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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已经沏好了,先喝点儿茶,天光还早着,雪也愈发大起来,看来夜里是不好回的。”
“姑娘也坐着吧,别为我们忙里忙外。”贺元帅说话倒是极和气,这时看着也让人觉得是个极温和持重的人。
其实她是打算送完东西就走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来,她实在没胆气儿把“我要去睡美容觉”之类的话说出来,坐下来后她看了眼贺沧海,贺沧海遂回了一个“没什么事”的眼神儿。她乖乖在贺沧海身边坐着,横竖是不打算多说多做多看,更不要多想。
贺千里绝对想不到的是,她一坐下来,前边儿的话题反倒是没继续了,继续的话题却绝对是和她有关的:“姑娘今年十三了吧。”
“八月生,过了十二便算十三吧。”她可不知道这时代怎么算年龄,虚岁周岁之类的在现代她也没弄明白过。
“可曾订下人家?”
……果然,她就知道会有类似的问题被提出来,她都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喝彩,还是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悲哀,十三四岁成婚,十五六岁做娘,这在现代会被班主任和爹妈轮番教育。
“千里年纪尚小,且我们家的姑娘都没这么早出阁,这件事需得缓一缓,总得找个合适的人家,不能委屈了妹妹。”贺沧海赶紧打圆场。
“十三也不小,寻常人家正是落定的年纪,便是不出阁也需得先有个人选,总需得有个着落。自然,这事终是看姑娘的意愿,咱们家的姑娘自是做得主张,姑娘意下如何便按姑娘的心思办,只是这事儿该到想的时候了。”
“是,我会考虑的。”贺千里这厢赶紧应下,生怕再说下去反而多生枝节。
幸好来的这些人也没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反而说起了一些从前贺家的事儿,当年的贺家可真是当世之大族,最后贺千里就剩下一个念头——当年贺家怎么就没称帝呢,完全有时有机、有人有势。综合下来,她只有一个结论——老贺家尽出些闲云野鹤,爱钱的爱钱、爱文的爱文、爱山水的爱山水、爱江湖的爱江湖,反正人就是不爱江山、不爱称帝,这是一群于人间富贵压根不看在眼里的人。
这要放在中国有记载的历史上可以叫作魏晋风骨,那是一家子有爱好、有追求,又不愿受世事羁绊的,当真是富贵于我如闲云呀
谈话直到天亮才结束,最终人也没逼贺沧海做任何选择,甚至也各自约定不在通过任何手段在任何渠道为贺沧海铺路,他们的到来只是为了告诉贺沧海,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尽可以去找他们。而且还殷殷叮嘱,不要自轻身份,但是兄妹俩完全没把这听进去。
对贺千里来说这是故事,别人的故事,对贺沧海来说一切都过去了,而他又对世间富贵没有执念。
“哥,就这样,不会再横生枝节了吧?”她实在对这感觉到有些不真实,这些人就这样放开了,这么轻易而简单
“嗯,要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千里,父亲待他们虽有惊世之恩泽,但父亲已经去了。如果今天是父亲坐在他们面前,他们肯定长跪不起,劝谏父亲一定要重整旗鼓。不过他们当年没法说服父亲,今天他们则是没法再说服自己。”贺沧海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这几天里他像是忽然成长了一般,只是几天的时间便从男孩儿长成男人。
没法说服自己?贺千里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半句话,然后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长长地出一口气完全放松下来。
“千里,今天是京里的新雪节,你和秋水上街玩去,我去王爷那儿看看。我们俩的事是听着大,其实好解决,秋水的事反倒听着不算是大事,实际上不好办,秋水的脾气全被你教得拗了。”贺沧海叹口气,囫囵地吃了些东西就出门去。
贺千里则收拾收拾就领着贺秋水出门,外边儿的雪景实在是很诱人,这时候没工业污染、没过多的生活垃圾,绿化率绝对是现代的几倍,这时候的雪景非常有看头。在碣石镇生活着,就没见过雪长什么样儿
“里里,你穿成这样儿就出门?”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贺千里往镜子里一看,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脱了,换衣服。”说着贺秋水就翻开衣柜替她挑衣服,挑好后又盯着她换好,再给她梳好头别上合适的珠花,这样一番打扮下来才肯收手。
等到贺秋水满意了,贺千里往镜子里一看,喃喃着说:“我还是觉得刚才更舒服暖和,这样脖子露出一截儿多冷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天要是太冷我的脖子一见风吹就容易头疼。”
“我知道我知道,给你个皮毛围脖,别喊了。”
好不容易折腾着出了门,一出门她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吹得客栈院儿里一株梅树瑟瑟抖落满枝桠的雪花儿。
出得门去,街上虽是白雪漫天、寒气袭人,行人却依旧来来往往不曾输了半分热闹。正街上只扫去中间御道的雪,余下的雪并未扫却,路边叫卖的小摊小贩们还像平时一样热情而周到。
鹿皮软靴踩在有些湿的雪地上,发出一片“咯吱咯吱”的声响,回头望去就能看到一串串脚印,有大有小、有深有浅。贺千里拎着白色绣织银地子的八宝裙,上边儿裹着厚厚的朱红色绣白山茶披风,行走在路上偶尔低头一看,就见朱红色的披风在雪地上扫着,让人很自然地容易想起白雪红梅相映成趣。
“里里,你看……是王爷。咦,身边还有个姑娘家,难道王爷落定了哪家的姑娘”贺秋水不觉间胸中的八卦火焰又开始熊熊燃烧。
“人万一正谈得火热,你这是要去当那一大捆一起燃烧的蜡烛吗?别去打扰人谈人生说理想,这是不道德的……”
她这还在打算说服贺秋水呢,那边晏东楼就像她们微微点头,然后领着身边的姑娘上前来,再然后就做介绍:“千里姑娘、秋水……”
一番介绍下来,贺千里和贺秋水才知道晏东楼身边姑娘的身份,王家大姑娘,确实是某位的未来之选,但也只是选择的其中之一,而且还是巧遇哟最值得而且的是,晏东楼明显是想借她和秋水来摆脱这位王大小姐,贺千里不觉得自己有成全他的义务,所以淡定地选择无视。
倒是贺秋水说道:“王爷,我哥不是去找你了吗,你怎么在街市上,你在这儿那不是说我哥得等,可是事儿不是很急吗?”
“嗯,是啊,秋水不说我且是忘得一干二净,王姑娘我得先走了。”说完晏东楼跑得比野马还快,让贺千里和贺秋水忍不住就想当着那王家大小姐的面儿笑。
那王家大小姐一跺脚,看都不看贺千里和贺秋水一眼就直接走人,贺千里也乐得轻松,她可不想陪这位“大小姐”逛集市。
“不对,里里,如果哥真的是去找王爷的,那王爷就不会出门,也不会被王大小姐偶遇着儿。哥难道不是去找王爷,也不能啊,哥从不对我们说虚话,他也不是会说谎的人。”贺秋水忽然明白过来这点。
“不会……不会是去找张元帅去了吧,贺家的人刚出客栈没多久应该不会去找,看来只有这个可能了。那个……秋水,要不然我们去看看情况?”
。
正文 39.右路元帅府
(好吧,上一章其实应该是38章,但是数学没学好滴某人又间歇性抽风了)
(呃,本文因为写得不是太顺利,所以会尽早完结,也就是说这个月底大家就能看到大结局,而且只有一更。写完本文或许今年就不再开新坑了。是真的累了,也倦怠了,这样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写东西,这样很不负责任。
其实本来不想上架的,实在觉得这本文有点儿愧对大家,但是编辑还是给安排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只能尽快安排情节,把该交待的一一交待到,不辜负大家一路相伴。)
右路元帅府位于京城平王巷,平王巷往内多是京城里数得上号儿的各路官员,其中武将居多,除却武将便是礼部、吏部、兵部的官员。这样一来平王巷的治安自然好得没话儿说,宽敞可供四辆马车并排行走的大路其实早已经和巷这个字无干,宽敞干净的街道两边种满了各色树木。
虽然此时是冬天,但夹街两岸的花木如同春天一般,腊梅花一路开放,路边压墙角的是水仙花,正凌霜傲雪地开着,浑是与雪一体却又点着那抹嫩黄色娇俏无比。平王巷里也如同正街上一般并不扫雪,车马的痕迹在雪面儿上如同图画般纵横交错,到底是人少,只见痕迹不见雪融。
站在平王巷口上,贺秋水愣愣出神,见贺秋水这样儿,贺千里便站在后边儿推了她一把说道:“怎么不走了?”
“里里,这里好眼熟,好像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浮现在眼前,那边留着豁口的石狮子好像是我和几个小玩伴砸出来的。还有那儿,那儿应该是御林军统领叶遇城的府邸,我还记得双儿……里里,我竟然开始想起人来了。我还记得双儿小时候的模样,双儿的眉心有一颗美人痣,除了双儿还有晋平、与升,还有好多人”贺秋水就这么站在那个留有豁口的石狮子旁边,一点儿一滴地说着被她记起来的一切。
这时风雪像是停了一般,姐妹俩人站在石狮子前,一个说着一个听着,雪光映照在两人稚嫩的脸上,肌肤洁白中带着一分澄明透亮之感。花一般的年纪、花一般的模样儿,一着杏黄一着朱红,便如腊梅与朱砂梅一般盛放着。
不远处晏东楼与另一人打马行来,行至道中晏东楼忽地喝停了马,身边的人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皇叔,你怎么停下来……咦,皇叔是在看那边的两位姑娘吗?”
“承安,那就是当年差点儿和你订下婚约的小丫头片子。”晏东楼不冷不热地说出这么句话来。
他身边那被称作“承安”的十六、七岁少年听罢差点儿一头从马上栽下来,一双如此时天光般清亮的眼睛看着晏东楼惊讶不已地说道:“张元帅的女儿?不是说早年失踪了么,一直没找到,难道终于还是找回来了?嘿,那我得打马上前去看看,我和这位张姑娘缘份可是不浅呀”
“承安,看过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