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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碗里装的不是治病良药,而是毒药一般。
“乖乖把药喝了!”
“不喝!不喝!不喝!打死也不喝!”
査瑜无奈摇头,使出了杀手锏:“喝了,我就去陈府。”
“真的?”
钱多多蓦地眼睛一样,接过査瑜手中的药碗,忍着那股中药的怪味,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喝完了!査瑜,你快去吧!”
“多多……”査瑜有片刻迟疑。
钱多多眼见之下,忙上前主动抱了他一下,鼓励道:“我陪你去吧!有些你说不出口的话,我替你说。你下不了的决心,我替你下。今日你若不出面,陈家老爷子肯定会顾念两家的交情,把这件事给强压下来。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一定要和陈家决裂吗?”査瑜皱眉。
“査瑜,我不用多说什么,你懂的!早点和陈家撇清关系,将来,陈家才会感激你,甚至会将这份感激转移到你的儿子、孙子身上,那样査家才能长保富贵平安。”
“可是,那件事不一定会发生。”
钱多多叹了口气道:“我的话你可能不完全相信,可你该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更不会拿你的家族几百口人开玩笑,否则的话你也不会……把她赶出府去。”
査瑜眼眸一闪,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能瞒得住我吗?别忘了整个兰苑都是我的人,你虽然不许他们告诉我,可我还不是傻子。这几日府下人们私下里的议论,多多少少总会传入我耳中,瞒得了吗?”
钱多多看了査瑜一眼,接道:“你既然已经这么做了,便是相信我的话。壮士断腕,虽痛,却可一劳永逸。未来的帝王是否出自陈家,外人不得而知,可善待陈家却是一定的。有了陈家这个大靠山,加上此时査家对陈家的这份恩情,将来就算査逸想当个纨绔子弟,也可一世无忧。甚至他的儿子也可以……”
“知道了。我去就是!”
査瑜神色间有掩饰不住的沉重,毕竟査、陈两家世代交、好,是数代人的心血,现在要让他来做这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恶人,他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钱多多很理解此时的他,但也相信査瑜一定能做的很好。他的眼光远比世人想象中,更长远。这个时候,她只想陪在他身边,与他共度难关。
“査瑜,我陪你一起!”
“不!”
这个恶人他一个人来当就足够了,无需再将她牵扯进来。査瑜深情地看过来一眼,用力地握了下她的手,转身决然而去。钱多多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她的眼睛有些酸涩,唤道:“来人!”
李十一应声从暗处闪身出现。
“小姐!”
钱多多问:“谁在陈家?”
“老十夫妇都在!老十是陈家的小厮,他媳妇以绣娘的身份进了陈府。小姐放心,査爷不会有危险的。”十一回答。
“我不是担心他!”
“那小姐的意思是……”
“让他们二人盯着陈家表少爷!怒极必反!我当众把他打成那样,他肯定会报复的,我怕他暗中搞鬼。”
“是,小姐!”
“另外……”钱多多犹豫了下,吩咐道:“派几个人去保护査逸母子!”
“保护?”李十一微惊,但很快明白过来,应声道:“属下马上去安排人手。”
等他离开后,钱多多不由地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发现天色阴沉下来,看来要有一场暴风雨。
天空飘起了丝丝细雨,査瑜正独自走在街头。
来来往往的人群,好似与他全无半点关系。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脚步却坚定地朝陈府走去。
陈家的私园名叫隅园,位于海宁城西北角。占地百亩之广,入门水阔云宽,园内有百年古梅,风景宜人,在园中就可以听到钱塘江海潮的声音。乾隆帝六次下江南,四次便住在此园,后赐名为安澜园。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
査瑜脚步再慢,也有走到的时候。他抬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府邸,站了好一会儿刚要迈步,却见陈府大门忽然大开,一众家仆簇拥着一位锦衣中年老者,缓缓而出。
陈家老爷子,陈世倌。
如今在朝中任职巡抚,正是査瑜的老丈人。
若是钱多多在的话,肯定要眼前一亮。这位乾隆六年以工部尚书授文渊阁大学士,是传说中的乾隆生父。
当然,这只是传说。
陈家在清朝自康熙、雍正、乾隆,荣宠三代,这一点毋庸置疑!査家数年后还经历了一场文字狱,陈家却能屹立不倒,足见这位陈家当家的深谋远虑。
“岳父!”
看到他,査瑜微微躬身行礼,不卑不亢。
“澹远!”
陈世倌笑了下,这笑容温和慈祥,让査瑜心里不由地升起一丝愧疚,但见他侧身让开,说道:“入府详谈吧!”
“好!”査瑜点头。
陈世倌亲自走上前,主动拉着査瑜的手臂,一同走入隅园。这一举动,落在外人眼里自然也就清楚,査瑜这个女婿在陈世倌心目中的地位。
翁婿二人一路走着,四周怡人的风景入不了他们的眼,尽管陈世倌早已得知陈氏出府和陈乾被打之事,可他却只字不提,一味地说些新皇登基后设立军机处等等的各项改革。
査瑜始终在听,不发一言。
“来!澹远,我们去书房谈。”
“就在这里吧!”
陈世倌一愣,看到他们刚走入大厅査瑜却不再迈步,他的心里便咯噔了一下。他久居官场观人入微,从一照面就看出了査瑜“来者不善”,此刻又不愿意去书房,明显是要“摊牌”。
“贤婿……”
“岳父!请先听我说!”査瑜截口道:“想必岳父已经知道我的来意。表弟擅自带人砸坏了我的饭馆,理应照价赔偿。我今日前来,只为讨账。”
“……”
陈世倌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喘不过来。
有这么理直气壮打了人之后,又找上门来,向老丈人讨债的吗?若不是看在自己女儿的份上,陈世倌恨不能让下人将他乱棍打出去,可是这个老泰山十分了解自己女婿的秉性,更知道陈乾被打一事的前因后果。
“澹远,你我还是去书房谈吧!”
査瑜站着没动,却从坏里掏出了一张清单。这是来之前钱多多特意交给他的,他摊开交给了陈世倌。清单上详细写着瓷碗的数量,桌椅板凳的损毁程度,还在纸张最下端用鲜红的朱笔,写了一个总数额:纹银44两。
纹银44两?!
这就是摆明了打陈家的脸呀!区区査府还缺这点钱吗?不仅把人打了,居然还为了这么一点点银子上门“追债”!这对陈家那就是红果果的羞辱。
当面打脸那种!
陈世倌是一个文人,如何能忍下这种羞辱?气得他抓住那张清单,当场撕得粉碎。
“没钱!”
陈世倌真是被气坏了,连这种三岁孩童都不相信的话,他也说得理直气壮,直接背着双手气呼呼地打算离开。不料,査瑜无比镇定地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清单。
不,是一沓清单!
陈世倌一见之下,险些当场喷出一口老血来。这会他算是想清楚了,他的这位女婿果然是有备而来啊!不然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多的清单?纹银44两,对陈家而言还不够买大厅里的一把椅子,积富数百年的陈家,怎么可能拿不出44两?
他是咽不下这口气呀!
陈世倌虽被气得浑身颤抖,但语气还算冷静,只听他问道:“澹远!你究竟想怎么样?难道真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毁了我们两家百年的交情吗?”
“多多不是来历不明的女子,她是我的女人。”査瑜本不想把钱多多扯进来,可也容不得她被旁人非议,忍不住便出声维护。
“你的女人?”陈世倌脸色一白,质问道:“那我女儿呢?我女儿对你来说又算什么?当年两家联姻,我女儿可是你用八抬大轿娶进家门的,今日你要做负心人吗?”
“岳父严重了!”査瑜淡笑道:“试问当世男儿,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这十多年来,我对令千金礼敬有加,并不曾苛待。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不过是纳了一个妾,为我査家开枝散叶。这不为过吧?”
“这……”陈世倌一时哑口无言。
査瑜甩手扔了那一沓清单,面有怒色道:“这张清单上不过是区区44两,我相信对岳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岳父给了,小婿即刻离开。若是岳父借此想要欺负我的女人,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320。第320章 给,还是不给?
清单纷纷而落,陈世倌一脸惊愕。
陈世倌好似不认识査瑜一般,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无论风采你还是气度都是当世翘楚的俊美男子,不敢相信以两家百年的交情,他会说出这种绝情的话。
当年,是他相中了査瑜的人品家事样貌,才主动去找査家老爷子说项,愿意将膝下爱女嫁入査府。老爷子也欣然同意!本以为是一段天作之合,却如何会闹到决裂的地步?
“澹远,你……你真要如此吗?”陈世倌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般,眼中是浓浓的失望。
査瑜移开目光,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想到这位老泰山往日对他的疼爱与谆谆教导,自己终归是让他失望了。
他微闭目,再睁开了只剩满眼嘲讽。
“岳父!今日我还顾念査陈两家的交情,尊称您一声‘岳父’,亲自上门来为我的女人讨回公道,下次,若是再敢有人上门挑衅仗势欺人,陈乾就是他的下场。”
“讨回公道?哈哈哈……”
陈世倌怒极反笑,说道:“老夫倒想反问一句,我女儿的公道在哪里?你不仅将她和逸儿赶出府,还为了一个野蛮的女人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