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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半响才道:“她对你不错,李妃也已经厚葬。你何必如此?”
赵祯闭上眼,沉吟道:“皇叔,我不小了,她该放权了。她放权,你也就不必装病避其锋芒了。”
权力,一旦尝过滋味,陷入其中,只想要拿到更多。
老者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一室静默。
……
憋屈!实在是憋屈!
沐清气鼓鼓地回了家,心里埋怨了赵祯几句,就派人叫了明阳,樊老爹和丰乐楼的司厨主管回来,吩咐樊老爹、明阳去打听礼部择选的事,自己与司厨主管讨论了两个时辰关于择选菜式的问题。
下午,樊老爹和明阳回报说择选一事属实,明日开始才可递牌子报名。接着,沐清安排了一些报名的琐碎事宜,一晃又是一个时辰。沐清让樊老爹和司厨主管回了丰乐楼,留了明阳在家,让他明日一早去报名。
人都散了,窗外天空乌云滚滚,黑压压的一片,恍如子夜。
“天不好,晚间怕要下雪。小娘子,晚上想吃些什么。”
脑力劳动了一下午,沐清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你看着随便弄点吧。忙活了一下午,我这会儿头晕犯困,先躺会儿。饭好了叫我。”
沐清散了发髻,脱了外面的褙子、衣裳,换上睡衣,擦了把脸,上床睡去了。
到了傍晚,天空开始飘雪花。
沐清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时冷时热,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怎么都醒不来。
饭时,樱宁来叫了几次都叫不醒,后来发现沐清面色潮红,忙伸手在她额头上一试,有些烫手。
樱宁赶紧让明阳去请了大夫,大夫过来一瞧,焦虑过甚,风邪入体,伤寒之症,挡下就给沐清开了两付药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熬好了药,沐清烧得迷糊,根本吃不进去。樱宁急得团团转,最后硬是要婆子帮忙掰开沐清的嘴强灌了进去。
等樱宁伺候完沐清吃药,给沐清掖好被子出了房门时,已是泪流满面,泪水早已浸湿她的衣襟。
守在外面的明阳看着哭成泪人的樱宁,心疼不已,上前安慰道:“别着急。虽然病来势快,大夫不是说喝了药发了汗就没有大碍。药也已经喝过了 ,捂着被子发发汗,明日定能见好。”
“前些日子为了躲避张家少爷装病,没想到刚把这事解决了,小娘子倒是真病了……呜呜,都是那个什么六少爷害的,要不是今儿着急出去见他,小娘子也不会受了风寒生病了。”
沐清没有告诉樱宁和明阳六少爷的身份,樱宁只听过六少爷的名头却不曾见过,明阳倒是在丰乐楼见过几次,马家少爷和白钰都对他礼敬有加,再加上沐清曾千叮万嘱不能怠慢,心里隐隐觉得这六少爷定是个大人物。况且今日,自家主人见过六少爷后,就忙着说要参加礼部择选,明阳更加肯定六少爷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这话你与我叨叨两句也就是了,切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六少爷的不是。那是咱得罪不起的人物。”
樱宁眼睛有些红肿,不明所以地眨了眨,嘟囔道:“这京里的大人物多了。随手扔出去一块砖就能砸出个五品官,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大能大得过皇帝,哼!反正今天就赖他。”
明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怨也怨过了。消消气,赶紧在小娘子身边守着。我去厨房让人煲点粥,再叫人弄两个炭盆来,这天又下雪了。夜里要是再受了凉,可就凶险了。”
“哎,要是舒先生在就好了。”樱宁随手把药碗递给了明阳,自己又回房照顾沐清。
雪越下越大,从小雪粒变成了羽毛,铺天盖地落下来。
过了戌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马前街口,从车里走下来一人,身上被件连帽黑貂大氅裹得严严实实,一步步朝陈家大门走去。
这人顶着风,走了一刻钟才到大门口,从大氅下伸出一只手,拉起兽环一下下地扣响。\
“谁呀?”黑漆大门吱啦一声敞开了,门房的高老头披了件棉袄,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瞅。
“是我。”来人掀掉风帽,露出一张满面风尘却不失清隽的脸。
借着门口微弱的灯火,高老头看清了来人,半睁的惺忪睡眼全部睁开了,惊喜地喊道:“舒官人,你回来了。少爷,少爷他病了。”
第六十章 我第一钱第二
高老头见到舒泓,知道沐清的病不会有事了,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
听他这一说,舒泓急了,推门就往里冲,嘴上不住问道:“怎么会病了?几时病的?”
“今儿出门回来就病了,从午后烧到现在。您自个进去,路上小心暗冰。”高老头在后面急慌慌地把门关上,回身一看,只看见舒泓的一个背影。
高老头甩甩脑袋,伸手把衣服拢了拢,微微笑道:“咳咳,这下好了,神医回来了,家里不用一团乱喽,老人家我晚上能睡个安慰觉了。”
过了中门,舒泓遇上了明阳。明阳一路把他领进内院。不等明阳在外叫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沐清的房门。
樱宁趴在桌上打盹,被突兀地开门声惊醒了,睁眼一看是舒泓,眼圈不由一红,“舒先生,你可回来了,呜呜,小娘子盼着你回来盼了好久了……呜呜,小娘子受了风寒,正发热呢,是我没照顾好小娘子……”说着说着,樱宁就哭了起来。
舒泓哪里顾得上搭理她,他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就牢牢地锁在床上的人身上。
明阳伺候舒泓脱了大氅,舒泓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搓了搓手,哈了两口气,让手暖和了些,才从被子里轻轻地将沐清的小手拉了出来,手指搭在了沐清的腕子上。
不一会儿,舒泓微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了,“方子在么?”
“这里。”樱宁将大夫开的药房递给了舒泓。
舒泓看了看,点点头,“方子还成,等会儿我再给清儿扎两针,明日就能退烧。”
明阳瞅了眼樱宁站在舒先生对面,一直用帕子抹眼泪,双眼又肿了几分,桃儿似的,赶紧把手里的大氅递给樱宁,说道:“樱宁,给先生收好了,我去厨房准备些宵夜,先生赶路回来一进门就给小娘子诊脉施诊,还没吃上口热饭呢。等会儿先生扎完针,你就去隔壁耳房再烧壶水等会给先生泡茶。”
屋内的火炕烧得很旺,加上另外搬了四个炭盆,温度就高了。舒泓给沐清扎了两针,又给沐清换了床干爽的被子,自己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渗出了一层薄汗。
樱宁提着热水从耳房回来,舒泓吩咐她把窗户开了个缝隙透气,自己守在沐清身边,就那么看着沐清一动不动。
明阳端了夜宵进来,放在桌上,见舒泓守着沐清,樱宁站在一旁发愣,走过去扯了扯樱宁的衣袖,示意她出去。
樱宁明白明阳的意思,又看了看舒泓和沐清,犹豫地要不要出去,毕竟俩人还没有成亲,这会儿自家小娘子又病得糊涂,万一有个什么,自己可怎么向四爷和夫人交待。
明阳见樱宁踟蹰不动,叹了气,凑过去在樱宁耳边低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娘子和先生已经订了亲,平日里小娘子也不忌讳这些,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咱们别在这里了,等会儿小娘子若醒了,杵在这里碍眼。”
樱宁一听,觉得自己急糊涂了,舒先生走时,小娘子和他还在巷子里……这会儿小娘子若是醒了,第一眼看见舒先生,定会惊喜万分,亲昵在所难免,自己站这里只会让小娘子尴尬。
樱宁给舒泓斟了杯热茶,问他吃不吃夜宵。
舒泓只看着沐清摇头说不要。
樱宁只好把盛粥的瓷盅和小点放在温笼里坐在炉子上,自己和明阳行礼告退了,屋子里就剩下了沐清和舒泓两人。
舒泓双手握着沐清的手,痴痴地望着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小脸,手指温柔地将汗水浸湿后贴在脸上的发梢撂开,捋顺到耳后,轻声叹了口气,“小丫头,我回来晚了。”
沐清带着病态的苍白的小脸此时恢复了几分血色,睡梦中的双眉蹙起,睫毛如两弯黑月牙贴在眼上,小嘴微张着喘着气,表情有些痛苦,似乎梦中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
忽然,舒泓觉得手上一痛,沐清的指甲嵌进了他的手掌,就听见沐清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梦魇了吗?
舒泓低头靠近沐清,细细一听,就听见沐清嘴里咕哝着:“不要,不要,狐狸不要走,狐狸是我的,不能抢!哎呀,钱,我的钱,还我钱来……”
沐清的声音越来越大,舒泓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搂着沐清的肩膀,推了推,唤道:“清儿,清儿,醒醒!”
“嗯?”沐清嘤咛一声,眼睛睁开来,墨玉眸子氤氲着水汽,如烟似雾,透着迷茫,泛白的唇慢慢张开,因病略带沙哑的嗓音发出了两个字:“狐狸?”
那声音中充满了疑惑、眷恋、爱意和惊喜。
眼睛睁了又闭,羽睫跟着上下轻拍了两下,沐清再次确定自己不是幻觉,叫道:“狐狸,你怎么就回来了?”
因为生病,沐清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无意间竟多了几分娇嗔,本来惊喜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情人间撒娇似的埋怨。
舒泓撇撇嘴角,挑眉问道:“不想我回来啊?那你梦里怎么唤我唤得那么大声,还说让我不要走。”
沐清小脸浮现出浅淡的绯色,睨了舒泓一眼,随即别过脸去,水漾的眸子闪过狡黠,嘟嘟嘴说:“我怎么不记得梦里有说过那样的话?”
舒泓伸手将沐清的小脸板正对着自己,眯着眼睛注视着她,调笑道:“是啊是啊,也不知谁说的,‘狐狸不要走,狐狸是我的’,对了对了,还有一句‘还我钱来’,清儿啊,谁在梦里抢了我还打劫你钱?”
说完,他还不忘在沐清的小脸上捏了一把,手感不错,很软向面团。
本来就体弱无力,浑身酸痛,沐清挣脱不开舒泓的手,只能任自己被他的灼灼目光‘烫’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最后抑制不住咽了口唾沫,结果还呛得咳嗽了两声。
舒泓一慌,松了手,“怎么了?没事吧?”
沐清止了咳嗽,嗔怪道:“都是你害的,咳咳。”
舒泓唇角微扬,顺手又拉起沐清的手,美滋滋地笑道:“好了好了,莫急,少说话。我去给你倒杯水,反正我已知道你心里我第一,钱第二就行了,呵呵!”
第六十一章 温情
只要认识沐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