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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说,沐清郁闷了。不过转念想想,老太君刚才便说得隐晦,也许她是怕自己受伤害吧,自己的亲娘会不会就是二娘嘴里那个清倌人?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沐清是个知足常乐的人。老太君不是说了吗,会好好照顾那个“她”。自己可以纠结一刻,但也不是刨根问底之人。现在的日子没什么不好,何必自寻烦恼。
只是沐清此时不知道,没过几日,在陈府的西院里,为了她的事儿又掀起了一场风波。
李家解库的事儿,陈徥隐去了李黑一节,告知了陈愈知道。可没想到等陈愈查过去的时候,人都已经不在了。
李家的外弟吴三搭上陈启文,经陈启文牵线与陈愈有生意上往来,陈愈不好无凭无据地去找李家理论,只好暗中调查。可没想到贼没抓到,却发现自家爹爹在外面养外室。
陈愈大怒,逮到陈启文在家时,直接冲到书室与他理论。
“爹,儿子有事要问您。”陈愈面色铁青,气冲冲地问道。
“哟,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痛快了?来瞧瞧,刚从如意坊里淘换来的,十五贯。我正琢磨雕个什么图样的章子好,你也来瞅瞅。”陈启文摆弄着刚收来的一块血红的石头,炫耀道。
陈愈坐到了陈启文对面,沉声质问道:“余凤仙巷那处宅子是怎么回事?”
“当——”
手里的石头落在了地上,陈启文愣了一下,俯下身子去捡,心却慌了:老四竟然发现了。
陈启文磨磨蹭蹭将石头捡了起来,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摆弄石头,问道:“什么凤仙巷?没去过。”
“红鸾、凤舞,这对姐妹花老太君寿筵时候好像登过台。记得当时爹可对外人说,人是你辛辛苦苦请来的。如今看,爹是早有打算了?!”
陈愈冷笑道:“娘这会儿还不知道,所以儿子想来问问爹的意思。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什么意思?威胁你爹?”陈启文啪一下将石头压在案上,佯装怒意,只希望能吓退儿子。
陈愈看穿了陈启文的虚张声势,反倒和颜悦色:“儿子什么意思,爹该清楚得很。娘的性子爹该清楚,还有老太太的脾气,儿子劝爹早些将那两个打发了。”
陈启文自然知道自己夫人和娘的脾性。若是惹恼这两个,他在这家里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了。为了养活美人,买古玩,他已经将在铺子里的一部分份子都压进去了。他还指望日后能骗出些钱来把文书赎回来,万一事情败露,可真要闹得人财两空了。
陈启文忽然想起那日偷听大郎与心腹私下里谈话之事,顿时有了主意。
陈启文憋足了气,指着陈愈,骂道:“你,你是我儿子,凭什么管你老子的事?!自己都料理不清自家的事,给老六养了那么多年的闺女,还不知那闺女到底是不是陈家种儿?”
“爹,你诨说什么?!清儿她是我和月娘的亲生女儿!”
陈愈咬着牙,瞪向陈启文,怒不可遏:“这话是谁说与你听的?要我查出来是谁,我要他好看!”
陈启文见儿子死硬,索性放大了胆子,一股脑地都揭了出来:“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看看你紧张得样儿,你敢对天发誓?我可听说二十六那日有人进府里,直接去了老太君院子,专门为了瞧清儿。听说,那婆子是当年伺候那位琼小姐的……”
陈愈一惊,想起钱氏那夜说的话,老太太早就起疑心了。话又说回来,这么隐密的事,即使知道有人去了老太君处,又怎么能对那人身份背景如此清楚?
陈愈隐去怒气,声音放缓,试探道:“爹,这件事您又是听谁说道的?咱们二房本来和和气气,看来有心人瞧着眼红了。这院子里还真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在背后乱嚼舌头!爹,莫上了人家的当。”
“你当你爹我是什么人?好歹我也是陈家的二老爷,见过的事儿比你吃过的米多,哪里能那么容易骗得了我?你老实告诉我,清儿到底是不是你闺女?”
陈启文试图逃开关于自己的话题,所以又把话绕了回来。
陈愈不动声色,暗暗思虑陈启文所言,就算老太君已经知晓清儿的身世,可她并未提只字,这是为何?难道她接受了清儿?今日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李家解库和那对姐妹花到底什么关系才是要先弄清楚的。
“爹,儿子想跟您讨句实话,这姐妹花是不是李三内弟吴三爷送与您的?您可知这回铺子里失火的事儿可能与李家解库有关系。”陈愈抛出了这句话,希望陈启文有所警醒。
陈启文显然不信:“啊?这怎么可能?哪有一起卖药的烧买药的道理?胡扯!”
“李家解库本有个周胜的小伙计,有人打探到的消息,他便是买通小六放火烧药库之人。如今两个人都失踪了,你说他李家解库能脱得了干系吗?儿子怀疑那火里烧掉的未必都是真的药材。”陈愈说出自己心中疑惑,自从知道有人故意为之,他就猜想药库里药材也许是被人窃走了。
“不会!李三那人我打过交道,不是那种人。况且得罪了陈家对他有何好处,就为了那点子药材?怕是他手下的伙计见财起意,伙同咱们铺子里的学徒干下的这事儿。有功夫怀疑别人,还不如先找到小六、周胜才是真。不是已经报官了吗?等些日子自会分晓!”
“好,就算我多疑。先不说这事儿,可凤仙巷的人您打算如何处置?你若不动手,那就由儿子动手做这个恶人好了。人是从戏班子买出来的,再卖了也就是了。”
“不行!我不准!”想起自己怀里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要送给别人,陈启文打心眼里不乐意。
就在这时,门口一声历喝:“你个老不死的,年轻时整日泡在楼子里,留下我辛辛苦苦拉扯大三个儿子。现如今老了老了还要入花丛?呜呜——你不舍得是吗?好,我找老太君去!”
“娘——等等!”
父子两个没想到张氏在外偷听,陈愈追出门去,张氏不理,甩开陈愈的手往中院去了。陈启文暗叫糟糕,也赶忙追了上去。
第一卷 归江南 第七十二章 老太君的手段
张氏豁出去了,一阵风地就跑到了中院,陈愈拦也拦不住,陈启文就更不必提了。
张氏见了老太君,说了凤仙巷的事,又好生哭诉了一番。
“老太君,你可要给媳妇做主啊!你说他整日里没个正形,文不成武不就,如今一大把年纪了,儿孙们都大了,媳妇还指望他能老实些。没想到,没想到竟在外面养小的。”张氏拿着方帕子不停地拭着眼角说道。
老太君闻言,一脸怒意地瞪着陈启文,直看得陈启文心惊胆颤,不敢抬头。
“你个混账东西,当我老婆子聋了瞎了,不中用了不成?竟然偷着养外室,还是两个戏子?!既然是从戏班里买来的,要么你自己去打发,要么明日我派人找个牙侩卖了,你自己掂量!”
“娘——”陈启文看老娘发火了,想挽回的话是说不出口了。
可这温柔乡没享受个把月,娇滴滴的美人就要丢了,他心中实在不甘,思来想去,最后索性心一横,拼一把。
可是一触及老太君严厉的目光,陈启文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娘,她们都有身子了,赶出去,不,不好吧……”
众人一听,呆滞了片刻,就听见张氏哭得越发大声,嘴里嘟嚷着,大体意思就是“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冤家”云云。
陈愈为难、恼怒,看着老父的眼神也更加阴沉。
“哼?是吗?没想到我生的儿子还这般有能耐?明月,你现在便去请张大夫去,与他一同走一趟凤仙巷。看看我老婆子是不是要抱孙子了?”老太君的声音可听不出半点喜悦,反而是怀疑更甚。
陈启文暗骂自己嘴上乱放炮,这下炸着自己,要穿帮了,忙恬着脸说:“娘,儿子已经请了大夫瞧过来,不必劳烦张老跑一趟了。”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你给我老实交代,那两个到底是真有喜,还是你编出谎话想蒙混过关?”老太君斜乜着陈启文,让陈启文冷汗直冒,惊得支支吾吾半响,却不敢应声。
“不说?”
老太君啪一下,手掌拍到桌子上,然后指着陈启文的鼻子大骂道:“以为有了孩子就能进门?就算她们两个现在真的有了,也别指望进陈家的门。”
“可孩子是陈家的……”
陈启文顶了一句,就听见老太君冷冷地说道:“孩子若真是你的种,那我自会让孩子进门。哼,但不会留着凤仙巷的两个小贱蹄子在内院搞风搞雨。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不动手,我这个做娘的也会让人卖了她们。我陈家绝不允许娼妓伶人入门,你当我立这条家规是摆设吗?!”
老太君当年凭一击之力在商场上拼出一条路,自有她杀伐果决的气度。此刻因为陈启文的事情,她着实恼火,但面上却没有表情。
不怒而威,凛冽的气势吓得陈启文一打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他慌忙正了正身子,扶住把手。
张氏坐在他对面举着帕子挡着半张脸,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似在嘲讽。
陈启文咬牙暗恨,再不敢反驳。
“既然你没话讲,明月,这事交给你了。若查明了没有身孕,立刻撵出杭州城。若她们二人狡赖,直接拖去市场上卖了!若有了身孕,你派人看着,等生产后再撵走!”
老太君扫了眼陈启文,见他战战兢兢地只顾擦汗,暗叹这二儿子扶不起的烂泥,没胆气,敢偷不敢承担。
她摇摇头,随即转了话题:“好了,二儿媳妇,莫哭了。今日我还有事与你们商议。四郎一家回来也有些时日了,我打算下月初一,让清儿进宗祠拜祖宗。”
老太君的意思在座的人都听懂了,沐清要以陈愈嫡出女儿的身份正式入族谱了。
陈愈眼中闪现出淡淡的喜悦。
张氏止了哭声,只不过面色并没有好看多少,想要说什么,却又碍于老太君,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倒霉的陈启文,因着美人丢了,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一听老太君这般说,下意识就咕哝顶撞道:“又不是我亲孙女,凭什么入族谱。”
而陈愈则气恼:“爹,你胡说什么?!清儿怎么不是您孙女?”
“明明就是琼娘生的,你怎么知道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