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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深深的瞧着躬身神色恭谨的徐阶,心里冷笑,老滑头,无怪辅政二十年的严嵩败在你手,你可真是油滑到了滑不留手的境界了。
陈烨笑道:“阁老夸奖了,不瞒阁老,本王确实对这些伪造的罪证有些想法。但本王毕竟年轻,不及徐阁老辅政多年,老成持重,还是您,”
徐阶躬身道:“王爷,臣绝非推诿,不肯担当,实在是臣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王爷放心,只要您的决断,上对得起君父,下又能顾及臣工百姓,臣及内阁六部九卿都坚决拥护王爷的决断。”
李春芳等阁员堂官也都站起身,躬身齐声道:“臣等请王爷决断”
陈烨故作沉吟了片刻,点头苦笑道:“你们这是难为本王了,也罢,本王就勉为其难这一回吧。”
近万官员又紧张冒汗的瞧着陈烨,心跳都如敲鼓一般。陈烨皱眉道:“本王也想过,索性将这些伪造的罪证交给皇上,由圣心独断处理这起前所未有的污蔑百官大案。”
近万官员的脸色再次白了,那些曾瘫倒的官员身子哆嗦着又有再次瘫软的迹象。
“不过,本王又细想了想,身为儿臣,遇事推诿,不为君父分忧,反遗君父之忧,本王岂不成了不忠不孝之人。因此,本王认为,既然这些箱内的存银账簿全是伪造的,也就已经证明了诸位大臣都是清白的。”
“王爷圣明啊”
“王爷替我等洗清冤屈,还我等清白,真是我等再生父母啊”
“王爷圣明”大坪上近万官员全都扑通跪倒,感激涕零的哭喊道。
“这是干什么,诸位臣工请起”陈烨抬手道,眼神的余光瞟到徐阶阴郁的神情,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等既然都是清白的,那这些伪造账簿不过就是一堆废纸而已,既是废纸,本王将它们呈给父皇,岂不是耽误父皇的时间。因此,本王决定,六和钱庄所有账簿一体销毁。”
徐阶等阁员堂官以及大坪上站着的近万官员的身子都是一颤,全都震惊的瞧着陈烨。陈烨微笑道:“怎么,看你们的神情,你们是不愿意了?”
徐阶等阁员堂官,犹豫着刚要张嘴,特别是郭朴的话已出口:“王爷,万万,”就被近万哭喊声淹没了。
“王爷宏恩大德,臣就是做牛做马都难以报答,从此臣这一身一命皆归王爷所有,任王爷驱使”。。。。。。
“徐阁老,本王这个决定,你可有异议?”
徐阶躬身道:“回王爷,臣无异议。王爷干净利落,一劳永逸了解这桩大案,臣佩服不已。”
陈烨笑了一下,沉声道:“来啊将这些罪证抬下来,销毁”
王府护卫簇拥着听事们将红木大箱全数抬下了台阶,放在楠木圆桌前,徐阶冯保等人急忙站起,向后退去,听事们又上前将楠木圆桌撤下。
数十口红木大箱全都打开箱盖,露出里面摆得满满的账簿,所有的目光都神情复杂的瞧着箱内的账簿,特别是近万官员眼中既闪动着心疼愤怒也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片刻,退下的护卫手里举着火把和听事们捧着瓷坛从克己殿右侧小跑过来,听事们打开坛塞,将清油浇泼在数十口红木大箱内的账簿上,一阵忙碌过后,听事们抱着空坛子原路退下了。
护卫上前,点燃了红木大箱,霎时间,浓烟裹挟着烈火在殿前大坪上沸腾翻滚着。
陈烨背负着手,神情悠闲的瞧着燃烧的红木大箱,不远处徐阶眼中闪动着异色瞧着陈烨,嘴角闪出一丝若有若无阴冷的笑意。
半个时辰后,大坪上仅剩下一堆堆燃烧殆尽的飞灰依旧冒着几缕飘飘袅袅的黑烟,整个大坪上弥漫着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陈烨来到一堆灰烬前,用脚踢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扭过身来,微笑道:“你等都看到了,这些伪造的账簿全都化作了灰烬,诸位可以安心了。”
大坪上响起稀疏的干笑声,近万张胖瘦长短不一的脸上都强挤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着数十箱账簿化作灰烬,贪赃的证据是没有了,可是银子也没了。
陈烨微笑道:“看诸位的脸色,想必你们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再听本王唱戏了。也罢,本王也不勉强,送客”
齐家殿的殿门出轻微的咯吱声开启了,近万官员苦涩的互相瞧了瞧,心里都哀嚎道,这真是一出既心胆俱寒又痛断肝肠的戏啊“臣等告退”一个个如丧考妣一般簇拥着退出了大坪。
“王爷,臣等也有政务要处理,也请告退。”徐阶躬身道。
陈烨笑道:“徐阁老、诸位阁老,诸位大臣们,既有国事操劳,本王不便挽留,李准,代本王送阁老和诸位大臣。”
“不敢,李总管请留步,臣等自去便是。”徐阶等人施礼道。
李准瞧向陈烨,见陈烨并没坚持,打了个哈哈,笑道:“阁老和诸位大人慢走。”
徐阶等人迈步走向大坪对面的齐家殿,离去时都神情复杂不一的瞟了一眼地上一堆堆的灰烬。陈烨望着他们的背影依次进入齐家殿,微眯着眼露出沉思。
“王爷,真是痛快奴才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冯保等内宦喜笑颜开走了过来。
陈烨转过身,微笑道:“诸位公公过奖了,不过能如此轻松就解决了这件事,倒还真有些出乎本王的意料。”
黄锦笑道:“王爷这话太高看他们了,王爷菩萨胸怀,放过了他们,他们若是不感恩戴德,还敢狂犬吠日,奴才第一个就饶不了这帮子黑了心肝的混账东西不过,就这么放过了这些黑了心,没有主子,眼里只认黄白二物的混账王八蛋,奴才心里真是觉得有些不甘”
黄锦光顾着兴奋,没注意到冯保等内宦脸上的笑意都变的勉强起来,他这番话不经意间将他们也捎带上了。陈烨咧嘴一笑,没有说话。
“王爷,奴才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不敢再耽搁了,不然万一主子万岁爷传召奴才,奴才们不好交代。”冯保强笑着躬身说道。
陈烨深深的瞧了一眼冯保,微笑着点头道:“既如此,本王就不留你们了,冯公公可要慢走”
冯保心里一颤,眼中闪动着惊惧瞧了一眼陈烨,又急忙躲闪开,躬身,话音有些颤道:“谢王爷,奴、奴才告退。”
黄锦、滕祥、陈洪以及其他太监总管躬身施了一礼,跟随在冯保身后离去了。
片刻,陈烨收回望向齐家殿殿门的目光,玩味的一笑,喃喃道:“看来本王这副药的火候还是有些不够。”
李准兴奋的说道:“主子,实在是太精彩了。主子事前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帮子贪官果然是最没骨气的龌龊小人,一听主子要烧账簿,感动的恨不得要认主子当亲爹了”
钱有禄笑道:“李总管说的是,有禄也实在没想到,这回王爷演的这场精彩绝伦的大戏,不仅轻松地拿了他们的银子,还让他们感激涕零,将他们的心也收入囊中,这可是咱大明朝最有实力的官员们”
李准兴奋的一拍巴掌:“对啊,奴才真是愚钝,竟没想到这一层,王爷,这可是双喜临门,既帮主子万岁爷收缴到了银子,又收服了人心,有他们相助,那王爷将来,哈哈哈哈,这真是如虎添翼啊”
陈烨瞧着兴奋的李准和钱有禄,淡淡一笑:“一群墙头草有奶就是娘的小人们,就是再多上十倍,又有何用还有你们说咱们今天所为是双喜临门?哼在本王看来,无过就是喜事了。”
李准和钱有禄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都惊愕不解的看着陈烨。
一名王府护卫从齐家殿飞奔而出,陈烨的目光望了过去。那名护卫飞奔到陈烨身前,身子还没停稳,已翻身跪伏在地:“启禀王爷,锦衣卫都督朱希忠和锦衣卫指挥掌北镇抚司事6铎以及辖下十三太保在府外求见。”
陈烨冷然一笑:“告诉他们,本王有要事在身,概不见客,让他们请回”
“慢”李准脸色微变道:“主子还是见见吧。他们八成是服侍主子万岁爷,一时走不开,因此才来晚了。”
陈烨沉下脸道:“本王的话,没听到吗?”
那名护卫惊得急忙站起身,如劲箭一般急射向齐家殿。
李准大惊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怎能因他们未准时到这点小事,就负气脾气。锦衣卫在我大明朝野是何等分量,不消奴才说,主子就应该知晓,无端开罪他们,对主子有百弊无一利啊”
陈烨瞧向李准,冷笑道:“本王不仅知晓6铎的分量,也知晓朱希忠在大明朝的分量。本王对他们的心思清楚得很李准,本王问你,你真的认为他们是有要事脱不开身,因此才来晚的吗?”李准惊疑的看着陈烨。
陈烨冷笑道:“6铎仰仗他死去的老子,恩荫爬上了锦衣卫指挥掌了镇抚司,就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盘算着鼠两端左右逢源。还有朱希忠,依仗祖宗的军功,承袭了成国公,自恃不仅总督锦衣卫还兼掌神机营,集治安兵权于一身,也狂妄的不知所谓,他和6铎一个心思,对本王的仁心都当做了是在曲意巴结讨好他们。今日之所以没有和那些官员一同来,就是在观望形势,在他们愚蠢的脑子里,想当然的认为,牵扯如此众多的官员,本王就算是天潢贵胄,也会投鼠忌器,不敢怎么样,今日之会,不过是本王对他们以及朝中大臣示好之会罢了现在来求见,是他们听闻到了今日的结果,这才慌了手脚,李准,本王敢跟你打赌,今日进府的官员中,一定有他们的探子”
李准和钱有禄脸色白的看着陈烨,他们是第一次看到陈烨怒,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了陈烨恼怒的可怕,心里都一阵阵的寒。
陈烨嘴角露出一抹狰狞:“在这大坪上,只有我们三人,我就对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既然上苍不再让我仅仅当一名药商在这个世道左右逢源,小心谨慎,夹缝中求生存,而是让我又做了王爷,那我这条命就绝不任人摆布,也决不允许别人摆布,我的命只能由我来做主我今日不见他们,是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他们若是不能幡然醒悟,本王绝不会容忍有威胁我生命的人存在,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扑杀他们”
使劲拂了一下大袖,陈烨负手迈步走向台阶,李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