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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嘴角一挑,讥讽一笑,“累了?不想管了?我早先说的。你听进去了?如今累了,便撒手不管,让你快六十岁的老母替你收拾烂摊子?呵呵,我也懒的管了,李嬷嬷去,将亲家公亲家母都请来。”
一字字一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刮着金老爷的面孔,金老爷又惭愧又羞躁的低头听训,待听到钱氏命李嬷嬷去请范侍郎范老夫人时,金老爷再也无法逃避撒手不管了,情急之下一下伸出手拦住了李嬷嬷。对着钱氏哀求的唤道,“母亲。。。”
李嬷嬷被金老爷阻拦止住脚步回头望着钱氏,钱氏气极。手指戳向金老爷,“如今你是要为了你那宝贝媳妇忤逆我了?”
“儿子不敢。”金老爷赶紧低头告罪,却是仍旧一步不移的挡住李嬷嬷。
钱氏气极而笑,“不敢?我也不要你如何,只请你管好你的媳妇。如今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请亲家将你媳妇带回去管教,你拦着做甚?”
金敏搀扶住钱氏替她顺着气,却是冷眼看着两人对峙,甚至带着残酷的快意。
“李嬷嬷去。你若再拦着,我便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去求了长公主替我可怜的孙女做主!”钱氏已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最不济的就是带着金敏回金家村。
钱氏这里已经走不通了,金老爷依旧死死的挡在李嬷嬷面前令李嬷嬷无法出去,金老爷放下父亲的尊严甚至带着哀求之感望着金敏,主母被禁足已经是个天大的丑闻了,若再被娘家人领回去教导。以范氏的性子自尽都有可能。
金敏收到金老爷的目光,面露为难之色。却是不过片刻,便对着金老爷点点头,之后扭头对着钱氏轻声劝道,“祖母,夜已深了,怕是不便打扰外祖父外祖母了吧。”
钱氏爱怜的摸了摸金敏的脑袋,柔声细语道,“敏姐乖,祖母说过不会再你受委屈的,你不信祖母了?”
“不是的,祖母,只是。。。”金敏急切的说道。
钱氏出声打断了金敏的话,“不要说了,既然信祖母,这事就交给祖母,祖母定会替你讨个公道,没的让你一个堂堂二品郡主被人一再迫害,还得被逼着替人说清。”说完钱氏很是讽刺的瞟向金老爷,自己儿子的刚正不阿在范氏那里就变的不堪一击了。
劝说无法,金敏只回了金老爷个抱歉的眼神,便颔首而立,不再做声。
事已无法挽回,金老爷挪开了挡住李嬷嬷的身子,若是再阻碍,怕是母亲更恼月娥,真的会去寻了长公主。想了想,金老爷冲着门外的金大使了个眼色让其快快去将范氏喊来,金大领命,却是在离开金老爷的视线之后,便如信庭漫步般,优哉游哉的向着范氏那里走去。当日那么多兄弟死的死伤的伤,金大如何会忘?
金老爷的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过钱氏的眼睛,钱氏并未理睬,只坐在椅子闭目养神,不知沉思着什么。
金敏安静乖巧的替钱氏捶打着肩膀,眼光时不时的瞟向紫竹,叹了口气道,“祖母,先让紫竹姑娘起来吧,我瞧着她莫不是伤着哪了?”
一直不敢吭声的紫竹满脸是汗苍白着小脸感激的看向金敏,之前金老爷的那一脚又快又狠,全身散架了一般,被踢中的腹部更是疼痛难耐,却是身体上的痛根本比不过心中的痛,一夜夫妻百日恩,可金老爷对自己近乎于绝情的一脚,打破了自己原本还对金老爷抱有的幻想。
金老爷神情复杂的看向紫竹,带着一丝丝怜悯,这毕竟也是自己的女人,缓缓开口道,“紫竹起来吧。”
金敏示意了春玉一眼,春玉上前搀扶住紫竹,却是一声惊呼,众人望过去,只见紫竹之前跪坐的地方,满是鲜血。
“这是?!”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众人才从短暂的呆滞中清醒了过来。
“快!快去请大夫!”钱氏慌乱的大声吩咐着,整个屋里年纪最的丫鬟碧珠赶紧领命出了屋子。
紫竹看着众人的惊讶震惊之色,心中猛的跳出一个不详的预感,顺着众人的目光回头,看见地上满满的鲜血,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便瘫软了下去。
一阵兵荒马乱,当范氏到了钱氏的院子时,金敏与金老爷正一言不发的候在屋外,钱氏在屋内等着大夫诊完脉。
金大根本没有与范氏说请她来为了什么事,范氏疑惑的问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金老爷扭头看向范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厌倦到想要眼前的人消失掉的情绪不停的在胸中转动转动,最后渐渐变大变大,直至这种厌倦的情绪喷涌而出,金老爷啪的一巴掌甩在范氏的脸颊上,之后神情莫名的深深的望着范氏。
金敏愕然,爱妻如命的金老爷竟然动手了!
被打蒙了的范氏骤然一声惊叫,猛的张牙舞爪胡乱拍打在金老爷的身上,眼泪唰唰流淌,满目狰狞,嘴里不停的尖声咒骂着,“好你个金志学,你个王八蛋!王八蛋!”
金老爷不躲不避就任由范氏的打骂,心中对范氏的情谊,随着范氏的声声咒骂次次拍打,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满院子的下人低头装死,没人敢笑话堂堂四品京兆尹在家中被悍妻打骂,更没人敢制止范氏的大逆不道暴虐的行径。
金敏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太震撼了!范氏这是在自掘坟墓啊!
片刻,不知道是钱氏听见了屋外范氏的怒骂还是大夫诊完脉了,钱氏被碧珠和翠珠左右搀扶着出了屋子,瞧见这惊人的一幕。
钱氏额间的青筋一突一突,怒吼道,“都是死人?还不快拉开夫人!”
跟着范氏一道来的是范氏当日挑选的四个丫鬟中取名为红兰与青兰的两个丫鬟,红兰青兰赶紧上前一面拉住范氏一面劝导,“夫人快停手,老夫人来了。”
范氏根本恍若未闻,像着了魔一般依旧打骂着金老爷,当一个人心中最为之坚定的信念轰然倒塌,不论男女,都会疯魔了吧。
金老爷一动不动,静静的承受。
当着满院子的下人,范氏竟然就。。。眼前的一幕像是做梦一般,钱氏头脑发昏,摇摇欲坠。
金敏瞧着祖母快要被气昏了,赶紧开口道,“翠珠去,拦住母亲。”又低声安慰钱氏,“祖母,莫气,您气倒了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不能被这祸害气倒,自己倒了,金府迟早被她祸害完了,钱氏忍住心头怒火,大声的痛心疾首的冲着金老爷说道,“老爷快醒醒吧,再如此放纵她,你不如乘早辞了官,带着金府老小回金家村种田吧,我只想全家老小平平安安,再让她这么折腾下去,就凭她屡教不改数次谋害郡主,整个金府迟早得为了她陪葬,老爷你还谈什么做官,谈什么造福百姓?”
犹如当头棒喝,金老爷麻木的心终于有了丝丝震动,当年的自己多么意气风发,想着为圣上效力,为百姓造福,如今整日被后宅之事绊着脚步,整日为本该是贤内助的范氏收拾着残局。金老爷眼中渐渐清明,看了眼被碧珠牢牢抱住的范氏,转头冲着钱氏深深的一揖,“母亲,儿子明白了,这院里的事就交给母亲了,儿子去前院候着岳父岳母。”
“去吧。”钱氏挥了挥手,有些欣慰道,之后面上却是一下变的有些哀伤,喏喏的开口道,“紫竹肚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第一百零九章范府众人
金老爷的身形一顿,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面上有些哀痛道,“让紫竹好好养着吧。”之后便转身出了院子。
多少年了,金府没再添过新丁了?范氏从前毫不遮掩的手段,钱氏都只看在眼里,从未制止过,自己也是从媳妇熬上来的,哪里就舍得往儿子房里送人,令儿媳妇恼了自己,说不准还会与儿子生分了?
钱氏悲哀的想着,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一再放纵范氏,并没有做好一个婆婆该做的,才会让范氏没了敲打没了顾及,最终变的如此嚣张跋扈,连自己的夫君都敢肆意打骂?
可怜自己未出世不知是男是女的孙儿就这么惨死于腹中。
钱氏像是徒然苍老了一般,浑浊的眼中说不尽的哀伤自责。金敏紧紧的搀扶住钱氏,就怕钱氏受不住这一连番的刺激。
院中,范氏被翠珠抱住动弹不得,只用愤怒的目光紧盯着金老爷,直到钱氏说“紫竹肚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范氏才收回目光,转而吃惊的目光扫过众人,良久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紫竹真的怀了孩子!但是万幸的是,孩子没了!
范氏渐渐从被金老爷甩了一巴掌的震撼中平静了下来,面上闪过一丝讥笑,“母亲,叫媳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紫竹自己没保住孩子,能怪的了媳妇?”范氏自作聪明的以为,原来老爷就是为了这事而给了自己一巴掌?平日里紫竹这个狐狸精不显山不漏水的,想来根本没碰过自己给她下的避子药,而且瞧着怕是早就勾住了老爷的魂,害的老爷以为是自己害了她肚里的孩子。
范氏的话落,钱氏苍哑着声音对着翠珠说道,“放开她。”之后又语气疲惫的对范氏道,“是这孩子与金府没缘。不怪你。”
“那媳妇就得平白无辜受了老爷一巴掌?还被个贱婢以下犯上?”范氏揉着被翠珠弄疼的臂膀,满脸愤怒气势汹汹道,不占理范氏都能理直气壮,何况自以为占了理呢。
钱氏闭了闭眼将脸撇向一旁,一丝一毫想要理睬范氏的意思都没有。
范氏也不再吵闹,只脸上挂着讥笑,看看钱氏看看金敏最后目光定格在紫竹呆的屋子。
片刻,大夫满头大汗的出了屋子,钱氏赶紧靠了过去,“大夫。如何了?”
那大夫擦了擦额间的汗水,面色有些凝重,却语气轻松的说道。“贵府姨娘身子底子好,老夫施了针,孩子暂时算是保住了,只不过万能再动弹了,不然真是神仙难救了。”
“阿弥陀佛。”钱氏满脸欣喜。这孩子竟然保住了!“佛祖在上,老身之前说的都是糊涂话,佛祖勿怪,这孩子与金府有缘!”钱氏不停的嘴里叨念着,就怕自己的话被高高在上虚无缥缈的佛祖听去,收了这孩子。
范氏一脸难以置信。不是说孩子没了吗,怎么又保住了!忿忿的目光恨不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