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冯思淮一样,待看清楚玉玲珑的模样,冯尚书也是十分吃惊:“是你?”
玉玲珑缓缓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冯尚书:“怎么,很惊讶吗?”
笼子里的冯思淮呜咽着,哭道:“爹,这赌坊,就是……就是她开的。”
看着儿子那残缺的手指,冯尚书又怒又痛,想也不想就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我的儿子!?”
玉玲珑慢慢地向他走了过去,那周身凌厉的气势,似乎将房间里的气压都降到了冰点,连那跳跃的烛火也不由得压低了火焰。
“进了我这个门,就要守我这儿的规矩!你问问你儿子,欠了我多少银子!?区区一根手指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我收的一点儿利息罢了!”
尽管做好了冯思淮在外欠了赌债的心理准备,冯尚书听到玉玲珑的话还是无比震惊:“输了多少银子,我照赔给你便是!你断了他的手指,能赔得了吗?你可知道伤人肢体是何等重罪?就算你是王妃,也逃不过衙门的制裁!”
听到他威胁的话,玉玲珑不但没有露出他预料的害怕表情,反而娇媚地一笑,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
恐吓她?真有意思,这辈子只有她恐吓别人,还没有别人恐吓她的时候!
伸手掸了掸衣摆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玉玲珑巧笑倩兮地看向冯尚书:“你最好还是问问你的宝贝儿子,这些日子在我这里输了多少银两?”
冯尚书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就是一间普通的赌坊吗?难道家大业大的冯府,还赔不起这点儿赌债?
看着被吓得肝胆俱裂的冯思淮,冯尚书又是痛又是气,怒道:“没出息的东西,你到底输了多少银子?”
冯思淮双手死死抓着栅栏,呜呜痛哭道:“爹,我也不知道啊,只是……”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冯思淮颤声说道:“只是,他们告诉我,我把家业都输光了!爹,这肯定不是真的!我不可能输掉那么多的银子!”
那天,青花虎找到他,向他又是吹捧又是奉承,恭恭敬敬地提出给他提供最好的房间和最好的招待,让他舒舒服服地在这里玩个痛快,而且还一口答应,他的输赢账目不必使用现银结算,只需要记账,隔一段日子结一次就可以了,这样可以方便很多。
冯思淮是大爷脾气,哪里耐烦这些小事,看到青花虎奉承很是受用,自然满口答应,从此以后,他更加频繁地出入如意赌坊,这里的人一看见他都是点头哈腰满脸赔笑,满口冯爷长冯爷短地捧着他,到了单间里面,有人好茶好点心的招待着,还有各种打扮不俗的人来跟他对赌,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每天赌局结束,都有人拿账本来请他画押,那一局一局的琐碎账目,他怎么可能耐心地看,自然都是大笔一挥,画完了押,在众人的恭维声中潇洒离去。
这种惬意的日子过了好多天,却到今天上午就一下子结束了。
照例是他专属的房间,照例是平日里的好茶好水,可是在最寻常不过的一场赌局后,青花虎走到了他身边,请他去三楼坐坐,说是有事要谈。
他很不耐烦地跟着上了三楼,却从青花虎的耳朵里,听到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
青花虎拿出几个厚厚的账本,一处一处指给他看,最后告诉他,他已经把冯府全部的家产都输光了,如果没有新的抵押,那么如意赌坊就不能让他继续赌下去了。
他当然不相信,还差点儿跟青花虎等人动起手来,他冯府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败光了?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更何况,他记得自己手气并不差啊,有几次还赢了不少,怎么能输掉这么多银子呢?
可是青花虎手中有账目作证,每一天每一场都记得清清楚楚,都有他的亲笔画押,待看到青花虎最后统计出来的总数额之后,冯思淮差点儿精神崩溃了。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输掉这么多的银子!?
知晓了这个消息的他,如同发了狂一般,将如意赌坊的三楼砸了个乱七八糟,可是青花虎他们似乎早有准备,十几个人一涌而上,将他牢牢控制住,关进了这个三尺见方的囚笼,并且扬言,不还钱就不可能让他从这笼子里出来!
冯思淮越想越是害怕,他跪伏在地上,鼻涕和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哭得泣不成声:“爹爹,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他原本还抱有一线希望,以为可以用冯府的权位震慑住这小小的如意赌坊,可是他在看到玉玲珑以后,所有的希望如泡沫一般破灭了。
这可是旭王府的产业,他爹爹冯尚书官再大,大得过旭王吗?
而玉玲珑上来二话不说就砍了他一根手指,也让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怎么能出手如此狠辣?从此以后,他就算不死也是个废人了!
看到儿子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冯尚书的心沉了下去,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说道:“他欠了你多少?”
玉玲珑向青花虎扬了扬下巴,青花虎立刻将账本拿了出来。
冯尚书一看到最后面那个数额,顿时脑袋如同挨了一记重棍,嗡地一声炸开了。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扯过了账本,顾不得旁人的耻笑,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他越看越是心惊肉跳,冯思淮这个败家子,竟然在这个小小的赌坊挥金如土,每天都是上万两银子的输赢,有几天甚至超过了五万两!
手在止不住地发抖,连账本都拿捏不住,冯尚书抬头看见笼子里那个瑟瑟的身影,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在往上冲,他几个大步冲了过去,隔着铁栅栏拼命地伸手去抓扯冯思淮,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威严形象。
“你这个兔崽子,竟然输掉了八十万两!”
八十万两银子啊,他这一辈子呕心沥血积攒的家业,能凑得出这么多银子吗!?这么大的数目,竟然被冯思淮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败光了!
冯尚书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似乎恨不能把冯思淮从笼子里拽出来生吞活剥了,被关了大半天的冯思淮,此刻却要感谢这结结实实的铁栅栏,要不是有栅栏挡着,他肯定会被冯尚书当场活活打死。
尽管有栅栏隔着,可是在看到冯尚书那如同拼命的可怕模样时,冯思淮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紧紧抱住了头,口中呜咽道:“爹,我知道错了!你先救我出去,我发誓我再也不赌了!”
冯尚书怒吼道:“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再这么胡闹,早晚出事,你看看,现在怎么办?你让老子上哪去弄八十万两银子!?”
玉玲珑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轻蔑地笑,冯尚书这明面是在教子,实际上是说给她听的吧,如今她是堂堂的旭王妃,这如意赌坊是旭王府的产业,岂是冯尚书父子能得罪的起的?如果他们不还这赌债,旭王府能饶得过他们?
她早就知道,冯尚书不可能轻易拿出这笔银子,只不过,她可不是只想吓唬吓唬冯思淮的,这次,她要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冯思淮:这世界上,不是你做了什么事,你爹都能帮你搞定的!
冯尚书的手掌噼里啪啦地朝冯思淮打了过去,只不过,大部分都打在了铁栅栏上,冯尚书却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仍然挥舞着手抓向冯思淮,一副不打够誓不罢休的模样。
玉玲珑看了半天戏,终于不耐烦了。
“冯大人,你闹够了没有?”
冯尚书气喘吁吁地住了手,充血的目光看向了玉玲珑,渐渐流露出哀求的神气:“王妃,这……这些银子,下官不是不想还,下官是真的没有啊!”
玉玲珑微微冷笑,记忆里,这还是冯尚书头一次,对自己如此卑躬屈膝。
缓缓抚摸着光洁的指甲,玉玲珑嘲讽地开了口:“冯大人,这话我可担不起,我只不过是旭王妃,哪里当得起冯大人这‘下官’二字。”
冯尚书尴尬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恳求道:“王妃,咱们之间以前的确是有点误会,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玉玲珑故作惊讶地看着他,说道:“冯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公报私仇吗?冯大人可不要把什么人都想得跟你一样,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今天,咱们只是就事论事,这银子,你什么时候还?”
冯尚书被呛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是啊,当初玉将军被派到南疆的事,可不就是他一手促成的吗?而且,玉将军还因此死在了南疆……
还有玉千柳,可是活生生冻死在他冯府门口的!
这一刻,冯尚书还以为玉玲珑是想要为父为姐报仇的,想到玉将军和玉千柳就是因他和他的儿子而死,冯尚书的汗出得更多了。
憋了半天,冯尚书终于吭吭哧哧地说道:“王妃,我为官清廉,家里的产业实在不多,就算全都变卖了,也凑不齐这八十万两啊!您看看,这事能不能缓一缓,我先带着小儿回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玉玲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你教训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想起来教训儿子了?早干什么去了?
当初他儿子到处调戏良家女子的时候,他冯尚书在干什么?当冯夫人带着冯思淮去玉府兴师问罪的时候,他冯尚书想过自家的过错吗?当冯思淮利用玉千柳想要对玉玲珑不利的时候,他冯尚书管过儿子吗?就连冯思淮被送上公堂的时候,他冯尚书仍然只想着怎么护着自家的儿子!
惯子如杀子,现在,冯尚书终于自食恶果了!
不过,冯尚书和冯思淮的心情,她没空儿理解,她现在的目的是那八十万两银子!
抖了抖手中的账本,玉玲珑的目光如同万年冰封的雪山,沉沉地落在了冯尚书的身上。
“冯大人,你是不是忘了,旭王前阵子可刚刚被封为九营十二卫总统领。”
冯尚书只觉得脖子上压了一座大山,又是冷又是沉,玉玲珑此刻提这个做什么?难道是想要利用旭王的权势来威胁他吗?
玉玲珑没有让他猜得太久,继续说道:“冯尚书浸淫官场多年,一定很明白九营十二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