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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本王听说上次秋猎静妃娘娘被毒蛇咬伤至今未愈,可是当真?”
怎么这样一件小事才多长时间就大家都知道了。看来,紫禁城没有秘密倒是真的。
被人关心也不能不领情,只得强打起精神回答:“想来也不打紧,只是这些年养尊处优,好的慢些罢了。有劳简亲王记挂。”
“如此就好。”他似乎放下心来,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递过来:“本王早年征战在外,偶然得了这个治疗蛇毒的良药,还请静妃娘娘收下。”
那是一张坚毅的脸,话语间有一种不容易让人轻易拒绝的威严,我却不敢收下他手中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透过我的这张脸看见的是谁,我不能在明知道那段过往以后还假装云淡风轻。
这样的见面都是危险的,不关流言蜚语,只是,无论我猜测的对与否,都不能给他错误的信息。真正的静妃已经不再了,若眼前的简亲王还存着心思,在这紫禁城里,于他,于我,都太过危险。
“谢过简亲王好意,不过,此物太贵重,本宫不便收下。简亲王还是收回去吧。”
简亲王的面色沉下来,连声音也透着不豫:“静妃娘娘难道是嫌弃本王是粗人,而不肯收下本王之物?”
简亲王把小瓷瓶放在我身边而后站起来:“是本王唐突了,娘娘即觉的不便,本王就不打扰了。但是,本王送出之物,断没有收回的道理。静妃娘娘保重,太后娘娘还在慈宁宫等着召见本王,本王先告辞了。”
语罢,也不容我再多说话,简亲王转身就走了。
视线模糊中,那个身影,走的大气刚建,威武生风,竟让我一瞬间有落泪的冲动。
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不见,直到这个破败的宫门前又只剩我的呼吸声和偶尔经过的风声,放下心来,才感觉困意浓浓,四肢像灌了铅一样重。我摸索着靠在池塘边的栏杆上,睡了过去。
梦里纷乱无序,全是过往破碎的片段。我想记得,想伸手去抓,却只有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阵阵凉意弄醒时,发现身上多了件披风,不像是一般侍卫的,倒更像是皇亲国戚的。
难道是他?
扶着僵硬的脖子,叹了口气,实在理不出头绪。
眼前还站着人,明黄色的衣角随风摆动,不用猜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皇上不知站了多久,脸上有冻出来的红晕,一帮宫女太监在他身后低头,不敢大口出气。
我心里也吃惊,也就没来得及起身请安,还是就着醒来睡眼惺忪的表情傻傻的坐在栏杆上。
“皇上?”我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您怎么在这里?您来多久了,也不叫醒我。”
皇上像是叹了口气,之所以说是‘像’,是因为那个动作太浅了,浅到我都不敢轻易肯定。
他走过来,把还会不过神的我半扶半抱的拉起来,一边为我整理衣角,一边说:“静妃,你伤还没好,怎么能在这里睡觉呢。身上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的,朕让太医过来看看。”
我摇摇头:“没有,臣妾都好,不用担心臣妾。”除了全身的僵硬以外,确实都很好。
“你呀,还问朕为什么到这里来?你知道为了找你整个皇宫都快被朕…算了,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我顺着皇上的手看过去,只见一座残破的建筑,依稀可见是一座宫殿,破旧的大门,牌匾上写着‘碧桐宫’三个大字,油漆已经脱落,显出一片萧瑟之意。
难怪,我会觉得这里眼熟,这里就是当初我最先来到这里的那个冷宫。
当初匆匆一眼,也没好好看过它,如今看来果然是冷宫,名字再好听,也只是一座冷宫。
那些蝴蝶又在宫殿的上空飞舞,漫天的。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哪里开始哪有结束吗?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凉了半截。难道是因为受伤,连心也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这衣服是谁的?”我还在顾自的猜测中惶惶不安,皇上却又开始纠结于这件不属于我却披在我身上的衣服。
“啊?”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压下躁动的心挤出一个笑来:“这个啊,大概是哪个好心人吧。”
“皇上,我们回去吧。”
我不去猜测这件衣服的主人,就算我知道,也只能不知道。
皇上没说话,只是沉默半晌,然后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把我肩上的披风拿下来,给身后的人拿着,然后把自己的披风披在我身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以后,他才蹲下来一把抱起我。我虽然很不想在众人面前这样,却因为脚实在无力,也只能随他去了。
“静妃,我们回去吧。”
在皇上渐渐已经厚实安稳的怀抱里,我又渐渐昏昏欲睡起来。在这样儿状态下我却还想确认一件事情。
“皇上,你看见蝴蝶了吗?”那些美丽而蓝色蝴蝶,却没有人能看得见的蓝色蝴蝶。
皇上的回答在意料之内,却依然让我浑身一僵,他说的是:“没有。”
最后的侥幸也无。
可是,我转头看回去,那碧桐宫的上方,却飞舞着成千上万的美丽的的蓝色蝴蝶,诡异惊心。
第51章 离魂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在那天之后,我的精神状况一天比一天差,开始是几个小时,后来是半天,再后来就开始整天整天的昏迷。
而且,身上的伤也不见好,尤其是脚上被剜肉的地方,就算是蛇毒已经清除,也还是不见有愈合的趋势。
我开始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有时候醒来,会看见锦绣宫四人组都跪在床看着我流泪,还一边祈祷。
有时候醒来,短暂的清醒里会发现小玄烨气势凌然的站在床前,一如初见的倔强,只是除了眼眶红得充血。
我很想摸摸他倔强的小脑袋,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不听使唤。
更多的时候,我都在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里,神志不清。
但更让我奇怪的是,我现在的状态。
我很清醒,无疑的,而且是很久以来最神清气爽的时刻,可我却比任何时候都迷惑。
因为我看着那个人躺在床上,一脸苍白,曾经饱满的脸颊现在已经凹陷,虽然还依稀可见不久前我在铜镜里看见的英姿飒爽美丽动人的影子。
她陷在红色的蚕丝被里,竟看不出一点身形,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我感觉不到那个人还活着。
而我,却是诡异的呈现出一种半透明,我看见自己穿的是那件淡黄色的短袖,蓝色运动鞋,分明就是苏迁言的模样。
这时,我看见太后姑妈红着眼眶走来,那样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女子,如今一脸悲伤欲绝,让我惊心。
我想拦下她,我感觉身体一冷,然后她却直直的穿过了我的身体,慢慢地走到床边,小心的抱着床上的那个女人,摸着那人干枯的头发流下眼泪,全身颤抖。
而另一边,皇上站在里床不到一米的距离,少年天子焦躁地不停地来回走动,满脸怒容。
突然,他长袖一甩,吓了我一跳,也吓坏了一帮从开始就跪着的太医以及周围的所有人。
他们把头磕的清脆带回声,声声讨饶请罪,四肢伏地,抖如筛糠。
整个房间的氛围极度奇怪,连青连碧他们在一边哭,花束子在一边哭,皇后也在一边哭,我想叫他们不要这样,不要再哭泣,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我。
“你们给朕说,静妃他怎么会这样!?啊!你们不是说剜掉坏死的骨肉之后很快就会好吗!?因为你们这群庸医害的迁言白白受了这么多苦!”
皇上,你听我说,我没事啊。
“皇上,微臣们也觉得奇怪,蛇毒已清,照理娘娘应该好转呀。”
咵!皇上一把把桌子上的茶具推到地上:“照什么理!?朕告诉你们,治不好迁言,朕要你们九族都去陪葬!”
皇帝,你爱那个静妃吗?不然的话,为什么她的死活让你如此上心,大费周章。
原来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才是静妃,那么我呢?
我是谁?又怎么会在这里?来着做什么?
谁能告诉我,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皇上息怒,奴才或许有一计。”一个太监站出来。
“是什么,你快说!说不出来,哀家要你脑袋。”那个美丽的妇人却先于皇帝开口了。
“回皇上,从前奴才村里也有这种状况发生,那个人就是有个小伤口,却总不见愈合,还出现了假死的现象,就和静妃娘娘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他们说,这叫离魂。”
离魂!?我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难道我已经死了,如今只是存在于这个时空的一缕幽魂?
“离魂?可能治?”
太后姑妈,你怎么会如此迷信,这些当然不会是真的,你不要相信。
“这个,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那户人家去了寺里,请德高望重的主持做过一场法会,说是把离体的魂请回来。”
“后来那家小姐就醒了……”
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股很大的力量拖着我向前去,然后是一阵天旋地转。
我从天旋地转中清醒过来时,我却已经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
难道我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到了?
不,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姑妈,”我抓住太后姑妈的手:“太后姑妈,太后,姑妈。”
“静儿,你醒了。快别说话了,让太医来看看。”美丽妇人激动难以表述,叫着后面跪着的一群人。
“不,太后姑妈,你听我说。”我死死抓住她的袖子:“我怕我以后都没有机会说了,所以一定要趁现在说。太后姑妈,请你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
“好好好,静儿你别激动,慢慢跟哀家说。”
“太后姑妈,第一件事,我求你,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锦绣宫这四个人就拜托姑妈您照顾了……”
连青他们一听倒先哭上了,哭声惨烈,震得我耳朵疼:“娘娘,求您别说了,快让太医治吧1奴才们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去的,奴才就守在娘娘身边,娘娘!”
“你们,别说话,我耳朵疼。让我,把话说完。太后姑妈,这些他们四个被我宠坏了,规矩什么的,也忘得差不多了……我怕呀,等我走了以后,他们会被人给欺负了去,太后姑妈…别人我放心不下,我只相信你,保他们一生平安……”
“好好好,静儿,姑妈答应你,答应你…”
“你们四个也是,若我走了,别怕,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们的。好好跟着太后娘娘,要出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