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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倾城倒没有他那么乐观,沉思片刻,才悠然长叹道,“你可知道我手上的伤口为什么会那么多吗?”
连景然眸色转深,幽不见底,淡声道,“你中了噬心毒。”
他那天晚上给她处理伤口时,便发现她的体内被人下了蛊,这种蛊竟是来自于月国的噬心蛊,因为太过于邪恶,至今无人能解此蛊,一直被视为禁术,没有想到倾城的身上竟会被人下了噬心蛊,噬心蛊若下一人身上,那人定然活不过半年,可若是分别植入两人体内,性命则完全受另外一人的牵引,一旦一人性命不保,另一人必定也会性命相牵。
他今晚见柔妃印堂泛青,似乎才刚刚大病初愈,心下不禁什么都明白了,想起倾城手腕上的伤口,双眸不由的也跟着一寒。
倾城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不禁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噬心蛊是我们月国的禁药。”他简单扼要的说道,转视倾城,犀眸厉芒,“谁给你下的噬心蛊?”是庄司澈吗?
倾城低声一叹,扯出一抹笑花,平静无波道,“是我父亲。”说完不由得抬头看向连景然的表情,果然是惊愣在原地,不由得轻笑出声。
连景然回过神来,见她还能笑得出口,不由得有些气恼,但也不忍发怒,想了一下,只是说道,“你也别怪他,噬心蛊虽是害人,却也间接的救了你。”
倾城心底暗叹一声,又惊又忧,不愧是月国丞相,她只简单的提了一下,他便能在瞬间理清楚来龙去脉,果然是深不可测啊!
“噬心蛊能解吗?”事关自己的性命,倾城凛锐之色凝于眸中。
连景然皱着眉,想了一下,本想摇头,但又随之点了点头。
“世间大概只有一人能解噬心蛊。”他望着夜空,神情晦暗不明,低声叹息一声才道,“只是那人神出鬼没,行踪成谜,一时之间却也无从查起,不过我已经下令在各国查探他的行踪,一旦有消息,我便会知道。”
倾城浅笑的问道,“如此说来,我是走不成了,我若在这里,性命便会无忧,可一旦离开晋国,柔妃病发,一时之间喝不到我的血,我和她都会丧命。”连景然的脸上一脸凝重,倾城荡漾出讥讽般的笑,在清冷的空气里阴柔难测。
“柔妃一日不好,我便一日也离开不了这囚笼般的皇宫。”说到这里,神情已有一丝落寞。
连景然陷入沉思,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小院一时显得寂静无声,好半晌,连景然才幽幽开口,“噬心蛊虽然难解,但并不代表你一旦离开晋国皇宫就性命堪忧!”
倾城一愣,定定的凝眼看他,刚才还流转不息的思绪,被他这句话定住了。她听出来连景然话里有话,又想到他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为何刚才还要信誓旦旦欲说服自己离开,他不会枉顾自己的性命于不顾,除非他已经有了办法……
“我若答应跟你离开,你预备怎么做?”倾城忽然凝眉问道。
不自觉的浮起一丝笑容,他看向倾城,清润如风的声音流溢出来,“转移蛊毒!”他说的温柔淡然,倾城却听得浑身一颤,忍不住道,“你原本打算将我身上的蛊毒转移到柔妃身上,对不对?”
连景然眸光暗沉,终是不忍对她说谎,叹息一声,“恩。”算是默认,这个让他又爱又怜的女子啊,表面温和淡然,可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智慧和气势,却让人不禁为之一颤啊!
第三十八章
倾城低眉垂眸,脸上看不出情绪,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问道,“你觉得皇上对柔妃如何?”话音平静无波,不起一丝波澜,好像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连景然不解,看着倾城柔声道,“自古帝王无情,即使有情,却也是伤情!”他原本还担心庄司澈会不会也爱上了倾城,但从近几日的调查,还有今夜庄司澈的态度上看来,他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没有发现倾城的美好。
倾城怔然,抬起双眸,定定的看着连景然,“不要伤害她,我如果踏着一个人的尸体活下来,我永远都不会心安。”不管是表面还是假象,庄司澈对柔妃总归是不一样的吧!他在燕国想必受了很多的苦,那是燕国欠他的,现如今,她又怎么忍心伤了他的爱妃。
连景然凝视着倾城,看她一脸落寞。有些心疼,不禁柔声唤道,“倾城,我若真的伤害了柔妃,你可会恨我?”
眸光流转,倾城莞尔一笑,“我不恨你,但却会恨自己。”明明知道他的想法,却没有及时阻拦,不恨自己,还能恨谁。
微微皱眉,连景然表情愣了一下,从话语中猜出倾城的意图,心中极不舒服,黑眸一沉,闭嘴不语。
倾城见他如此,叹了一口气,看向仰望夜空的绝美男子。长袍如墨,暗如黑夜,三千青丝如墨般倾泻而下。站在小院中,衣袂飘飘,发丝飞舞,风姿翩然,飘逸出尘。
倾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你说。”
他皱眉,为她口中的“求”字,但见她一脸凝重,便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好奇她口中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倾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连景然身旁,淡笑道,“我若想离开晋国,就必须转移蛊毒,要么是我转移,要么是柔妃转移,我……”
“不可能。”
倾城未说完的话,被连景然皱眉打断,冷静的神色完全崩溃,有些恼怒的看着她。
倾城闻言,浅笑如风,这个男子!是真的关心自己啊!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纤手不禁下意识的握住连景然修长的手掌。
连景然一震,瞬间便坚定地握紧她的小手,力道适中,不会握疼她,亦不会让她轻易地挣脱掉。
倾城无奈的笑了笑,看向他,淡声道,“景然,你必须帮我,噬心蛊只要共存于我和柔妃体内的一天,我就出不了这皇宫,可一旦转移到我身上,你不是说了吗,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去寻找解药。”她顿了一下,看着连景然阴晴不定的神情,接着道,“你是不相信自己能找到神医,还是不相信我……”
“倾城。”连景然握紧倾城的手,一脸凝重,“对你的生命,我不敢拿来冒险。”说完心里不禁一阵苦涩,什么时候起,以冷静制人,善于算计他人的自己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好像自从遇到她之后,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便在一瞬间轰然瓦解,怕她难过,怕她伤心,怕她抗拒自己。
倾城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她知道他会答应自己。果然,好像过了良久,又好像没有,连景然声音低沉了几分,淡声问道,“今日是国宴,依照规矩,庄司澈不会在任何嫔妃那里过夜,会整夜呆在乾清宫。”外人听来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倾城听罢,露出一抹浅笑,凝视着连景然,沉静出声,“我们去昭阳宫。”
我们?连景然心里一动,看着倾城,夜眸如醉,魅惑的低问,“国宴结束,我便会在近几日离开晋国,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走?”
倾城一愣,悠然一叹,许久才道,“他若肯放我走,自是很好。”话语间并没有直接回答会不会跟随连景然离开,她有一种预感,怨恨既然能让庄司澈灭了燕国,到时候绝对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放自己离开。
连景然知道她内心的不安,倒也没有再逼她回答,大掌向她腰间探去,蓦然将她紧搂在怀中,倾城感受到从他身上传递出来的青草气息和炙热的体温,和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忽然有些羞涩,但因为两人已经身处宫檐,便也没有挣扎,随着他去了。
连景然看到倾城的羞涩,低低的笑声流溢出来,可双眸间却迸出一丝担忧。
夜,渐感深沉……
第三十九章
流云一早起床,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不知为什么,昨夜竟然睡得很沉,大概是太累的缘故。她又哪里知道,昨夜连景然带倾城去昭阳宫前,在她身上下了迷香,所以才会睡的那么沉。
走向里屋见公主,躺在床上,睡得正沉,便悄悄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片刻后,才端着一盆清水和湿巾走了进来,放在架子上,正欲走出房门时,忽然顿住脚步,公主一向早起,从未睡到这个时候,还不醒来。心里一惊,不禁快步走到床前,见到公主面色潮红,呼吸时有时无,心里不禁一慌,手背放在公主的额头,不禁为上面超乎常人的滚烫,惊得险些站不住脚。伸手试探的摇了摇公主,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当下再也顾不上其他,闪身就朝外奔去。
流云急火攻心,一心挂念着公主的病情,向门口冲去,没看到正欲进来的人,差一点就要撞了上去,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声音,她的身体被一股浑厚的大力掀伏在地。
流云吃痛,闷哼一声,抬头望去,才发现自己刚才险些撞到的人,竟然是皇上。
德公公拔高声音怒斥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冲撞当今的圣上。”
流云听罢,心里不禁一喜,她原本还忧心,不知如何寻找太医,如今见到皇上,不禁暗松了一口气。想到公主病情,不禁咬牙跪在地上,恳求道,“皇上,奴婢求您救救公主!”
庄司澈原本冷着一张脸,听到流云的话,心里不禁一跳,皱眉问道,“她怎么了?”身子已不由自主的向内室疾步走去。
“公主不知为何昏迷不醒,奴婢怎么唤都唤不醒公主。”流云赶紧起身追上。
庄司澈顿了一下,流云和德公公只感觉黑影一闪,庄司澈闪身已经窜入内室。
流云看到皇上的急切,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皇上不是很恨燕国,一心只想着要报复公主吗?可为什么他在听闻公主昏迷不醒后,脸上闪现出一丝明显的担忧,是自己眼花了吧!但愿啊……
德公公见状,眼明手快的招呼院外的侍卫,赶紧传唤太医。一切做完这才,擦着细汗,快步向内室走去。
皇上一脸凝重的坐在床沿,忽然朝德公公问道,“传唤太医了吗?”声音里透着一丝紧绷。
德公公赶紧恭声道,“奴才已经派人过去传唤了。”
庄司澈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朝倾城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