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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童秋水生病了,正好剩了两颗鸡蛋,她觉得应该给他补补,所以就把最后的两颗鸡蛋煮了,没想到这小少年竟然在自己吃饱后还想着她,这真的是很难得,也很让她感动,久违的亲情又荡入了她的心底,她有多久没有被人如此惦念关怀着了。
久久,席润羽只是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等心中的激荡平复以后她才开口唤道:“小童……”她的声音带了那么点热切,也带了那么点点颤动。
童秋水正趴在桌上盯着那颗鸡蛋看,口中喃喃自语着,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喊声,让他一怔,他立刻坐起来朝门口看,见是席润羽,马上站了起来,还不忘整了一下衣服。
“你……你回来啦?”说完这一句话,童秋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懊恼的抿了抿嘴唇,她不都已经站在这了吗,还问这话,他真是。
席润羽好似没看到他的懊恼般,点了点头,走近他,然后伸手向他。
童秋水愣愣的看着她伸过来的手,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她她要干嘛?是要摸他的脸吗?
“呐,有片草叶。”席润羽轻轻地从他头顶上拿下一片干黄的柴草叶,摊开手心到他跟前给他看。
童秋水看着她手心躺着的枯黄瘦小的叶片愣了半天,嘴唇张了张,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已经飘红的脸颊则显得更加红透。
席润羽走到桌边的木凳上坐下,然后不忘侧头对童秋水说:“鸡蛋我是特意给你煮的,我不爱吃鸡蛋,还是你吃吧。”
童秋水还未从刚才的震撼里挣脱出来,疑惑的看着她,什么鸡蛋?
席润羽拿起桌上的鸡蛋晃了晃,啊?她都听到了?童秋水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不敢看她,他刚才的自言自语竟然都被她听到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来,坐下吧,把这颗蛋吃了。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席润羽边说着已经把鸡蛋剥了皮递了过去。
童秋水还有些忸怩,听她说还有事要说,赶紧坐下来,犹豫了下,把鸡蛋接了过来,却并没有马上吃。
“你吃吧,听我说就好。”席润羽看着他拿着鸡蛋并不吃,只是看着她,她便微笑着说道。
听席润羽这么说,童秋水才点了点头,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而吃鸡蛋的速度明显又比席润羽先前看到的时候更慢了。
席润羽看他吃的极慢,就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不好意思,她也不去说破,开始说自己回来的意图:“高家仆人脖子上的勒痕,是不是必须得力气很大的人才能做到?”她曾有此推想,却又不敢肯定,所以才会想要回来向童秋水求证。
“也不是,我记得我师父曾有本《记事异闻录》,里面就有记载,若是想要以丝线之力杀人害命,并非不能,但杀人的丝线需取上等的天蚕丝,天蚕本就难养,想要取丝何其难。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没人取得过这种丝,所以杀死高家仆人的武器不可能是天蚕丝。不过,书中另外有个例子说前朝有一人曾以蒲草为利器害死多条人命,事后才知杀人者不过是借助一石块儿为媒,以巧致人死地。要是这件事真的曾有过,那么只要弄到韧性极好的丝线,杀人倒也轻而易举。”童秋水听到她问起自己的专长,脸上的红晕退散,边想边认真的回答着,他的脸上散发的自信光彩格外动人。
席润羽不由得被他那神采熠熠的表情所吸引,差点就忘了自己所问何事。
“你说的借助石块,也就是说杀人者不单是用了干草,还用了石块。换到这件案子里,也就是杀人者不一定要力气大,或许她是借助了别的东西才会让那丝线产生那么强大的杀伤力?”她回过神来,又问道。她心里不仅打了个激灵,她来到这里后怎么就变得迟钝了呢。他所说的不正是杠杆原理吗?阿基米德那老头不是还曾说过给我一个杠杆,我将敲动地球。
“嗯,应该是这样,对了,我觉得那个翡翠扳指就很可疑。”昨天在那个什么乱葬岗的地方,他没敢说,怕她不信,现在她问起来,他正好将这一点说出来。
“小童,看来你也可以查案子了,等这件案子破了,看谁还敢赶你走。”席润羽不由得重新打量童秋水,他还真的是个宝贝,这件案子要真的破了,说什么她都不会让凤轻曲轻视他,赶他走。
童秋水看她笑,也跟着笑了,把鸡蛋吃完,他又站起来收拾桌子,席润羽见了,赶紧阻止道:“哎!小童,你的病还没好呢,这些放着,一会儿我收拾就好了。”
童秋水却不肯,硬是将碗筷刷洗干净,又将剥掉的鸡蛋皮用抹布收了起来。席润羽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心中泛出些温暖来,若是生活就这么过下去其实也不错,但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毕竟年纪小,以后遇到的诱惑也会越来越多,他不是她能够拥有的。
童秋水收拾完了厨房,才又走到桌旁坐下,他的双手放在衣襟上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反复几次,最后终于下决心似的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泛着极为坚定地光芒。
“席捕头,我想问你……问你……”他看到她带着疑惑的眼光,又有些退缩了,但一想到他若是这一退缩只怕再无法鼓起这样的勇气后,便大着胆子又问道:“你有夫婿吗?”
席润羽一直看着他紧张的握紧双手又松开,再握紧,反复几次,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但她有耐心等着他,却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么个问题。
她不知道他用意何在,却诚实的做了回答:“没有。”
听到席润羽的回答,童秋水的眼中有喜悦的亮光一闪而过,得到这样的答案他很高兴,只是又想到接下来的问题,他有点不好意思。
“那……那……我……”他低着头,脸颊再一次烧红,他不敢看她,怕她笑话他不矜持,不害臊。
席润羽听到他的话,又看他红着脸低头那羞涩的动作,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她的身子不由得一僵,她以为她不说破,他们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她离开这里,他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有更好的人来和他相配,可现在呢?他在做什么?是她给了他错误的信息,让他误会了吗?
“啊!对了,牛大壮他们一定还在等着我,我得去高府一趟。你的病还没好,一会儿你再去休息一会儿,我已经和文大人说过了,今天你不用去县衙。”她无意识的右手在空中挥了挥,打断他的话道。
她并不想让他难过,也不想伤害他,可她也同样不能承诺他什么,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等他想明白了对她的情感并非男女之间的,他就会知道他现在的表白有多盲目。
她站起身,也不等他回答,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出了门,她并没有看到童秋水因为她的匆忙离去而苍白了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病毒潜伏的时间太长了,嗓子一直疼,而且还痒痒的,总是咳嗽,本来想昨天更新,还是没能实现,所以今天特意多更了些字数。
、佳人本无罪(17)
席润羽离开有一会儿了,外面的蛐蛐依然在不停地叫着,好似在挑衅人类的忍耐力。
童秋水半天只维持着席润羽离开时的坐姿,他的左手包住右手用力的攥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抵御涌上心头的一波一波的寒意,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的团紧,紧的要透不过气来。
她为什么要拒绝?是因为嫌他不够温柔不够贤淑吗?他晃着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不是的,她对他那么好,怎么会是嫌弃,可她刚才的态度分明就是拒绝,她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所以才会突然打断他的话。
他猛地站起身,那晶莹的泪珠随着散开的长发泼洒而出,他的脸色苍白,为了克制,他用力的咬紧唇瓣。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眼前一片白蒙蒙,好像一层雨幕挡在了他眼前,身体有些痛,那痛深深的延伸到了身体的某一个位置,那样抽痛着。
他无意识的伸出右手捂在那个位置,那里还在跳着,随着那一下下的跳动,抽痛也愈加深刻。
“呜……”又一下的刺痛让他忽然间感到凄凉,他从来没有这么大胆的向哪个女人表示过好感,她是第一个也许也是最后一个,他痛苦的想着,踉跄的离开桌子,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他不想再丢脸下去,这样不顾矜持,不嫌丢人的事做一次就好了。
不知是怎么走出席润羽的家,他背着那唯一的小木箱,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住处走,边走着他边想以后该怎么办?只怕以后她都会对他敬而远之了吧,这要是在他的家乡只怕会被人嘲笑不要脸吧。
齐墨拿到手下孝敬来的钱,准备回家孝敬老娘,打从巷底转出来,就看到了有些失魂落魄的童秋水,他不仅向他张开笑脸,挥了挥手大声打招呼:“嘿!小美人,要回家啦?”
可惜正处于极度伤心中的童秋水并没有注意到他,只佝偻着身子攥紧小木箱蹒跚的贴着墙根儿往住处走。
齐墨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因为童秋水对他不理睬而生气,他奇怪为什么美的人就连皱眉失魂的时候也可以那么美。他不死心搭讪没得到回应,又紧走几步上前来,抓住他的胳膊问道:“喂!小美人,你这是怎么啦?”
童秋水只觉得浑身疼,心窝处更是疼的厉害,他在心里自嘲的想他一向都是很健康的,也没得过什么病,怎么突然就得了心悸的毛病了呢?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他懵然的转过头,有个人正背对着阳光看着自己,他看不清他的脸,唯有一口白牙闪闪发光,他想,难道是牛头马面来索他的魂了吗?也好吧,至少他不必再面对她了。
“喂!你怎么了?”那个声音似乎有些焦急的追问,他却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了,他只感觉自己的魂魄似乎飞上了天,他的身子再也无法收拢那飘走的魂魄了。
齐墨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不过就是拉住他的胳膊么,怎么美人就这么娇弱的倒下了,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牛头马面,带我走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脸不就是脏了点吗?怎么就成了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