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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啊,为了让自己在朝中树立好形象,竟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做,他就不怕寒了我们这些亲人的心吗?幽州的事情也是他调查的,只怕其中还有冤案!寒相,您今日既然站在楚王府,想必皇上已把此事交给您,希望您能够秉公处理此事,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楚轻扬字字句句均在指责楚飞扬,进而弱化了楚培所犯的错!
而他心中亦是明白曲长卿曾经是楚飞扬的部下,如今曲家与楚家又是联姻,曲长卿的心向着谁不言而喻,否则玉乾帝也不会派来寒澈协助曲长卿审理此案!
因此,楚轻扬便利用这个空隙打算攻下寒澈,只要寒澈倾向于他们这边,想必事情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寒澈看这义愤填膺的楚轻扬,心中自然清楚这是对方在使用攻心术,只是这样污蔑自己的大哥,看来这楚轻扬心中定是十分的嫉恨楚飞扬,否则岂会在曲长卿的面前说出这番话来?或者,这也是楚轻扬破釜沉舟的计策,唯有这样不怕得罪人的举动,才能唤起他心中的正义感,进而顺着楚轻扬话中对楚飞扬的攻击,在查案时注重寻找楚飞扬的过错,而放过了楚培的错处!
好一个楚轻扬,尽管名不见经传,却已是有了这样的手段与心机,若是他投身官场,只怕又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物!
“夫人、小姐、公子,不必如此!若楚培实属冤枉,皇上自会还他一个清白!但若这一切均是你们的栽赃嫁祸,小心祸从口出!”寒澈面色平静,神色严肃,出口的话并不偏袒任何一方,只是如实的说出办案的正常步骤!
“寒相,您…您就行行好!我爹爹大病初愈,又长途跋涉自幽州赶回京城,身子极其的虚弱,岂能被关进那黑暗潮湿的刑部大牢?更何况,听说刑部大牢内可是时常有囚犯被殴打虐待致死,我们实在是不放心爹爹去那种地方!寒相,您行行好,就让爹爹呆在楚王府内,有爷爷的信誉做担保,爹爹是绝对不会逃离的!”此时,楚洁也来到楚轻扬的身边,加入到劝说的队伍中,只希望寒澈能够网开一面,让楚培能够呆在楚王府中!
尤其说此话时,楚洁的目光尤待畏惧的看了曲长卿一眼,似是把曲长卿当作洪荒猛兽,娇小的身子猛地一抖,畏畏缩缩的往寒澈的身旁靠去……
“楚小姐可真是多虑了!自曲尚书接管刑部以来,便没有囚犯被殴打虐待致死的事件发生!况且,如今刑部大牢内已是整顿一新,并非楚公子楚小姐认为的那般脏污不看!”说话的同时,寒澈脚步微微往后退去,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楚洁的接近,继而接着开口“况且,楚培此刻乃是朝廷的钦犯,岂有让钦犯待在楚王府的道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想必各位都是懂得的,岂有楚培犯错却搬出老楚王当作挡箭牌的?”
寒澈的话冷静异常,亦是带着一丝凛冽,而他闪躲的动作更是落在曲长卿的眼中,让曲长卿不由得对这位新上任的左相有了一些正面的看法!
楚洁见寒澈竟躲开了自己的碰触,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只是此时还有曲长卿在场,即便她心头再动怒,亦不会当场发作,只能忍下这口恶气,缓缓低下头做出女儿状,免得被人看去她眼底的不悦!
“这么说来,寒相是不肯通融了?”双目微微眯起,楚轻扬的眼底显出一丝狠色,口气亦是带着几分威胁!
“楚公子,本相这是在执行皇上的圣旨,你可以为了亲情而抗旨不尊,但本相却没有理由违抗皇上的圣旨!还请楚公子莫要为难本相与曲大人!楚培,走吧!”不再与楚轻扬楚洁废话,寒澈直接点名楚培,随即与曲长卿相继走出书房,等着楚培自己走出来!这也算给楚南山最大的面子!
“夫君!”谢氏见儿子女儿均不能让那寒澈收回心意,心头一阵着急,便紧紧地拽住楚培的衣衫,不愿看他离去!毕竟,这刑部尚书可是云千梦的表哥,谁知云千梦会不会从中捣鬼而让曲长卿折磨楚培?
“爹爹,我立即去求爷爷,让他救您!”楚轻扬沉思半晌,终于还是开口说出这句话!
“不必!”而楚培却是出声制止儿子的冲动,只见他走近楚轻扬,低声道“遇事莫要惊慌失措,你一旦方寸大乱,那便是输了!爹爹授你棋艺,便是希望你在任何的情况下均能够保持冷静的头脑,莫要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惊慌!那寒澈方才也已说明刑部大牢的现状,我即便是进去,只怕不到万不得已,曲长卿也不敢对我用刑!你们只消照顾好自己便可!但千万记住,只能呆在这楚王府中,其他地方万万不可乱去!”
最后一次叮嘱,楚培在看到面前三人点头后,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寒相,走吧!”一脚踏出门外,楚培只看向寒澈开口说道,随即率先走向楚王府的大门!
“娘!”楚洁看眼远去的楚培,眼圈骤然一红,一头扎在谢氏的怀中默默流泪!
而谢氏虽有流泪却是用帕子紧紧地捂住了双唇,免得被楚培听到让他牵挂!
楚轻扬双目微红的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是紧握成全,心头的恨意正无边的扩散着!
如今的刑部大牢,经过曲长卿几个月的整顿,已变得明亮整洁!
大牢内时常通风,每一个牢房内均是摆上了床具与被褥,虽然简单却是干净整洁!
寒澈与曲长卿看着楚培走入牢房后便坐在床上不再开口,两人嘱咐狱卒好生看管,这才离开大牢!
“今日真是辛苦寒相了!”曲长卿拱手对寒澈道!
“曲大人客气了!寒某也只是奉旨行事!今日天色已晚,寒某还要回宫向皇上述职,便先行一步!至于楚培一案,待咱们整理好手头的资料,便可开堂审理!”寒澈双目清明的看向曲长卿,口气比之对楚轻扬,似是缓和了许多,亦是亲切了不少,更没有在曲长卿的面前自称‘本相’!
只是,这样的转变却是让曲长卿有些不解,始终有些不明这寒澈到底是谁的人?说他不是玉乾帝的人,他却在明知玉乾帝有意让百官误解的情况下应下了审理楚培的事情!而说他是玉乾帝的人,可他的种种表现却又让人怀疑?而偏偏这样的他还曾经在辰王府住过一段时日!
好一个谜团重重的寒澈,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只不过,日久见人心,不管他现在隐藏的多好,也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日!
“寒相有要事要忙,下官自然不敢阻拦!待下官整理出所有的供词,便请寒相过来审理此案!”曲长卿则是朝寒澈拱手道,待寒澈骑马离开刑部后,他这才转身走进平日办公的大堂!
“王爷!”走进大堂,果真间一道紫色身影立于堂内,曲长卿行礼道!
“寒澈走了?”楚飞扬缓缓转身,浅声问着!
“是!”曲长卿则是果断的回答着,随即把方才在楚王府发生的一切尽数讲了一遍!
语毕,曲长卿便不再开口,而是等着楚飞扬的指示!
楚飞扬却是含笑的听着曲长卿所说的种种,仿若楚轻扬对他的诟病并未造成任何的干扰,只是在曲长卿说完后淡然出声“楚培此时在牢中吧!”
“是!已经收押!”
楚飞扬微点了点头,随即抬脚走出大堂,朝着大牢走去!
“开门!”曲长卿紧跟在楚飞扬的身后,见他有意想见楚培,便命狱卒打开牢门,自己则是领着其他人走出大牢!
听到开锁的声音,楚培闭着的双目缓缓的睁开,却见楚飞扬一身亲王服走了进来,看着楚飞扬意气风发的模样,楚培勾唇冷笑道“王爷怎么屈尊降贵的前来这刑部大牢?难道就不怕这里的晦气沾染上身?”
面对楚培的讥讽,楚飞扬却是淡然以对,对于这位他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却几乎不存在与楚飞扬的记忆中,因此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楚飞扬则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看来曲大人把刑部打理的很好!若是早几个月,这刑部可是脏乱不堪,令人作恶!”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来,楚飞扬双目四下扫了牢房内的摆设一眼,眼底对曲长卿露出一抹赞赏!
听到楚飞扬这般说,楚培原本便压抑着怒意的心头,更觉怒不可赦!
只见他立即从床上站起身,脸上的冷笑顿失,双目射出浓烈的恨意,咬牙切齿道“楚飞扬,你就是这般对待自己的父亲?看到这牢房中尚且还有一张床,便觉得自己可以放心了吗?”
“那么父亲认为本王应该如何做?父亲又是如何报答爷爷的养育之恩的呢?”楚飞扬却是轻车熟路的反唇相讥,含笑的眼眸中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养育之恩?哼,就因为他的散漫,我错失了登上皇位的机会!这也是养育之恩?你果真是与他一样,一样的散漫,一样的没有进取之心!”一声冷哼,楚培说出自己心头对楚南山的不满!
却不想,他的话音还未落地,四周的温度却是骤降!
楚培转目看向楚飞扬,却见此时的楚飞扬面若寒霜,目若寒星,周身隐隐然萦绕着一股寒气,只见他双目紧盯着楚培,一字一顿的开口“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重要到值得你去玷污爷爷对你的父爱!”
第二百四十四章
听到楚飞扬竟用极寒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楚培原本满含怒气的脸色骤然一变,泛白的脸上划过一丝愕然,亦是没有想到楚飞扬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重要到值得你去玷污爷爷对你的父爱!’
脑中反复的旋转着楚飞扬这句既含有指责又带有抱不平的话,楚培半晌才回过神来,只是当他想继续与楚飞扬进行辩驳时,却发现楚飞扬已是离开了大牢!
“王爷!”见楚飞扬走出牢房,曲长卿则是立即迎上前,却只是轻唤一声,并未对于楚培的事情进行评价与议论!
见曲长卿尽量避免谈及楚培,楚飞扬心中亦知此次玉乾帝的确给曲长卿出了一个难题!若是对于楚培的案件判得过轻,那么曲长卿便会被冠上包庇的罪名,但若是下重手重罚,亦是不好向自己交代!
楚飞扬看出曲长卿正处于矛盾之中,也知曲长卿并不仅仅是一个刑部尚书亦或者云千梦的表哥,他还背负着整个曲氏家族,他的一举一动皆在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