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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款。他腰里是一条玉犀扣带子,坠了件银丝鱼袋,外面仍旧披着回来时那件黑貂大氅,如今的舒泓投足间颇有大家公子的风范,这幅打扮为他平添了几分儒雅隽秀。跟车的护卫微微一愣,自家主人明明请的是位娘子,怎么出来两个男人?当下两人对视一眼,一人迈出一步朝沐清二人拱手问道:“我家主人邀请陈家小娘子,不知二位兄台是陈家哪位公子,可是要陪同前往?”
第六十四章 再见
沐清还礼,“小可正是,烦请军爷带路。”舒泓的身份他不便介绍,也不需介绍,反正帖子在手里,也没说不让带家属。
这两人人高马大,髡发束起围了黑头巾,穿的却还是契丹武士的装束。
契丹护卫一听,多看两眼,似乎确认了沐清的身份,一抬手,“请!”
沐清和舒泓上了车。舒泓让沐清往里,自己坐在外面靠窗的位置。
班荆馆在东京城外,离琼林苑不远,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程。
沐清与舒泓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舒泓时不时撩开帘子看睦窗外,不知看些什么。难道他估计错了?
沐清随意问了一句,“怎么?”
“无事。”舒泓摇头,望着窗外,神色却不似往日那般轻松。
一路行来,到了班荆馆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班荆馆外灯火通明,从人引了沐清和舒泓进门,穿过回廊进了角门,绕到西边的一处院子的正厅。
“唐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一个高大壮硕的留着髡发的契丹少年迈步迎了出来。
“原来是你!叶兄,噢,不,该叫耶律贤弟才是。”当年叶律原来是耶律宗真。
“我就喜欢你这不拘礼数洒脱的性子。不像他们王子长王子短的客套,还是称兄道弟来的舒服。”耶律宗真豪爽,不拘泥成礼,迎了沐清和舒泓进来。
“话说回来,你当年可是瞒得我好苦。明明是女人身,偏偏扮作少年郎,嗯?”
“耶律贤弟久慕中原文化,也该知道中原女子不似契丹女子,沐清也是无奈之举。在此赔礼,烦请勿怪。若不嫌弃,还是唤我沐清。”
“呵呵,好,沐清是巾帼雌英,真宗佩服。一会儿席上定要敬你三杯。”
宗真点点头,抬手示意沐清用茶,又撇了舒泓一眼,“这位可是小神医舒泓舒先生?嗯,比起那些文弱宋人强多了,配你,可以。”
这次回来,舒泓是壮实了些,宗真也直言不讳,说得沐清有些脸红,再看舒泓,神情反而愉悦了几分,看宗真的眼神也缓和了许多。
男人的思维果然不一样。
“蒙王子夸赞,舒泓愧不敢当。”舒泓礼貌性地回了句,再未多言,静静地坐在沐清身边。
宗真转向沐清,“此次冒昧邀请前来,实在是有位好友之意。他不便外出探望,就托我请……两位过来。”
“是谁?”沐清没想到原来耶律宗真也是受人所托。
宗真笑嘻嘻地装神秘,“是在下族中表哥,也是你的故人。刚到,正在后面梳洗,稍后就到。”
等人时,耶律宗真又和沐清侃侃美食,与舒泓聊聊医道,三人相谈甚欢。
“喏,来了。”宗真指着门口,一身玄衣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俊朗的脸庞,深深的眼窝,唇角飞扬起的笑容总带着阳光的味道,不是白钰是谁。
“白钰,你个死小子。玩失踪啊?查案子一去不复返,我托了马明远打听了许多,还以为你出事了……”
沐清已经站起身,注视着白钰走近,上下打量了一番。
没想到事隔数月才再见到白钰,虽然相信他的本事,但总是得不到消息免不了会担心。这时再见,自然欣喜。
“清儿,让你担心了。”白钰对上沐清,眼神一瞬间变得柔和无比。
“你还知道啊?”这话说得语调有些暧昧,沐清大不咧咧地装作不知道,偷偷睃了眼舒泓。
舒泓则微微皱了皱眉,面色不郁,但很快也平静了下来。
而耶律宗真则笑嘻嘻地瞅热闹,“坐啊,坐下慢慢聊。”
沐清坐回原处,白钰和舒泓拱手问了好,在她对面坐下。
“你什么时候成了耶律的表哥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本姓萧,宗真的母亲是我姨母。幼时到中原游玩走丢了,被师父收留。我初见你时,师父弥留,想要喝酒,我才去偷酒。等师父下葬,我便去了你家。小时候的事情早就不记得了,直到京城后,遇见了我父亲……”
白钰寥寥数语就将见到沐清以前的事情说完了,沐清知道他有苦衷不便多言。若真如此简单,前几年,白钰早就告诉她了,现在才说,只是给他的新身份一个解释。至于真假不需探究,只有一点肯定是真的,他的根在契丹。
白钰是契丹人,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幸好,这次见他,没剔成宗真那种椰子壳,环形山的发型,那样对不起他那张师哥明星脸。
沐清自顾自想心事,白钰以为她接受不了自己双赢了她,隐瞒了契丹人的身份,又解释说:“你怪我没早些讲吗?”
沐清从幻想白钰的髡发形象中醒来,摆手道:“不是不是,契丹人也好,中原人也好,那与你我相交并无关系。我只是想在,日后该叫你小白,还是小萧。”
“他回了契丹,协理对宋庶务,不愿改回原来的名字,如今他的名字是萧白钰,小白、小萧都能叫。”宗真在一旁插口道,“好了,后面花厅入席吧。我也借花献佛一次,用丰乐楼的厨子请掌柜的吃饭,呵呵!”
宗真先行,白钰请沐清先行、沐清不允,白钰只好先走。
沐清在后面扯了扯舒泓的衣袖,偷偷拉起他的手,低声撒娇道:“人家的地面,盛情难却。你懂的哦?”
舒泓抿嘴一笑,原来她发现了。
捏了捏沐清的小手,他挑眉道:“还不走,主家走了,你客人怎么还不赶紧跟上,当心失礼。”
“小气鬼,醋性大。”沐清咕哝了两句,冲着舒泓做了个鬼脸,松了他的手,快步跟上白钰。
后花厅里,擅木圆桌上摆着八冷碟八荤八素,碟子都不大,种类很丰富,都是沐清订制的菜单。圆桌一侧不远处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炉子,一个上坐着铜盆,一坛酒直接坐在里面,另外面个炉子上坐着青瓷小碗,温着一壶酒。
水泡咕嘟咕嘟,酒香在厅中弥漫。
四人落座,宗真指着那两个炉子,说道:“今日我高兴,那一坛是我们哥儿仨的,那一壶是沐清你的,统统都给我喝完了。”
白钰知道宗真向来豪爽,对待他看重的朋友也没有王族的傲气,欣然同意。转头又望向舒泓,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挑衅。
舒泓很少喝酒,可今日似乎也被宗真的真性情感染了,有些跃跃欲试,加上白钰的目光投过来,他自然也点头应允。
不过舒泓更多的是想起在杭州陈家后院几个少年和那个小小的女孩一起喝酒的往事,现在回想起来,那可是他第一次抱她。
舒泓潮沐清看去,发觉沐清也在看自己,两人会心一笑,同时想起了小时候几人在后院亭子里喝酒的往事。
“好!酒逢知已千杯少,咱们不醉不归!”沐清也响应。
宗真哈哈大笑,“好一个酒逢知已千怀少,主边个也该干个三大碗,哈哈……”
。
第六十五章 刺杀见真情
酒宴正酣,白钰眉头皱起,紧接着细微的破空声响起。
白钰一声大唱:“小心!”
沐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有三四支弩箭射到了桌子上,瓷盘破裂,饭菜飞溅。
沐清冲怔了一刻,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下一刻她就被人扑倒在地。
宗真不知用契丹话喊了什么,屋外的刀剑碰撞声,契丹话的喊杀声响成一片,下一刻侍卫们就被一群黑衣人逼进花厅。
白钰和宗真已经跳过去加入战团。舒泓抱着沐清趴在桌子下。
“别怕,别怕” 是舒泓的声音。
沐清只看见地上一滩滩血花绽放,时不时有人倒下,面色惨白。
舒泓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身子挡在她的前头,生怕她被人误伤。
沐清一瞬间恢复了清醒,她与舒泓距离门并不远,可刺客和宗真的贴身侍卫在厅里相搏,堵住了正面出路。
敞开的大门,外面明晃晃的,屋顶上弓弩手已经跳到了院子里,正与驿馆侍卫和一些灰衣人打成一片。
“舒泓,带清儿走!”白钰一边喊着,一边向门口杀去。
桌子下面可不是安稳的地方,刀剑无眼。
舒泓也是这个想法,一听见白钰喊,马上对沐清道:“清儿,一会儿我数到三,你向右边路,从后面冲出去,不要停。”
花厅的屏风后面连着抄手游廊直通花园,耶律宗真和白钰都在前面,所有的刺客都涌在这里和门口的院子里,后面相比这里安全些。
“要走一起走,你别想甩开我。这地方你帮不上忙。”沐清喝道,不是她自私,舒泓不比白钰,他们两人留在这里可能会被误伤,反而拖累白钰和耶律宗真。
“知道!”舒泓摸了摸沐清的头发,“我会陪着你。”
虽然料到了今日那两边都会有动作,却没想到不是他谨防的毒杀或是路上的暗杀,而是在驿馆明目张胆的刺杀。如今他也没时间去思考其中原委,他只想先把沐清带到安全的地方。
顺势搂着沐清的腰,舒泓将她拉进怀里,挟着她往战斗不密集的右侧墙边冲去。
眼看就要冲出花厅,那边突然有个刺客被人挡格,一个旋身,对上了正在逃跑的舒泓和沐清。
那人双眼一眯,转瞬就改变了攻击对象,挥手刀向沐清劈去。
舒泓警醒,手腕一转,拇指、食指中间已经夹了三枚银针,针尖发着幽蓝的萤光,手腕一转,指尖的银针脱手飞出。刺客手腕一痛,面部扭曲,眼球凸起,身子直挺挺地向沐清和舒泓的方向倒下,刀柄脱手飞出,直直向他们二人飞去。
沐清低着头只顾看路,哪里注意到这些,舒泓一个激灵,整个人挡在她的身前,双手收紧,一个翻身,带着沐清滚到了地上。
刀子从他身上掠过,从左肩到左臂划出了一道口子。
不过这一滚,倒是绕过了屏风,离后面的出口更近了。
舒泓顾不上查看伤势,躲过了危险,赶紧抄起沐清,拉着她的手就往外冲。
两人出了花厅,不敢停留,顺着游廊一直跑到了后花园。
游廊里悬着的宫纱灯随风轻轻摇晃,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