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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七八月份天也黑的这么晚吗?一顿饭都吃完了,这天竟然还没有全黑下来。”郁闷的回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夜色不紧不慢的终于降临了,天空中原本几颗不甘寂寞早早升起的星斗也淹没在繁星璀璨的夜空中。
街道上三声干的没味的抑响和两记嘶哑的罗响,提醒正在进入梦乡的镇具,二更了。
更夫有气无力的沿着街道向镇西的民居走去,有气无力的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突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车声。更夫急忙眯着眼瞧去,狐疑的喃喃道:“二更天,镇门早就关了,怎么还有马车?”
片剪,七八辆马车疾驰而过,更夫还没等瞧清是镇上哪个有钱的主家的马车,从头一辆疾驰的马车上跳下一人,三步就到了更夫面前。
更夫惊骇的瞧着面前横肉狰狞一脸杀气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彪形大汉,身子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叩头如捣蒜。虽然惊骇要死,可是舌头却丝毫不打瞬,像连珠炮一般说道:“好汉饶命,小老儿上有老下有好汉行行好,俺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彪形汉子给逗乐了,呲牙一笑,低声道:“想安安稳稳活到瞪眼伸腿就永远忘了今晚的事,过上几天带着家小离开鹿野镇,滚的越远越好!”随着话音的落下,一键十两重的银徒扔在了更夫面前。
更夫身子一颤,急忙又叩头道:“卜老儿明白小老儿现在就忘了看到了什么,五天之内一定带着家滚出鹿野镇,永远都不回来了。”
半晌,更夫见没动静,悄悄抬头望去,彪形大汉早已没了踪影,虚脱的喘了一口粗气。瘫坐在了地上,眼神瞧到了地上的银键,立时昏旺的老眼亮了起来,急忙捡起在手里掂了掂,兴奋的嚷道:“财了!”
惊得一把捂住了嘴,四下瞧了瞧,这才满脸惊喜的将银子揣进怀里。站起身来向自己的家飞奔,跑了没几步。又转回来将扔在地上的梆子和铜锣捡了起来,飞奔而去。
七八辆马车穿街过巷在离一栋规模不大的宅院门前十几米远停了下来。头一辆马车的车架上那名彪形汉子又跳下车快步飞奔到夹在中间的马车,躬身低声道:“大掌柜小的们现在就进去?”
车帘掀开,刘全宝探出头。冷笑道:“不着急,何玉德那杂碎最多一个时辰就到了,等他来了再动手,让兄弟们先围了宅院。”
“是。”彪形汉子网抬起手来。“慢着。”刘全宝冷冷道。
“大掌柜还有何吩咐?”
刘全宝阴冷的说道:“都把招子放亮些,放走了一个,你们都不要回来见我。”
彪形汉子脸色狰狞道:“大掌柜放心。”扬手使劲挥了一下,几辆弓车的车帘都掀了起来,四十余名一身黑衣满脸杀气的汉子跳下马车飞奔了过来。
彪形汉子狰狞道:“把宅子围了,等我的暗号一起动手,你们给老子听好了,今晚要是放走一个,不消大掌柜话,老子就先拧下他的脑袋,听清了吗?”
“听清了。”四十余名黑衣汉子齐声低声道,迅散开,穿胡同过小巷将宅院围了起来。
刘全宝满意的瞧了一眼彪形汉子。转而望向宅院黑漆的大门,眼中闪动着强烈的杀机,喃喃道:“老杂碎你的死期到了。”冷笑了一声。挑帘出来。
彪形汉子急忙恭谨的搀扶着刘全宝下了马车。刘全宝走到右侧一个。胡同口躲在暗处,阴冷的瞧着那所宅院。
彪形汉子则又挥了一下手,七八辆马车的车夫赶着马车分散着拐进了四周的胡同。
二进的宅院正再内,围坐着十几个人,年纪大多在四旬开外 身穿长衫,肤色白哲,都是一脸养尊处优的富贵相。
在正厅中间同样有一个身穿长衫,留着三缕修剪齐整的胡须的中年人面带焦急之色在厅内来回踱着步。
冯义穿着墨绿色丝绸内衣,神情悠闲的坐在圈椅上,拿起红木茶几上的细瓷茶碗,揭开盖碗轻抿了一口,又放在茶几上,微笑道:“玉才老弟不必这么心焦,最多一个时辰,令兄玉德兄就会平安到的。”
何玉才苦笑道:“我就担心花婵玉会得到风声,半路劫杀。”围坐着窃窃私语交谈着的十几人都停住了交谈,望向冯义。
冯义轻捻了一下颌下已有些花白的短须,微笑道:“玉才老弟放心。官洲五州十余个最富裕县的外庄掌柜以及你这官洲府外庄掌柜都坐在了老夫家里,花婵玉就算是只大虫。也是一只没毛的母大虫。”
十几个外庄掌柜纷纷大笑起来,一名外庄掌柜借着婢女倒茶的间隙。隔着布裙,伸手摸了一把还算翘挺的屁股。婢女轻叫了一声,脸上立时布满红霞。其他外庄掌柜循声瞧了过来,脸上都露出淫邪的笑容。
冯义面带微笑道:“账房领赏银去吧。”
颇有几分姿色的婢女羞红着脸,蹲身施礼,低声道:“奴婢谢老爷赏。”低着头退了出去。
冯义笑道:“老夫素闻吴庸老弟风流,无夜不欢,在我府上这才不及十日,就如此急不可耐,老夫真是羡慕老弟有个好本钱啊。”十几个,外庄掌柜又都放声大笑起来。
何玉才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微摇摇头。
冯义望向何玉才,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玉才老弟还是请坐下等候吧,老夫上了年岁,老眼都快让老弟晃晕了。”
何玉才苦笑了一声,只得坐下。有些烦闷的说道:“冯药柜不可大意,花婵玉如今虽然是只无毛大虫,可是无毛不妨碍她吃人。说句不好听的,我等在座的诸位若不是躲在冯药柜府上,恐怕如今连骨头渣都得让花婵玉吞噬干净占她手下可是拳养着上百心狠手辣的地皮混子,听闻接了金虎位置的绰号猛獠的廖仆一身拳脚功夫不次于金虎,可残忍,甘却更胜二年前,孙亡活着时,刘全宝从卑义县姊讲亿重金买出来的,连孙立都被瞒得死死的,一直躲在暗处,直到孙立死了,才公开出入刘全宝的府宅,对刘全宝死心塌地。刘全宝和花婵玉早就勾搭成奸,咱们背叛了花婵玉。刘全宝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我怕因为我的背叛,刘全宝会盯死我大哥,我真怕我大哥他,唉!”
何玉才烦躁的又要站起身来。厅内的其他十几个外庄掌柜脸色都有些变了,神情中露出深深的畏惧之色。
冯义笑着摆摆手:“玉才老弟稍安勿躁,请坐。”眼神望向十几个外庄掌柜:“诸位贤弟也不必惊慌。玉才老弟说的不假,那个猛獠廖仆本事确实有几分,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对刘全宝确实很忠心。可是诸位都听过一句古话,良臣择主而事。刘全宝是对他有救命之恩,可是他廖仆不能为了这个将自己的命搭上吧。实话告诉你们,廖仆已是老夫的人了,刘全宝的一举一动老夫都了如指掌。”
何玉才和外庄掌柜们身子都是一震。震惊的瞧着冯义。半晌,何玉才犹疑的问道:“冯药柜,此话当真。廖仆会背主求荣?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冯义得意的笑道:“玉才老弟不必怀疑,廖仆投靠老夫是真心实意的。”
“何以见得?”何玉才怀疑的问道。
冯义嘿嘿笑道:“诸位知晓廖仆当年为什么会被关进死牢吗?”何玉才和外庄掌柜们都茫然地瞧着冯义。
“说出来也不新鲜,他是为了个女人杀的人。当年他和有夫之妇偷情,被夫家现,夫家将那个女人按乡规族法点了天灯烧死了,廖仆躲了几日,回来听闻那女人死了,就一怒之下,屠了那女人丈夫全家满门老少十七口。就留下了那女人的孩子,是个女孩。那孩子无依无靠被他舅舅收留,可她舅母嫌弃她,就趁她舅舅不在家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养她到十二三岁又卖进了妓院,诸位能猜到她被卖到那家妓院了吗?”
“逍遥阁?”何玉才有些恍然的问道。
冯义大笑道:“不错,逍遥阁。玉才兄也该有些印象,就是凤阁的头牌春三娘。两年前,廖仆闷极无聊就跑去逍遥阁想寻个婊子解解闷。可谁知在逍遥阁遇见了她,她出落得和她那个被烧死的娘一模一样。大惊,盘问起来,那婊子倒有个好记性,竟然能记起小时候的事。也许是见新人思旧人,竟又疯狂的喜欢上了这个婊子,想为她赎身。花婵玉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纠缠不过。就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两银子才能让春三娘赎身。廖仆又去求刘全宝,刘全宝那杂碎正在和花婵玉眉来眼去之时,岂能为了个婊子开罪花婵玉,因此不仅拒绝还痛斥辱骂了廖仆一番,警告廖仆不得再去逍遥阁找春三娘,要是让孙立察觉。就要了他的命。”冯义突然住了嘴,拿起茶碗喝起茶来。
外庄掌柜正听得入神时,冯义突然住嘴不说,都急不可耐的问道:“后来呢?”
“哎呀,冯药柜你就别慢条斯理了,我们可都等着呢。”吴庸嗓门最大,嚷嚷道。
“该不会是冯药柜替那婊子赎了身?”何玉才惊喜的问道。
冯义笑着点点头:“还是玉才老弟聪明,老夫早在这之前就在暗中盯着刘全宝不是一日两日了。廖仆的事老夫也早就知晓,因此不仅帮廖仆替那婊子赎了身。还在镇上给他们买了一栋四合院,但老夫却没要他们一分银子。老夫对廖仆说,如今这个世道,讲情义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廖仆老弟不仅一身好本事还是个有情有意的汉子,真是难能可贵,老夫帮你就因为你是真汉子,不求任何回报。”
“欲擒故纵,高明!冯药柜好手段!玉才佩服的五体投地!”何玉、才竖起大拇指。佩服的说道。
冯义得意地笑道:“玉才老弟过奖了。正因为老夫和廖仆结了这段善缘,又事后当真不求回报,因此花记药行摇摇欲坠之时,老夫对廖仆稍稍透露些许意思,廖仆就毫不犹豫投靠了老夫。”
“太好了,廖仆倒向咱们,花婵玉那骚娘们最后的杀手铜也没了,连没毛的母大虫都算不上了,咱们从此可高枕无忧了!”一名外庄掌柜放声大笑道。
吴庸更是淫邪的笑道:“不知诸位兄弟对花婵玉那骚娘们有没有兴趣。老夫可是很有兴趣玩玩这拔了牙的母大虫!”外庄掌柜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