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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沐清把明阳叫回了陈府,筹备第二天中秋节的用度,她带着樱宁,带上礼品出府去张家看望姑奶奶陈霞。
沐清到了张府,本打算放下自制的月饼,坐坐就走,但听下人说张莘不在,便和陈霞多聊了一会儿,还留下用过午膳才起身告辞。
人刚走到二门,就有丫鬟急跑赶来通报,说七娘请张家小娘子过去选花。沐清皱眉,寻思了一下,才想起七娘正是张燕玉。沐清想推辞,可那丫鬟伶牙俐齿,几句话说得沐清拉不下脸拒绝,只好应了声,跟着来人去了张莘的院子。
丫鬟一路把沐清领到一处花园。
入眼,菊花满园,阳光下金灿灿的一片,明艳之极。
吊角八檐小亭内,两人端坐其间正在说话,听到小厮传报,齐齐回头望过来,沐清一瞧,除了张燕玉,张莘竟然也在。
这是她第一次在张家正面遇见张燕玉,换做往日也许算不得什么,可有了丰乐楼那一桩事故,沐清一路上暗思酌,盼着张燕玉这次不要认出自己。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张燕玉唤她来,只怕是为了张莘。
张莘先招呼沐清到了亭子里,给她介绍说:“清妹妹,这是三叔家的燕玉,你与她同龄,燕玉是四月末的,比你小了月余。”
沐清朝张燕玉福福身,“燕玉妹妹好!”
张燕玉回礼,“清姐姐好!常听五哥提起姐姐,今日一见姐姐果然好人才!”
张莘不语,偷眼瞄着沐清,耳根微泛红。
沐清只当没看见,微微一笑,“妹妹过誉,妹妹也生的极好。”
张燕玉俏脸一红,娇笑了两声,“我早听过姐姐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天刚巧听说姐姐过府,特地请了姐姐前来,也好见上一面。今日一见,更觉得姐姐面善。
“也是你我姐妹有缘,我也瞅着妹妹面善,八成咱们姐妹俩在梦里见过。”沐清不禁讪笑,幸好只是面善……这时代女子不好盯着男子乱看,上次一面之缘,张燕玉许早就忘了,认不出最好。
张莘见二人似是投契,一问一答不搭理自己,忙道:“清儿,我昨日跟着祖母和爹进宫,贵人娘娘赐下来好些宫制绢花,外面买不到,我特地给你……和七妹留的,快过来看看,你喜欢哪支?”
沐清上前看了两眼,红潦木盘上整齐地榈着红海棠、黄芍药、绿芙蓉、白玉兰、粉蔷薇、赤金牡丹六支绢花,花瓣如蝶翼,羽纱轻盈,栩栩如生,果然不是凡品。
一旁张燕玉抿着小嘴打趣道:“五哥让清姐姐先选,真是偏心。”
虽然沐清看着喜欢,但张莘的心意她哪里不懂,她听了张燕玉的话,眼看着那些花,更觉得烫手不好拿,急忙道:“我平日里鲜少戴绢花,这些鲜亮的颜色更适合妹妹,宫里所赐之物贵重,都留给妹妹吧。”
“啊呀,哪能呢?这可是五哥的一片心意。姐姐还是选几朵吧?”
。
第五十章 话别
沐清只当没听懂这正明显的暗示,低头瞅着绢花细瞧,捡了那支白玉兰拿了起来。
白玉兰所用的绢纱是白纱与银丝混合纺成的,随着手指捏着簪尖的旋转,花瓣在阳光下散发着淡银色的华光。
沐清片刻失神,也不知远在千里外喜爱玉兰的人现在如何?
反正抹不开面子,沐清便拿着白玉兰绢花,把潦盘往张燕玉面前一推,说道:“那沐清不客气了。这支玉兰倒是合眼缘,就它吧。余下那些明丽的正适合燕玉妹妹,你留着自己用吧。”
张燕玉眼睛一亮,随即又不好意思道:“这怎么成?姐姐再选几支吧?”嘴上说着,可眼里满是欢喜。
“我喜欢素净的,鲜亮的都不怎么上头,给我反而可惜了。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沐清起身要走,张莘一急,冲着张燕玉使眼色,张燕玉忙拉住沐清道:“别急着走啊,姐姐,难得来一次,坐坐再走。”
沐清摇头,“不了,家里还有客人等着。”
张莘面色不善,“是蜀中来送信的吗?”
沐清一愣,她本来就是找个借口离开,没想到张莘会这么问,只得点点头,“是!”
张莘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他一去千里,你还真是放心!”
这话什么意思?
沐清的眉头轻蹙,有些恼火道:“多谢莘表哥关心,沐清自有分寸。”
“清儿,我知道上次太后赐婚一事你对我有成见,可我那也是为了你好。我不想你被舒泓那小子骗了。”张莘拉住沐清的袖子不放,“你留在这里就为了等他,但他不值得你如此。太后本来也不属意你,李家这样的大家族也不会和你家这样的人家联姻的。”
沐清眼中闪过错愕,没想到舒泓的身世张莘也知晓,不过想来这不是什么秘密,当下也没有在意。舒泓是李家之后,流落异乡后随了师父改姓舒,而他去蜀地的目的别人不清楚,至于联姻,沐清相信舒泓会处理好的。
片到烦乱后,沐清反而平静了下来。再抬眼时,张燕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识相”地溜走了,连樱宁也被她顺手带出去了,园子里只剩下她与张莘两个。
“若表哥是因为他隐瞒身世一事而怀疑他,大可不必,我看中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家世。”
张莘看着心心念念之人不为所动,气恼道:“与你订婚的是舒泓,不是李泓!他既然恢复了本姓,大可不承认这桩婚事!”
张莘见沐清不语,继续道:“清儿,我对你是一片真心。从杭州第一次见面,我的心里便再也放不下别人。清儿,舒泓他不值得你如此待他!”
沐清神情淡然,轻声说:“沐清多谢表哥厚爱,可沐清的心里只有舒泓一人,况且我与舒泓尚有婚约在身。我相信他不是始乱终弃之人,除非亲耳听见他说要弃我而去,否则我不会放弃。时辰不早了,沐清先走了,表哥不必送了。”
沐清甩开了张莘独自离开,张莘怔怔地看着沐清离开,拳头攥得紧紧的,三番两次被沐清拒绝已经失了面子,最可恨的是那句“只有舒泓一人”刺得他心口闷痛。
张莘的目光里不自觉浮现出狠厉之色,越发痛恨舒泓。
八月十五,白钰来了,顺道带了赵祯“赐”给“唐心”的一篮贡蟹。沐清初时有些错愕,心里百转千回,就是摸不清赵祯的意图,直到听白钰说赵祯最近并未出宫,才松了口气。
“许是我多心了,我真怕你上面的那位发现我是女的,治我个欺君之罪。”
白钰轻笑,“你啊!不过既然拿来了,不吃浪费了,一会儿让后厨都蒸上,好歹我辛苦了一趟,总不能白跑。”
沐清挥手让樱宁把螃蟹拿了下去,笑着对白钰点头道:“在理!咱们俩留个五只,剩下的分给明阳、樱宁他们几个尝尝这贡品和普通螃蟹到底有何不同,这可是皇恩浩荡!”
沐清又给白钰讲从别处听来的关于吃蟹的笑话,白钰看着她巧笑倩兮的眉眼,心神有些恍惚,眼中不舍眷恋如丝如缕地渐渐荡开,一瞬便又归于寂静。
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开了口,“清儿,明日我要离开东京。”
“这次又去哪里出公差?”白钰隔三差五地消失多半都是出“公差”,沐清也没太放在心上。
“河东路的失了一批皇岗,圣上平旨让我协同侦破。”
沐清一听,眉头轻轻一皱,“明抢还是失窃?会不会有危险?”
白钰笑着摇摇头,无所谓道:“我实力如何你还不清楚?倒是你,一人在京城,万一有什么难事,记得去找马明远;若他也无能为力,你就去找樊叔。”
“樊叔?马三解决不了的事,他就能解决?”
“不要小看小人物,有时候在某些事上他们的路子更多。比如逃命……”
“哪里说得那么严重?不过我记下了,会小心的。”白钰的提醒倒是让沐清警醒,白钰说的对,樊叔这样的人也许真能在极难的情况下帮自己,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如此。
沐清见他好似不在意,嘟着嘴一再强调说:“你别光知道嘱咐我!自己也要谨慎!要是普通的差事,送个信传个旨什么的还好说,可你这次要去查案,还是有危险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你实力纵使再强,也要提放那些盗匪猴急跳墙暗箭伤人。嗯,总之,你要小心。我可不希望看见你出事。”
白钰心底浮上一层暖意,她还是关心在意我的。只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哎!
想到此,白钰不免有些惆怅,她如今也不在外抛头露面,赵祯也不好轻易出宫,倒也不用在担心赵祯发现沐清的身份。不是北面催得急,我还能多留些日子,只是现在只能回去了。就不知此时一别后,何时才能再见?
白钰的变化沐清浑然不觉,她拿起酒盅,朝白钰比划了一下,“祝你此去马到成功!记得一定要平安回来!安全第一!呵呵!”
白钰宠溺一笑,手执酒盅与沐清的杯子相碰,“借你吉言!也愿舒泓兄早日平安归来,不枉你在此为他等候。”
“小白!”沐清羞赧,狠狠地剜了白钰一眼,面飞红霞。
白钰揶揄轻笑,可有谁知道他虽然面上还是笑着,心上却尽是落寞忧伤。
。
第五十一章 雪天出行
舒泓远在干里之外不得归,白钰也去了河东路。
自贡蟹一事之后,沐清总有些担心,为了防着赵祯,她让明阳减少了回府的次数,即便回府也不让过夜,对外也可以说是来看望樱宁。
陈家几次从杭州派人想请沐清回去,都被她拒绝了。陈念和陈愈也知道沐清的脾性,最后也不强求,只让人多捎了些银两、药材、绢缎和日常生活用品。
东京陈家很少有客上门,除子马明远偶尔回来,这段日子经常在陈家门外出现的人就是张莘。不过沐清常常托词,几乎十次有九次半以各种借口不让他进门。
一次,沐清忍无可忍,寻了个嘴巴厉害的管家婆子出门训斥了张莘一顿,他这才收敛,自己不登门。倒是时不时让张燕玉来打探,沐清只好对外称病。后来陈家门口时不时多出些陌生人晃悠,于是沐清连日常出门的次数都减少了。
转眼到了十月,天气已经凉了,枝桠上零落挂着几片枯叶,形容萧索。身上的衣衫也已经加厚了,可舒泓和白钰还没有回来。舒泓还有消息传来,可白钰却好像失了踪迹一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