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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连也一样,他知道主子倾城,却更多的是敬畏,在他的心目中,侯爷就如同神祗,若用凡俗的眼光去看待他的外貌,便是亵渎了他的存在。
可是今夜的主子不一样,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没有阴鸷没有冰冷,甚至有些炙热。
他不想去猜测其中缘由,心里却清楚,主子是因为她,那个非比寻常的女子,那个笑起来像是妖精一样的女子。
果然如她说的一样,主子待她是不同的。
入住绿竹轩的,仅有她一人。
主子带她回侯府的时候,就对她是与众不同的。
“现在,回侯府。”北辰烨眯了眯眼,既然这个小女人希望他出现,他怎么能叫她失望呢?
不过,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行头,勾了勾唇角,他可不想带着这一身的匆忙见她。
这两日,他可是时时想起那晚带她回侯府,她那迷糊的眼神,和可爱的笑脸。
和席连所说的妖精不同,那时的她当真是一派天真的样子,无邪的像个孩子。
但她妖艳冷傲的样子,他也很想看到呢。
回侯府?
可他们刚从侯府出来啊。
而且,主子不想听听羽衣姑娘唱曲子吗?不想带清尘郡主回侯府吗?
半个时辰后,席连有些明白爷的意图了。
爷这是去勾引谁?
半个时辰后,席连好像有些明白爷的意图了。
只见自家侯爷一身华服出现,头上还戴着耀眼的紫金冠,那姿容美得让他作为男子都有些动容。
虽然还是黑衣,却有着深紫色的牡丹花纹饰,领口还镶着金边,不仅如此,还有条金腰带在红灯笼下熠熠生辉。
这样的衣饰,更是将北辰烨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邪气衬托到了极致。
席连目瞪口呆的瞧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周围的侍女们都是一副痴迷的样子,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想问一句,主子,这是要去勾引谁?
席连不问,答案已经了然于心。
他原本就觉得羽衣姑娘是配得起主子的人,现在看来,这么想的可不止他一个。
在定北侯府燃安魂香,鞭打定北侯府的大丫鬟,抓走定北侯府的清尘郡主,这哪一条不是罪无可赦?
可定北侯非但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还可以沐浴更衣准备去妖满楼捧她一手编排的戏!
侯爷活了二十几个年头,也终于是开窍了。
他嚣张惯了,羽衣姑娘怕就是那个能够制得了他的人吧。
只是那个冷傲孤高的美人,真的会喜欢桀骜不驯的定北侯大人吗?
北辰烨破天荒的没有骑马,华美的马车从侯府出发,席连就坐在前面驾着马,心里百味杂陈。
今日他醒来时,整个定北侯府还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沉睡,如何唤都唤不醒。
无奈之下他本想进宫找汗皇求救,出了府就听到侯爷回京的消息,忙出城迎接,并且将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了。
侯爷初听到清尘郡主被抓的消息,整张脸都冷下来了,目光阴冷得让人心颤。
他想到羽衣姑娘美艳无双的笑脸,就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她的名字,那么朦朦胧胧的叙述着,侯爷突然就笑了,问他,是绿竹轩那个女人吗?
他就愣了愣,有些吃惊。
也怪不得他,侯爷什么时候记得哪个女子?而且还带着笑意,似乎很高兴。
然后侯爷先跟着他回了侯府,那时候下人们也差不多都苏醒了,唯有碧月红月两个丫头还伤痕累累的躺着。
听说侯爷回来,碧月囔着骂了洛青岚几句,侯爷闻之黑着脸将她们关进了地牢,那之后脸色一直不佳。
席连有意隐瞒了一些,比如他为了她被郡主责罚,再比如郡主和十七太子去绿竹轩的事。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只希望羽衣姑娘与主子心有灵犀,最好能两情相悦,终成眷属。
郡主和十七太子也能去了心结,侯府若能双喜临门,那就是皆大欢喜了。
那样,她就是他的主子了。
这么想着,他心里有些郁结。
“席连,她可有提起过本侯?”
席连正纠结着,突然听到马车内传来侯爷的话,一句“没有”到嗓子眼又被他给咽了回去,扬声道:“羽衣姑娘一直说要等着主子回来呢。”
她是说了,那时郡主要他带她去地牢,她就说过,除非定北侯亲自出现,否则她就不会离开……
马车内,北辰烨唇边微微上扬,荡开一个魅惑人心的笑靥。
不管真假,本侯都要定你了。
他的蓝颜知己
戊时(19:0020:59)刚至,妖满楼已经人满为患,台上都是以往见过的花娘,所献才艺也是平淡无奇。
一直没见着传闻中的美人,不少人开始起哄了。
红姑姑站在楼梯口上,笑脸盈盈的扭着丰满的腰肢,摇着美人扇与众人周旋着。
她心里也只犯嘀咕,既希望美人快些出来,省得她在这里和众人磨嘴皮子,但一想到这美人是清尘郡主,便有希望她最好不要出来了,当十七太子和定北侯大人先后出现时,她这种想法,就越加强烈了。
十七太子还是白衣胜雪,金冠束发,儒雅而不失贵气,温文又不显文弱,他一进门就抢去了在场所有男子的风华,引得花娘们频频递送秋波。
他来的很早,只带了一个清秀的紫衣女子,也并没有去楼上的雅间,而是在楼下大堂里寻了位置坐下。
打从来这里开始,他就没露过一丝笑意,冷冷淡淡的透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熟悉他的人知道他一贯冷清,不熟悉的人也认为是皇家人的矜持,而看在红姑姑眼里,却全是出于对心上人的担忧。
北辰烨的出现,无疑是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这个下午还军衣铠甲一身戎装的定北侯大人,晚上就出现在了风月之地寻花问柳,怎么叫人不好奇呢?
尤其是那招摇的装扮,俊美的容颜,无一不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在场有不识定北侯的花娘,竟然激动地惊叫了几声。
红姑姑听得心惊肉跳,颤颤巍巍的迎上去,将他往当家的吩咐的楼上雅座请。
路过十七太子所在的席位,席连抱拳见礼,北辰烨却仅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目不斜视的上了楼。
司寇彦晞浅笑,还好脾气的对席连回了礼,只是眼底一片冰冷。
他竟然在北辰烨那快速移开的淡漠眼神中,看到了敌意。
有些不明所以,他和他交情不深,只是他深爱着他疼爱的妹妹,仅此而已。
他不明白,他的敌意从何而来。
按说,他抢了他的新婚太子妃,这敌意该是他对他有才对吧?
还是说他和他一样,今日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因为北辰琬?
也对,凭着他们二人的权势,要从妖满楼带走一个人,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何况这个人还是身份尊贵的清尘郡主,就光是收留她一夜,就是平了这楼也是要得的。
可他们偏偏没有动作,还平静的来了。
同样都是睿智聪慧的人,不会猜不到这一层,司寇彦晞蹙眉瞄了眼楼上,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凉意。
他得承认,他并不是很担心北辰琬,只是因为是她的侍女来告知,所以想要看看她是否也在,还想看看她的舞姿……
并不是不在乎青梅竹马的北辰琬,相反地,他能确定自己深爱的依旧是她。
北辰烨和妖满楼当家的楚南公子交情不浅,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知己。
那些年都不过是少年郎,把酒言欢是常有的事儿,外人以为定北侯年少风流,却不知他不是藏着什么红颜,知己倒是有这么一个,只是是个男子。
侯爷小心,有妖孽
二人都不是在乎外人看法的,相交甚密,后来也不知为何,北辰烨突然就不来了,那之后又领兵出塞,做了人人畏惧的战神,并且权倾朝野。
而楚南,却也不比他差,生意越做越大,年纪轻轻就成了京都首富,赢得个逍遥公子的名头。
就因着这层关系,楚南也不会真拿北辰琬如何。
不过是正因如此,妖满楼也算是有恃无恐,连郡主也敢收做花娘。
也不知洛青岚是知情不知,若是不知,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运气不错,二就真是她聪明绝顶懂得利用了。
不管是哪一种,此女都算是有能耐了。
毕竟让当朝最出色的的两个男人出现在近年来鲜少露面的烟花之地,她算是头一个。
司寇彦晞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自昨日见了她,便总想起她喂他樱桃指尖划过他唇瓣的感觉。
北辰琬吻过他,他也从未有过那种感觉,仿佛是很幸福,像是一种归属感。
不时会忍不住想她妖媚幽怨的目光,然后就有些不甘心,她是他的太子妃,是个爱慕他的女子,是他的女人!
明明之前还是庆幸北辰烨将她带离皇宫的,自昨儿起,突然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就像方才,见了北辰烨就没有了往日那种要将他当做兄长来敬重的心情,反而觉得他出众的容貌过于碍眼,让他看着,就心生不快。
他们年纪相仿,他凭什么做自己的兄长?他是身份尊贵的皇太子,他为何不行礼?他的十七太子妃,何时要他擅作主张?
完全忘记了他一心要娶的北辰琬,司寇彦晞越想越觉得不甘,就好像心爱之物已经被他抢走了一般。
盛怒的男人面色如常,但手中的白瓷杯子,却是被他生生的捏碎了。
温热的茶水打湿了那只干净的大手,然后软软的淌到紫檀香木的桌子上,再从桌角滴落,溅了几滴在司寇彦晞华贵的衣袍上。
“主子……”紫衣女子没见过主子这么失态过,惊愕之余忙拿了丝帕要帮他擦拭,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正疑惑着,就听他说:“黛儿,让红姑姑在楼上给本宫安排一个雅间。”
“是。”黛儿点头,领命去了。
桌上的碎片很快就被小厮收走了,桌上的茶水也被擦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他并未失态,这如他温文尔雅的脸,没有半点动怒的痕迹。
或许北辰烨是提醒他了,在此处堂而皇之的坐着,若是被北辰琬见了,指不定又会胡思乱想,他的婉儿,可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妖满楼有一个特殊的雅间,是楚南公子专为自己而设,唯一有资格进入的人,就是定北侯北辰烨。
此时,一身红袍妖娆万千的楚南公子正侧卧在窗前,媚态横生的等着侯爷大驾。
红姑姑领着北辰烨和席连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风情万种的当家的,想着自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