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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地步,你我再强求在一起,绝非良策。”
看顾沅还是木着脸,她又犹豫片刻接着道:“若是觉得我再嫁,你有些没面子,我便实话说了。此生我也不愿再嫁他人,去别人家里受气,只想留在袁家快活潇洒的过一辈子,你且放心吧。”
她的话说的让顾沅哭笑不得,不过好歹知道不是为了再嫁阿久,顾沅的心气顺了许多。但一想到她说的“去别人家里受气”,顾沅又想辩解:“我娘她只是嘴上不饶人,但心地还是好的。你此番回去,她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袁成夏不耐烦听他说这些,一双秀眉蹙成一团,脸前顾沅的脸也变的面目可憎起来,她脸上带出些不屑来,道:“休书就是休书,哪能出尔反尔,顾公子也别再这里歪缠这些了,赶紧家去吧!”
顾沅气结,却被噎的无话可说,看袁成夏一脸的不耐烦,好似到了爆发的边缘,他有心说几句,却还是没说出口。遂只好灰溜溜的下床离开了。
袁成夏现在的脾气,就是如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顾沅惦记着休书的事情,也是不敢与她争锋。再则他惯了她三年,宠着娇着,不知不觉就惯出了她的这幅脾气,退让久了,也会变成习惯。顾沅叹一口气,朝府外走去。
知道了媳妇儿不会跟着别人跑了,总之也是一种安慰。只是休书的事一日未解决,一日便是后患无穷,顾沅皱着眉,忧思重重的思虑着休书的事情。
顾府里,顾承德躺在病床上正等着喝药。自从顾沅回来后,他的病情就好转许多。许是心情放松,身上也松快了不少。
看见顾沅进来,顾承德因着苦药而皱成一团的脸,瞬间舒展不少。顾沅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再多的屈辱和艰难也随着儿子的平安归来而减轻很多。
谁知顾沅上来就对着他道:“爹,那封休书你可还记得?”
顾承德脸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但正激动的晶晶亮的顾沅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兀自兴奋道:“爹,那封休书是你著的名字,到时候你不承认,便是谁都不能说些什么!”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本朝律法有云:休书必得本家长辈连书,或夫者手书,即可生效。这样说来,成夏手里的那封休书。。。。。。”
“够了!”顾承德突然暴喝道。
顾沅被吓了一跳,他诧异的抬头看他爹,却听他脸色铁青的道:“君子一言,一诺千金,既然顾家已经写了休书,便就是断了这门亲家,还有何纠缠的!”
他猛烈的咳嗽两声,又握紧拳头道:“如今大梁眼看着就不行了,我顾氏一门因着我这个罪人,受尽屠戮,只剩下我们一家苟延残喘,得以保留住一线血脉。我已无颜去地下见列祖列宗,只能祈求略微弥补罪过。可是你,你怎么又想去招惹袁家,你明知道那前朝。。。前朝的。。。对她用尽了心思,你还去趟这浑水干什么!”
顾沅却被这话激的目光疵裂,他血红着眼睛道:“难道我就任别人霸占我的妻子吗!因为他喜欢,我便要将我的夫人拱手相让!是宫里的那两个狗皇子无能,借机屠杀我顾家,还有那厨房的奴才(阿久曾在袁府的厨房帮佣),无耻之极,趁我不在便行这下流之策,我就该忍气吞声,无所作。。。”
“啪——”一声脆响,顾承德死撑着力气,将巴掌扇在了顾沅的脸上。
他以拳抵住嘴咳嗽的脸上通红,一只手颤抖的指着顾沅,想说话又咳的说不出,看那撕心裂肺的阵势很是吓人。
顾沅见此便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冲着口气说话,他上前一步想要扶住父亲,却被顾承德一把推开,顾承德气喘吁吁的道:“你。。。你个不肖子,重振顾氏一门的重担,都在你的肩上,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你个没出息的!”
这话又点起了顾沅的火气,他横眉冷目,忍不住反驳道:“作为男人,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护不住,只为苟活就万事不顾,这般窝囊的活着,又何意思?!”
他本意是指阿久强抢袁成夏的事,却不防这话正触到顾承德的痛处。当日开城门放义军进入,保护了宣城的百姓,却让京城的满门顾氏都遭了大难,顾承德对此事耿耿于怀,日夜不能安寐,如今顾沅之言,正是应了他的心思。顾承德疑他暗讽自己,一时怒愧交加,一股愤懑遗恨冲上喉头,心神急跳,竟是嘴里赫赫两声,面皮紫涨,就这样身子僵直的躺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晚上突然眼睛变的红肿,睁都睁不开,最后发现是发炎了,今天才好一点,现在才更新,实在不好意思,见谅~~
☆、一门两丧顾郎伤
是年,前宣城刺史顾承德因病而亡,顾夫人哀思过度,也在一个月后病逝。
一时间,顾家一门两丧,满门缟素,震惊整个宣城。
顾承德为官数载,也算清廉公正。尤其是当日为了满城百姓,自己承担千古骂名,大开城门将义军放入的事迹,引得城中百姓皆唏嘘赞叹。
出殡那日,竟也有些许百姓奔丧嚎哭,若是他在天之灵也会有所感慰吧。
据说顾家公子足足在他父亲灵前跪了三日,不吃不喝直到栽倒在地,才被下人抬到躺下;据说顾夫人因着顾刺史的死,迁怒与顾家公子,至死都不愿见他一面;更有人说顾府至这两场丧事之后,便满府荒凉,下人四散溃逃,芝兰玉树般的顾家公子终日以酒度日,颓唐的不似人样。。。。。。
这些都是消息灵通的丫鬟在袁成夏跟前闲聊所说的,袁成夏每每听完都要沉默数日,可她依旧没有出门的迹象。
这日,袁成夏正坐在花房里发呆,她看面前这株兰草已整整看了一个时辰。袁玉山脚步轻轻的走到她跟前,她并没有觉察到。
看她这个样子,袁玉山也有些不忍,想了半晌他还是道:“你若是不忍,就去顾府一趟吧!”
袁成夏没有回头,她愣怔的看着兰草,轻轻的摇了摇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顾府之事,她也很遗憾,虽然顾刺史和顾夫人对她并无什么喜爱之情,可好歹也是相处了三年之久,顾家也算对她仁至义尽。至于这时候的顾沅,袁成夏怎么会不知他现在是如何的悲痛欲绝,心如刀绞?就连她自己,连想一想到父母要离自己而去,便会痛苦的不能自己,更别说他的一门两丧了。
只是袁成夏却从没想过去顾府安慰顾沅。她的心冷酷的可怕,又或者是因为不爱,所以才能对他的痛苦如此无动于衷。
袁成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心里又对自己说了一遍:你不爱他,三载夫妻不过是做戏,别当真,别心软,就这样吧。
袁玉山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过身子错身便离开了,只是他的眼神里沉重的悲悯和愧疚几乎要将他的整个身子压垮。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袁府的后门出现一辆马车,载着袁府的两个主子,并着几名侍卫,飞也似的离开了宣城。
因着袁府经过抄家那件事,本来就无甚奴仆,加之袁玉山和袁成夏从来都是大门不出,因此袁府走空了好几天后,宣城的百姓才都渐渐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们也没什么精力再议论这些,因为天下已然乱象初现。
义军北上京城,与大梁的军队对上,酣战数日,各有胜负。京城的兵力精良,将才颇多,加之城墙高耸,义军也是久攻不下。
谁知不过几日,义军在京城的探子就传出消息,老皇帝病情突然危急,留下遗诏便撒手而去。齐王趁太监宣读遗诏时将郑王格杀当场,并迅速武力控制皇宫。
宫外的陈氏一族闻讯大怒,打着清君侧的名声,召集大军便要围困皇城,京城里头乱成这样,正是给了义军可趁之机,是以,义军在一天后就大举进攻京城,与城里的的内应里应外合,不过半日,便攻破了京城。
后面的事不用多说,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一个新的时代就这样来临。。。。。。
当这些消息传到距京城有千里之远的南山镇的袁成夏的耳朵时,阿久已经登基为帝,国号为燕,年号乾元。这时候他为前燕皇族后裔的身份才公开,这不过是为他登基为帝扫除一下非议罢了。
南山镇位于大梁的极南之地,民风都未开化,不过好在当地的山民都淳朴善良,且气候常年温暖如春,十分适宜人居住。
随云郡主和袁承汐一干人都是躲在这里,袁成夏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他们袁家还藏着个这么宝贝地方。与世隔绝的环境,总是让人感觉分外悠闲,那些权利的纷纷扰扰和打打杀杀都好似离的很远,身边都是静谧安然到极点的美,她也就渐渐忘记了宣城的一切,还有那个人。
一切都是这么的平静,平静到袁成夏以为余生都会这样过去,每天逗逗小侄子,与海边吹吹腥咸畅快的海风,闲暇间偶然脑海里那个人的影子一闪而过,唇边扯过轻笑,然后云淡风轻的让这些回忆随风吹散,这样多好~~
可是这平静很快就被打破,还是以一种她无法接受的方式。
乾元一年,十月。
南山镇是没有深秋的寒气凛冽的,四周的奇形怪状的树叶还是绿意森森,海边的水汽氢氲在脸上,铺面便是湿气。
袁成夏如往常一样,带着嫣红一大早就在外随便走走,然而没走几步,她就顿住了脚步,因为几丈之外,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正直愣愣的看着她。
顾沅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南山镇是所有袁家人都始料未及的。袁玉山没有多说什么就将他安排到了自家里,奇怪的是,连一向对顾沅无好感的随云郡主都没有说出一点儿反对的话。
袁成夏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思,她并不厌恶顾沅,或者说对于顾沅的到来,她只有些许的震惊,却毫无惊喜可言。
未见之前,还有回忆可以悸动,可见面之后,却只余淡淡烦躁。
袁承汐的心肠很好,看见顾沅颓废的样子,他心里很有些不忍,所以一直泡在顾沅的身边试图开解他。每天在他身边摆了棋谱,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