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娴安直视镜中的自己,取下一枚花钿:“不要这个,颜色太艳”这才回复凌姿的话,“好好教教,当差出错吓得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愚蠢。”
“是。”应声后,凌姿抓住他的领子,就这么在地上拖行出去。
希望她和凌姿的补救能让太子的行为合理化,她赶紧转移话题,厉声道:“继续说。”
巧霜重重磕头:“娘娘,公主她要上吊!”
“什么?”白娴安猛地转头,梳头的宫女猝不及防,没有松手,扭头间挣断了一根头发,她嘶了一声,屋里立刻跪满一地奴才:“娘娘恕罪。”
白沐糖上吊,怎么会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白娴安烦恼她的断断续续,突地站起来,也不再等她开口就往白沐糖的宫殿走去:“摆驾!”
所有的宫女内监还跪着,荷莲最先反应过来,一面起身追上白娴安一面赶忙吩咐:“花幸和花舞去拿灯笼,小安子赶紧去备轿……”
“不用备轿了,孤要走过去,你!”她指着前来报信的宫女,“过来,把事情解释清楚,她为什么要上吊。这一次,给我说清楚了。”
荷莲抱着一个披风跟在一边,拿灯笼的宫女迅速的走到了后面,将两只牡丹六棱灯笼分给后面的小太监,随后两人提着灯笼赶紧走到前面引路,光晕围起一个四边空间把白娴安笼罩在内,四下清楚,能确保她可以看清前路,光线像是围起一个安全的护栏似的。虽然匆忙,却也是有条不紊的朝着白沐糖宫殿前进。
白娴安本来没觉得这是大事,她不信白沐糖会上吊,她猜测这不过是做戏,可是越走进黑幕的夜色中,四周越发看不清,心越来越慌乱,如果她也中毒神志不清怎么办?加上巧霜说话毫无逻辑,全无重点,她听了半天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更加焦急。
虽然她以前和白沐糖水火不容,可是在这里,她不仅和自己来自同一个时空,她们还是亲戚,不管当初看对方多不顺眼,这个空间里,她们来自一个地方是血脉至亲,一想到她将一个人在这片天地间,白娴安就一阵心慌,不管不顾拔腿跑起来。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十一章至亲(二)
她在早上已经失去了体力,只能够勉强走路,这一跑起来就立刻唤起了身体的记忆,酸痛沉重,但是白娴安咬牙坚持,没有丝毫松懈,现在最让她担心的是白沐糖。
可她坚强的意志还是没能支撑她疲惫的身体,在路过东海池的时候,头一昏脚下一软,人直直朝着湖水扑进去,一股呛人的水汽直冲头脑,眼睛所见之处黑沉沉一片,她努力向上浮去,却感觉有东西攀住她,勒紧她的脖子,一直往湖底深处拽她,使她无法浮上水面,压迫感越来越剧烈,生死似乎只在一瞬间,她闭气等待,火光就在头顶,还有希望。似是过了很长时间,实际只有一瞬,她被拖出了水面,空气灌入的那一刻她大口呼吸,同时忿忿地大怒:“什么东西勒住我,给我找!”
“啊!”几声此起彼伏的惊恐喊叫在漆黑的夜里突兀响起,引得所有人都是一阵心慌,随着白娴安一起托出水面的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白娴安裹在荷莲带来的披风里,想起水下的时候被缠住的无力感,有一股冰凉的的冷意自骨骸深处蔓延而出。
小安子惊恐道:“……是诗婼公主殿下。”巧霜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入白沐糖鼻下,跌坐在地,悲痛道:“公主,薨殁了。”
白娴安头脑一片空白,急忙起身,身影站不稳有些微颤,荷莲赶紧扶住她,带她过去。
安稳躺在那里的果然是白沐糖。
白娴安爆喝:“把巧霜给我按住!”神情恍惚地为白沐糖做胸部按压,人工呼吸,嘴里喃喃道:“醒过来,醒过来……”
她的头脑一片混沌之色,只麻木的重复着救人的动作,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不是徒劳的事情,但是她分明很害怕,旁边呜咽的声音让她很恼火,还有那一声声软语安慰,不,白沐糖还没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低低的呛声宛如天籁,白沐糖小小的吐了一口水,恢复了呼吸,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
白娴安松口气,手脚酸软得像没骨头一样,荷莲眼疾手快上前撑扶住她,白娴安回过气吩咐小安子:“去备轿,把公主运到静和宫。”
花幸福身:“奴婢去请太医。”
白娴安看着昏昏沉沉的白沐糖,不太甘愿地应:“去吧。”太医,到底可信吗?
最受宠的公主殒命,宫中要多少人跟着一起陪葬,谁敢下此毒手!瑶贵妃吗?
小安子脚程倒快,片刻便回来了,荷莲讶异道:“何来的轿子?”白娴安才注意到,除了皇后的坐轿还有一个妃制的坐轿,小安子回答道:“奴婢在路上遇到靖德妃,德妃娘娘听闻此事,赶紧下轿,让奴婢带着过来。”
看着内监将白沐糖安全抬上妃制轿子,白娴安这才上轿,不客气道:“算她有心,回宫。”
回宫路上,靖德妃就候在岔路口的阴影里,没有出声,也没有请安,要不是白娴安因为摇晃的灯笼回头看了一眼,竟就会那么错过去。
然而,白娴安没有停下寒暄两句,靖德妃也没有福身请安,只有明灭的烛火间意味不明的笑容,两人相视无语,直到高高的宫墙隔绝了她们的视线。
她已经可以确定明天的行程里,有一条是去拜访靖德妃。
忙了大半夜,白沐糖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由于白娴安不放心,留夜承值的太医统统叫来,每个人都分开诊脉,一个个隔开汇报,开药。
确认没有弄虚作假,才让凌姿盯着太医抓药,下了死命令,要是公主没救过来,三个太医都得死,祸延九族,无不敢不用心谨慎。
诊过脉喝过药,白沐糖已经没事了,只需要再休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知道白沐糖没有生命危险,白娴安就懒得管她了,反正凌姿在旁,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加上太子一脸担心守在她身边,那么多人,绝对安全了。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虽然太医说她并无大碍,可是她现在全身不舒服,又累又饿。不久前才敲响了三更的更声,白娴安想起晚餐什么都没吃,好在下午吃得晚,也不至于太饿。
她招来了荷莲,把候在院子里的太医一起叫了进来:“知道我落水了吧。”
太医赶紧回道:“娘娘已经喝过姜汤无碍,要是娘娘还是不舒服,微臣再去煎几副温和的汤药。”
“我……孤不是说这个,你给孤诊脉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她体力透支,难受得要死,怎么会没事呢?
太医身体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犹豫再三徐徐道:“娘娘缓脉微大,或浮或细,而无外邪,是以有些疲劳,只需休养一二和饮食调和,不日便会恢复如初。所以微臣并没有夸大病情,已经写好食材,打算交给御膳房好为娘娘准备膳食。”
荷莲问道:“娘娘您不舒服吗?”
“脚很酸,没力气,又饿。”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十斤重的板斧一下一下砸在太医身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太医的鬓发滚落了两滴,太医赶忙道:“微臣即刻去准备去疲舒缓的汤药给娘娘泡脚。”
白娴安道:“嗯,去吧。顺便把你写得单子给荷莲带去御膳房,孤现在就要吃饭。要是你拿不出那张单子……”
太医低下的头都快贴在地上了:“微臣立刻拿给荷莲姑娘。”
“那奴婢立刻去给娘娘准备膳食。”
“嗯。”最近真是越来越享受指示他人做事了,这个感觉有点……爽!本来她在六中就是老大,上学的时候打水那些活她根本不用做。这种感觉真真是久违了。
白娴安躺下了,指着花舞:“过来,给孤捶腿。”顺手拔了一个精细的翡翠簪子给她,“报酬。”好的老大就是要讲义气,赏罚分明。
花舞跪下来不敢拿,嘴里念着:“奴婢伺候娘娘是天经地义的,不敢收下这么贵重的物品。”
白娴安就把它摆在塌桌上也不看她:“不过是赏罚分明,做得好有赏做不好有罚,你们做错事的时候还不是总说‘娘娘恕罪’……拿着吧。”——也不见你们引颈就戮,后半句调侃实在包含着太多沉重和无奈,她没有说下去。
花舞低垂着头不敢接话,犹豫再三,眼角总是划过桌上的翡翠簪子,还是伸手去接过簪子小心收好:“谢谢娘娘的恩赐。”
“知道了,快帮孤捶腿。”磨磨唧唧。
药浴,按摩,饮食三管齐下,加上白娴安本来身体就好,休息了一夜,养足精神,第二天除了腿还是有一丝酸痛,行走已经不再有碍,精神更是饱满。
刚踏进心月堂,太子怒气就爆发,冲着白娴安指责道:“你竟然还能睡得着!”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十一章至亲(三)
白娴安耸耸肩:“谢谢,睡得很好。”她都把正殿让出来去睡偏殿了,这个太子还想怎么样!
太子低声斥责:“若是有人再来害皇妹怎么办,她若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白娴安一一回道:“如果连皇后宫中都不安全,连你和凌姿在旁都不能保护她,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被害。她要是醒不过来,我保证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给她陪葬!”
她眼神中的阴鸷让人不寒而栗,她冷冷看着太子,不想和他争执,淡淡道:“趁着这段时间去休息一下,等下我要去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会不在静和宫。”她转头看着凌姿,“你也去休息吧,我在这里。”
“事情有眉目吗?”太子急切问道。
“会有的,什么时候她醒了,问清楚就知道了。在这之前,你们去休息吧,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凌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我在蓼花殿,有事直接叫我。”
太子踌躇片刻,也知道白娴安说得是最好的方法,颇为不情愿走了,他们三个必须错开来照看白沐糖,没有充足的精力,只会让歹人有机可乘。
白娴安望着白沐糖憔悴的脸,猛地站起来,坐到了旁边的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黄玉墨床,荷莲和其他宫女们被允许进来,但是不允许接近大床附近,只能伺候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