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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莫忘了,我现在还是个伯娘,想做嫡母,那孩子未必给我机会。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子,这点倒是和她那个娘异常相似。”
陈念冷冷地睨了刘氏一眼,刘氏敛了笑意,正色道:“就依你,但是日后陈家你名下的财产她不能拿去一分!那些都是彻儿的,我不允许别人夺了去!”
陈念嘲讽一笑:“我答应你,陈家的财产都是彻儿的!”
刘氏知道,陈念不轻易承诺,但一旦承诺必会践行。于是,她放下心来,带着心上的那道疤离开了陈念的书房。
陈念转头望向窗外,口中呢喃道:“陈家的东西谁稀罕,你们要便拿去。可我的,都会是清儿的。”
琼花树上又结了红色的果实,一如往昔。
第二卷 初长成 第四十六章 特别关照
沐清从东院得了最新消息,除了唇角露出抹淡然的笑意,其余的话没多说一句。
她曾设想刘氏会不会因着猜忌而秋后算账,可是刘氏没有这么做,反而殷勤地给自己和钱氏屋里送这送那,这些东西自然是打着小陈衡的名头送来的。刘氏为了儿子,再不情愿也认了,时不时过去西院坐坐。
对于刘氏特别关照,沐清有些受宠若惊,论理刘氏将这事压下去便了,无须这般费心思讨好她和钱氏。尤其是动不动就拉着她说,要是自家闺女就好了,弄得沐清不好意思。
每次见到刘氏笑盈盈的脸,她总感觉刘氏是强颜欢笑,并非发自内心。暗地里,越发觉得这事透着诡异,隐约猜到了几分,却又不愿、也不想往深里探究。
在外人眼里,两房的实际掌权人大爷与四爷两家非但没有因为这事走远,反而走得是越来越近,感情日渐亲厚。但其中的别样心思也只有个人心里清楚。
……
陈行计策未成,偷鸡不成蚀把米,陈念借机开始打压陈行、陈恕父子。陈行暗恨,顺带连金粟也不待见了,渐渐冷落了她。
金粟憋屈,后来冬上发现怀上了孩子,陈行才又来走动了几次。金粟消了怨怼,天天盼着这胎是男的。因为陈彻婚后无所出,如若这胎真是男孩,那可是陈启正的第一个重孙子。她也不再去陈行面前哭诉讨宠,在新夫人进门前小心谨慎,只安心养胎,求神问佛,只等着来年生产能生个男孩。
来年,过了老太君孝期,陈行迎娶了张侍郎家的孙女,陈徇则娶了莫七娘进门。
张侍郎孙女生得尚可,书香门第,行规矩步,还算端庄得体,可却比不上莫家七姑娘容色妍丽。两相比下来,陈行对自家母亲选的亲事面上不说,可心上已经不满,但碍着张侍郎的缘故,也不敢有何怨言,对新妇感情冷淡,只面上过得去罢了。
且说金粟见新夫人容貌一般,对自己这个新妇未进门就先怀孕的小妾也未刁难,只当性子温和,不足为患,胆子便也放大了。她见陈行不喜新妇,又使出浑身解数想法子勾引陈行再注意自己。
她本姿色不俗,怀孕后更是珠圆玉润,陈行冷落了一段时间,再见之时,金粟柔声细语,撒娇弄嗔,与那规矩木讷的张氏一比,俨然就是解语花。有孕在身还与陈行胡闹,陈行觉得刺激,吃着甜头,便又开始腻在她屋里了。
周氏知道金粟耍狐媚手段,让陈行冷落了张氏,斥责了陈行与金粟不成体统,不顾肚子里的孩子。另准备让金粟搬到她院子里养胎。
没想到,她正训着,新夫人张氏施施然跑来劝架。还说把金粟搁在自己院子里,她是主母,日后这孩子就先放在她屋里养。另外,张氏当面还把自己的陪嫁丫头指给陈行做通房。周氏见她大方得体,甚###
金粟一听傻眼了,拉着陈行想挽回,可陈行因为得了张氏的漂亮丫头,不好帮腔。金粟当即大哭,却又被周氏骂了一通,只道再这般吵闹,直接生了孩子把她赶出府去。金粟无法,只好认命。
过了三月,金粟动了胎气,早产。早先一番闹台,郁结在胸,胎位不正,她可没有钱氏好命,有舒泓帮忙,好不容易生下个女孩,却血崩了,翌日便去了。
周氏没抱上孙子,加上本就不喜金粟,直接将孩子扔给了张氏,打发给她家里送了些银钱,让下人买了口薄棺,草草葬了。
沐清为此长吁短叹了半天,这世事无常,若当初她没注意印章,只怕陈行也不会派她来试探,更不会发现舒泓与自己走得近,才起了心思求舒泓看病。失宠再得宠,得意忘形,却不记得像大家出身的张氏的小姐,早就见惯了深宅大院争宠,要算计她这小小妾室的法子多得多。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只换的一缕香魂归于尘土。
金粟一死,事情还没完。她房里的丫鬟又被刘氏借着上次流言事件余波抓住把柄,说是四哥儿与金姨娘指使她买通大爷书房丫头,她抓住金粟的把柄要挟,才让金粟动了胎气早产致死。
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气得陈启正大病一场,将手里的权力都交给了陈念。陈念独揽大权,更借机打压二郎陈恕、陈行父子。陈恕一家在府里的气焰消了不少。
沐清听闻,不禁暗自佩服陈念夫妇的手段。
自从掌了大房,陈念又与陈愈、沐清提了茶楼一事。沐清本不想再惹是非,无奈陈念说服了陈愈,并以此作为帮助二房生意的条件。沐清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陈念更分了一股给沐清,还让她当了陈家茶楼的二当家。除非大事,其余事项皆可全权处理,并能调动陈家柜上万贯以下的银钱,至于沐清这个二当家的凭证印信就是陈念给的那枚印章。
当陈念云淡风轻地说起那枚印章是印信时,沐清只觉得上当,陈念一步步引着她入窠,她甚至怀疑,当初送印章时就算计好了。
陈念面上对她不冷不热,独处时态度却更亲近了些。刘氏还是一如往常,往西院送东西。
对于这种无恶意的特别关照,沐清安然享用,便宜不占白不占,虽然她对陈念目的百思不得其解。
二房有了资金,生意上了正轨。沐清就投身到茶楼的筹备工作中。
茶楼开在闹市区,大堂散座,中间搭台子请了说书艺人;二楼开放式隔间,卖的就是茶道和小茶点;三楼,就是精装包厢。陈念为了茶楼还下血本从南北请了三个厨子,有一个还是宫里的御厨出身。沐清弄了一套所谓精品茶楼管理办法,从卫生到服务一条条事无巨细做了详细规定,又专门训练了一批跑堂小二。
秋天开张时,陈念请了知府来捧场,知府对茶道、吃食赞不绝口。自此陈家茶楼因菜色精明、服务上乘而名声远播,生意自然蒸蒸日上。
秋去冬来,转眼又去了一年,天圣六年开春,沐清便满十四了,及笄了。
第二卷 初长成 第四十七章 定情
母亲的手握着如瀑青丝,红木梳齿在其间穿过,温柔地挽起,笄钗斜插进发髻中,礼成。
沐清摸了摸红木钗头,这是成人的标志,或者说,这个年代约定俗成可以嫁人的标志。想到嫁人,沐清脸上一热,脑海里闪出那个清雅的身影。
“小丫头终于要长大了,为夫的苦日子总算熬出头了!”
当狭长的眼笑成弯月,谁会想到如仙般清冷的人也会有如此温柔的狡猾一笑。
沐清在心里啐了一口,狐狸就是狐狸,在外人面前道貌岸然,到了自己面前就是这幅德行,骂归骂,可她心底还是疑惑为何这是时候会先想起他来了?总不能真以现在这副萝莉身子嫁给那个家伙,过早性事不利身体健康。
钱氏口诵祝福之声,打断了沐清的绮思,她低头翻了个白眼,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沐清急忙敛了心神,中规中矩,紧守套路,把及笄礼进门完了才是。
宗族里的伯娘婶婶们道贺送礼,一屋子女人闹哄哄地说了许多吉祥话,话里话外,暗示她可以嫁人了。沐清不应声,只是故作羞怯地笑笑,只盼着早点结束。
行了礼,开了席,沐清总算轻省了,想起狐狸前些时候叨叨着今日他一个外姓男子不好进府,哄着让她出来见面。沐清经不住某人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
……
沐清走到舒泓柳条巷的院子用不了一炷香,这也是某人为离佳人近些,方便来往而置办的。
舒泓喜欢清静,陈愈特地从府里药铺选了个机灵嘴巴严实的小学徒莫小七过来伺候。沐清每次来都是穿着男装来的,今天因为及笄,加上路近,沐清没换装就来了。
莫小七开门看见个身着水红色夏衫的小娘子,乌发云鬓,别着支红木钗,一双灵动的眸子水色潋滟,双颊泛粉,红唇唯嘟,生得眉眼如画。
小七素日里见人不多,乍见一个俏生生的小娘子站在自家大门口,恍惚间咕哝了句:“你是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女么?”
站在沐清身边被忽略的樱宁觉得这傻小子愣愣地盯着沐清,甚是无礼,闪身站到沐清身前,堵住了小七的视线,一副母鸡护雏的模样,急吼吼地喊道:“无礼!速去通报你家先生,唐小娘子来访!”
莫小七这才注意到还有个灵秀的丫头在旁边,羞红了脸,讷讷应道:“哦,两位小娘子先进门来稍后,我这就去。”说完,人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不消一刻,小七便又匆匆回来,道先生后院等候,给沐清指了路,要领她进去。谁承想,凶巴巴的樱宁直接拦了他,沐清笑笑,道谢后自己提步就走。熟门熟路,让莫小七诧异了许久,直到樱宁拍着他的头骂他愚钝,他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
如今这舒宅,三进的院子,后面还有个小花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台假山小池塘一样不少,看得出建园子的主人也是风雅之人。
池塘边种着十来株樱花树。这时节,正赶上樱花盛开,粉白花团簇拥在枝头,朵朵成云,风过,片片花瓣翩然而落。
落英下,樱花雨,青影茕茕立。
安静不语的舒泓她不是没有见过,依旧是惯常穿的青衫,依旧是那熟悉的清隽眉眼,可不知为何,看着今日立于樱花树下的他,沐清没由来的心跳不已。
也许是伫立良久,也许是无心拂去,任由那偶尔落下的樱花瓣沾着衣衫、发梢,让清冷的他多了几分温情。
当她走近时,他似有感应,一回首,微微一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