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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枫抿起嘴角,注视着她,半晌,无奈轻叹。他双手揽着她的肩膀,眼底浅含的情愫明净,即使此爱成劫,他也慷慨接受。
“你能为我倾尽所有,哪怕只是一句话,我也很高兴,我相信人间有情。”
“你能相信才怪,拜贴呢,我盖上印信,你随时都可以去慕容商会兑银子。”
“你真要付给我一百一十万两银子,就为让我去救南宇沧?”
“真的,如果有一天需要救你,我也不含糊。”
“南宇沧没事,相信我,”
“我信,可我想看到他平安无事,还要麻烦你相助,拜贴拿给我。”
江雪拿出印信,一直催他拿出拜贴。北野枫双手拍了拍她的肩,重叹一声,从袖袋里拿出拜贴,握在手里,双手合十,灿然一笑。转眼间,拜贴在他手里化为齐粉。他扬起手,齐粉随风飞散,飘落雪地,归于尘埃。他拿出竹笛,轻轻吹响,半晌,远处就传来笛声,同样的曲调又同样的旋律。
“宫里宫外都有樱花门人,小黑小白也一直盯着这件事。我已笛声传令,万一皇上对南宇沧动手,他们都会出手相助,你尽管放心。”
“多谢,你毁了拜贴,不想要银子了?”
“不要了,有你那句话就足够了。”
北野枫烂漫轻笑,揽着她的肩,顺势把她带进怀中,轻轻拥抱。江雪伏在他怀中,脸上闪过狡绘神色,没想到她的杀手锏对阴损狡诈闻名的北野枫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不管什么身份、有何地位,女人不可能处处争强,学会择机示弱大有稗益。南宇沧能平安无事,她也可以松了口气,继续接下来的计划了。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江雪拿出南宇沧留下的信,看了一遍,交给北野枫。如果这个消息卖给樱花门的堂主,至少要卖几百两银子。北野枫连价值一百一十万两银子的拜贴都毁掉了,她再谈钱就真伤感情了,何况她需要北野枫指点。
“皇权在握的人靠阴谋取胜、靠利益制衡,跟皇权相比,这些都是小事。这些隐秘救不了南宇沧,只能毁掉南宇涣、重创沐家,也可以间接打击叶家”
“已经足够了,皇权争夺与我无关。我是商人,从不损人利己,只想和气生财,南宇涣两次挑衅,我忍无可忍。秘密公开,让沐容清死无葬身之地,让南宇涣得到应有的惩罚,重创沐家和叶家,也给樱花门增加收益,算我对你的补偿。”
江雪凝望着家庙,透着黑漆剥落的门窗,仿佛看到一双幽然的眼睛,欣慰中饱含悲恸。沐容静魂魄有知,也希望能沉冤得昭、报仇雪恨,她九泉之下才能瞑目。只是此事大白天下,必须要拿毁掉南宇涣做代价。如何取舍?人尚无万全之策,何况是她?南宇涣罪有应得,黄泉路上,母子重逢,再互诉冤屈无奈吧!
“补偿?呵呵,有可能是祸端。不过是祸是福都无所谓,我会成全你的情意。”
“多谢。”江雪嫣然一笑,沉思片刻,又说:“还有一件事,南成远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是沐老太爷私生子的私生子。当年,追捕柳太医又处置孩子的人都是沐家的亲信,孩子被沐老太爷救下藏匿,人还活着,我想让樱花门查一下。”
北野枫徵徵皱眉,半晌,他才吁一口气,“没想到沐老太爷手里也有南成远的把柄,南成远要动手,第一个要连根拨起的就是沐家,没有到沐老太爷在十几年前就埋下了隐雷。你为什么要查这个孩子?这伴事跟慕容商会毫无关系。”
“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把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知情起不到牵制的作用。如果南成远真想动沐家,他会顾忌这个孩子吗?生于皇家,冷心寒血,同父异母的兄弟搏杀相残司空见惯,他会在乎一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吗?”
“会,你不了解南成远,越是看似无情的人越渴望感情,亲情更能牵绊他。”
南成远骄奢淫逸,诡诈冷酷,对谁都无情意可言。他生于皇宫,长在皇室,八年的质子生涯,要想存活下去,狠厉无情是必备的心理素质。楚泠淋是他八年悲凉的一抹暖色,青梅竹马、年少倾心,而他却率三千铁骑,以迎亲为名踏平了她的家国。让她国破家亡,轮为西楚的罪人,最终生无可恋,狠绝赴死。生死相离、黄泉路远,即使他把楚泠淋摆到妻子的位置上,又能怎么样?
这些都是看似无情吗?江雪暗自摇头。
为皇权,他放弃了感情。为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他会放弃大好的机会,与皇权擦肩而过?沐乾柱埋下隐雷,也想赌一把,赢的希望有多大,谁也不敢定论。
这几天,南成远除了关注真假慕容玖,一切接部就班。江雪觉得奇怪,从慕容商会贿赂案开始,一直到南宇沧生死攸关,牵动了朝堂的千头万绪,可南成远却异常平静。一个喜欢唱主角的人,这次却没有亮相,甚至连龙套配都没轮到他。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要跳到后台当导演,操纵一切了。
“你很了解南成远?”
“当然,我去西楚做质子的时候,他已经去了三年。我在西楚呆了一年,就为谁当老大,跟他决斗了三百六十次,他输了一百八十次。要不是老不死的非把我接回去,就凭我俊美无双的相貌,楚泠淋就会是我的人,哪能轮到他?”
江雪心里泛酸,冲他撇了撇嘴,“还好你只呆了一年,楚泠淋真幸运。”
“她是不幸,如果她不跟南成远相互倾心,她就不会死,西楚也不会灭亡。”
“为什么?”
清扬的笛声由远及近,江雪为之一震,南宇沧有消息了,她无法判断吉凶,不由担心。北野枫拿出竹笛,冲她摇了摇头,附到唇边,徵徵一笑,轻轻吹响。
“南宇沧平安了,没人知道他跟皇上说了什么。南成远和三大家族派去的人都中了南宇沧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不简单,你真没必要为他又哭又闹、要死要活。”
江雪松了口气,冲他感激一笑,“我先回去,等你的消息。”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淡出他的视线,与苍竹白雪融为一体。北野枫觉得心里一空,转瞬之间,又有一股更为踏实的情绪慢慢充斥心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丢失的子母珠已经有了下落,他这次回来要尽快入洞房,以免夜长梦多。
回到青芷院,看到冷香正躲在雪堆后面垂泪。江雪知道她为南宇沧而哭,摇头一笑,过去告诉她南宇沧已经平安,又安慰了她几句,才回卧房。
沐府为迎接沐云霜、款待齐越二位王子举行了盛大的家宴,主仆尽欢。而青芷院早已成了被遗忘的角落,沐府的喜庆根本与她们无关。
柳姨娘很失落,到院门口看了几次,沐云霜没来看望她,连问候请安下人也没来一个。江雪不以为然,沐家鼎盛繁华、悲惨落败,她早已置于事外。柳姨娘不开心,丫头婆子们也都抱着怨气谨慎伺候,青芷院的气氛冷漠压抑。她吩咐冷香带着两个婆子去置买酒菜食材,又到卧房陪柳姨娘说话宽心。吃完饭,又让冷香把凤清薇买的东西给大家分了,沉闷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她陪柳姨娘闲话家常到很晚,一直没有南宇沧的消息,她回到卧房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她很早起来,陪着柳姨娘到湖漉周围散步。回到青芷院,吃完早饭,她想回慕容居,刚吩咐了冷香几句,就看到几只灰雀飞来,落到雪堆上。冷香解下纸条看了看,顿时变了脸,看到柳姨娘在院内,也不敢说。
江雪找了借口,让冷香跟她来到院门外,才问:“哪里的事?”冷香把字条递给她,轻声说:“王府,是暖香传来的。”她接过字条,大致看了看,冷笑两声,把字条递给冷香,“毁掉。”
原来,在她误服海棠春睡第二天,四位侧王妃就一致通过要把她贬到浣衣房为奴,请示南成远,没得到肯定的答复。昨天晚上,南成远同意了,等太后寿辰过了再下令。小路子得到消息告诉暖香,暖香马上把消息传给了她。她是沐家的陪嫁,也等于嫁人为妇,要想从王府出来,贬为女奴,再有人买她是最便捷的途径。当初,她之所以陪嫁到王府,就想利用成亲王府这块招牌,为慕容商会开路谋利。招牌的作用还没发挥到淋漓尽致,她不能离开。
自她陪嫁到王府,南成远就装出很宠爱她的样子,不过是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现在,他确定沐家九小姐和慕容玖毫不相干,当然不会在乎王府内院少一个怨妇,浣衣房多一个女奴。她要光明正大去做女奴,只有呆在王府,才能继续发挥招牌的作用。两重身份不可能隐瞒太久,要想让南成远悔绿肠子,她就去做女奴。浣衣房紧挨王府后门,出入方便,她的日子会过得很瑕意。
“九小姐,他们真让你去浣衣房为奴,怎么办?”
“现在不是想怎么办,而是要想怎么把女奴的日子过得比当皇后还舒服。冷香看她成竹在胸,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怎么给暖香回信?”
“让她去看看浣衣房离王府后门有多远,早些买通管理女奴和看后门的人。”
“是,奴婢这就去。”
“冷香,这件事别让我娘知道。”
“奴婢明白。”她回到慕容居,看到凤清薇正在前院敞厅跟几个小厮赌钱,赢了不少,兴致正高。几个丫头婆子围在一旁观看,连萧十八和蛋蛋都被吸引了,拿出全部私房准备跟她赌。江雪本想给她一个“惊喜。”考虑到人多嘴杂,只好忍下。她穿过迂廊绕到议事厅,好在一路没人看见她。楚易正在议事厅看账本,看到她忙上前施礼,听到敞厅中的慕容玖正吆五喝六,他并不奇怪。江雪让楚易叫来萧十八,吩咐了几句。萧十八刚出去一会儿,凤清薇就换成自己的脸进来了。
“你这么急着回来干什么?我还没玩够呢。”
“明天是太后大寿的正日子,今天下午,各国使者要进宫朝拜,晚上,宫廷有晚宴。你不好好收拾妆扮,让北野枫眼前一亮,还有心情赌钱。”
凤清薇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凑到江雪耳边,低声说:“要是能打败叶谦,重创叶家,让羽凤国摆脱叶家的控制,我就不用嫁到齐越了。”
“那你也要早做准备,明天很关键,我要的菜谱配料拿到了吗?”
“拿到了,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