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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马明远遇到什么烦心事都往沐清这里倒。沐清总是想,自己是不是有当垃圾桶的潜质!
还有白钰,自从发现马明远会半夜等下人们睡下才往陈家跑,也跟着凑热闹。定时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沐清都怀疑他派人暗地见识,几次三番问白钰怎么不去宫里当值,他就推说这段日子外派到开封府衙里处理些公务,这样不是更好,能帮着他们处理些官府上的事。
沐清听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他二人“登堂入室”。这下陈家几乎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日防夜防,生怕消息走漏。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过了二十日,樊楼的装修工程也算告一段落,该准备的事也差不多就绪了。
马明远忙着请客吃酒,私下往熟识的各家发请帖,留下沐清一人指挥着请来的帮闲搬家具,放摆设,忙得连午饭都没顾上吃,心里不知骂了马明远几次,开了两成的份子骋来她这个苦力,还真是往死里用。
直到日落时分,楼里的陈列布置才安置妥当。沐清累得直接躺到雅间里供客人休息的软榻上想休息一会,结果一贴上去,便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已是月上西天。
沐清坐起身,唤了两声明阳,却无人应声,想来是明阳怕打扰自己,楼里又有好多琐事要他处理,自己到楼下忙活去了。
沐清理了理衣服,推门下楼去了。到了后院也没看见明阳人,拉了个伙计一问,才说明阳去后门接工料去了。
开张在即,还在运送工料,确实是沐清还另有打算。
如今天下承平,城市里商业蒸蒸日上,好些豪门权贵、巨贾大富腰包里可是鼓得满当当,东京城又是北宋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自然可挖掘市场巨大。她既然来了,要放手做一次,那么要宰人就要宰得狠一点!
沐清最初的构想是想把樊楼打造成东京第一大商务会所,里面不过要菜色好,环境好,服务好,还要有它吸引人眼球的地方。她准备在后院开辟一处雅舍,里面布置了香汤池,SPA馆,休息间,会客室,只供那些东京各位豪商权贵会员制的高档场所。
因为时间紧迫,要想在一月完成这诸项工程,外加配齐人手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后院并未完全开放,陆陆续续还有石材运进来,对外正好以装修为由,做出暂时不会开张的假象,也免得有人听到风声怀疑到马明远身上。
沐清在后院里走了两圈,又在戏台上查看了一阵,还不见明阳回来,便想想回前面等他。
谁知刚走到半路就有个伙计急匆匆地跑进来告诉她,自家运石料的车差点和辆牛车撞上,那牛车轮子卡在了街边的地槽里,车上的人磕到了脑袋,结果给昏过去了,明阳这会正在后面和人理论。
沐清第一反应是马家的人发现樊楼与马明远有关,可随即想想,这店里的活计都不知道正路老板是谁,自己何须担心消息外泄。既然下面的人来报,那定是闹得不可开交,没法解决,才找她挂名的东家出马。
沐清到了后门,就听见明阳与一中年男子正在理论。
“明明是你家马车突然冲出来,差点撞上运料车,若不是车把式是老手,只怕这会早就撞上了。”
“你们弄上我家少爷,等一会大夫来了,要是少爷有事,定要你们好看。你家铺子就等着关门吧。”
明阳正要反嘴,就看见沐清朝他挥手,当即住口。
沐清走了出来,冲那车夫拱拱手,“这位官人,不知你家主人伤情如何?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不如让小可看看你家少爷的伤势。小可略通医术,一时应急倒也够用。”
车夫警惕地打量着沐清,犹疑了一下,才道:“你是这店里的掌柜的?”
“正是鄙人!”
“年纪轻轻做掌柜的,如何懂得医术?”
沐清有些诧异这中昴凶樱饧苁颇睦锵癯捣颍蛑毕裆笪史溉恕?
“我祖上是开药铺的,从小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这位官人大可安心,小可不是歹人,只是关心令少爷的伤势。毕竟小可是开店的,也怕惹上官司。小可此举是怕大夫还有些工夫才能过来,不如先让小可看看?”
见沐清态度恳切,又仪表不凡,车夫没有阻拦,领了沐清到了车前,掀开车帘,一股酒味铺面而来,沐清第一反应这家少爷到底是醉了还是碰了。
等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车里躺着的人面熟,不就是那夜在任店遇见的六少爷。
。
第三十九章 请君入楼
本以为没什么交集的人,这非常时刻还以这样的方式上真不是什么乐事。毕竟人家是压在小白头上的大山,自己这个平头百姓可真是惹不起。
沐清也不敢怠慢,让人先扶稳车辕,不要因为晃动而影响伤者,自己踩着脚凳上了车。
六少爷刚好是头冲外躺着,借着风灯,沐清检查了一下,发现除了额角、手掌有些擦伤再没有什么外伤,呼吸平顺,一点不像重伤在身的样子。
跟着舒泓这神医几年,好歹对诊脉有所涉猎,沐清为了保险起见,手指在六少爷左右手腕上略略搭了搭,好像并无明显的异象。
至此沐清确认这“伤者”是睡着了。她实在是佩服车上酣然入睡的这位,外面为了他吵翻了天,他自己倒是我自岿然不动。
“怎么样,我家少爷怎么样?”下面站着的中年车夫已经急切地询问道。
沐清跳下车,对那男子说:“这位少爷应该无事,只是……睡着了而已。”
紧接着,什么,怎么可能……诸如此类的质疑筛豆子一样往沐清头上浇,沐清还都怀疑这中年男子是不是步入更年期了。
可是谁叫车里的人身份贵重,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王侯家奴,咱们惹不起,只能装作虚心道歉的模样聆听人家“教诲”。
不知几时,店里的伙计请了大夫回来。诊断结果自然与沐清所说的八九不离十,中年人这才放了心,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不如这样,请这位少爷进店里歇息,我叫伙计帮您把车弄出来。”
车夫犹豫了一下,沐清又说:“官人小心是应该的,可您也看见了我这铺面不小,您在这里站了许久,这往来见过的不再少数,在下若真有歹心,也不至于等到这时,您说是吗?”
车夫点点头,似乎暂时放心了。沐清招呼人挪车,他跟着伙计将车上酣睡的这位醉汉抬进了院子,安置在楼上雅间里。
沐清看那车夫步履轻盈,猜想是个练家子,再看他那副紧张的模样,越发觉得这六少爷身份不一般。
她赶紧回身低声吩咐明阳道:“明阳,去把上等佳楠点上。再备些醒酒的汤药,还有让张师傅赶紧地做几样精致可口的点心小食,在厨里备着。”
明阳不解,“少爷,您这是……?”
沐清瞥了眼屋里的情形,说道:“这位可是咱们惹不起的贵客,快去!伺候好了,也许以后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还有,派个人去通知一下白钰,就说六少爷醉了,现在在店里。他自会知道怎么做!”
“是,小的明白了!”
明阳去了,不多时沐清吩咐的事他都交代了下去,还把醒酒的汤药端来。沐清亲自端到屋里。
“这是我让下人准备的醒酒的汤药,您看是不是让这位少爷先喝上几口?”
车夫再次露出那种疑惑警惕的眼神,沐清只好笑笑,低头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放在桌上。
“刚好入口,您放心。我就不打扰两位了,这里还备了点心小食,若少爷醒了,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就是。”说完,沐清在车夫略带羞愧的眼神的注视下退了出去拉上了房门。
屋里,沐清刚退了出去,车夫推了推床上的六少爷,轻声道:“官,少爷,少爷,您醒醒,已经没事了。”
床上的人伸了伸胳膊,将左手手腕凑到了鼻子前嗅了嗅,然后才睁开了眼睛,喃喃道:“茉莉香。”
“少爷……”车夫显然对自家少爷突然犯花痴有些不满。
“嗯!听见了!刚才给我诊脉的是谁啊?我说前面那个。”
六少爷欲起身,车夫赶紧扶着他靠在床边。
“是这家店的东家。还有这是他备下的醒酒的汤药,已经试过了,您要不喝点?”
“嗯。”六少爷点点头,端起车夫递过来的药碗一饮而尽,起身下了床。
“闹将了一阵,那些人都不敢近前,您看咱们是不是回去……”车夫从旁小心地试探,眼睛直盯着着六少爷,不敢错过他脸上表情的一丝变化。
“回啊,为什么不回。不过得再等等,让他们急上一急。”六少爷坐到了桌前,正准备夹盘子里的点心。
“让小的伺候您!”车夫选了和六少爷同样的点心,夹了一块吃了,确认没毒,才道,“可食。”
六少爷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点点头,“不错,味道不错。这店叫什么名?你回头问问。”
“祖宗,这可不行。小的求求您,饶了小的吧。您是不怕,可等明日回去的话,小的定要受皮肉之苦了。”车夫哀求道。
“行了,少爷我饿了,吃完再说。”没有理会车夫哀怨的目光六少爷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桌上精致的糕点,正选择先吃哪一块合适。
“好,您吃!只要您今晚上回去就成。”车夫庆幸地摸了摸额上冒出的冷汗,“要不小的再去给您叫一点。”
六少爷摇头,看着药碗和桌上的点心,又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又看,若有所思道:“不必了,一会儿叫东家来,给人家道个谢!”
“是!”
明阳去跟白钰报信,白钰一听赶紧换上衣裳去了樊楼。
沐清坐在楼下大堂饮茶,白钰进门就问:“人呢?”
沐清指了指上面,“喏,上面雅间。”
白钰提步就要上去,被沐清拦住。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位六少爷的真实身份?”
“嗯,你还是不知为妙。况且我也不方便说……”白钰欲言又止,这人的身份真不方便透露给沐清知道。
“你既不便说,那我猜猜,若猜中了,你点头,不需要你说话。”
沐清这厢拦着,白钰上不去,焦急地望上面看了两眼,应道:“好吧,你问。”
“他是不是姓赵?”
白钰点头。
“姓赵,行六……”沐清脑中电光火石一闪,虽然想到他非富即贵,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位。醉酒当街,因为撞车被抬进来,哎呀,万一那位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