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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脸不就是脏了点吗?怎么就成了牛头马面了呢,想不明白呀,再看看被自己接个正着的男子,他是想英雄救美来着,可是这美他要是个爷们儿,怎么都觉得别扭啊,他可没那断袖的癖好。
左思右想,噼里啪啦的在心中盘算了一番,无奈何,他还是把银子包往怀里一揣,大手一张将人背上了肩,幸好他因为贪看美人记住了他的住处,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把他送哪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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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润羽匆匆的从自己的家里走了出来,说找牛大壮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她心里很清楚,她在害怕,她真的怕他将那句“那我做你的夫婿好不好?”问出口,到时候她该怎么答他?答应了,将来有一天她要离开,他要怎么办?跟着她一起离开吗?不会的,他连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尚且柔弱的需要人照顾,要是到了那样男女平等的世界里,只怕他更无法生存。而退一步讲,他不能和她一起走,那么她可愿意留下来陪他?她扪心自问却无法给出一个肯定地答案,说来说去其实她也是自私的,她怕受伤害,更怕再一次面临生离死别。
既然给不了承诺,又无法狠心拒绝,那么最好别开始,没有开始便没有伤害,她暗自苦笑着。以前大师兄就曾经给她下过一个评语:她是外表强如钢铁,内心柔如棉糖,她其实就是一只刺猬,没有安全感,扎的别人满身是血,自己也不见得好受。
她当初是极不认同大师兄对她的这个评价的,但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准确呀,原来身边的人早已经看透了她。
叹了口气,她继续往前走,喧闹的街市一如往常的繁华,她的内心却再无置身事外的冷静。
“席老大?”席润羽漫无目的的在街市里走着,身后却传来一道男声喊她。
她顿下脚步转身朝声源看去,发现正是齐墨,她有些不解的等着他走近。
齐墨大步朝她走了过来,脸上还有未干的汗珠,看到她,他好像松了口气。
席润羽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他,何时这地头蛇的头目要这么着急地找她这个身为官差捕快的人了。
“我找你半天了,还好我兄弟多,要不还真是不知道你还有这闲情逛街。”齐墨站定在她身前,脸上闪过一抹嘲弄。
她看了看他,眼中倒有几分疑惑,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情,但也不至于到互相嘲讽的地步。
“你知不知道你相好的病了?还在这儿逛街。”齐墨上来就是暴风骤雨般的数落,也不管席润羽能不能接受。
席润羽听他如此直白的言语,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眼神中透出一种震慑人心的冷气。
齐墨看着这样的她,有点怯意,更多的却是有点摸不着头,她那是什么眼神啊,他又没犯法,她用得着用那杀人的眼神看他吗?
“算了算了,你不想管,我也就不当那个烂好人了,走了先。”他见席润羽不动不说话,就是拿杀人的眼神看他,他有点打退堂鼓,心想着或许自己搞错了,转身挥了挥手就要走。
“等等!”席润羽并非是个糊里糊涂不问事情缘由的人,她还是喊住了要走的齐墨。
齐墨笑着转回身,挂着那么点“我就说你会叫住我”的表情走回来。
“你知不知道随便挑衅捕快有什么下场?”席润羽现在可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她沉着一张脸看他,沉声问道。
齐墨愣了愣,但随即毫不在乎的说道:“那个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知道的就是你那个当仵作的小相好病倒了,要是你再不去看看只怕连最后一面都省了。”
席润羽听到这里,面色阴沉,她可以忍受他拿她开玩笑,却不允许他拿童秋水的健康来说嘴。
“别逼我出手!”她出口就是冷冷的警告。
齐墨耸了耸肩膀,很是无可奈何的说道:“我骗你有好处拿?小美人病的可不不轻。”
“他在哪里?”一阵心慌涌上来,她也顾不得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揪起齐墨那邋遢的衣襟逼问道。
齐墨依然气定神闲,拿了一会儿谱,终于还是说了:“我见到小美人的时候,他正往他家走呢,谁知道还没走几步,人就那么直直倒了下来,还好我反应快接住他了,要不……”他还在喋喋不休,席润羽已经放开了他的衣服,转身大步飞也似的往月儿巷的方向去了。
齐墨咂了咂嘴,看来他猜的没错呢,这俩人果然是相好,不过,他好像忘了告诉她,他给小美人请过大夫看过了,就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刚受过风寒,吃些药休息一下就无大碍了。没想到一向稳重的席捕头遇到这情啊爱啊的事也会失了分寸。他摇了摇头,看来这感情一事还真是能把聪明人变傻,他不想变成个傻子,所以他只和花楼里的花娘谈钱,从来不谈感情,他哼着小曲往回走,还是回家孝敬老娘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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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润羽还是第一次到童秋水的住处,他住的地方并不算大,大概只有她住处的一半多一些。
她顾不得想许多,推开院门,院子里的景致和自己院子里差不多,只不过在东头多了一棵高大的桃树,正值春天,桃树已经发了芽,或许再过不久,便可以看到满树粉红绽放的美景了。
她无心观看院内的景色,大步走进小院里,院内静悄悄的,屋门虚掩着。她走近的时候,便能听到室内辗转不安的呻吟。她不由得神情一滞,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轻巧的推开屋里的门,她放轻了脚步走近床边,此时的童秋水脸色苍白,再无先前那羞涩的红润的脸色,而缩在被子里的他更显出几分柔弱。
“别走!”就在席润羽心疼的看着他时,他忽然睁开了眼睛,那眼中有血红的如蛛网的血丝。
席润羽看他如此心中一痛,早上走时,他还是那般健康红润,怎么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竟会憔悴至此。是她做错了,她狠狠地握紧抵在床边的右手。
就在她心中自责之时,他却睁开了眼睛,还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伸出双手冲着她说:“别走!抱抱我!”
席润羽那被冰封住的心刹时间裂开一条缝隙来,她没有听从心里那个警告,跨步上前,伸出手来抱住他有些轻盈的身子。
他的脸紧跟着贴上她的胸房,好似一个小孩子似的磨蹭着,嘴里还喃喃地说道:“我乖,别走!”
她俯低脸看他,他的眼中没有以往的亮光,那黑炯炯的眸子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无神,那细小的瞳孔里有一个小小的她。
她突然意识到他应该并没有真正清醒,也根本不知道抱住他的人是谁,若是现在进屋的是另一个女子,那么只怕他也会让那人抱他吧。
这么一想,她的心猛然一酸,她下意识的抱紧他,她如何不知道他是个宝,可是她还没有做好敞开心扉的准备,也完全不知道上天何时会收回对她的这份眷顾,要是他也如那个人一般在得知她的隐疾后,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依赖她,喜欢她呢?她敢轻易尝试吗?对这些问题她却无解。
作者有话要说:
、佳人本无罪(18)
这几天,席润羽除了留在童秋水的住处照顾他外,也偶尔会去县衙,但生活的重心已经大部分放在了照顾他的事上了。
凤轻曲对席润羽的做法颇有微词,但在查找那个男妃的事上也的确一时半会没有线索,他也只好暂且忍了下来。
再说童秋水,除了那日睁开过眼睛外,再未曾真正清醒过,请了大夫,大夫却只说无妨,好生照顾着不日就会苏醒。
席润羽为童秋水擦了擦他额头上沁出的薄薄汗液后,就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她握着他的手,内心充盈着满足,他的手修长纤细,而且他的手比她的手柔软了许多,从小她的手就比一般女孩子的手要硬,还曾经被大师兄笑说她这么硬的手肯定也是个心硬的人。
她当日虽未曾放在心里,但她知道她却是处处小心翼翼,就怕兑现了师兄的预言。前半生她战战兢兢的生活,到这里后又何尝不是战战兢兢的呢?几年前,她初来乍到,得到那个人的关爱照拂,她以为她可以放下那份小心翼翼,快快活活的过生活,没想到那不过是昙花一现,在那人心里她并不比传承的工具好多少。
她曾恨过老天对她的不公,为何让她到了这里,却又剥夺她身为女人该有的那份权利,直到后来她失去了待她如亲女的七叔,她才终于肯面对现实,她太过渺小,若是放不开,那么她将失去的更多。
“秋水,你很好,你真的太好了,你的好会让我自卑,会让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就是在害你。要是你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你还能这么依赖我,还能如此……喜欢我吗?”最后一句她问的很轻,几乎就是在舌尖上滚了那么一下,她看着还在昏睡不醒的童秋水,眼中放出柔光来。她的喃喃自语他是听不见的,所以她可以放心的倾诉。
是的,这就是她必须拒绝他的原因,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即便他是那么的柔弱,只怕也还是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吧,又有谁真的能爱一个人爱到可以断绝后嗣。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纳妾,她宁可从来不曾拥有过,当年对那个人,她不就是如此做的吗?在还没有陷入太深时及时脱身,痛苦会有,但慢慢就会过去了。那个人没有错,她也没错,不过是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罢了。
她不怨恨任何人,只怪天意弄人,他的年纪还小,还不懂人世间的人情淡漠。她又用力握了握掌心中他的手,他的手指细长,手也比她的大上一圈,足以包住她的手,她也渴爱,看着他安静的睡容,她也会放纵自己沉迷一会儿,可就算这样,她却有七分理智尚存,她可以无条件的关心爱护他,却不能答应和他相爱,这就是她的矛盾之处。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站起身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才去开门。牛大壮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看到席润羽赶紧说道:“不好了,头儿,李捕头把胥眉给抓了,说凶手就是她。”
席润羽听到这句话,心咯噔一下,多日里的调查表明胥眉并非真正的凶手,就算她当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