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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狁!”
不再迟疑,不再思索,她紧紧的抱住了他。是这个怀抱,是这股气息。近乎贪婪的吸取着,这里有她熟悉的一切。
他无言,只是用力的回抱。
铃兰又垂下了脑袋,躲在只光照不进的角落,羞怯的闭上了眼睛。它们不愿去打扰到眼前的人儿。
就这样,感觉到彼此真实的存在后,麦麦才松开他,扬起头欣喜的看着他,“狁,你真的没事了。”
他拂去她颊边的发,一笑,如夕暮飞花,万种风华。眉宇间的清冷仍旧,却又增添了几丝妖娆神韵。清眸虽淡,隐约中又泛着戏谑神采,暴动而生趣。就像是一件华美的艺术品,突然有了生命力一般。
他是狁,他很淡。
他还是狁,又有所不同。
依稀间,她看到了另一个他的影子。
如果说,之前的万俟狁是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那么此刻的他,就完全是落入凡间贪恋红尘的下凡之人。
“麦麦,我记得这些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将她探究的目光尽收眼底,别有深意一笑,抓起麦麦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处,“他说得没错,不管我是谁,这里,永远不会变。”
矛盾到难以自持的心,终于不再纠结。
他是他,他是狁,他是她深爱的人。
将脸又埋进他有些弱瘦的胸膛,悠悠地叹息,“不要再让我伤心了,好吗?”
“永远都不会。”眸光微垂,盯住她有些疲惫的脸庞,疼惜的抚上,“今后,你只要负责幸福就好,其它,都交给我吧。”
“嗯,”轻笑,颌首。
紧张的神经一旦松懈,整个人就像是被太阳晒蔫了的花一样,萎靡,疲倦。麦麦偎着他,慢慢阖上了眼睛。
他回来了,他在自己的身边,呼,好累啊,好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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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小声点,别吵到女主子。”
“喂,说你呢,你的位置不对。”
“都不会笑吗?要笑,笑得喜庆点。”
“谁要是再苦着一张脸,这个月的月钱全都扣掉!”
尽管外面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可麦麦的觉很轻,仍是被吵到了,她皱着眉头,把被子拉过头顶,不耐的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不到三秒钟,她猛地坐起身子。瞪大眼睛,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抓过旁边的衣服急忙穿上衣,又套上了羊皮靴。披散着头发,跳下床奔到门边。
推开门,冷风扑面。今天的气温比昨天要低上许多,可不远处的院子里,却热闹非凡。几十个侍卫们,叠罗汉似的挤成了一堆,个个强颜欢笑,却是比哭还要狰狞几分。娄宿正站在台阶上,压着声音指挥着。
“要有阳刚之美与阴柔之姿,你们这哪里还有美感可言啊?”
瞧见麦麦后,他忙笑吟吟的跑过来,“女主子早啊,是不是我们吵到您了?属下该死。本想去西院的,可是心已经提前占上了,属下只能抢这块地儿了。”
麦麦听得一头雾水,却也懒得去问,她最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星宿呢”
她好怕昨天晚上只是一场梦,有关狁只是她梦中的一部分。
“主子啊,他一早就跟翼去军营那边了。估计也快要回来了,主子说会赶回堡一起用早膳呢。”
麦麦的双眼瞬间染亮,昨晚不是梦!
轻松的吐出一口气,胸口的沉石总算落了地。这才望一眼他身边苦不堪言的侍卫,好奇的问,“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娄宿嘿嘿一笑,俊秀的面容既得意又兴奋,“回女主子,我们几人昨晚商量了一下。这段时间涿浪堡发生太多事了,没一件是值得高兴的。这不,再过几天就是打春了,我们想在那天搞个迎春宴。区区在下不才,就负责带侍卫们编排些羽衣舞,而已。”
麦麦“扑哧”一声失笑,自扇子舞到羽衣舞,还“而已”?怪不得这些侍卫们都是这副模样,想必也是威逼加利诱。
忍住笑,严肃的点点头,“嗯,好好练,跳得美了,主子会打赏哦。”先以狁的名义鼓励一下。
“先谢过女主子。”娄宿喜孜孜的抱拳,扭身又进入到紧张的排练中。
听到他说阿商在西院,麦麦索性也去她那边瞧下热闹。刚走到院落入口,就听到了一阵笑闹声。
“鬼宿,今天有你没我!站住!”
麦麦探头一看,芯叶正抓着剑四处捉着鬼宿,脸上满是羞愤之色。
“嘻嘻,你这么凶,早就吓跑了别的男人,也只有我能发发慈悲娶了你。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要谋杀亲夫?真是凶悍!”
鬼宿边逃边挤眼弄眼,嘴里更是一刻都不得闲,芯叶越气,他越是说得兴致。
旁边的自衣圣女们早就见怪不怪,看戏的看戏,练习的练习。明明是阿商带着她们排练舞蹈,誓要与娄宿一较高下,准备挫挫娄宿的锐气。可鬼宿偏死缠着阿商,非要把他加进一堆女人中,想要一枝独秀,坐拥众美。谁知,他才刚来就与芯叶杠上了,惹得睿智而冷静的芯叶登时失态,竟然像六九一样暴躁的抓着利剑喊打喊杀。
看着这对欢喜冤家,麦麦无奈的摇头失笑。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鬼宿对芯叶有情,可他追女人的方式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龙女大人。”六九眼尖的发现了麦麦,赶紧跑过来,打量一番,赞道,“哇,龙女大人今天气色好很多嘛。”
芯叶停住脚步,看到麦麦后也收了剑凑近,“呵呵,要我说啊,还是星宿大人厉害。他一出现,龙女大人马上神清气爽。”
麦麦也不扭捏,而是大方一笑。
“嘻嘻,主子当然厉害了。清醒后马上直奔温室去找女主子,两人还……”阿商笑眯眯的故意卖了个关子。
“怎样怎样?”
果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兴奋的问。连鬼宿都不顾被芯叶追杀的危险,挤了进来,“快说,两人怎么了?”
麦麦也睁大了眼睛,同样好奇的看着阿商。她只知道狁在那里找到她,再之后的事就没有一点印象了。
阿商见重磅效果已达到,也不继续吊大家胃口,她神色暖昧的说,“主子啊,趁女主子睡着后,偷偷亲了她,最后才把她抱回房里……”
“哇!哇!哇!”
惊呼声一浪自盖过一浪,尤其以鬼宿叫得最大声,“主子是不是还俗了?天啊,我太崇拜主子了。”
原来,自己睡着了,他还……
麦麦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用石头盖住,永远都不爬出来。瞪了阿商一眼,后者却对她吐吐舌头。
“主子回来了!”就在这时,门口的侍卫们欢天喜地的吆喝一嗓子,就差没敲锣打鼓了。
白衣圣女们更加兴奋了,怎样也不能将星宿主子的形象,与那个偷吻贼挂上钩。麦麦的脸色胀红,他早不回晚不回,怎么偏偏就在她想埋掉自己时回来。
不待她有机会逃离,飘然的白色便来到了她身后,“怎么不多穿件衣服?”盯着她身上的薄棉装,万俟狁微微皱下眉。
“我这就回去。”寻到借口,麦麦扭身便要跑回房,却被他扯了住。
“我命人去取,先用早膳吧。”这是几个月来,他一直盼望的时刻,可以像寻常人家一样,一起坐起来吃顿早饭。视察过军营后,他自忙赶回来,说什么也不愿错过这珍贵的早上。
目光扫向鬼宿,鬼宿立即认命的举起手,“属下这就去取。”嘴里还嘀咕着,“每次都只会看到我,我是萤火虫啊?”
当着星宿主子的面,可没人敢肆意取笑。大家都忍着笑,偷眼看着他拥着麦麦走向前厅。
背后的十几道暖昧视线,令麦麦浑身不自在。她们都知道了他偷吻她,不被笑死才怪呢。她的一世英明啊!
抬眸悄悄看了一眼始作俑者。他的嘴角,始终挂着笑意,淡,且魅,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麦麦不由得竟看痴了,她知道他非常健美,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受到他如此强烈的盅惑。
心跳猛然加速,脸颊自剧升温。
她很想鄙视自己,都看了这么久了,居然也会触动到难以自持。她什么时候变得经受不住一点美色的诱惑了?不,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眼前的男人太美了,面对这种人间极品失控,实属正常。
密睫轻女颤下,她脸上的神情变化都落入了他的眼中,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他也是一清二楚。笑意加深,大有令她窒息的趋势。
“打春那天是个好日子。”
“哦,”望着他的笑,麦麦傻傻的点点头。ぁ?
“呼,太棒了主子夸我们呢 ”阿商高兴的朝娄投去一瞥,“喂,娄,该你亮亮了。”
娄宿优雅一笑,抬起手拍了两下。一队身着鹅黄羽衣的侍卫们“呼啦”地自两边涌进,每个人的脸上都涂抹了胭脂,唇上一点朱红,看起来喜感十足,可表情却是痛苦无比。
怎么就落在了娄宿手上呢?
第4卷 成凰
第168章
“哈哈……”笑声立即炸开了锅,娄宿折腾这帮侍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有新花样,总能把大家逗得狂笑不止。
随着一曲悠扬的琵琶声响起,二十几个侍卫马上开始训练有素的走位,一板一眼的模样,倒挺像那么一回事。
“好,甩袖,”娄宿站在前方,边打拍子边指挥,“转身,蹲下。”
麦麦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帮可怜的侍卫们,倘若这个年代有照相机,估计他们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尽管谈不上优美,不可否认,他们却给涿浪堡带来了更多的欢笑。也许,这正是娄宿想要。
终于捱到一曲结束,娄宿优雅的朝万俟狁和麦麦施一礼,“娄宿不才,让主子和女主子见笑了。”
“哈哈,娄,我真是甘拜下风。”阿商早就笑到直不起腰,“能把羽衣舞跳成这般,天下也只有你能办得到 ”
“承让,承让。”娄宿爽朗一笑,“只要女主子看得开心,属下就算功得圆满。”
“嗯,开心,非常开心。”麦麦愉悦的点点头,朝他挤了挤眼睛,“主子说也很满意,要打赏哦。”
娄宿马上会意的单膝跪地,“谢主子赏喝。”身后侍卫们听到打赏,马上都来了精神,有样学样的跪下,“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