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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愁怎么支走白钰,忽然看见皇上身边内侍小刘公公往这边看,面露喜色,忙对小刘公公招招手,回头又笑着对白钰说道:“白兄弟是官家身边的红人,见多识广,鉴别宝物定是一流。咦,我看那边刘公公好像过来了,定是有事与白兄弟你商量。”
舒泓指了指已经往这边来的刘公公,然后拉了拉沐清的衣袖,喜滋滋地问道:“清儿,我记得你走时说了要有好些东西要买,咱们先各处逛逛,等会让白兄弟跟过来就是了。”
舒泓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不清眼瞳,眼角眉梢和嘴角都向上翘起,天真中带着狡黠,像是猫儿抓到老鼠洋洋得意地在炫耀,完全颠覆了他清冷的形象。
沐清抽了抽嘴角,瞪了舒泓一眼,回头又对白钰说:“嗯,是不是时辰到了,你要回宫了?”
“晚上不是我当值,等会送他到宫耳外,很快就回来。”
“看时分,我们也得逛到收摊。你先交了差事才是正理。我和舒泓先去看看有没有稀罕的香药,买些捎回去孝敬家里人。我刚来京城,逛这里的机会多了,不再这一时,你不要顾虑许多。还是宫里的差事重要,莫要耽搁了。快去吧!”
沐清看见小刘公公走了过来,推搡了白钰一把,让他赶紧过去。因为舒泓的事,她自己并不想与宫里的人打交道,免得惹事上身。
“嗯,那你们先去!我先回去了。”白钰有些不舍,可听见那边小刘公公越走越近,已经叫了他的名号,而沐清这边又使劲儿推他,他只好辞别了沐清,转身走了。
小刘公公自然也看见了舒泓,沐清瞧他的眼睛直往这里瞟,没好气地冲舒泓道:“高兴了吧,小白走了,你就得意吧你!还有那公公,是你招来了的,自己应付去,我不想见宫里的人,在前面等你!”
舒泓正笑眯眯地得意着,经沐清这一提醒,倒是反应过来,侧过身子挡住沐清,“你先在资政殿这里转转,我送走了他们再来寻你。”
沐清朝着白钰和刘公公的方向呶呶嘴,“知道了!回头咱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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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决疑
陪着她的人都被绊住了,沐清自己随意在各处走走,里面得香药倒是不少,但需要舒泓来相看,她就在古玩字画的摊位上看看,可除了开始淘换的那本书册,再没什么合意的东西。
不经意间转到了一处角落,桌案上“决疑”的牌子吸引了沐清的注意。只有术士才会用类似“神课”、“看命”、“决疑”的字眼,在佛寺里见术士摆摊,这还是头一遭。
沐清因为好奇,多看了几眼眼,摆摊的是个中年术士,相貌端正,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假寐,完全不似街上那些吆喝看相算命的术士。他一派休闲歇息的架势,就连沐清走近跟前,也一言不发,依旧故我闭目养神,丝毫不担心自己没客人而无进账。
对于求神问卜的事,沐清一直认为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她觉得与其担心问出什么添堵的事来,倒不如一开始就不问。
既然自己无心问卜,人家也没迎客的意思,那就别挡在人家门前了。沐清转身要离开,可那中年术士却开口了。
“小官人,且慢行!”
沐清背对着术士停住了脚步,嘴角往上扯了扯,敢情刚才是装清高?她心念着,这术士下句是不是该说“既然有缘相见,不若问上一卦,不灵不收钱”。
果不其然,那术士出声道:“踟蹰不定,便是动了心思。来来来,且容吾与您客上一卦,不灵,分文不取!”
人家那只是好奇算命的怎么跑到和尚寺来了而已,沐清腹诽,不过还是转身回到了摊位前,在方凳上坐下,说道:“先生既如此说,那便请吧!”
沐清回来,那术士才睁开了眼,微微一愣,然后在她脸上逡巡了一圈,眼中一抹惊异。随即,他双手握紧龟壳晃了三晃,手腕一振,龟壳里的铜钱散落在案上。
术士看了看,手掐指一算,口中振振有词地呢喃了一会,才抬头看向沐清,“不是此间人,但经此间事……”
穿越这类事,本来玄之又玄,刚才还闭目养神,看着老神在在的术士先生一语道破自己的来历,任谁都会吃惊。沐清不能幸免,一时冲怔,戏谑心思荡然无存。
自己是不是该赶紧逃之夭夭啊?彼时,他会不会寻碗狗血,然后挥舞着木剑,口唱“妖孽哪里逃来”来追杀她。
那术士又说了些面相、命理之类的术语,并未点破沐清的来历。沐清也就敛了心神,恢复了面色,暗道,句句在理,当真是奇了!这术士有些难耐,想来他不是不招揽客人,而是人常说的艺高人胆大。
那术士不知她所想,更没注意她面色古怪,依旧摇头晃脑地自顾自言道:“欲静不得静,欲动不得动……你远行至此,所想所盼之事还有些许波折。”
沐清心上一咯噔,她现在心里惦念的也只有与舒泓的一桩婚事。这术士说有波折,不正中此事。沐清坐直了身子,恭敬地问道:“不知先生可否赐教?”
“天机说不得,你这命理自也说不得。
沐清对术士故弄玄虚有些焦急,“命不能算便不能解。既能算,也就定有破解之法。先生既然已演算出了,却不将话言明,倒是让小可糊涂了。”
“非也!有缘一见,我心甚责,故而有此一卦。不过,你且安心,你既能有这离奇际遇,遇事自然也定能逢凶化吉。吾只能言尽于此!”
术士复又阖上双目,任沐清如何告求,都不做声。沐清悻悻然,只好作罢。她的心情因此有些沉郁,离开了卦摊,就看见那舒泓走了上来。
“清儿,你在那卦摊站了许久,我叫你也不应。”舒泓见沐清面色微黯,不由担心起来,“你是不是为了你我的事才来看命?相命也未为可信,多时也做不得数。”
沐清唇角扬起一抹轻浅的笑意,“你且宽心!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说你我之事虽有波折,但定能迎刃而解。小白和那公公走了吗?”
转移话题吧,她不想在自己真实来历的问题上打转,她还没做好准备要告诉舒泓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情。
沐清拉着舒泓又去别处看看,只是因有了这桩事故,已没了初来时的好心情,随便挑了两件翡翠彩宝扇屏和四五种稀罕的香药,也到了夕阳落山之时,两人就打道回府了。
一路上,沐清亦步亦趋地跟在舒泓的身侧,闷闷地不说话,似有心事一般。沐清太过安静,完全没有来时的兴高采烈,一向在自己面前狡黠机敏、活泼开朗的小丫头突然闷不吭声,舒泓真有些不适应。
舒泓站定,沐清却依然向前走去,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已经停下。她心中定是有事!
他叹了口气,看着自顾行走的人,叫道:“清儿!站住!”
“嗯?”沐清听见人叫,蓦地回神,身侧之人早就不见了,左右看看,才回头发现舒泓站住离他五步远的地方,有些不悦。
“怎么停下来了?”沐清不好意思地问道。都怪那术士专门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害得自己走神了!舒泓定是看出来了。
舒泓疾走了两步到了沐清身边,“郁郁不乐,是不是有心事?”
沐清扯上舒泓的衣柚,亲昵地笑着,靠在他身侧低语:“没事啊?能有什么事。今日有些累了。回去给你做饭吃,你许久没吃我做的饭食了。还不快些走!”
舒泓任沐清拉拽,仍站定不动,“自见了那术士你就神游太虚去了!莫瞒我,还不老实交代。”
“这大庭广众的,你我拉拉扯扯,会被人误会断袖。为了舒神医的名声计,咱们先回去再说……”沐清故意左右偷瞄了两眼,作出害怕别人听见的样子。
“怎么这时知道怕了?刚才在寺里,你牵我手的时候怎不知?”说起沐清牵自己的手,舒泓脸色微赧,心头泛着点点甜蜜,连责怪的声音都异常柔缓,“你不愿与我说,我不问便是。只是,清儿,你莫为后事担忧,你信我就是!谁也阻不了你我,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低沉的声音化作最铿锵激越的乐音重重敲在沐清的心房。她与舒泓这段如溪流绵长的感情,没有缠绵徘侧荡气回肠的爱情片段,有的温情脉脉,但即使再朴实的情谊也有迸射灿烂火花的时刻。
信他!对,信他!
沐清感动,暗暗在心里默念着,专注地看着宣誓的男人,夕阳余晖下,他的周身笼着光晕,红如火,热烈激情,一如他的誓言。
沐清眼中泛起湿意,重重地点点头。
“现下不与你计较,回去再与你算账!”舒泓拍拍沐清的额头,提步先走了,“快些跟上!一会饭若不好,仔细挨罚!”
“你盗版啊!竟然把我说的话又送还给我!”
沐清望着那个让自已觉得异常心安的背影,揉了揉涌出的泪水,跑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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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烛光晚餐
回到马前街,沐清进门就吩咐明阳收拾了间厢房,安排舒泓住下。自己去厨房忙活了半晌,置办了桌丰盛的饭菜搁在后院小亭,准备妥当,才派人请舒泓过来。
舒泓来时,沐清换了女装在亭内等候。
亭梁上挂满了红灯笼,四面垂着帐幔,灯影憧憧,似有一抹红影若隐若现,伴着轻纱舞动,静立于亭内,曼妙飘逸。
舒泓定在原地,深深凝望着帐幔内的人儿,眼中浮现出惊艳之色。
“不进来么?”
“从未见过如此美景,看痴了……”
亭内传来两声低低的娇笑,随即却厉声道,“看痴了?既然吃了,那早些回去歇着吧。这一桌我独自享用甚好。”
“不不,娘子好意,怎好拒绝?我已饿得紧了!”舒泓舔着脸,笑着撩开轻纱进子凉亭,才发现沐清穿得并非红衣,所见红影其实是因四周红灯笼所射红光之故。
沐清穿着一袭湖蓝湖丝长裙和同色绸纱外裳,素白抹胸,腰中系着嫩黄束腰,襟边与下裙摆处都绣着白色玉兰,更衬出她的气质灵秀出尘。沐清没有梳传统的发髻,左右挑了两股,扭成交叠双环,中间用了她自己订做的银嵌彩宝发夹固定,清丽可爱中透着俏皮。
柔光打在沐清脸上,像涂上一层淡彩珠光,眸子如子夜星辰光辉四射,笑盈盈地看着舒泓,让他一阵心颤。
舒泓痴痴望着她,发出了一句感叹:“清儿,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