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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泓呆了呆,就听见沐清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说道:“狐狸,你是不是看上本姑娘我了吧?!你看我家小白生得英俊,心里吃味,所以巴巴地跑来阻止!”
舒泓听得嘴角直抽,冷汗直冒,额上隐隐有青色的痕迹。
沐清大乐,心中畅快,娇笑道:“唉!狐狸,虽然你长得不赖,可你太老了!老牛吃嫩草,不大好!”
狐狸面部彻底垮塌了,沐清喜气洋洋地哼着小曲向大街方向走去。
舒泓望着她不再苦闷,恢复了又蹦又跳的样子,心中一暖,回想起她刚才的话,冲着她的背影大声笑道:“此言不妥。阴阳调和方属正道,在下对阳阳没有兴趣。不过,若换了陈少爷,在下可以考虑……”
沐清脚下一滞,差点跌倒,稳住身子。
好你个狐狸,说我是男人婆!!
只听见后面有人走上来轻笑,沐清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回过头颇有几分怜悯地看着舒泓,叹道:“狐狸,不要迷恋清儿,清儿只是个传说!哈哈!”
“噗嗤——”舒泓差点笑破功,这小丫头口没遮拦,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转念想想,她从小便与别人不同,小人精一个,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已开起了两家铺面。
她那些大胆的话语,非但让人无法生厌,反倒觉得那是率性而为,天性使然……
他看着沐清挑着眉毛,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自己,略带挑衅和不屑,不禁玩心大起,慵懒狭长的狐狸眼似被瞬间点亮了一般,目光忽然变得热切。
他挺直了腰板,走上前抓住沐清的手,说道:“小丫头,你这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话别说太满了!万一……”
“没有万一……我要走了!没工夫和你斗嘴!”
沐清对上狐狸那双满是情意的眼睛,火热的目光烫得人心慌。沐清下意识地往后退,心跟着怦怦乱跳,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咳咳,刚才开个玩笑,你莫当真,舒大哥!”
沐清想挣脱他的手,可却被牢牢握着。呀!又被狐狸占便宜!
“舒大哥,呵呵!你大人大量,饶了小妹一次吧!您不是说不好阳阳之道,这,这让人看见,还以为您有那个断什么的癖好……嘻嘻”沐清笑得谄媚,不过小脸已经飞满红霞。
“啥?”舒泓装作没听清,手一松,沐清再也不敢吭声,掉头就跑。
看着沐清的狼狈的身影,舒泓心情大好,嘴角噙着笑,提步跟了上去,心底感到有些异样,忽然觉得这般笑闹一辈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摇头,自己不会真瞧上这丫头了吧?!应该不是……只是一时兴起逗逗她而已。
被调戏了,竟然被狐狸调戏了!!!虽然他长得不错……想什么呢?!该死的家伙,趁人之危,姑奶奶跟你没完!
沐清坐在车里咬着食指,恶狠狠地想到,明天是不是该让猗兰给他饭里加点料,拉得他满地找牙,或者在床上下点药……嘻嘻……
车里陈徥、陈徇两兄弟闭目养神,没发现沐清的异样。唯有樱宁看着沐清与手指作战,时而目露凶光,时而低声奸笑。樱宁伺候了沐清几年,多少了解沐清的喜好,看着她举止怪异,浑身冷汗直冒。
樱宁往沐清身边挪了挪,凑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小娘子,您又要算计谁啊?”
沐清斜睨了她一眼:“没,我能算计谁啊?小孩子家家,不要问。”
“哦!”
明明你比我还小。樱宁不信,小娘子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定是谁惹她不高兴了。不会是白大哥吧?
樱宁不禁担心起来,就听见沐清在旁边说:“不是白钰!”
樱宁大惊,自己的主子就是不一样,竟看穿自己的心事。她缩回自己的位置,不再说话。
沐清没有再出声,低头继续寻思明日怎么小小地报复一下舒狐狸。可惜后面几日,她却被别的事绊住了,无暇再去算计某狐。
初二,老太君突然病倒了。寻医问药,陈府上下折腾了一整天,各家的人都挤到了中院来,有真担心的,也有望风声的。沐清急得差点去寻舒泓过府,碍于舒泓不愿暴露行踪,所以才忍住没去。等三个大夫会诊后说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她才放下心。确诊后,各怀心思的众人如鸟兽散去。
后来几日,张妈不在,沐清不放心别人,每天守在旁边伺候着老太太。凭着前世记忆,亲自下厨做简单的药膳,给老太君调理。
病的这几日里,老太君也不知怎的,总是拉着她的手,念叨着万一有天自己去了,留她一个人怎么办。沐清笑着宽慰她,自己有爹有娘,还有铺子,不愁吃穿,咋能养不活自己。老太君每每听见,一笑置之,心里却惦记上了件事。
好在平日里老太太的身子骨不错,病得倒也不重。在床上躺了四五日,便能下地了。只不过病后,老太太身子还有些虚,不敢多走路,免得再受风。
刚巧张妈也好利索了,老太君死活不让沐清贴身伺候。沐清不跟着,老太君就私下吩咐张妈正月一出,就去找了杭州城里最有名的上等媒人张罗给陈徇、陈行说亲,另外还顺带让媒婆看看哪家有十四五岁少爷还没订亲的。
可想而知,沐清也被算在说亲的行列里,只是她本人一无所知。
第二卷 初长成 第十章 说不出口的心意
老太君的病早已好了,沐清的心情也由阴转晴。没到正月十四,樱宁已经旁敲侧击地试探了沐清几次,看她十五的时候是不是要和白钰一起出去看灯。
沐清头疼怎么面对白钰,却又不好让小妮子失望,那到时候只好装傻充愣。再说,小白未必中意的就是自己,沐清自我安慰道。于是答应了樱宁十五叫上铺子里的人一起出去看灯。
正月十五上元节一大重要活动,就是灯会。宋初都是从十四开始放灯,连续三日。到了太祖乾德五年,五谷丰登,太祖一句“宜纵市民之行乐”让放灯时间延至了十八。
等到了太平兴国六年,太宗又将燃灯五夜定成东京上元五夜灯制度,延至各地则依风俗而定。
杭州处在富庶的两浙路,元宵放灯自然也随了东京制。
正月十四,杭州城里开始放灯。
等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老太君身子不便,大房、二房的两位老爷太太自然也不会出府,陪着老人家。另外钱氏养胎,陈愈陪伴左右,小刘氏性子不惜热闹,留下料理府中杂事。其余众人皆乘车出门赏灯去了。
这晚,从北新桥往南绵延四十里,成了灯的海洋。
城门楼上结彩挂灯,街上、西湖边上搭了好些大山棚供以陈灯,各大寺院也为了招揽香客各处奇招,精巧彩灯缀满寺院。城里的戏社、杂耍班子走上街头表演,博个人场。平民百姓三五成群换了装,也走上街头游玩。富人们则坐着车子观灯,各家车前挂着不同品色的灯球,又成了处流动的风景。
女眷本来一车,沐清扯了个谎,晚出门了一阵,错开了陈家众人,自己带上樱宁坐车上一路走马观花地看看,就往城北铺子去了。
在车上,她已经换了身男装,方便一会儿行动,灯会如此热闹,她可不愿躲在车里或是帏帽底下,雾里看花遥遥相望。
可等到了糖心食铺,李黑已经陪着丹枝、猗兰出去看灯了,舒泓自己溜达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只留下白钰陪着老李头。
老李头见了沐清来了,赶忙推着白钰陪沐清和樱宁出去逛逛。沐清直叫糟糕,好巧不巧,人怎么都出去这么早,连那只讨厌的狐狸都不知所踪。沐清只好硬着头皮让白钰当保镖陪着一同上街。
白钰本来在樱宁热切期盼的目光下,神情僵硬,待到听见沐清邀他同往,眼中立刻迸发出别样的神彩。
沐清咽了口口水,暗中告诫自己一会尽量别单独跟这小子相处。
……
……
今夜杭州街上,各色彩灯相映生辉,有绘群仙故事的、有描美人的、有画花鸟的、有做成动物造型的,灯火辉煌,五光十色。
沐清与樱宁一面看灯一面嬉笑,白钰在后面默默地跟着,看着沐清时不时露出淡淡的笑意。
等三人一起逛到了城中,一围聚着众多游人的大山棚吸引了沐清的目光。
那山棚左右以五彩结成文殊、普贤两位菩萨,跨坐在狮子和白象之上,手指间有五道水柱射出。仔细一瞧,才发现是水用辘轳绞上灯棚高尖处,存在木柜里,随时放下,通过竹管,菩萨的手指尖喷射出来,如瀑布下泻。而山棚中央,草扎两条飞龙,以青布裹在外面,里面放上千盏烛火,光耀四方,蜿蜒盘旋,好似要飞升入天宫一般。
沐清不由赞叹这时代手工艺人的奇思妙想,嘴上还念叨着:“若是能将西游记弄到这灯会上来,定然更加出彩!”
樱宁问西游记是什么,沐清打了个马虎眼,推说回头再将给她听,便转头看向别处,发觉和此处相比,其他山棚的灯真的逊色不少。
在沐清看得出神之际,一只光洁白净的手伸到她面前,手指上挂着个五彩绳穿着的枣栗大小的镂空银灯球,下面缀着缨络穗子。灯球里燃了一小块香烛,发出微弱的光,虽然混于灯海中并不起眼,不过它小巧玲珑,若是挂在腰间,走起路来,光影在腰间摇曳,另有一番情趣。
沐清见了很是喜欢,一把拿到手里,偏头问道:“送我的吗?”
“嗯!”站在她身后的白钰点点头,暗夜灯火中,白皙的面庞爬上浅淡的红云。
“多谢!真好看!”沐清唇角飞扬,将小灯球系在腰间,手指拨弄把玩,喜爱之情表露无遗。
“你喜欢就好……”白钰看着沐清欣喜的脸庞,觉得身边再美的花灯所放之光,也不及沐清明亮的黑眸中光来得夺目,那光能照进人心里,一如黑暗里乍见璀璨的启明星一般。
白钰不禁看痴了,却不想人突然多了起来,人流一冲,正在摆弄灯球的沐清转眼就要被挤到了一边。他下意识地拽住沐清的衣袖,将她拉进怀里,用身子护住,不让人群挤到她。
沐清在无所觉的情况下突然跌进一个温暖强壮的怀抱,青年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才惊觉周围人流涌动,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发现被白钰搂得死紧。
挣扎未遂,沐清小脸只能一直贴着他的胸膛。隔着不甚厚重的衣衫,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脸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