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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拿诊金给太医。”钱氏发话了,剩下的事,能遮掩多少就遮掩多少吧。
李嬷嬷送走了御医,不停的打着招呼,不得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而屋内,此时金琪脸上的慌乱已经一览无遗了,她想不到,范氏竟然自己也下了毒!竟然还如此愚蠢的漏洞百出!心头不停的责怪已经死去的范氏愚蠢,让自己天衣无缝的安排有了破绽。
范氏其实并没有想让金敏就这样被诬陷死,就像金敏一直所想的那样,即使她真的下毒毒死了范氏,整个金府有谁能拿她如何?范氏只想让金敏身败名裂,只要有一丝风声传出去,那么毁了一个女子的名声,比要了她的命还要残忍!
李嬷嬷回了屋子,金敏淡淡的声音便打破了暂时的宁静,“嬷嬷,搜身吧,到底是我做的还是大姐做的,总该给母亲一个交代。”
心中冷哼,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傻不拉唧被你谋害的大小姐?金琪毫无畏惧的上前,让李嬷嬷搜身。
李嬷嬷上下翻了翻确实没有发觉任何可疑的东西,金琪脸上的得意丝毫不加掩饰,随后讥讽的冲着金敏笑着,“哎呀呀,二妹,姐姐身上可是干净的呢。”
一步上前,金敏根本不想再看见金琪这幅嘴脸,一把抓起金琪那双白嫩的双手,“李嬷嬷,看看这里。”
“放开我!”金琪狠狠的甩开了金敏的手,若不是猝不及防,她怎么会给金敏抓住。
可是此时再掩盖也无济于事了,金琪的指甲那里,众人看的分明,那里已经隐隐发黑了。
一百八十五章被毁容了
就在之前,金敏还在诧异为何金琪如此镇定,隐隐的心中划过一些想法,却无法得到证实。然而,就在李嬷嬷搜金琪身的时候,一直将目光定在金琪身上,金敏才渐渐发现了些端倪,那就是金琪一直下意识保护着自己的手。
虽然金琪也有将掌心给李嬷嬷检查,可是一直刻意保护着指甲不被李嬷嬷查看。
所以金敏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金琪很可能就在指甲上涂抹了毒药,将药碗端给自己的时候,只要将手指往药碗里随意搅拌搅拌,那么若是无人留意金琪的指甲,她便可以瞒天过海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说的就是此时,若不是金敏一早发觉金琪的古怪,进屋时拉着自己的手时的亲热劲,后来进屋说话时那股真实却又怪异的悲伤,金敏根本不敢想象,金琪会亲手下毒,毒害最疼爱一心为她着想的范氏!
此时,再多的狡辩,也掩盖不了暴露在众人面前的事实,金琪的指尖已经隐隐发黑,显然是毒药碰到了指尖的原因。
金敏也不再多话,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没必要搀和到已经和她没关系的事里去了。
整个屋里安静的只剩下金琪急切的狡辩声,“不是我,你们这样看我干嘛?!”
良久,在众人饱含各种失望震惊歧视鄙夷的目光中,金琪骤然指着金敏道,“是你,是你陷害我!”
但却是没有人理睬金琪的话,而金敏那不屑一顾的神情更是令金琪觉得天在塌地在崩,张牙舞爪的,金琪就想冲到金敏的面前。
“啪”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金琪的脸上,而那个暴怒的,因用力太过而站不稳的人,竟然是一直端坐着看着事态发展的钱氏。
“老爷。你打算怎么办?”钱氏眼中迸发出怒火,直指金老爷。
这么些年来,钱氏对于整个金府一向是不多加参与,尤其对于范氏,钱氏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而被范氏宠坏的金琪,钱氏总是想着不过是女儿家,嫁了人也就好,可如今也就是这个不过是女儿家的金琪,毒害了宠爱她的嫡母。
天知道。钱氏此时有多么后悔,后悔一开始休了范二娘同意范氏进门,后悔对金琪一直不管不问。后悔任由金老爷做出那样荒唐的事。。。
金敏搀扶住钱氏,心疼的望着气的喘着粗气的钱氏,忍不住对着金老爷说道,“父亲,这事您看着办吧。女儿想先带祖母回去休息了。”
金老爷舍不得去打这个范氏最疼爱的女儿,金琪,他一向是最宽容的宠溺着。事实面前,金老爷从未有此刻如此纠结,他想给范氏一个公道,可他知道金琪。是范氏用生命去疼爱的。这让他如何去责怪,去追究?
“回吧。”金老爷疲惫的挥了挥手。
金敏搀扶着还欲再说什么的钱氏,小声劝着。“祖母,让父亲与大姐好好谈谈。”
瞧着金敏眼中的心疼,李嬷嬷眼中的阻拦,钱氏也只得摇了摇头,不再言语。率先向着外头走了出去。
而朱立业出门前,拱了拱手对着金老爷沉声道。“岳父很要想好了,今日是岳母,日后还说不准是谁呢!”
金老爷周身一震,而原本就在撒泼的金琪,更是尖叫一声,扑向了朱立业。但是朱立业说完这话时,已经半个身子走出了门外,之后便将门给关上了。
未抓住朱立业的金琪则是被金老爷一个用力,拽回了屋里。
到底是金琪真的恼羞成怒的想去抓朱立业,还是她想借机逃离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金老爷?
无人知晓。但是接下来,金琪要面对的是她无法想象的。
“从小,你吃穿用度,每一样都给你最好的,你母亲最疼爱的是你,对你的偏疼偏爱,我也只迁就着,何曾指责过你母亲?你怎么就下了手?”金老爷有些怪异的平静的诉说着。
“迁就?父亲你最在乎的是二妹!呵呵,不承认?不承认就罢了!”金琪哭笑不断,大声的指责的金老爷,“我不想法子除了她,这个家,还有我夫君,眼里可会有我?夫君当日想生米煮成熟饭的是她啊!是你的宝贝女儿兴敏郡主啊!不是我,不是我啊!呜呜。。。”
嘤嘤的哭声,金琪满腹的心酸苦水无人诉,自己才是金府大小姐,郡主、世子妃,都该是自己的!
而当日她怎么也想不到为何最后被捉奸在床的是自己!今日她更是怎么也不明白为何明明天衣无缝的计谋,最终会引火自焚!
瞧着自己的女儿到了此时仍旧冥顽不灵,金老爷悲哀的看了眼已经冰凉僵硬的范氏。
月娥,你可后悔将女儿宠溺成如今自私的模样?底下的你瞧着不知悔改的琪姐会愤怒吗?
二娘的女儿成了郡主,成了世子妃,而你我的女儿。。。唯有与敏姐交好的毅哥,沾了敏姐的光,进了国子监。。。
月娥。。。
你,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你,会后悔当年那样对二娘吗?
我,已经后悔了啊!
因为,如今这些都是报应啊!
……
屋外的金敏因要搀扶着钱氏,脚步走的并不快,心中思量着怕是最后,这事还是会掩盖住了,心头一阵冷笑,金老爷舍得让金琪受罚吗?
然而,突然,一声明显是女子发出的尖叫声,刺痛了每个人的耳膜。
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听见尖叫声的钱氏眼皮一跳,屋里只有老爷和琪姐,这声音。。。
“快,进屋瞧瞧去。”钱氏到底放不下心来,催促着众人调头进屋。
站在门口,所有人都呆住了,屋内的两人也呆住了。
片刻,屋里,满脸鲜血的金琪,哭号着爬向钱氏,“祖母,救我啊。。。”
那满脸,甚至衣襟上都是鲜血的人,是金琪?金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正匍匐在钱氏脚边哀号的金琪。曾经的花容月貌,如今血肉模糊,眼中不再有昔日大小姐的风采,有的只有惊恐。
金敏将目光移到了呆愣的金老爷身上。
“哐当”一声,金老爷手中沾血的破碗碎片掉落在地,却惊醒了他自己。
“琪姐丧母心痛,自毁容貌,决定日后青灯做伴,为月娥守灵。”金老爷平静的对着众人如是的说着。
眼里皆是不忍,钱氏狠了狠心肠不再看金琪,对着金老爷说道,“这事得和亲家好好赔礼,毕竟是我金府教养的女儿不好,没有出嫁的女儿还为母亲守灵的,就让亲家给一封休书吧。”
“一切有劳母亲了。”金老爷从善如流的拱手道,压根没有置喙。
“不!我不要!我不要被休!我不要守灵!”像是被“休书”二字唤醒的金琪,终于清醒了些,惊叫着反抗着。
却是金老爷冷冷的话,再一次让金琪跌入了低谷,“琪姐伤心太过,哑了。”
“哑了?我没哑!我没哑啊!”金琪又一次奋力的吼叫着,配合着她那张如今恐怖异常的脸,实在令人惊悚无比。
随着受了钱氏示意的李嬷嬷上前,一把用汗巾堵上了金琪的嘴,这样的尖叫声再也没有响起过。。。
直到留下了碧珠,将碧珠的事向着明显无精打采的钱氏略略交代了一番,金敏离开坐在向着天龙寺前行的马车之中,她都有些不敢相信,金老爷竟做了这样的决定。
“替你大姐惋惜呢?”朱立业剑眉一拧,对着靠在自己身边的人问道。
惋惜?怎么可能?金敏白了朱立业一眼,“我是有些诧异,金,我父亲,怎么下的了手的。而且,也替范氏不值。。。”叹了口气,金敏咽下了想说的话,她想说,她查探清楚了,金弘毅不是范氏亲生的,更不是金老爷的儿子,范氏一生的疼爱全给了金琪,想不到,最终金琪会做出这样的事。
因果循环吗?
朱立业却是没有想到范氏值不值这方面,而是讥笑着,“怕是岳父自己想明白,当年对待他的发妻你亲母太过残忍,怕是他觉得这是因果报应,所以亲手毁了你大姐的容貌、姻缘,她这一辈子。”
“而且,为了保护你弟弟毅哥,说不准你父亲。。。呵呵。。。”朱立业老谋深算的贼笑着,却也不将话说全了。
男人的心思,这个时代男人的心思,必然是更注重传宗接代的儿子。。。
到了天龙寺,金敏简单的向着戒缘交代了明日便要去芜城的打算。在难得的片刻沉默之后,戒缘郑重的答应了金敏的要求,他会保证钱氏与钱氏身边的下人的安全,亦如保证轩哥的安全一般。
而金府的其他人,金敏无力再管了。
与戒缘告别了一番,或许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金敏出了天龙寺,便直接向着长公主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