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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得意一笑,说:“不如你的女儿又能怎么样?可人家早你一步。”
北野婷看了看江雪,恭声说:“父王、母后,我们年龄还小,订亲为时过早,儿女长大会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父母一片好心,却不一定让儿女幸福。”
“你听听,我女儿多会说话。”北野枫把他的两个女儿叫到跟前,说:
“不管她家儿子订下谁,你们都要鼓起勇气,至少给我抢一个过来,听到没有?”
北野婧满脸羞怯,点了点头,就藏到了凤清薇身后。北野婷不点头、不说话,面含浅笑,狡黠的目光在厅里四位长者身上瞟来瞟去。
“真服你了,我的儿子就这么好吗?”江雪被北野枫缠得很无奈,皱眉问。
北野枫摇头一笑,说:“你的儿子很一般,主要是我想跟你做亲家,我儿子太小,没法娶你的女儿,只能赔本赚吆喝,把我的女儿嫁给你的儿子。
“随便你,反正我儿子都订了亲。”江雪与凤清薇相视一笑,又说:“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先去洗漱休息,我把千味楼的大厨请到家里主勺,隆重宴请你们。”
江雪和南成远亲自把北野枫一家带到一座宽敞整洁的院落,安顿他们一家主仆休息。他们一家带来贴身随侍的下人,江雪又安排几个粗使婆子洒扫上夜。
柳姨娘派人送来书信,告诉江雪说她想念外孙,要带着嫣儿来济州小住一段时间。江雪很高兴,马上派人到西州接她们,又吩咐管事尽早安排。没想到沐宸钰、郝琳达和沐云月带着儿女提前赶到,比柳姨娘母女还快一步。
府里空闲的宅院很多,江雪让他们全住进府里,方便照顾。沐宸钰夫妇和沐云月各住一座院落,柳姨娘母女跟刘蕴仪住到一处,吃食统一供应。
掌控中天大陆半数财富的几大巨商齐聚济州,而且住在同一座宅院。足不出户、吃喝闲聊之间就能洽谈关系一州一府甚至一国兴衰的生意。
没有风云际会的威严隆重,没有锋芒毕露的你争我夺,嘻闹谈笑间,举手投足中,便有无数金银流动生财。他们此番相聚,多少年后仍被当做奇谈传颂。
桌子上散落着几本账簿,铺满桌面,空档处摆放着笔墨,一只大算盘压在账本上。一个凤眼柔媚、面容清秀的女孩很认真地拨打算珠,在小本子上记账。
“婧儿,你又在算账呀?”
北野婧抬起头,说:“不是,千味楼好多账记错了,我在找问题。”
“那个大算盘不好用,你用我的算盘,我帮检查错账。”
峥儿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算盘,摆在桌子上。这个小算盘的外框金光闪闪,珠架纯白柔润,算珠呈暗紫色,颗颗晶莹剔透。北野婧看着小算盘,连声惊叹。
“峥儿姐姐,你的算盘真好,一定特别贵重吧?”
“我娘说值两千两银子,外框是纯金的,珠架是羊脂玉,算珠是紫晶玉,天下有名的巧匠制作。我八岁时,有一次打算盘超过我娘,这是我娘奖励我的。”
北野婧试探着模了模,又缩回手,说:“你娘真好。”
“你用它算账,看看顺不顺手。”
“我、我不用,我怕给你弄坏。”
峥儿把算盘推给北野婧,说:“不会的,别看这只算盘小,很结实。我娘送了我这么贵重的算盘,嵘儿很生气,抢去狠摔了几次,都没摔坏。”
北野婧拿过算盘,试着拨打算珠,颗颗紫玉珠灵活轻盈且顺手。峥儿收拾好桌子上散落的账本,拿起笔帮北野婧记录核算好的账。
“婧儿,你每个月都检查掌柜们做好的账吗?”
“也不是,几个月前,我学着做账,发现齐越最大的千味差几十两银子。我以为记弄了,又检查其它地方的账簿,发现每一家的分账和总账都不一样。”
峥儿笑了笑,放下账簿,倒背着手,摆出一副很老成的模样,说:“我娘常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最开始我不懂,现在慢慢明白了。”
北野婧一脸迷茫,问:“什么意思?”
“我娘每年都去中州看我和嵘儿,顺便查几个地方的账。从前年开始,我一直帮我娘查账,也发现了好多记错的账。我娘说每次差银子不超一百两,就不问,连续三个月都差账的店铺记入黑名单,严厉警告,以观后效。我娘还说做账就象做人一样,有时候要糊涂些,睁一只眼、避一只眼,心里有数,不要说出来。那些掌柜伙计有私心都很正常,顺手捞点小钱别追究,但要时常提醒他们。”
“峥儿姐姐,我还是不明白。”
峥儿噘着嘴,想了想,问:“你把记错的账告诉你父王,你父王怎么说?”
“他让我少管闲事,多想想怎样嫁个好人家,生意和国事有我弟弟接手。
“哈哈……你父王真好笑,什么事都让你弟弟做,这叫重男轻女。我娘就不一样,我娘说她不管嵘儿的事,让我父皇和母后管,要是我有出息,她就把商会的生意交给我打理。我不想打理商会的生意,我想自己开一家店铺,卖点心。”
“为什么要卖点心,不卖绸缎衣饰和胭脂水粉呢?”
“商会有卖这些货品的店铺,没卖点心的,卖点心还可以一边卖一边吃北野婧拉着峥儿的手,娇笑出声,说:“峥儿姐姐,你要卖点心,原来是想自己吃呀!千味楼就有点心铺,不如让我父王送你一家,你就不用自己开了。”
“好是好,可你父王肯白白送我吗?”
“我去跟父王说,不过……”
“不过什么?”
“峥儿姐姐,不如你拿东西跟我换,要不我父王会骂我败家。”
峥儿听北野婧这么说,忙把她的小算盘拿过来,抱到怀里。她的小算盘值两千两银子,而她给那家点心铺定价只有五百两。要是北野婧提出用她的小算盘换,她会很吃亏。江雪答应把那家点心铺送给她,可直到现在还没消息。
“婧儿,你想让我用什么换?”
北野婧不假思索,很直接地说:“用慕容商会在齐越王都的绸缎庄换。
“你想要绸缎庄?”
“嗯,母后每季只让我和姐姐做四套衣服,还都是我不喜欢的颜色。”
峥儿想了想,点头说:“好,一会儿你去跟你父王说,我去跟我娘说。
两人达成口头协议,一边记账一边商量该怎么说才能让江雪和北野枫同意。
江雪端着一碟点心,站在门外,饶有兴致地听着两孩子的对话,不让过往的人打扰。直到两孩子达成协议,她才松了一口气,对北野婧多了几分好感。
北野婧不象北野枫,也不象凤清薇,却综合了他们两人隐形的特点。看上去很腼腆,很温顺,却很有心思,比性情张扬的北野婷更讨人喜欢。
“你们在谈什么?”
“娘,我有事想跟你说。”
峥儿接过江雪手中的点心,放到桌子上,扑到江雪怀里,勾着她的脖子撒娇。
江雪顺手把峥儿抱起来,问:“什么事?”
“我想要齐越王都一家绸缎庄,娘,你给我一家。”
“你不要点心铺了?”
“我想用绸缎庄跟婧儿换点心铺。”
“不用换,娘自有办法。”江雪放下峥儿,拿起她的小算盘看了看,说:“娘还珍藏着一只很名贵的算盘,外形、边框、珠架都跟这只一样,只是算珠用老坑翡翠制作而成,还雕了花纹,比这只更值钱,娘一直没舍得拿出来”
“娘,送给我。”
“不能给你。”
峥儿噘起嘴,满脸委屈,问:“为什么不能给我?”
“娘留着还有大用,当然不能给你。”
“你是不是要留给缇儿?你偏心。”
“你这刁丫头,就知道攀比。”江雪皱眉一笑,又说:“你若是想要点心铺,就不要再打翡翠算盘的主意,翡翠算盘给了你,点心铺就泡汤了,明白吗?”
峥儿探了探鼻子,点头答应,朴到江雪怀里,楼着她的腰撒娇。江雪揽着峥儿,看着北野婧做账,不时出语指导。北野婧有问题,她也耐心解答。
“这是外婆做的点心,很好吃,你们都尝尝。”
“娘,外婆什么时候过寿?”
“还有五天,你想好送外婆什么寿礼了吗?”
“我正想呢,外婆说不让花钱买,要自己动手做。”
北野婧拉着峥儿的手,说:“峥儿姐姐,我会插花。”
“我会编花篮,我父皇教我的,我们做两个花篮、插几束野花送给外婆。
江雪模着峥儿的头,悠远的目光凝望着窗外,往事前尘、浮光掠影映入眼帘,眼角欲渐湿润。岁月如流水滑过指间,带走红尘浮华,留下永恒的记忆。即便十余年未见,那个会编精美花篮的清逸男子还会出现在她的梦里,恍若当年。
沥沥水雾轻盈飘浮,冉冉茶香氤氲沁脾。
南成远拂开团团白雾,深吸了一口气,确定火候正好,才熄灭碳炉。煮好的茶在玉壶里闷了一会儿,他才倒了一杯浅尝慢饮,细细砸磨。
江雪靠在暖阁的软榻上,闭目深思,脸上的神情怅然凝重。南成远端着两杯茶进来,将茶盏递到江雪手里,坐到她身边,帮她探捏肩膀。
“怎么不高兴?”
“水瑶来信了,我正在看。”
“你不是昨天就收到她的信了吗?”
“是呀!昨天人很多,我没仔细看。”江雪放下茶盏,拿出几封信递给南成远,说:“我今天闲瑕无事,仔细看了水瑶这段时间写来的信,跟昨天收到的信比较。感觉她昨天写的这封信与以往不同,她没催促峥儿和嵘儿回京城,而且好象要话跟我说,又不方便说,信写得很短,笔迹也潦草也许多。
南成远翻开信看了看,说:“信的内容没什么特别,不过,水瑶一再嘱咐你给嵘儿订亲,还提名要订齐越国的公主,有些奇怪,你们以前谈过这事吗?”
“前年在中州偶遇北野枫,当时水瑶也在场。北野枫死缠烂打,非要把他的女儿许给嵘儿为妻,当时我拒绝了,后来他才要把女儿许给绛儿。”江雪拿过水瑶的信,又看了一遍,面露疑虑,问:“为什么她会一再提起订亲的事呢?”
“很简单,皇子订亲一般以巩目地位、拉拢势力为主,尤其是国与国之间。”
江雪面色警然,眼底透出机谨,想了想,问:“有人威胁嵘儿的地位?
南成远点了点头,说:“水瑶是聪明人,她一再嘱咐给嵘儿订下齐越公主,肯定是朝堂的风向不对,只是还不明显,她不便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