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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晒然一笑,这里面的人当面说是赐教,想看自己笑话的又有多少呢?心里不禁衍生一丝苦笑。
双眸随意看去,只见太监宫女中,流云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站在了那里,看向她,带着一丝担忧,心中不由的一暖,这个傻丫头啊,无论何时何地,对她这个主子没有停止过一刻的担忧。
略一沉吟,心中已有了主意,想起梦游天姥吟留别,心中一动,还好自己穿越前最喜欢的就是读书,要不然还真是为难了。
“海客谈瀛洲,烟波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清脆的声音淡声在御花园中,委婉悠扬,带着如风如云的淡然。
几位嫔妃不敢置信地看着倾城,神情复杂多变。
这个女子总是能够让庄司澈震惊,她的表情淡雅高贵,然而却很孤独。似乎有一种难言的疏离在她身上弥漫开来。
第六十一章
倾城微微笑了,看着几人,微微福身道,“倾城有些倦怠,还请皇上恩准倾城先行离开。”
“累了吗?”庄司澈闻言,低低笑了两声,站起身子,走近倾城,温和一笑,“正好朕也累了,一起回去吧。”
“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庄司澈轻柔的斥责道。
他的手在袖子下面握着她的,察觉到她手指的冰冷,眉头微皱,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双手紧紧地包在他的手心里,轻柔的含着,就像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
倾城看着他,神情有些恍惚。
在座的嫔妃见了,均是大惊失色,为皇上难得一见的温柔,为他对燕倾城的异常。
柔妃放在膝上的锦帕被她狠狠地绞成一团,脸色异常难看。
“各位爱妃无事的话,也都各自回宫吧!”
庄司澈扫了一眼几人,握着倾城的手,缓缓离开。
还没有走几步,就听身后一阵嘈杂的惊呼声,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庄司澈与倾城相视一眼,回头望去,只见亭中本来还好好坐着的柔妃,已经脸色如纸,昏倒在地上。
倾城微怔,眼神光影离合,只感觉手上一空,冷空气重新席卷而来,看着脸色阴沉,已经抱起柔妃的庄司澈,黑黑的双眸下意识的向她看来。知道庄司澈的心思,倾城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心中的悲哀越扩越大。
心静如水的上前,看都没有看昏倒的柔妃,甚至是庄司澈,看向贤妃轻笑道,“倾城想借娘娘一样东西。”
贤妃柔声问,“公主请说。”
倾城看向贤妃头上戴着的簪子,贤妃会意,虽然不明白她要这干什么,还是伸手从发上取了下来,交给倾城。
倾城接过,含笑不语,在他人茫然不解的眼神中,忽然捋开衣袖,将簪子毫不留情的划向自己刚刚结疤的伤口上,顿时一道血液蜿蜒流出。
“啊——”
众人惊呼,庄司澈怔怔地看着她,双眸迸出一丝寒光,没有说话。
“公主你——”贤妃连忙上前,担忧的看着倾城。
倾城依然笑着,道,“簪子染上血迹,自是不好送还,倾城欠娘娘一个簪子,他日定会奉还。”
“不要谈簪子,你的伤……”贤妃急声道。
“无碍。”倾城上前将手臂上的血液凑近柔妃的嘴边,血液顺着柔妃微启的唇瓣缓缓流入她的体内。
庄司澈抱着柔妃,能够清楚看到面前的女子,两人的距离很近,又好像很远,但倾城的双眸却紧紧的闭着,双颊苍白如冰雕雪塑,紧闭的眼睛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黑暗意味。让人乍一见便会一震,仿佛唤醒了心中某种深藏的恐惧。
庄司澈感觉有什么东西,自己渐渐的要失去了,不禁急切的抓着倾城垂放的另一只手,奈何倾城紧握尚在滴血的簪子,毫不松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松手!”庄司澈怒声道。
庄司澈伸手紧握,强迫她松开,可倾城仍然毫不所动,庄司澈大怒,手劲加重,不在乎是否会弄痛了她,只想着夺下紧握的簪子。倾城脸色苍白,紧紧地抿着唇瓣。
第六十二章
“唔——”
“咔嚓——”
几乎是在同时,两种声音在寂静的亭子里突兀的响起。一个是柔妃醒来的声音,一个是簪子折断的声音。
血从倾城和庄司澈的手心里缓缓滴落,簪子一头狠狠扎进倾城的手心,另一头则刺进庄司澈的手心。
“皇上,您的手流血了!”
“公主,您怎么样了?”
众人见此,均吃了一惊,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簌簌发抖。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柔妃茫然的看着庄司澈,似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当看到皇上手心上深埋的半截簪子后,惊慌失措道,“皇上,您流血了!”
庄司澈脸色阴沉,眼睛平静无波,实则暗藏着波涛汹涌般的怒气。
倾城缓缓睁开眼睛,没有看任何人,任凭半截簪子扎在手心里,看着扶着自己的流云和小君,微微一笑,挣脱两人的搀扶。流云见公主脸色苍白,赶紧将衣袍展开,正欲给公主披上,却被倾城阻止。
“不用了!”
倾城脚步虚浮,感觉眉间疼痛异常,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蠢蠢欲动,胸口泛着一丝尖锐的刺痛,她却莞尔一笑,用尽所有的力气,步伐坚定的缓缓离开众人的视线。
血,顺着她的手心滴落,看起来触目惊心。身后有一双阴霾的黑眸一直在紧紧地盯着她,她不能服输,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倒下。眉心间的灼热疼痛凝聚了她涣散的意识,她的脚步渐渐虚浮,每走一步都是一种煎熬。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下时,她听到听众传来一阵惊呼。
“皇上——”庄司澈飞了过来,不是跑,不是奔,而是飞,一直稳重,冷酷霸道的晋国皇上在她倒下之前,身形如飞燕般接住了她,并快速的抱着她消失在御花园中。
看着在自己怀中陷入昏迷的苍白女子,他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你真该死!”冷酷的声音里含有一丝压抑的温柔和痛惜。
亭子里沉寂异常,大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前方渐无人影的亭台楼阁,脸色均是不太好看,看着已经被宫女搀扶起来的柔妃,其他宫里的人心里不禁闪过一丝痛快,刚才皇上看到倾城公主昏倒,几乎想都没有想,抛下尚偎在自己怀中,没有站稳的柔妃,柔妃惊怔之下,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其他宫人见了,纷纷移开视线,只当没有看到。贤妃见状要帮忙,更是被身旁的田贵妃悄悄地拉住了。
柔妃没想到皇上会对她如此,盈盈大眼,泪珠转瞬即下,透着委屈和心碎,但因其他嫔妃在场,一直强忍着眼泪,不肯落下。
嫔妃们见状,纷纷作势佯装安慰了两句,就属贤妃颇为不忍,叮嘱昭阳宫的绿儿,一会回宫记着请个大夫看一下。
绿儿连忙替自家主子谢过贤妃,这才唤来昭阳宫的太监,抬来软椅,扶着主子坐上。
柔妃一路无语,路过小桥时,看到宸宫的人在前面带路,一群太医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向宸宫跑去。
柔妃心里一跳,在原地停了很久,才又命人抬轿回宫,摸着唇边的血迹,悠然一叹,眼角的泪珠,终于缓缓滴落下来。
第六十三章
夜凉如水,心呢?怕是比这夜更冷吧!
小君守在门外,看到流云端着还剩大半碗药汁出来,赶紧上前问道,“主子怎么样了?”
“已经昏睡五天五夜了。”流云黯然道,“千方百计喂给她的药汁,都被她吐了出来。”公主的病况怎么会如此严重。
“太医怎么说?”小君急切的问道。柔妃不是已经没有事了吗。
这几日皇上除了太医还有流云进出外,其他人全都屏离在外,不得靠近。
“太医馆的人都在里面,说公主是噬心蛊发作,眉间的血蝴蝶更是噬心蛊所致,只怕活不过半年了。”流云的双眸红红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小君何时见过流云这样,心里不禁一慌,连忙上前安慰道,“别担心了,皇上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出事,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皇上一直在里面呆着,已经因为主子迟迟不醒,罢免了好几个太医,听到主子寿命活不过半年,脸色更是阴沉嗜血,好不吓人。
流云心中痛楚,忽然听到屋里传来的咆哮声,心里一紧,手中的碗跌碎在地,几乎想都没想,便跑了进去。
小君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倾城,温度炙人,庄司澈连忙扶她在自己怀中,细细的喂她喝水,见水缓缓被她喝下,阴沉的脸庞总算流露出一抹喜色,正欲扶她躺下,鲜血夺口而出,缓缓倒在庄司澈的怀里。
“倾城!倾城!”庄司澈吓得心惊胆战,焦急地喊道。
“太医,给我快救,否则全都跟着一起陪葬。”庄司澈吼道。因为太过于心慌,他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称自己为“我”而不是“朕”,须知这“朕”与“我”,岂是天与地,云与泥之别啊!皇上是真的动情了。
流云的心被一片阴沉的雾气替代,心中已有一个想法在慢慢聚拢成形。
庄司澈紧紧抱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子,见她呕血,心中那抹若有若无的情愫,被彻底的唤醒,她的出现,包括囚禁她,伤害她,无疑打破了他那颗晦暗不明的心,本来只以为自己只是欣赏她,才会被她吸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