏还是死在庶女的手中,这事传出去,玉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和甘太傅的亲事还能不能成?
玉维武看着玉将军,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