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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岚在从宫中回来的路上便睡着了,北辰烨当然不忍心叫醒她,让人伺候着歇下了,还没睡热乎席连便来求见。
“何事?”北辰烨知道席连性子,若无急事断然不敢来打扰他休息。
“爷,有人夜袭,被属下生擒了,现压在府中地牢,听后主子发落。”
“贼人既已拿下,按府中规矩办就是,这点小事也须得要本侯亲自过问?”
席连略有迟疑,半跪着说:“爷,夜袭之人乃是夜国公主夜阑。”
“哦?”北辰烨扯唇浅笑,“如此倒也有趣,夜国公主乃是上宾,就留在府上吧,想必本侯大婚之日也少不了夜天祁,到时便让他把这妹妹一并带走。”
“属下遵命,不过,敢问主子这公主是否安排在客房?”今日主子的情绪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原先是面无表情冰冷阴沉,现在时时笑着,却不知是不是笑里藏刀。
“公主身份尊贵自然应该以礼相待,但是这深更半夜的夜国公主当时在使馆才是,本侯府上只有夜袭女贼,哪来的什么公主。”那女子对岚儿出言不逊,其皇兄夜天祁也不是什么善人,让她先吃些苦头也好。
“爷的意思是……”席连会意,点头道,“属下明白了,还另有一事,是关于楚南公子的。”
“怎么,人抓到了?”
“属下无能,阿四等人今日得了楚南公子踪迹,在城西小树林已经截住了他,不料一玄衣男子出现,不曾出手伤我们的人,但却毫不费力地带走了楚南,功夫十分了得,最是轻功出神入化,连阿四也追他不上。”
“这么说,这男子倒是号人物了。”北辰烨负手而立,蜡台明灭的烛光下,侧脸柔和的线条镀上了冷白的寒光,疏离得很。
席连心惊,心下惴惴不安,“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
“此事是阿四在办,自然与你无关,我罚你作甚?”北辰烨侧身几步,那银质剪刀剪断灯花,烛光亮了,也让他阴冷的容颜温暖了不少。
“可还有何事?”他问。
“属下确实还有一言,却不知当不当讲。”席连面色凝重,踌躇着。
北辰烨看着被烧得通红的银剪,不语。
知道主子秉性,席连终是讷讷的开口,道:“爷,据阿四所言,今日小树林出现的玄衣男子,形容与浮沉殿中一人极为相似,只是此人前几日明明已经毙命,想来是阿四看花了眼,属下也不该胡言。”
“玄衣男子,他说的形似之人,莫非是指黑鬼?”他挑眉,神色未有异动。
“正是。”席连那日亲眼见了黑鬼尸身,所以阿四那般与他说时,他便是不信的,但却又觉得有必要让侯爷知道。
“继续让人跟着吧,是人是鬼不重要,弄清是敌是友便是,”他轻笑,“是敌便是人也要他成鬼,是友便是鬼也当他为人。”
“属下明白,爷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北辰烨放下手中剪刀,摆摆手让他离去,自己又在蜡台前站了片刻,才缓缓入得内室。
掀了帐子,便是洛青岚绝美的睡颜,他静静地看着,忆起今日宴上种种,笑了。
“岚儿,再等得三日,你便是我的妻了,只是那之后漫长的等待,你可受得了那寂寞?”
回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她到底是没有醒来。
北辰烨的吻落在她额头,就舍不得移开,一路亲吻着肤如凝脂的面颊、下巴,最后落在她柔软甜美的樱唇上。
想来是他的味道过于熟悉,睡梦中的洛青岚竟无意识的回应着,将他的欲望和不舍全都勾了起来。
残月如钩,浅浅的印在漆黑的夜空,也就周遭几片染上冷白月光的云,是了解它的温度的。
难得北辰烨醒来得迟了,身边怀里还有她的馨香余温,人儿却不知所踪。
“岚儿?”屏风那边映出她窈窕的影,他眼中的惊慌也霎时散尽,只余下浓浓地宠溺。
“北辰烨,你可算醒了,我有件礼物要赠与你,你快些出来,我带你去看。”
洛青岚挑了珠帘探身过来,已经穿好了衣裳,只是未曾绾发,仅一根绿色丝绸松松的系着,及腰的青丝便那么妥帖的垂在身后,优雅而秀美。
“岚儿要送本侯礼物?”他起身下榻,衣裳半敞,青丝凌乱,眉目弯弯却是有万般风情,叫人移不开眼。
“嗯。”
她定是心情好极,冲他盈盈一笑,过来为他更衣,费了半天劲方套上外裳,却听得头顶他吃吃的笑,嗔怪的凝眉,“你笑什么?”
送他一个男人
她定是心情好极,盈盈一笑,过来为他更衣,费了半天劲方套上外裳,却听得头顶他吃吃的笑,嗔怪的凝眉,“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怎生娶了这般迷糊的妻子,这中衣还未穿上,便把外裳着好了。”他拿着自己的中衣,苦着脸有点委屈。
洛青岚窘迫的红了脸,接过他手上的衣服,往锦被中一丢,素手抚平了凹凸不平之处,取过黑色披风盖在他身上,颇为霸道地说:“你这么穿着,谁能看出你没穿中衣?”
北辰烨忍俊不禁,连连点头道:“是,岚儿所言有理。”
她帮他系好披风,丝毫没察觉他那是在揶揄,捧着他的脸一阵打量,然后满意的拍拍手,说:“还不错。”
这句话后来成了她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只是北辰烨一直都不曾问她,她说的是他的容貌,还是她穿衣的成果。
“岚儿要送我的礼物,是什么?”
两人草草的收拾妥当,便相携出了寝居,她兴致勃勃的拉着他到了后花园,一路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跟着她,掌中是她柔若无骨的玉手,心便随之而柔软。
她还不会绾发,却亲力亲为帮他打理了青丝,同她自己一样,仅一根绸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因着他的发不如她的长及腰身,她便留下几缕随行的垂在额间脸侧,衬着他俊美无俦的容颜,有几分放荡不羁的野性和邪肆。
“喏,就是他。”洛青岚停下脚步,指着院中那颗紫樱花树,回眸对他展颜一笑。
北辰烨举目望去,不免吃了一惊,但见那纤美的枝条间,吊下一名红衣男子,这个缓缓的晃动着,看似惬意得很,实则双手被缚,乃是被人生擒了。
生擒倒也不一定,男子低垂着头,虽说有些个女子的娇羞怯意,也是万般风情,但却不知是死是活。
晨露沾湿了他的衣裳,显然此人已经再此吊了好些时辰了,想来该是昨夜便被人擒来此处了。
按说以洛青岚的武功谋略,加之那时而古灵精怪,时而俏皮可爱的性子,捉个人来戏耍倒不足为奇,偏偏这人,正是北辰烨在浮沉殿下令要缉拿的楚南公子。
“岚儿是要将他,赠与本侯?”他不动声色,笑问道。
“是啊,我见你命手下人在四处寻他,便将他抓来给你,小碗说,行你欲行之事,你定会高兴的。”
她手中拿着一支不知何处采摘的花儿,肤如凝脂的面颊上不知何时粘了片细小的花瓣,长长的睫毛微颤,她带着期许问道:“你可高兴?”
“岚儿想让我高兴?”他唇边的笑容荡漾开来,看来他不知情愁的少女当真是长大了,只怕她还浑然不知,她对他也动了心。
这样,真好。
“自然。”她不假思索地说。
“岚儿为何想让我高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她对他的情意,便想着刨根问底。
这倒难住了洛青岚,她只是喜欢看他笑,觉得他那般好看,之前小碗曾说,人要心情愉悦方才会展露笑颜,她便问了如何能让人高兴。
小碗说,她若是时时能吃到喜欢的食物,便是高兴的。
她想,那就是得其所欲所求了,是以北辰烨想要三日后大婚,她便应下,他想要找楚南,她便帮他。
“岚儿不说,本侯也知道,”他心情大好,搂着她的香肩,道,“岚儿这般做法,是爱上本侯了。”
他本是带着取笑之意,存了心想看她娇羞之态的,可她却不似一般女儿模样,皱着眉头责怪道:“我原说过我爱你,难道你此前竟然不信吗?”
“信,如何不信?本侯只是想时时提醒你,免得他日你再忘了本侯……”
“不会,”晶莹纤细的食指抵上他的薄唇,她说,“我不会忘了你,千年万年都不会忘记的。”
她要想流风不忘鸢女那般,见了梅花就想起她。
不,她要比流风纪念鸢女更要思念他,即便不见梅花,她也要时时想着他。
“岚儿。”他动情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北辰烨,我不杀你了,我想和你厮守一生,所以你也不能忘了我,更不可负我。”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那不单单是一个承诺,更不仅仅是对他的依赖,她是放弃了千万年修为寿命,甘愿做一世凡人与他相守。
洛青岚这个决定,是何时做下的,她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个晨曦美得醉人,心中如何想,嘴上也就如实说了。
反正幽迷雪域生生世世,也不会开出美丽的桃花来,更不会有一只妖精,有他那么温暖的怀抱。
她不要做冷冷清清的灵魂引渡者了,她要和他在一起。
八个月,远远不够,她要一辈子……
“啧啧,难怪人们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想不到我们小羽衣有这般惊世骇俗的胆色,更想不到我们汗国战神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真真是叫人艳羡咯,只是,大清早你们不腻味,也不该来打扰别人清梦啊。”
楚南被吊了整整一夜,本就精疲力尽,还水米未进,再一听到“他爱的男人和女人”柔情蜜意的一番话,整个人更像是打蔫的残花。
这抱怨一出口,北辰烨自然觉着他大煞风景,随手摘叶抛出,点了他的哑穴。
“对了,岚儿是如何抓到他的?”他可没忘了昨夜席连所说的神秘黑衣人,现在楚南出现在这里,那么就是说,那黑衣人是他的女人指使的。
“是小黑抓到他的,”她指着紫樱花硕大的树冠,说,“他现在就在树上睡觉,你可要见他一见?”
小黑,黑鬼,不会是同一个人吧,北辰烨暗忖,自家小女人难道还能会阴阳师才懂得招魂术不成?
正想着,树上直直的落下一个黑影,大斗篷包裹了全身,独独露出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北辰烨细细的打量着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不太确定是不是追随了自己多年的黑鬼护法,因为薄薄的黑纱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