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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娇花绿柳,亲自打水将迎春花和杏花插瓶,南宇沧将柳条编成花篮。两人将花瓶和花篮摆入卧房,室内顿添春意无限。
“你从哪里折的杏花?”
“杏林观大药房的后院,有几树杏花,开得繁花似锦。”
自沐云露去逝后,她一直留在青芷院陪柳姨娘,有十天不去慕容居了。
杏林观后院与慕容居一墙之隔,满园芳菲难藏,数枝红杏出墙,自然别有一番景致。
“你怎么跑到药房去玩了?”
“不是去玩,我在慕容商会找了份差事,过几天就要忙,恐怕没时间陪你了。”
江雪一怔,忙问:“什么差事?”
“去年慕容商会租了户部几百顷闲置的子民田,准备耕种、建庄园,我要去帮忙。燕南询给了三百多亩地,今春也要耕种。我帮忙不要工钱,用他们的种子、农具、肥料,帮他的忙顺便耕种我的地,这样算下来可以省几百两银子呢。”
“没想到你这么会算计。”
“我当然会算计,所以说你要赶紧嫁给我,保证不让你受苦。”
江雪看他眉宇间狡黠流露,自信含情的神色,无奈轻叹,哭笑不得。南宇沧疼她、爱她,嫁给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她不想现在嫁。而且他是皇子,封王是迟早的事,有王爵在身的人,一妻二侧四妾早已写入典法礼制。
她可以嫁一个风流债无数的男人,就象前世的程远。但这个男人在拥有她之后,就要一片青叶而放弃整个森林,她绝不会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南宇沧总说要娶她,她不想这么小就嫁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还是怕他将来会妻妾成群。
“我想三年之后再嫁。”
“你都十六岁了,再过三年就成老姑娘。”
“你嫌我是老姑娘,那我就不嫁给你,嫁给别人。”
南宇沧怔了一下,起身就往外走,说:“我去找姨娘说,直接求她。”
“回来。”
江雪拉住他的手,南宇沧顺势转身,把她拥到床上,掀起她额前碎发,轻轻吻上。江雪推开他,两个并肩坐在床边,各自沉默不语,情在不言中。
江雪很想问他是否会妻妾成群,怕自己造次唐突,更怕他此时的承诺将来会变得虚弱无力。
“我有很多问题要想,很多事情要做,现在还不能谈婚论嫁。”
“你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想。”
“等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再告诉你。”
“好,江雪,你记住,不管你遇到什么事,都要想起我,我会全力为你承担。”
江雪与他十指交叉,含笑点头,轻声说:“好,谢谢你。”
“别说谢,等我去郊外帮忙,就带你出去玩。”
“好呀!”
南宇沧把她揽在怀里,紧紧相拥,心底不由长叹。他可以不要封号王爵,却不想失去她,可他不敢承诺。当今朝堂三派鼎立,太子独大,其他成年皇子潜质极差。此时,正是他异军突起的好时机,只是他要怎样才能平衡江山美人。南宇涣流放之后,洛氏已经挑明态度要支持他,前提是他必须娶洛家的女儿。
沐云霜为沐云露守完七日,要回齐越,动身的吉日已经定下。柳姨娘天天到青芷院门口张望,直到临行前日,也没等到沐云霜来看她。她从小带大的孩子,回家省亲两月有余,却一面未见。而今她们一个阴阳相隔,一个归乡路远,不论生死,再见都遥遥无期,每每想起,她心中伤痛愧疚难平。
“娘,别等了,她不记着你,你也没必要为她瞎操心。各人有各人的福运造化,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不用惦记,也省去费心牵挂。”
“你好狠的心哪!还好姨娘不象你。”
北野枫从墙上飘下来,给柳姨娘行礼之后,冲江雪挤了挤眼。自除夕那夜之后,江雪和北野枫又见过几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擦肩而过。年后,他安排北野氏的生意也耗费了诸多精力,南成远经常请他过府,下棋闲谈决斗,也占用了许多时间。他没时间来骚扰,江雪清闲痛快,听说北野枫要亲自把五千匹健马送回齐越,顺便护送沐云霜一家,她心里竟然凭添了几缕离情怅恨。
“娘,外面风大,你回房吧!”
“好,我先加回房,你陪三王子说说话。”
江雪和北野枫随问随答,信步来到湖漉边。湖内微波粼粼,碧水悠悠,沉静清凉。两人并肩立于湖岸,俯视一漉湖水,各自沉默。
“你什么时候还回京城?”
北野枫笑而不答,反问:“你想我?”
“我想貂蝉。”
“唉!我在你心中连禽兽都不如了。”
江雪扯着他的衣袖欢乐开怀、纵声大笑,“你终于承认你禽兽不如了。”
北野枫捏着她的鼻尖长叹一声,他一向自由自在、心无挂碍,也从没在一个地方呆过很长时间。此时,他却感觉自己对京城衍生出无限依恋,甚至想永远驻足于此。京城有值得他穷尽此生牵挂的人,离愁别绪浓郁,他无奈长息。
“你有何打算?”
“今年我想去一趟江东,若有时间我还会去齐越。”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大概在四月间,看时间而定,我有可能直接从江东去齐越。”
“好,我回去稍做安排,若时间充裕,我去江东找你,不然我在齐越等你。”
江雪含笑点头,轻声说:“明天我出城送你。”
两人相视一笑,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时光在心中流淌,宁静难得。
他们各自心中思潮如涌,却把此时无声胜有声诠释到了极致。过了好半天,北野枫拍了拍江雪的肩,对她宽慰一笑,竟自转身,一身红衫飘摇离去,火热且落漠的背影映入她的眼帘,长留于心中。半晌,江雪摇头一笑,眼中泪水充溢。
吃过午饭,江雪陪柳姨娘闲话几句,留下暖香照顾,她带着冷香去了慕容居。召集罗掌柜等人来议事厅,询问商会经营事宜,得知一切如常,她也放下了心。粮食已经送到了漠北,郝琳达给她写来回信,感谢她的帮助。并提出如果慕容商会有富裕的粮食,再给她送十万担,当然越多越好,价格还可以上提。那十万担粮食暂解漠北的燃眉之急,可最多支撑到三月,离秋收还有几个月。阳春三月,遍地美景,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漠北与中原战争也多起于此季。
江雪把信递给罗掌柜,问:“各地庄园的粮食还有富裕吗?”
罗掌柜看完信,叹了口气,说:“除去春耕的种粮,各地庄园还有几十万担的富裕,我们不能再卖,万一有天灾、人祸、兵荒,商会也有上万口人,也要备不时之需。等五月收完冬麦,要是收成好,可以再供漠北几十万担。”
“我明白,你给郝琳达写封回信,跟她实话实说。漠北缺粮,边境再起战争,也是朝廷权贵的事,我们这些奸商贱民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属下这就给她回信。”
“好,春耕的事还有劳你协助李三娘。”
“公子放心,属下定当竭尽所能。”
从议事厅出来,江雪随心漫步,放飞思绪,沿着迂廊来到后院。远远看到杏林观墙内几树杏花灿若繁锦,色似云霞,摇曳绽放,绚丽多姿。她快步来到墙外,仰望满树娇颜盛放,眉稍轻扬,嘴角浅含微笑,面如繁花,妩媚且清朗。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呵呵,红杏出墙,果然别有韵味。”
她让小厮搬来一把椅子,折下几枝开得正好的杏花,让婆子拿给冷香插瓶。她又拿来布袋,掠了一袋花瓣,准备做一些杏花糕。明天为北野枫送行,她做一些杏花糕让他品尝,再送他几枝杏花,想必北野枫会明白她的心意。
“活色生香第一流,手中移得近青楼。谁知艳性终相负,乱向春风笑不休。”
她登在椅子上,立于满目繁华娇艳之间,高声吟诗,吟完一首,又趴在墙头自顾笑起来。她决定把“谁知艳性终相负,乱向春风笑不休。”这首诗写给北野枫。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认为杏花虽然盛于芳春,繁艳娇丽,却是缭乱凉薄、轻浮易谢之花。人间情爱自有万种,看似无情却深情,凉薄轻浮不过是表象,个中意味又有几人能解?她送杏花表情达意,北野枫自然能懂。
“沐九小姐。”
江雪的思绪正在碧海澄空之间漫天神游,突然被人打扰,而且还揭露了她另一重身份。她不悦且不满,不理会来人,闭上眼睛,继续神思。
凤清薇歪着脑袋冷哼一声,“你真不在乎别人知道你另一重身份?”
“在乎又怎样?不在乎又怎样?”
“若是在乎,就把你脸上的白玉膜揭下来让我玩几天,若是不在乎,你就继续不理我,我敢保证不出一个时辰,我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谁。”
江雪肆意大笑声,冲凤清薇做了请的手势,高声说:“随便。”
凤清薇智性灵慧,心思狡黠,且这段时间与她接触频繁,能看清她另一重身份不足为怪,拿公开另一重身份威胁她,也在她意料之中。
“你真不怕?”
“怕又怎样?不怕又怎样?”
“别总是怎样怎样怎样的,我怕你了。”
江雪跳下椅子,冲她挤了挤眼,说:“北野枫明天起身回齐越,你不去送他?”
“切,我象是闲得无聊吗?”
“实不相瞒,很象。”
凤清薇绕着她的胳膊,十分不满地扭了几圈,说:“我教你做杏花酥吧!在羽凤皇宫时,每到杏花开的时节,我母后都会给我们做杏花酥吃。”
江雪点点头,说:“我预计四五月间去江东,不如你与我同行。”
“好,出来避难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堂堂江东皇族的儿女,惧怕叶家强娶骚扰,跑到京城避难,可叹可悲。
此次去江东,与叶家还有一场恶战,想起叶家,江雪不由斗志昂扬。
两人回到花厅,江雪把杏花交给丫头去清洗,她看着凤清薇配料。准备完毕,刚要动手做,就有一个小丫头进来,给江雪送来一包东西,还有一封信。
她看完信,喜出望外,信是竹玉写来的,还给捎来一些薄荷油茶和薰衣草香精。信中说金胡子、影碧还有竹玉三人计划从济州到漠北,一路行医舍药,观风赏景,用一年的时间走遍中天大陆。过完元宵节,他们就出发了,预计四月到京城。再经塞北到漠北,原路返回去江东,最后去齐越,从齐越再回济州。
她赶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