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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人脸上眉梢,悄然而至的皱纹。
这条条纹路,不仅是岁月之神的刻纹,更是人的一生,历经百态的见证。亦是人的一生,走向黄土的预告。
忽然满心悲戚,那个永远在前运筹帷幄,为民夜夜秉烛的男子,原来也逃不过岁月的蹉跎。“觉得朕老了,对不对?”康熙发现我盯着他怔怔出神,有些失落的说道。
“人都会老,都会死的。”眼睛有些酸涩,慌乱的低头不再看他,怕就此掉下泪来。
“呵呵,你倒是很奇特,旁人遇见朕问此问题,只会一味的说朕不老,说朕正当壮年,龙精虎猛,你竟这般坦然的说人都会老。”我知道他没有怪罪的意思,也不急着辩解,只淡淡说道:“众生平等,草木枯荣,人亦不能逃出此规则。”
“但这么些年来,朕好似未见你有半分老态,仍是当年乘着马车过神武门而入的女子。
他走至近前,睁着眼睛看了许久许久…
“容颜未老,心却快枯了。”我亦不畏怯他的目光,直直的迎了上去。
他身形一震,本来微泯而笑的神情,若冻住一般,僵在嘴角,我狠狠的盯着他的双眸,直到他心虚退却,直到他愧疚闪避。
“似乎扯远了,朕此次唤你来,是有一事想要问你。”他正色说道。
“皇阿玛请问,儿臣自不敢欺君。”我低着眉目退后一些说道。
他见此动作,似乎又有些气恼,说道:“太子在苏州之事想必你也清楚,临行之前朕曾委派苏州知府督办此案,刑部直接审理,而今已经有了眉目了。”
闻此我有些不明所以,这等事情与我毫无关系,如今特地召我入宫,难道是为了向我宣示结果么?
他不顾我满面疑惑,继续说道:“此事与胤礽无关,乃是那些妄为之徒听闻太子到了苏州,便想着暗中巴结权贵,胤礽只是失察之过,并不知晓此些人物乃是违法之徒。”
他虽面上沉和,但所说语句却全然没了底气,我亦无意要拂逆了他的意思,恭身说道:“那误会一场了,此事知者甚少,皇阿玛也不必张扬了,芳华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在外乱作宣传,扰了太子名声的。”
他由衷的笑了笑,却也带着几分尴尬,顿时才了然了起来,那日南巡,知道此次拐卖风波之人,怕都被他召进宫内,逐个嘱咐过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康熙这个远站山端的父亲,已经诠释无疑了。
但他的爱子,与他的距离,又何止一方山头。风犹不及的距离,如何体味得到康熙对他的溺爱。
他怕是平生第一次做这等事情,虽然不得不做,却也实在是恼的厉害。
我识趣的说道:“皇阿玛,如若没有其他的嘱咐,恕儿臣告退了!”
他疲惫的点了点头,我方转身,却听他忽然唤道:“心儿!”,只听他言语间满是沮丧,说道:“如若摒弃所有纷争,所有立场,你觉得朕这么做,对么?”
我转身望他,说道:“皇阿玛对太子的良苦用心,任我这宵小女子都看在眼里了,与您血肉相连的儿子,自然也会懂得感恩的。皇阿玛,您没错。”说罢便转身退了出去。
我想此刻他的脸上,定是挂着笑容的。
但我若不在他心里种下喜悦的种子,又怎能让他期盼树儿开花结果呢?待自己亲尝果子时候,便是他幡然醒悟之事,胤礽此人,又怎会懂得感恩。
不仅如此,叶婉华只有半年的命了,我瞧着她积弱的身子,也撑不过今年冬天了,不管是与非,对与错,不管她双亲是由谁所杀,我都要将此线牵至胤礽身上!既能解了叶婉华的心结,释了四爷的嫌疑,又可借助此事在康熙背上摆上最后一根稻草!
即便康熙四十七年,废黜太子仅是一个过场,最终又再复立了,但若无我的苦心揭露,也不可能在未来几年内再此废黜,永不复立。
我虽知历史无我,却并不意味着我不能为了推动历史,为了雪我耻辱,穷尽心力!
出宫后径直奔了四爷府,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叶婉华的父母到底是谁所杀,按她详尽的叙述经过,也不似有何问题,如此贫困家庭,一无财,二无权,到底是谁如此大费周章,特地从深山寻来野兽将人咬死,若无财势,怕是不能成事。
高毋庸一见是我,立马笑意盈盈的将我引进屋子,我顺势问道:“叶婉华怎样了,松了手脚没有,可有吃些东西了?”
他连连称是:“福晋说的话还真是管用,方才便已经用了整整两碗燕窝粥了,我瞧着爷也没那么生气便把她的绳子给解了。”
“虽然我想她以后不会乱来了,但你也得细细看紧了他,以免节外生枝啊。”我轻声嘱咐道,声音不大,却仍是被迎面而来的四福晋听见了。
“哟八妹,什么时候起我府里的奴才也由得你使唤了?”旁若无人时候,她一贯如此本性毕露,我没有时间搭理她,只对着她面说道:“四爷,你来了啊。”
她顿时敛起犀利的面容,瞬间一派乖顺低头模样,我理都不理便径直走了,高毋庸在一侧笑的都快岔气了,四福晋才发现不妥,对着我背影大呼小叫了一番。
“你家福晋这般善掩**,四爷可怎么受得住?”我嘀咕道。
“我家福晋平日里也没什么脾气的,只是一遇见福晋您,便忍不住如此了,爷都左个警告,右个嘱咐,让福晋消停点儿,可越是这样,福晋便越难服气,她老早前便对您存了心结了。”高毋庸边走边叨叨个不停,我顿时好奇了起来:“什么心结?”
“这事儿你可别对爷说是我说的哦。”他顿了顿,得到我点头允诺之后才说道:“很早以前了,那会爷知道你孤身一人去了索相府,急的如热锅蚂蚁一般,拿起马鞭便望府外冲,但是福晋跪倒在地,抱着爷的腿不让他去,爷情急推嚷之间,马鞭直直的甩上了福晋身子。福晋因此昏迷了,但爷把她抱回房之后,仍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想福晋自那时起,对你的恨,便从来没有停过…”我哑然了…心里的矛盾挣扎,让我无法表达任何感想,以我内心而论,虽然身在古代,无法得到男人专一的身体,却总望得到他的情有独钟。
以旁观者的身份,却又为他如此对他的嫡福晋而寒心。
忽然脑中闪过四爷曾说过的话:“高毋庸…四爷那会抽过四福晋的马鞭,可是那挂在书房有着特殊绞纹的那条?”
高毋庸有些不明所以的回道:“是啊,那条鞭子跟随爷好些年了。”
难怪她,那么用力的抽在叶婉华身上,怕是那么一瞬,将她当作我了。
“爷,八福晋来了。”胤禛关着书房不知在做些什么,高毋庸敲了敲门唤道。不一会儿他便亲自前来开门了,入门时候又瞧见年氏风姿妖娆的侧坐在他的椅子上,我瞬间脸上一烫,有些尴尬的说道:“对不起…要来府里也没事先通知,实在是唐突了。”
“呵呵,你知道便好!把这儿当成自个家似的,想来便来,也不怕人笑话。”她气焰嚣张的说道,而四爷本欲出言说话,却又极度隐忍的神情。
“爷,不如我们出去谈吧。”见他似乎无意将她赶走的模样,我便只好退而说道。
“好。”他赶忙应道,没等年氏再度开口,便拉着我跑了,去马厩选了两匹马,出城跑马去了。
行了好远他才愧疚的说道:“别为方才的事情懊恼。”
我笑了笑回道:“年羹尧最近又升官了是不是?”看年氏那般春风得意,年羹尧之事也有听闻八爷提起,他的仕途是越来越顺风顺水了。
他不敢望我,顿了许久才说道:“不止如此。”
心里瞬时似被人堵闷了一般,却又故作洒脱,迎着风儿理了理衣衫,说道:“那么我恭喜爷,荣升阿玛。”
第一百九十五章:千秋3
第一百九十五章:千秋3
虽然他已不是首次做阿玛了,钮钴禄氏的孩子都已经落地能行了,但眼见着他的孩子一个个出世,便忍不住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下来,似乎一直都是孤单一人,曾经默然守护的人们,不是长埋黄土,便是千里难逢了。
最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虽然看不到自己老去的表象,却仍是阻挡不了日益疲惫难支的精神,旁人不查,心里却无比清明,已是过了仲夏的浮荷了。
这鲜活的身体,似急速枯竭了一般,并不漫长的年月,却使我从原先的极易惊醒,到而今的彻夜难眠,当八爷留宿在我房里之时,我仍能睡几个时辰,当他也不在时候,便总觉得周身寒凉,难以深眠。
或许是太多的故人念想,化成了夜空双双空灵无助的眼镜,有些怀着怨毒的恶意,有些装着凄凉的哀诉,有些承载着不甘的离弃。。。每当月深人静,便无一例外的盯着我。。。盯的我心神难安。
“心儿…”他面相清冷,眼里透出点点无奈,我慌忙掩了失神之态,转而笑着说道:“叶婉华之事,爷怎么看?”
他奴了下嘴巴,却是半句细语宽慰之词都说不出来。只拧眉思忖了一阵说道:“也不知谁人做了这些恶事,似是冲着我来的,却又未见他有进一步动作,叶婉华后来的这些动作,也不见得是受人指使的,做事皆有居心者易猜,这般不着边际之事还真有些琢磨不透。”
“此事有个关键突破口,便是谁带你去的红袖招,暗处之人要将叶婉华推至你身侧,必须由你亲自发现,不然这一切不是白做了么?”他只怔了半刻,便了然的说道:“是二哥。”
一听此话,顿觉周身顺畅了起来。胤礽果真是在劫难逃。
“呵呵,原先我还想着如何将此事往他身上引呢,这会子倒见着他自个送上门来了!”心中暗喜,他却有些顾忌,说道:“但是他再怎么糊涂,做事情也不可能毫无目的啊,平白将这个女子逼到我身边来,却又没有任何动作,到底所谓何事?再说首日去叶婉华家时候,他亦不在场,又如何得知我欲寻此女子呢?”
不等我开口解释,他却恍然大悟般说道:“那日随我一同打探的不是高毋庸,而是府里另一位随从,名叫林海!”
“此人怕是深得爷的信任吧?不然这等隐秘之事也由得他随同?”他显然已经察觉此人甚为不妥,顿时有了怒意:“我向来惯用自小跟着我的随从,他八岁就跟着我了,原来竟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