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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样慢慢睁开眼睛,淡淡道:“谢我什么?”
李宝才讨好的笑道:“谢你没带走莲姑和孩子,孩子你放心,我
儿一好好培养他。不让他受一点苦。”
”
陈晔斜睨着眼瞧着李宝才,冷笑道:“就凭如今的你?”李宝才脸色涨的通红,羞愧的低下头。
陈样沉声道:“等莲姑做完月子,你们就离开这里。”
李宝才抬起头,瞧着陈烨,如释重负的轻吐了一口气,轻声问道:“是我们自己选择还是你来安排?”
陈晔沉声道:“我来安排,你记住一点,从你离开这里之日起,永远不准说出你是巨鹿李庄人,你们新的身份凭证在你们走之前我会让金虎给你送来。”
李宝才点点头,感激的瞧着陈烨,低声道:“谢大掌柜。”
陈烨瞧着李宝才:“从此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李宝才站起身来,深鞠了一躬。
陈样沉声道:“金虎,停车!”马车嘎然停住了,李宝才深深的瞧了陈烨一眼,挑帘就要下车,陈烨低声道:“好好给莲姑补补身子。”李宝才点点头,下了车。
片刻,马车又轻轻摇晃着行了起来。陈晔挑帘出来,坐在金虎身旁,默默的瞧着土路两旁茂盛的野草野花。
金虎瞧了陈烨一眼,低沉问道:“陈爷,受了这么大的罪,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陈样自失的一笑:“有些事现在说与你,你也不会懂,等你有了喜欢的女人后,你就会明白了。不过你放心,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将它纠结在心里。”
金虎沉默了片刻,笑道:“俺明白了,陈爷对那个女人还有情意。”
陈烨轻吁了口气,沉声道:“金虎,你准备一下,我要打你出趟远门。”
金虎一愣,点头道:“是,陈爷。”扬手迎空抽了一鞭子,马车轻摇着跑了起来。
陈样回到叶家药行已是日薄西山红霞满天之时。金虎赶着马车拐进偏门的马棚,陈烨则迈步走进药行小四等伙计急忙躬身施礼:“见过东来”
陈样笑着点点头,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小三药柜呢?”
小四忙笑道:“陈掌柜去官洲了小三药柜去药库了,镇门从今天起正式解封,要不了几日,各地的药商就会络绎来镇上采购药材和成药小三药柜这几日要回总行进药材,因此去药库问秦药师,需要进多少药材?”
陈烨微笑道:“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小三药柜现在烧得挺热乎。小四嘿嘿笑着,不敢接这个话茬。
陈样瞧了一眼微垂下头的小四和其他伙计,微笑道:“我去药库瞧瞧。”迈步走向偏门。
陈晔出了偏门,沿着滴水长廊进了拱门,瞧着黑漆紧闭的药库大门,脸上露出几分凄凉的笑意,数月前为了药师药工进入叶家药行,可还没等进去瞧一眼,叶掌柜夫妇就双双殒命,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叶仁宣竟将经营百年的药行送与了自己。
世间的事,有时真的无法用常理来说得清。
陈样愣了一会神,抬手按着门上的铜环轻轻敲了几下,门吱呀开了一道缝隙,一名年约二十上下的药工警惧的探出头,瞧见是陈烨。急忙打开门,躬身施礼:“见过东家。”
陈样笑着拍拍药工的肩膀:“辛苦了。”药工受宠若惊的涨红着脸嘿嘿笑了起来。
陈烨迈步走进门内,浓浓的药香气席卷过来。药工急忙将门关上,陪笑道:“往日药库大门在里面都是上锁的,今天小三药柜来,秦师傅吩咐让小的在这守着,一是看着不让闲杂人等贸然闯进来,而是方便小三药柜走后再上锁。”
陈样瞧了一眼杵在一旁的门闩和缠绕在上面的铁链铁锁,笑着点点头,迈步沿着狭长的过道向前走去。
过道右侧都是房间,头一间房内传出密集的簸莫筛药材的声音,陈烨微笑来到第二个房间门前,侧耳听着,里面隐隐传出传出铁器切割的声音,陈烨默默听着铡刀不急不缓匀切割药材的节奏,轻轻点点头。
那名药工轻轻走过来,低声道:“东家,您进去瞧瞧?”
陈晔笑着摇摇头,低声道:“不要打扰他们,制药要的就是这份心静,否则一旦乱了心神和节奏,做出的成药会沾上燥火之气。”药工敬服的瞧着陈烨。陈烨微笑着挥挥手,药工深鞠了一躬,快步走回到药库门口。
陈样一个一个房间听着,脸上的笑容越浓了,不住的频频点头,这些药工果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走过狭长的过道,右侧五六米远有一道打开的门,门外不断飘进来裹挟着各种浓浓的药香气的白雾。
陈样迈步走出门,竟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天井,天井内垒出数十个,灶炉,路上都坐着一口大铁锅,灶炉旁都码放着一袋乃至数袋药包,每口铁锅旁都站着一名药工,精赤着身子,汗流浃背的在锅内翻炒熬制着药材。
陈晔迈步走了过去,站在一口黄黑粘稠冒着大泡的铁锅前,瞧着锅内熬制的药汁,伙计浑身仿若水捞出一般,只穿了一条短裤,一双仿若铁皮包着骨头没有一丝赘肉的手臂握着一把铁锹正不断的搅拌着药汁。
陈晔嗅了嗅锅内药汁的气味,微笑问道:“狗皮膏药?”正全神贯注看着火候的药工闻言惊了一颤,抬眼望去,见是陈烨,立时手足无措,张嘴要喊,陈烨伸出食指嘘了一声,药工涨红着脸,尴尬的瞧着陈烨。
陈样笑着拍拍全是汗水的肩膀,低声笑道:“这天要是再热 你可以光着身子丰,反正又无人能进来。”药工咧嘴憨厚羞臊的笑了。
“接着干吧。”陈烨低声道,药工点点头,又热火朝天地搅动起来。陈烨瞧瞧其他灶炉前劳作无暇他顾的药工,笑着点点头,悄悄迈步走到对面上了台阶进入房内。
陈晔网进入房内,就听到过道尽头传来的叫嚷声。愣了一下,快步走过三四米长的过道,放眼望去,吃了一惊,好空旷的一间大房子,足有三四百平米大房间内井然有序的摆放着足有上百张过膝的宽大长条桌子,每张桌子上放着大簸莫。
百十名药工都聚集在房子中间,簇拥川一一 内传出王二的冷笑声!“秦师傅你刚才泣话敢对陈掌饥,川尔家大掌柜说吗?!”
“小三药柜您莫脾气,老朽刚才说了,封了两个月的镇门,各地药商是会急需大量的成药,可是小三药柜,你要让我等在一月内做出两个月卖的成药,我等确实做不出来。”秦行文苦笑道。
王三冷笑道:“不对吧,上回给蒙古俺答做的成药不也在一月内完工的吗,怎么到了本药柜要求你们一月内完工,你们就如此叫苦不迭?我明白无非是一嫌工钱少,二是欺我年轻,哼!”
秦行文脸色一变,急声说道:小三药柜我等可万万没有此心啊,东家待我等恩重如山,将我等的月钱又翻了一番,我等怎么会嫌工钱少呢,至于说欺负小三药柜年轻,我等就更不敢了,这药行上下谁不知道您是东家的心腹,欺负您不就等于欺负东家吗?老朽但有此心,就让苍天罚老朽冻饿毙于路旁。”
“没错,我等都对天誓绝无此心。”一干药师和药工纷纷附和道。
王三冷笑道:“既然你们都嚷嚷有良心,感激东家,那我问你们,为什么要毁东家的买卖?”
秦行文大惊:“三药柜话可不敢乱说,我等只是请求您不要这般赶工,您怎么会扯到我等要毁东家的买卖上了?”
王三冷哼了一声:“你们明知镇门解封,要不了几日各地的药商就会蜂拥而来,他们可是足足两个月没有货源了,咱们不说散药材,那不是咱们药行的生意,就说成药,这次药商所要成药的数量一定巨大,放着这送上门的大生意你们不做,你们自己说这不是毁东家的买卖又是什么?”
秦行文苦笑道:小三药柜有所不知,上回蒙古俺答所要的成药品种单一,只有二十余方,大伙儿日夜兼工,总算勉强完成了。可是各地药商来购买成药,品种繁多,足有数百余方,各种药材的筛选、切片、炒炙、研磨等等极其繁琐,小三药柜,并非我等不想为东家赚银子,而是我等实在无能为力。”
王三阴沉着脸,冷笑道:“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本药柜就按你们的清单去总行按方抓药,东家这几日忙,我不会去打搅他老人家,等二掌柜走后,我会如实向东家禀明你们的所作所为,秦师傅你们既然有胆子这么干,我希望你们也有胆子承担后果!哼!告辞!”
王三一甩袖子,愤愤然分开人群正要离去,猛地抬头瞧见陈烨站在过道口,背负着手,面带微笑望着自己。心里一惊,慌忙躬身,满脸赔笑道:“王三见过东家大掌柜。”
秦行文等人这时也现陈烨站在过道口,也都再带惊慌躬身道:“见过大掌柜。”
陈晔迈步走了过来,经过宽大的长条木桌前,瞧了一眼木桌上的簸莫,簸莫内装的都是细如粉末的各种药材末,微微一笑,果然是用来调匀药丸的。
秦行文胆怯的躬身施礼道:“东家,老朽”
陈烨笑着摆手:“秦师傅不必说了,我都听到了。”
陈晔微皱眉头沉思起来,王三和秦行文等一干药师药工都紧张忐忑的瞧着陈烨。
片刻,陈烨舒展眉头,笑道:“王三。”
王三急忙道:“在。”
“给你三天时间买一百匹保定驴回来。”
王三一愣,茫然的瞧着陈烨:“东、东家,您要毛驴干什么?做、做阿胶吗?”
陈烨淡淡道:“需要我详细给你解释一下吗?”
王三惊得一哆嗦,急忙陪笑道:“王三不、不敢,东家放心,三天之内我准保将一百匹毛驴牵进马棚。”
“不是马棚,是药库。”陈烨淡淡道。
王三又是一愣,但这回学乖了,忙笑道:“是,牵到药库。”
陈样走到旁边的一张长条桌前,拿起桌上的缠着红布的细木棍轻轻拨愣着簸箕内的药末,问道:“多少遍?”
秦行文急忙回答道:“回东家,九百九十九遍。”
陈烨点点头,轻声道:“费时费力的苦差事。”
秦行文道:“东家放心,关乎人命,我等绝不敢少做一遍。”
陈烨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