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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一脸难以置信。不是说孩子没了吗,怎么又保住了!忿忿的目光恨不得穿透墙壁射在紫竹的肚子上。
金敏瞥了眼范氏,心道。紫竹真是个福大的,就在范氏的眼皮子底下怀了孩子,被金老爷狠狠一踢竟还保住了。只要孩子保住了,紫竹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了。金敏笑眯眯的对着钱氏说,“祖母别光顾着高兴啊。”嘴巴冲着大夫努了努嘴巴。
钱氏一拍脑袋。赶紧示意碧珠送上诊金,冲着大夫笑呵呵的道。“瞧我高兴的,还得多谢大夫您了。”
那大夫笑着拱了拱手表示理解,又叮嘱了几句紫竹要好好养胎,过些日子他再来复诊,才接过诊金跟着碧珠出了院子。
这真是意外之喜,钱氏此时哪里顾得上范氏,被翠珠搀扶着快步进了屋子。金敏此时的心情也是十分愉悦,范氏难受,自己不就好受了?扬声对着春玉道,“你去前院将这好消息告诉父亲。”
春玉故意脆生生的大声应了句,才转身出了院子。
听着金敏主仆二人的对话,范氏这时才回想起,金老爷临走前对钱氏说的话,“儿子去前院候着岳父岳母”。范氏的脑袋一下懵了,大半夜的请自己父亲母亲过来做什么?
瞧着范氏傻愣的模样,金敏冲着范氏笑道,“母亲,随女儿进屋看看紫竹?”
范氏被金敏的声音叫醒,看着金敏和善的笑容,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老爷打了自己,紫竹怀了孩子,此时自己的父亲母亲被请了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自己不是已经在金敏的屋子里放了眼线?不是金敏一点动作都没有?不是事情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金敏挨近范氏,在范氏耳边低语道,“那瓶子掺了香灰的药真是价值不菲,母亲还真是下了血本。”范氏为了去掉脸上的疤痕自然寻的都是去疤灵药。
“啊!”范氏尖叫一声,指尖直指金敏的鼻尖,“是你,你串通了紫竹陷害我!”
来的正是时候,金敏的余光瞟见了提前来通风报信的春玉,面上一变摆出了委屈万分的神情,“母亲,您在说什么?”
“月娥!”一道严厉一听便是上了年纪的发出的呵斥传来。
金敏和范氏双双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来人年近六十,想来是操劳过度,皱纹满面,一双精明的眼睛透着光亮,瞧见金敏看向自己,竟冲着金敏笑了笑快步上前,“老臣给兴敏郡主请安。”说完,竟真的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这就是自己的外祖父了?果然是个老狐狸!金敏匆忙避开了身子,面露笑容搀扶起范侍郎,“外祖父这是要折煞敏姐了?自家人行了什么礼?”我就是比你身份高贵,你见着我就该行礼,是我宽宏大量免了你的礼!
金敏与范侍郎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范侍郎心中一跳,眼为心窗,此女看着清亮的双眸却是透着坚毅,再加上之前的一句答话。怪不得,月娥栽在这丫头手里,也不怪啊!
心思转动不过片刻,范侍郎笑呵呵的状似打趣道,“虽是自家人,但礼不可废,外祖父可不想担了怠慢郡主的罪名,呵呵。”明明是你逼迫着家人行君臣之礼,还想装着宽宏大量?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却都笑的像狐狸一般。
一道而来的范老夫人可顾不得其他。瞧见爱女脸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子,一把上前拉住范氏,怒问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打了我宝贝女儿!”
金老爷面上一阵尴尬,范氏则抱着范老夫人嚎啕大哭。
“母亲别着急,先问问妹夫发生了什么事。”说话的人是范氏的哥哥,金敏的舅舅,范怀德。此时范怀德十分抱歉的看了看金老爷。
金敏这才发现这个身形微胖,面相忠厚的中年大叔,竟就是自己的舅舅。
“你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让我怎么不着急?”范老夫人回头狠狠瞪了自己没用的儿子一眼,范怀德缩了缩脖子,也不再多话。
金敏冲着几人见了礼。无视范老夫人的怒目,对着金老爷道,“父亲可知道。紫竹姨娘的孩子保住了。”
金老爷面上更是尴尬,嘴巴翕动了几下,喏喏的说不出话来。
但金敏的话却像大石块一样,重重的砸进了范府几人的心中,多年未曾纳过小妾的金老爷。竟纳了新人,那小妾竟然还怀了孩子!这是不是预示着。范氏在金府的地位不如从前了?
范侍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满脸堆笑的拍了拍金老爷的肩膀,“恭喜佳婿了。”
金老爷恨不得钻进泥里,却也只能抱拳道谢。
范氏的哭声更大,连范老夫人都加入了进去。
这时,钱氏出了屋子,见着范府众人到了,见了礼后,只丢了句“亲家随我去花厅谈吧”之后便一言不发的率先去了花厅,其余众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钱氏坐正,对着金老爷说道,“老爷是你说还是我说?”还未等金老爷回话,钱氏又摆了摆手道,“算了,老婆子我今个儿就不要脸面了。”
金敏瞧着钱氏疲惫苍老无奈的模样,心中酸涩,这都是给自己逼的!金敏上前,冲着钱氏福了福,“祖母,让孙女说吧。”
钱氏神情复杂望着金敏好一会,才点点头。
“朱玉去守门。”金敏吩咐道。
待朱玉关上了门,其他几个丫鬟也有眼色的退下,屋里只剩范府三位主子,金府四位主子,外加李嬷嬷和春玉,金敏才缓缓的开了口,“敏姐从小不知为何母亲待自己有别于大姐。。。”
只第一句,就得了范氏的怒斥,“你胡说!”
范侍郎喝止了范氏,金敏恍若未闻,只凄惨的笑了笑,“在金陵金府的时候,我的院子最偏僻。我的衣裳和大姐的样式一样,却永远是暗淡无光的那件。往常大姐可以常去母亲那,而我去了不消半个时辰,母亲就将我打发走了。每天对着母亲撒叫卖乖,只想得母亲一句夸奖,母亲却总是敷衍着同样的话‘敏姐乖’。看着母亲对大姐哪怕是宠溺的责怪,都令我羡慕万分,后来我渐渐明白,原来母亲并不喜爱我。”泪水不知不觉的下流,这些感受都是原主真真切切的感受啊!
“再后来,我八岁生辰那日,无意听见父亲母亲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我并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从那时起,我不敢再整日的耍乐,不敢再整日的出现在母亲面前,因为我怕,我怕有天母亲厌烦了,亲口对我说‘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金老爷心头巨震,怪不得,怪不得那时起金敏就像改了性子一般,再也不整日的嬉笑玩耍,只每天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偶尔出来。
钱氏怜悯疼惜的看着金敏,也就是那时起,敏姐才来寻了自己的庇护,小小的年纪真不知是怎么从这个消息里熬出来的,没娘的孩子过的如何凄惨,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范怀德也是带着怜惜看着金敏,这也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啊。
范侍郎更是对金敏另眼相看,不过八岁,就有这份忍性。
只有范老夫人对着金敏的眼泪对着金敏的遭遇毫无知觉,满心的只有自己女儿范氏的委屈,而范氏则越发认定金敏从八岁起就开心精心谋划,要将范二娘的事公之于世,替范二娘平反身份!金敏就是范二娘留在这世间的索命鬼!
任由眼泪汇成两条小溪冲刷在脸面上,不顾他人的反应,金敏低沉着声音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第一百一十章达成共识
声音低沉且带着悲哀缓缓的叙述着从祖母生辰被陷害,到与祖母相依为命住在金家村,到回京都的路上遭遇强盗。。。直到今日范氏送来的去疤药掺杂着香灰。一件件事,只说了自己的遭遇,只说了所确定的掌握了的证据,不夹杂一丝主观的看法。
金敏嗅了嗅了鼻子,眼睛红肿不堪,冲着众人福了福,“紫竹被父亲一怒之下踢了一脚,可怜的弟弟或妹妹还未出世差点就没了。。。敏姐自知一切缘由皆因敏姐而起,如今敏姐只求能平平安安,不敢奢望母亲的喜爱。”
厅中的金敏挺直着腰杆像朵顽强的野花,任它风吹雨打,依旧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她是没有多大的能力,她是自保都不行,可她从没有低头,一直默默的承认,默默的成长,直到夏玉的死,她才发觉自己有多么的愚蠢,才知道退步只会让举着屠刀的人更加肆无忌惮的残害自己,更何况那刽子手是与自己这副身体有着杀母之仇的范氏?所以金敏不顾一切的反击了,再精心安排的棋子起不了作用也是废棋,所以金敏宁愿失掉了紫竹,用尽肮脏的手段也要陷害范氏。
金敏的话一落,范氏呆了呆便欲冲上前去,双手张牙舞爪的恨不得生吞了金敏,金敏绝然傲立的一动不动,任由范氏一步步靠近。
“住手!”四道呵斥响起,钱氏范侍郎金老爷范怀德,金敏诧异的看向“素未蒙面”的舅舅范怀德。
已经恼羞成怒癫狂的范氏并没有被这四道呵斥声制止,眼看范氏抓住金敏的胳膊便欲抽打,金老爷一个箭步将金敏搂在怀中,失望愤怒的目光紧紧盯着范氏。
“月娥!你瞧瞧你像什么样!”范侍郎快速拉住范氏。
此时的范氏发丝凌乱,面色狰狞,脸上潮红。喘着粗气,哪里还有丝毫当家主母该有的端庄威严?被范侍郎拉住的范氏不敢在放肆,只一个劲的恨不得拿眼睛刺死金敏。
金敏低垂的脑袋下抽泣的脸,闪过一丝讥笑,之前在院子里只剩自己与范氏两人时,自己挨近了范氏时,用沾满五石散的帕子挥了挥,量不多,却意想不到的效果好。
钱氏悲哀的看着厅中的一幕一幕,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冲着范侍郎唤道,“亲家公。”
范侍郎紧锁的眉头跳了跳。看着被自己拉住的范氏,无奈颓废道,“让亲家母见笑了,月娥今日就跟我们回去吧,待她清醒些。再来与你赔罪。”
“不行!”又是三道制止声响起,范氏和范老夫人当然会出声拒绝,而另一位则是金敏。范侍郎有些诧异却又眼中饶有兴趣的看着金敏。
像是被戳穿了伎俩一般,金敏心中跳了跳,这位老狐狸真是不好糊弄,稳了稳心神。金敏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