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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伙计说展台上几样货品卖空,又预定出许多,沐宸钰亲自回益州城取货了。江雪嘱咐了伙计几句,就离开了展台,她想到边墟转转,买一些新鲜名贵的玩意送给凤清薇。还要找一些别具特色的货品带到齐越,沟通南北,做贸易生意。
江雪在一个卖根雕的摊位前挑选,左右站满了买卖询价的客人。人流拥挤,有东西掉到了她脚上,她感觉脚面生疼,忙弯下腰去看。
一只铜质的苍鹰头映入眼帘,她怔了一下,拣起苍鹰头拿在手里,直起腰,四下看了看。森凉阴贽的目光如芒刺一样落到她身上,她寻着目光看去,发现站在她身边的一个黑衣男子正一脸警戒地看着她手中的铜制苍鹰头。
黑衣男子年纪不大,有些眼熟,目光不善。江雪并不害怕,她装出无意的样子扔掉苍鹰头,正好砸到男子脚上。男子没说什么,弯下腰拣起苍鹰头,一另一瘸地离开了。一个孕妇和两个年轻男女迎上来同男人说话,态度熟稔亲密。
江雪突然想起这孕妇就是被抓来做长生灵药的小翠,这男子应该是她的丈夫,去年她初到漠北见过他们一次。小翠丈夫的手里怎么会有苍鹰头呢?难道他跟苍鹰骑有关系?看他的样子也不象身手敏捷的高人。
他们几人说着话向边墟东而走去,江雪装出买东西的样子,沿街跟着他们。到了边墟东面的出口,两个男子推着装满各样货品的推拉车,另一个女人扶着小翠,几人沿着小路向荒漠走去。江雪买了一顶挂黑纱的斗笠,远远跟上他们。
绕过一座小山坡,江雪发现他们不见了,忙跑到山坡顶上四下张望,周围也没有人影。重重一拳打在她的后脑上,江雪感觉头一沉,晃悠几下,就倒下了。
“杀了她。”
“别、别杀她,她好象是京城哪家的小姐,我来漠北之前跟她见过一面。”
“那更不能留她了。”
男子要杀了江雪,被小翠强行阻拦住,男子答应,把江雪扔进山坳,离开了。
江雪感觉自己头大如斗,昏昏晕疼,她想清醒,眼皮却难以睁开。呼呼的喘气声传来,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脸庞和脖颈上,痒痒的,不时有水珠滴落脸颊。
她的思维渐渐清晰,从温热的气息和腥咸的口水判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将被登徒子亵渎,忙挥舞着双手跳起来,一脸戒备地睁开眼,满眼警惕地张望。貂蝉看到她的样子,知道奸计得逞,前爪指着她,在地上打着滚,咯咯直笑。
“小东西,你怎么在这里?”
貂蝉挥动前爪指了指边墟,又凑到她身边,帮她择掉衣服上的枯草叶。叽叽咕咕地跟江雪交流,满脸讨好的地讲述它发现江雪的全部经过。
江雪揉着脑袋活动了腰肢,拍了拍貂蝉,说:“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日影西斜,边墟的人群慢慢减少,江雪想起自己在山坳睡了几个时辰,不由后怕。她登上山坡,凝望着小翠几人消失的方向,脸上布满思虑。
边墟东面是荒丘,从小翠几人消失的方向判断,他们一定去了荒丘。据说荒丘荒无人烟,匪盗流蹿,难道苍鹰骑的老巢在荒丘?
南成远用处子血练长生功,用剩的女子称药渣,听说他会把药渣卖给人贩子,那些女子最终沦落到哪里,就不得而知了。从小翠的神态上看,她一点也不象被贩卖的奴仆,身怀有孕,男人疼爱,倒象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过年的时候见到南成远,她本想询问苍鹰骑的事,北野榛从中做梗,她错过了机会。北野榛问过南成远有关苍鹰骑的事,听说南成远一问三不知,江雪心中怀疑。苍鹰骑洗劫京城,南成远损失不少,难道是演戏给众人看?
听燕南洵说,南成远向皇上请命,要带兵巢灭苍鹰骑,快到塞北了。这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问,另外,她很想去一趟荒丘,一探究竟。
梁原默正陪沐宸钰在前厅记账,看到江雪和貂蝉回来,她挑了挑眼角,没说话。沐宸钰把边墟的账簿拿给她看,并说明边墟和益州的生意状况。
江雪接过账簿仔细查查看,益州生意趋于稳定,边墟收益更好。来塞北近半年时间,慕容商会的生意已经塞北铺开,接下来是就是漠北众部落和北梁国了。
“益州和边墟稳定后,我还想把店铺开到燕城和梁都,六哥,还要劳烦你。”
“怎么说是劳烦呢?我只是尽己力、司己职而已。”
梁原默斜了江雪一眼,说:“慕容商会都成四大巨商之首了,你还贪心不足。”
慕容商会成四大巨商之首了?听梁原默这么说,江雪异常欣喜,也有些惊诧。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她不辞辛苦劳累,不远万里奔波,终于有了收获。
原四大巨商之首的叶家内部混乱、各自为政,呈败落之势,早已不堪一击。北野氏除了密布中天大陆的樱花门,千味楼和倚烟阁还有钱庄只开在繁华的城池,针对特定人群,收益很大,名气一般。梁氏主要做南北往来贸易生意,互通有无必会受买家和卖家的双重制约,现在各国边境开放,对梁家影响很大。
慕容商会有庄园、药圃,粮食和药材自产自销,还有酒窖、绸缎庄、脂胭铺和钱庄、当铺。与凤羽国、锦鳞国签定契约,独家销售两国的货品,占了叶家的渠道。又参与了北野氏的酒楼经营,还建立货品中转站,抢了北梁的贸易生意。纵眼一观,慕容商会综合几家优势,又有独道特色,已成中天大陆巨商之首。
“这不是贪不贪心的问题,把慕容商会的店铺开遍中天大陆是我的目标。现在西楚也在逐步运作之中,就剩北梁国了,我不想留下死角,否则会有遗憾。”
“九妹谋略天下,壮志在胸,令天下男儿汗颜。”
梁原默冷哼一声,愤愤地说:“做人不能太贪,站到最高,也会摔得最惨。十年前还没有慕容商会,叶家最威风,现在怎么样?这就是前车之鉴。”
“狗嘴吐不出象牙,懒怠理你。”
梁原默的话令江雪很别扭,又不由心惊,也提醒了她。事物发展到顶端,被众人高高仰视之时,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是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世间万物都无法逃脱,只能规避。不只人,万物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这也是自然规律。光环笼罩之时,更要居安思危,这是她接下来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你不是狗嘴?你嘴里能吐出象牙?”梁原默咄咄出语,毫不示弱。
“郝琳达,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
“她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梁原默跑到门口,回头看了看,见沐宸钰埋头看账,没有追她的意思。她跺跺了脚,嗷得一声哭出来,又转身回来,抢过沐宸钰的账本,扔到地上,踩了两脚,再次跑出去。沐宸钰拣起账本,笑叹几声,不予理会。
“六哥,你去看看她。”
“不要紧,她一会儿就会回来,我早已习以为常。九妹,你别介意。”
江雪摇了摇头,梁原默的脾气还这么古怪。她没说什么,跟沐宸钰闲聊一些生意上的事。果不其然,盏茶功夫,梁原默就噘着嘴、沉着脸回来了,还给沐宸钰拿来了一些茶点。江雪见此情景,忙借口有事,快步回到西院。
冷香递给江雪一封信,是南成远写来的。南成远告诉她大队人马已到塞北,驻扎在达州城外,他先忙公事,过几天来看她,又一再强调了“做”的问题。
南成远的音容笑貌跃然纸上,江雪欣然一笑,计划去江东之前见他一面。她有好多事、好多话想跟他说,至于“做”的问题,还是顺其自然。
北野榛来益州接江雪,给她带来于管事的一封信。于管事告诉她粮食买卖交换的事已跟燕南洵谈妥,过几天交接。江雪很高兴,跟北野榛计划处理好粮食的事情,就一同起程到江东,然后北野榛回齐越,她去羽凤国。
“跟我去边墟吧!我想采买一些货品带到羽凤国和齐越。”
“好,我也想去看看呢,从齐越带些特产卖到漠北。”
江雪又处理了一些事务,中午时分,两人才赶到边墟。天晴日暖,以往这时候边墟最热闹,采买询价的人很多。今天江雪发现边墟不如往日般繁华喧哗,人依旧很多,可气氛沉闷,每个人脸上都充满警惕恐惧,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她询问了展台的伙计,才知道今天一大早数百名苍鹰骑推车赶马,从边墟西部经过,好象在运送货品。有人传言苍鹰骑准备抢劫边墟,众人都很害怕。
“诸位放心,苍鹰骑不会抢劫边墟,你们尽管继续买卖生意。”
众人听江雪这么说,仍半信半疑,有人出语询问。江雪跟众人解释,边墟除了展台就是一些散客,人多杂乱,货品良莠不齐,也没有多少银钱。展台货品不少,却都是样品,即使签了契约订单,大笔钱货也不会在边墟交易。
苍鹰骑不是普通盗匪,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就要有横财收获。众人想了想,都认为她的话有道理,边墟的气氛渐渐恢复,很快就热闹起来了。
北野榛拍了拍江雪,说:“苍鹰骑一大早会运送什么货品呢?”
江雪心里一沉,她拉起北野榛向边墟西部跑去,在街口借了两匹马,快马加鞭,直奔储存十万担粮食的地方。破旧的营帐还在,营帐四周布满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辙痕蹄印,马粪成堆,草地上散落着稀稀拉拉的粮食。
江雪伏在马,心脏一阵狂跳,好象就要破腹而出。北野榛把她扶下马,她平静片刻,才进到营账里,下到地窖。偌大的地窖空空如也,十万担粮食不翼而飞。
“呵呵,不愧是苍鹰骑,出手真麻利。”
十万担粮食,在漠北至少能卖到二十万两银子。江雪心疼不已,恨怒交加,气急反笑。之前,苍鹰骑已经抢走了她几十万两银子,又在年初一抢了绸缎庄的库房,今日又洗劫了这十万担粮食,此时,她与苍鹰骑的仇恨已到不共戴天。
“你在营账内外布下了九宫八卦阵,他们怎么进来的?”
江雪抚着胸口才吸几口气,平静了一会儿,说:“我布下的九宫八卦阵已经被懂阵法的人破了,我们进来的时候,营帐内外已经没有八卦阵了。”
北野榛摇头一笑,说:“没想到苍鹰骑还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