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皇子看白娴安的眼神多了一抹异样,是佩服或者是忌惮,他躬身道:“母后劳累数日,让儿臣敬佩,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儿臣,母后和皇妹也乏了,早些休息,忘记这些污秽事。”
白娴安笑道:“便辛苦宁儿了。”她转头看向公主,“今夜十五,别辜负了这银盘似的月儿,公主去孤那儿赏赏月如何?”
白沐糖舒了一口气,赶忙点头:“谢娘娘,儿臣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入睡,娘娘的提议真是太好了。”
两人携手出去,白娴安慈眉善目,白沐糖乖巧可人。行至人烟稀少的小径,白娴安赶紧撒手,吐了吐:“真恶。”
白沐糖也没好气,不甘示弱也吐了吐:“我也觉得。”
彼时除了凌姿近身,其他宫人都远远跟着,两人也有了谈话的空间。白娴安长长呼出口气,轻松道:“总算了结了一桩大事,真是轻松。”
白沐糖笑:“亏得你能想出惠淑妃是细作。”
白娴安不无得意:“那是,姐这头脑不是盖的。”
凌姿问道:“这件事就这样交给二皇子真的好吗?”
白娴安耸耸肩:“这好歹也是宫帷秘事,除了二皇子也没人可以交付,难道要宰相进宫办案吗?何况,二皇子有大雍皇子的使命感和荣誉感,他是不会放过突厥人的。”白娴安从二皇子的眼睛里看出愤怒和屈辱,也看出了他的担忧,这一刻,她越看二皇子越顺眼,果然是帅哥,百看不厌。
白沐糖也赞同道:“是啊,却是没有比二皇子更好的人选。”
凌姿也不再问,几人无言又走了数步,白娴安突然笑道:“这次禁军的手脚倒是挺麻利,那么快就抓到了那个宫女。”
凌姿回答道:“听禁军说,抓到人的是鲁南王。”
白娴安一愣,魏名扬?他怎么会……
还未及多想,前方一个恭敬地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儿臣参见母后,母后金安。”
白沐糖听到声音先招呼起来:“六哥!”
六皇子宠溺一笑:“皇妹,你也在。”
“起来吧。”六皇子态度谦和,但看样子只是一个幌子,因为他身边的太子,眼神就像冰刀一样,既寒且利的朝着白娴安劈下来,他才是主角。
白娴安淡淡道:“太子别来无恙。”为了方便行动,太子直接脱离了白娴安,在六皇子身边潜伏。
太子劈头就问:“为什么把细作的事情交给二弟?”
白沐糖打圆场道:“是因为……”
“皇妹,我不是在问你。”不高不低的呵斥,打断了白沐糖的话。
这么明显的找茬,让白娴安本来舒坦的心情蒙上一层恼人的灰尘,白娴安傲慢道:“那么太子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太子冷笑,“你有什么企图,你是在帮助二弟树立威信吗,你已经叛变了是吗?”那咄咄逼人的样子仿佛一个入魔之人一般痴狂。
六皇子小声提醒道:“大哥,小心隔墙有耳。”
白娴安道:“我要是帮助二皇子,太子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说话,你早就被我揭发了,容得你这般猖狂。”
白娴安争锋相对,语气一点不客气,凌姿劝道:“小心措辞。”
白娴安不理,依旧不客气:“太子,狡兔死走狗亨,不必等成功的那天,我已经感觉到了。什么礼贤下士,都是狗屁。太子你何曾考虑过我等的艰辛,现在是铲除细作的最佳时期,错过了,又不知道部署多久。”
太子冷哼:“难道等不及我登基那日吗?”
白沐糖猛地看向他,连凌姿都不觉抬眼,白娴安没听出异样,反问:“突厥士兵压境,到时细作里应外合怎么办?”
太子脸色不快,有些惊慌,匆匆结束了话题:“总之,下次要先告诉我,一点要请示过再行动,这次就算了,六弟走了。”
六皇子也匆匆告退,太子比起来时候的气势汹汹,走得很焦急,甚至心虚。
白娴安总觉得哪里不对,白沐糖的手突然搭过来,白娴安本要开骂,被她的手一冰,话到嘴边变成:“你的手好冰。”
白沐糖低声道:“太子说,等他登基……凌姿,你退下。”白沐糖突然对着凌姿吩咐。
凌姿看了白娴安一眼,若有所思退到一边。
“太子登基是迟早的事情。”白娴安不在意道,“就是他后来的态度有点怪。”来的时候看样子是要好好骂人的,没说几句就走了,走的时候还神色匆匆,难道是被她的道理折服而羞愧?
白沐糖道:“不,你不知道,皇上说要和晋王玉石俱焚,这件事只有我和宰相知道。”
白娴安不解:“所以?”
白沐糖瑟缩了一下:“但现在太子的口气,那么笃定,似乎很肯定登基不远,也就是他知道了皇上要玉石俱焚的事情。”
白娴安不在意道:“或许是宰相告诉他的。”
“不”白沐糖凝重的摇头,“皇上为了让太子沉住气,吩咐我们什么都不说,还特地把玉玺给你,而不是直接交给太子。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知道了,一定是宰相告诉他的,我觉得很害怕。”
“害怕什么?”
白沐糖缓缓地说,一字仿佛千斤重般:“太子和宰相联合……”
“你想多了,宰相是臣子,除了维护社稷之外,也要保住权势,反正太子登基已成定局,早知道晚知道都没有关系,说不定宰相是想邀功呢!提前准备好,谨防意外嘛。”她朝白沐糖眨眨眼睛,宽慰他。
“我正是怕他们这样沉不住气,坏了大事怎么是好?”白沐糖担忧道。
白娴安郎声笑道:“放心吧,宰相在朝堂打滚多年,不是你我可以相比的,他自有分寸。”
白沐糖始终恹恹不振,只悠悠道:“我始终担心,不过你说的也是正确的,宰相经验丰富,不是像我这样的肤浅女子所能知道的。不过,经过一吓,我也乏了,就先告退了。”
白娴安拍拍她:“好好休息,不要乱想了。”
白沐糖福身离开,走得时候握紧了拳头,刚才白娴安在上面悄悄写着:凌姿顺风耳,小心说话,朝堂诡辩,要想活命,置身事外,这个天绝不是你我可以撼动的,别平白搭了性命。
白沐糖极力绷紧自己的神情,忍住颤抖,决心不闻不问,她当初插脚进来也是为了自己前程,不想贵妃随意打发她出嫁,久了甚至沉醉在公主的身份中,享受尊贵和呵护,直到今日她梦醒了,对皇族来说比起权势,亲情根本不堪一击,她不能再留恋,是时候向白娴安说的,为自己谋个前程。
而白娴安根本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早就决定闲事莫理,保住小命才是要紧事。说起来,今夜又受了魏名扬一个恩惠,要不要去找他道谢呢,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生气,小气吧啦的。
凌姿上前询问:“公主怎么了?”
白娴安撇嘴:“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说着向后喊道:“荷莲。”
荷莲匆匆上前:“娘娘有何吩咐?”
“准备的酒水都妥当了吗?”白娴安想起今夜折腾那么久,晚宴也没怎么吃东西,早就饿得不行。
荷莲回答:“娘娘放心,都准备妥当了。”干练之中有些微恍惚。
白娴安看她一眼叹口气:“司茹的事,只能就这么算了,孤不能当众还她一个清白,因为会牵扯出太多事,她是一个忠诚正直的好人,还有什么能补偿她的吗?”
荷莲跪下叩首:“已经足够了,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愿倾尽所有相报。”
白娴安瞟到地上晕开的水泽,莫名心酸:“唉,可惜让凶手死得这般轻快。”一条命换那么多条命,“你今日就不用承值了,好好休息。”
“娘娘,奴婢可以……”话还未说完,白娴安就截断她,“啰嗦什么,让你休息就休息。好好悼念一下你的朋友。”
荷莲也不再推拒:“谢娘娘恩典。”
解决了这些事情,白娴安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好像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一晚上吃吃喝喝,与众同乐,睡得也舒服。
第二日,惠淑妃自裁的事情传遍后宫,传言惠淑妃和侍卫通奸,被皇后抓个正着,和监国商议后下令赐死,包括芙蓉馆所有内监宫女,还有一些知道此时却不禀报的内监宫女。估计应该是彻底清宫了,白娴安听说二皇子雷厉风行,一晚上检查了所有宫女内监的胳膊,估计是揪出了残余分子,安了罪名行刑。
大早上瑶贵妃就态度谦和等候在那,细说了此事的紧要,特意来拜托她按照这个剧本将就演下去,若说出事情真相,皇宫里有细作一事,会引起百姓恐慌,朝野议论,有损皇家颜面。
“娘娘,您一定要顾及皇家颜面。”瑶贵妃诚恳道。
白娴安沉默半响,不爽道:“你说说,和监国商议是几个意思?”瑶贵妃一行还是够狠,借着这件事间接提升了监国的地位,“什么时候,后宫大事孤还不能决断,要去和监国商议了?”
瑶贵妃面不改色,有点谄媚的意思:“娘娘您也知道,您要是自己处决惠淑妃会落人口实,何况昨夜公主确实请了宁儿前去,不这样说,恐怕阖宫妄议。”
白娴安嗤笑:“哼,孤才不怕呢,就说监国去执行孤的命令不是一样的效果!”
瑶贵妃听了白娴安刺耳的话也不恼,依旧笑如春风:“娘娘说的是,当时没注意着这些事,是嫔妾的疏忽,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娘娘就不要追究了。”
白娴安见鬼似的凑过去:“你真的是瑶贵妃,那个不可一世的贵妃?”
瑶贵妃的脸抽了两抽,低着头,还是和气道:“当然是嫔妾了。”
“嗯,看出来了。”从那一直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的闪躲的眼睛可以看出,贵妃在刻意掩饰自己的神情,指不定抬头的一瞬间会泄露真实情绪,一脸厌恶。
“错就要罚咯,子不教母之过,这事情落了孤的面子,这气孤是顺不了了。”
瑶贵妃耐着性子问:“那娘娘的意思……”
白娴安挑眉:“真的按照孤的意思做?”
瑶贵妃紧绷着脸,笑得勉强却仍然灿烂:“娘娘且说,嫔妾做得到一定办到。”
白娴安正色道:“芙蓉馆的宫女内监应该是无辜的,给她们的家人发放体恤金吧。”
瑶贵妃一愣,欣然答应下来。白娴安睨她一眼:“不要以为这就完了,一千两黄金贵妃总拿得出吧,孤总要顺顺气,罚既然不能从旁的罚你们,只能从银子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