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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怀远坐在座上正低头翻看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向门口看去,发现是席润羽进来了,赶紧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席润羽倒有些纳闷,一早上的这位县太爷没事跑到堂上来,还这么热情的召唤她,到底是为了哪般?
“大人!”平时这位大人可没这么热情,那官架子可也不小。
“润羽呀,你可来了,早饭吃了没?”席润羽听到文怀远的话,有点受宠若惊,这文大人,县太爷何时用过这么亲近的语气和她说过这样的话来着,毕竟她是女子,以往这位大人除了交代案子外,能不在私下里和自己接触就不在私下里接触,为的也是怕被人说长道短,毁了他青天大老爷的形象,今天还真是稀奇了。她心中纳闷,脸上也只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之后,她便回道:“禀大人,属下吃过早饭了。”
文怀远放下手上的卷宗,看着堂下的席润羽,嘴唇翕动了几下,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席润羽低着头站在那儿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文怀远接着再说什么,便抬起头来想要问,却发现他皱着眉头,手在仅有的那点胡子上不停地摩挲着。
她心中好笑,这文大人有事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样子,“大人有事吩咐属下?”只怕她在不开口,他仅存的那点胡子就要光荣牺牲了。
“这……”文怀远看了看席润羽端正的面孔,沉吟了片刻,决定还是说了:“是这样的,今儿早上,凤大人找了我,说让我把你那班的仵作换了,说是小水,啊,说童仵作太年轻不足以担当那么重要的职务。”天知道仵作这个活儿并不是多么好的差事,他也正为难着,毕竟童秋水是老朋友送过来的,他要真的把他给换了,只怕老朋友那儿也不好交代。
席润羽怎么也没想到文大人今早出现在大堂上,为的就是这么件对他来说并不算大的事。
“小童干的很好,大人的意思呢?”不管怎么说文大人才是这里的主管官员,还轮不到一个外来的什么神捕指手画脚吧,席润羽看着文怀远问道。
“这……唉!我是不想换掉小水,可凤大人似乎很生气,也不知道谁惹恼了他,他的身份非同一般,我就这么个小小的县官,如何敢……”文大人很无奈地摊了摊手,今天一早那凤轻曲就敲开了他的门,那样子着实吓住了他,他哪还敢为童秋水说话呀。
席润羽敛眉思索,却是想不明白究竟童秋水哪里得罪了他,放弃再继续无边无际的猜想,她还是回到正事上来:“关于换仵作的事,大人还是先压一压吧。昨天在西郊乱葬岗找回的那些证物,属下有了新发现,有人说见过高志静的夫人戴过。我今天打算带人再去高府查探一下,探探高夫人的虚实。”她昨晚思考了很久,觉得那黑衣人的话不能全信,但也决不能置之不理。
文怀远被席润羽突然地改变话题弄得一愣,回过神后没有立即答复,继续摸了摸自己的宝贝胡子,才说道:“润羽呀,这案子你先放一放吧,那凤大人已经说了要你今天来了先去内堂见他,他有事吩咐。我看你小心些才好!”要不是事关童秋水,他也不会先在这里和她说这些。
席润羽是准备走的,没想到文大人又来了这么一下子,她还真是猜不透凤轻曲究竟要干嘛了。她点了下头,便顺着正堂的角门往后面的内堂去了。她倒要看看这位神捕大人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席润羽刚踏进内堂的门口,迎面就飞来一只茶杯,她哪里想到在县衙里竟然也会被人袭击,她只得身子往旁侧一闪,杯子在地上开了花,杯子里的茶水多少还是溅了些在她的衣服上。
她眯了眯眼睛,看到那扔杯子的罪魁祸首正是一早让文大人出现在正堂的神捕凤轻曲,此刻,他正铁青着脸看着她。
她拍了拍沾了水珠的衣服,走了过去:“凤大人好兴致,这么大早就拿小的练功。”她脸上带着笑,却未见出有多少真心,她暗暗比较了下面前的男子和童秋水。同样是长相出众的男子,童秋水生气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可爱至极;眼前的男子生气却让人感到他在无理取闹,仗势欺人。
凤轻曲听出她话里讽意,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又正了正,语气也是万分僵硬的质问道:“我不是让你昨天下午来取女皇陛下宫里逃出去的男妃的卷宗吗?你去了哪儿?”
席润羽愣了下,直到此刻她才想起昨天答应下午要来取那位男妃的资料的,结果后来下雨,她就把这事给忘了,就算她忘了,他也不至于摆出一副谁欠了他似的样子吧。
“对不起,昨天去了案发现场,后来下雨,我把这事忘了。”她语气诚恳地开口解释,的确是她有错在先,答应了别人的事不该轻易忘了。
凤轻曲听她语气诚恳,板着的脸稍稍缓和了些,他伸手拿起放在身边小几上的卷宗递过来:“这些就是穆睿,那个男妃的所有资料,你拿去看看吧,另外,我希望你这段日子最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件案子上。不要让一些不相干的事和不相干的人来干扰到你查这案子。”
席润羽接过卷宗,刚要打开看,却在听到他后面几句话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她面色冷峻的看着他,语气带了那么点质疑的反问道:“凤大人所说的不相干的事和不相干的人指的是什么呢?”她在县衙里当捕快,不是专门为了某一件案子而存在的,她承认她不喜欢卷进什么政治里去,但若事关着国家安危她绝对义不容辞,但要是让她不顾百姓疾苦专为皇室办事,她也做不到。
“我已经和文大人说过了,你手头的案子都交给别人去办,另外总是跟着你的那个仵作我也希望他能够离开县衙,一个仵作不是光看样子长的好,他也得能不辞辛苦勘察现场才行。那个童仵作,他显然不适任。”凤轻曲哪里听不出席润羽话里的嘲弄,但他也是个惜才爱才的人,听武思平说那童秋水并不是个能干的仵作,而且若不是他,昨天席润羽也不会早早的就回了家,这种种件件让他觉得这个仵作不但与查案没有帮助,反而会拖慢办案速度,所以他必须离开,否则迟早是要误事的。
席润羽越听越觉得凤轻曲的话刺耳,尤其在说到童秋水时更是让她有股窒闷之气挡在胸口。她走到凤轻曲身边的小几上,啪的将卷宗拍在了几上。
“凤大人,我还称呼你一声凤大人,是我对你的尊重。我以为凡被称作神捕之人都该是性情豪爽,不拘泥于凡俗之人,而且在对人对事上必定有着超出世俗之人的见解,不会听信他人的谗言。今日听了凤大人的一席话,我觉得我错了。”席润羽冷冷一笑,转身就朝门口走去,遇到这么位神捕,她还有什么可说的,若是他非要将童秋水的仵作职务免了,她也会一并辞去捕快这个差事的。
凤轻曲拧起眉头,眼中快要喷出火来,他的手在椅子扶手上狠狠一捶,厉声喝道:“你站住!”
席润羽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人却并未转过来。
“你说我听信谗言,那你昨日下午可是因为那姓童的仵作才会忘记要取卷宗的事?你敢说你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因私忘公的?”
席润羽听到他的质问,脸上扯出一个并不算笑的笑来。没错,她的确是因为童秋水才会忘了来取那份卷宗,但这绝不足以证明童秋水是个不称职的仵作。
她转过身来:“凤大人是否亲眼见过童仵作勘验尸体?”
凤轻曲没想到她竟有此一问,表情僵了下,才缓缓答道:“未曾见过。”他的脸上虽然还端的平静无波,但心里却已经开始后悔了,他的确是因为席润羽昨天下午爽约一时生气,再加上那个叫武思平的仵作跑来和他说起童秋水和席润羽的事而冲动的做出了决定。
“既然凤大人都不曾细查过每一件事,怎么可以妄下定论。”
凤轻曲站起身,右手背于身后,那背过去的手紧握成拳,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堂堂神捕竟然被一个女捕快质问,压下胸中火气,他僵直着脊背漠然看着她,冷冷地说道:“就算我思虑不周,可今早他并未来县衙不是吗?这就足以说明他对仵作的差事并不认真。”
席润羽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了,毕竟她还没向文大人说起童秋水生病不能来县衙的事,但转念一想,一个人要是看另一个人不顺眼,只怕就连桌子上掉下一粒灰都能迁怒。
她缓了缓神,然后才平静地开口:“昨天童仵作淋了雨,生病了,还请凤大人在做决定以前给童仵作个机会,让他证明他到底适不适合干这个差事。”她不是初入职场的菜鸟,光凭意气做事,她也知道得罪上司并不明智,所以为了童秋水的前程,她现在也不能真的和这位京里来的神捕撕破脸。
凤轻曲知道席润羽这么说,就是给他个台阶下,索性他也不是真的糊涂,舒展开长眉,他紧绷地脸也松动了下来,本来长的就很英挺的脸,因为眼神中的锐利消失显出几分儒雅来,他沉着声音说道:“好吧,看你如此为他说情,这事暂时先不提,这卷宗你拿着,要尽快查清那穆睿的藏身处。”
席润羽听他话意是松了口,心中长叹一声,还好他不是个糊涂的官,她走近他身边的小几拿起那卷宗,点头应道:“我会尽力去查,先告辞了。”
凤轻曲在席润羽靠近身边时,神情一瞬间僵硬,木着脸站在那里,直到席润羽走了,他才稍稍回复了些神采,他的鼻子微微动了动,竟感觉空气中似乎有种淡淡的馨香飘过,他晃了下神,那馨香似乎与刚才席润羽靠近时飘过的淡香类似。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僵住神情,心中有些懊恼,他这是在干嘛,又不是没碰过女人,怎么会先是为了个粗莽女人大动肝火,接着又为那点馨香失神,他明明就不是个会为难人的人,他苦笑着坐了下来,自从来了这里后,他似乎有些不正常了,他暗暗的想,这样是不对的。
有了凤轻曲的命令,席润羽自然是不必再呆在县衙,她吩咐牛大壮和崔庆去查高夫人,她自己先回了趟家,童秋水还病着,她始终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