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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趟福建啊!”萧飒沉吟道,“你既然是想和时姑娘合作生意,我看,身边也得有人才是,全靠着她,我怕你以后和她谈生意的时候硬不下心肠来和她讲条件。”
这正说道她的心坎上了。
沈穆清点头。
萧飒又道:“而且,最好别合伙做生意。如果一定要合伙,拿钱之前,先把契约写清楚,各投多少钱,怎么分红,亏损了怎么分摊——都要写的清清楚楚才是。”
沈穆清知道他出身商贾,对这些事轻车熟路。
“一文茶铺的生意,我没有准备和别人合伙。”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萧飒,“这个我也和时姑娘说清楚了。时姑娘是想在京都做野菜生意——也不能说是野菜,是家养的野菜——”
沈穆清觉得这种说法也有些不确切,谁知道萧飒已接口道:“是不是把野菜想办法大批量的生产?”
“对,对,对。”沈穆清笑道,“时姑娘种茶的时候,发现有很多茶农在青黄不接的时候都吃野菜,她尝了尝,觉得味道非常鲜美。为了节省开支,她就让茶场的厨子挖了一些回来种。味道比纯天然的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能保质保量,就想在京都开一家也菜馆,专做素菜生意,我也觉得这主意可行。她就想让我也如一股。”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可奈何
我瞧着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啊!”萧飒笑着打趣她沈穆清斜睨着他笑:“她觉得我人不错,所以特意关照我。“目如秋水,让萧飒的心心漏跳了几拍。
”那你钱够不够?要不要我帮你想想办法?“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沈穆清抿嘴而笑:”你能把你自己的帐理顺了就不错了,还操丨我的心!
萧飒一怔,然后讪讪然的笑了笑。
沈穆清就拍了拍手中匣子:“给,让人带会临城去!
“是什么?”萧飒不解地道。
沈穆清打开匣子。
明晃晃,金灿灿——竟然是满匣子黄金。
“这些应该够三万两银子了!”沈穆清笑道,“你先拿去应急!
萧飒就垂下了眼睑,坐姿也有些僵硬。
沈穆清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推了推他的肩膀,打趣道:”喂!不是白借的。得打欠条,要还的。
“不打行不行!“萧飒抬头,很认真地望着沈穆清,”我不想打借条,行不行?
沈穆清觉得萧飒的态度有点奇怪,但自己既然已经想好了把这金借给他应急,也就没准备他还——你借钱给别人的时候别人会感激你,可你要是去耍债,别人却会恨你,不仅没有了借钱时的情分,还撕破脸面。所以沈穆清要么不借钱给人家,要么借了就不准备他还。何况在古代,朋友之间是有通财之义……萧飒也许会认为自己借钱给他又要他打欠条是一种羞辱……
她笑道:“和你开玩笑的……快拿去吧!
萧洒眼底闪烁着一种让沈穆清看不明白的光彩。
他伸出手将桌上的匣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正色地道:“我知道了!”
沈穆清一怔。
她觉得萧飒的样子很奇怪,说的话也很奇怪。
可没等她开口,英纷进来禀道:’姑奶奶,客人已经伺候到动厢坐下了。”
沈穆清点了点头,然后对有些诧异的萧飒解释:“是梁家的大少奶奶,突然来的,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英纷听着大急。
萧飒挑了挑眉头:“梁家的大少奶奶?王温惠?”
沈穆清点头:“我去去就来!
萧飒点头,然后指了指英纷:“给我再上杯茶!”
英纷应声而去,沈穆清又和他说了两句话,然后去了东厢房。
两年半没见,王温惠在相貌上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梳着高雅的牡丹髻,戴了几支做工精致的赤金点翠首饰,穿了色的绫袄,蓝绿色的棉裙,大红色通袖袄。看上去亲切而随和。
两人见了礼,一左一右地坐到了临窗大炕头上,丫鬟们上了茶点每等沈穆清开口,王温惠已道:“我想和你说两句话,让丫鬟们都退下吧!”非常的直言不讳。
沈穆清点了点头,吩咐在身边服侍的凝碧:“你们都下去吧!~丫鬟们应是,在碧凝的带领下鱼贯着出了门。
沈穆清笑着做了一个”请喝茶“的手势。
王温惠笑着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穆清,你见过三叔的新妻子了。”她说的是个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沈穆清笑着点头:“大嫂一向是算无遗策。
王温惠叹气:”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说起来,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沈穆清有点意外。
王温惠已苦笑道:“说真的,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家里如今是鸡飞狗跳墙。
沈穆清本来想找个机会去冯家打听打听梁幼惠的情况,听王温惠这么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幼惠,到底怎样了?我听说,送到冯家去了!”
王温惠点头:“老太太给媳妇使下马威使惯了,金桂进门没多久,哦,金桂,就是三叔新进门的媳妇,她进门没多久,老太太听说她只会骑射不会女红,把她叫到自己屋里帮着打络子,又和她聊天。刚开始金桂还忍着,没几天,就发作了,朝着老太太嚷了一顿,跑回叠翠院睡大觉去了。
老太太气得病了,派了董妈妈去给他读〈女诫〉,不知道宛清在一旁说了些什么,结果金桂拿出马鞭就抽了董妈妈三鞭子。太太就把娘叫去训斥了一番,娘听了去找金桂理论,结果被金桂给骂出来,气得躺在创伤。你也知道,幼惠一向没眼色,跑去找金桂,结果金桂拿着鞭子要抽他,要不是当时蒋双瑞在,用好话拦了一下,估计幼惠也逃脱不了。
沈穆清大吃一惊:”那幼惠有没有事?
“被吓着了!”王温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发了病,我看着不是回事,让人把幼惠送到了冯家,那里毕竟是她的外家,冯家大少奶奶是个精明厉害的,她在那里,总比在家里好。
沈穆清叹了口气。
端器茶杯喝了一口茶。
她现在与梁家没有关系了,去看幼惠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大少奶奶不必放在心上!“沈穆清想了一会,笑道,“您一向那个收拾乱瘫子的人……别人不清楚,我最清楚。
”我知道!“王温惠很是感慨的样子,梁家只怕是要败下去了——金桂和冯宛清凑到一起,还能有什么好啊!
恐怕不是梁家要败了,而是你王温惠不能只手遮天了吧!
沈穆清微微一笑了:”所以您就把她引到我这里来了!
“你不是别人,我犯不着跟你说谎!”王温惠正色地道,“真不是我引来的。
“冯宛清?”沈穆清挑了挑眉。
王温惠道:“我也这么怀疑!”
沈穆清就向导了蒋双瑞让紫纱给自己送首饰的事。
她抿嘴一笑:“说不定是蒋双瑞呢?
王温惠一怔。
”三少奶奶来到我这里说了什么话,你应高知道了吧?“沈穆清端起茶盅,轻轻地抿了一口。王温惠冷冷地一笑,半晌没有做声。
就在沈穆清以为她要起身告辞的时候,王温惠突然道:”你知道为什么很欣赏你吗?
欣赏?一直没有感觉到?
沈穆清笑望着她。
王温惠目光迷离,好象陷入了回忆中,对沈穆清的神色视而不见“你刚进门那会,我去看你——你正用澡堂子后面的土炕个李烙面饼吃……
沈穆清很是意外。
她没有想到王温惠还记得这件事。
那时侯她刚嫁进去,梁季敏不愿意为了吃饭事引起家里的纷争,顺着丈夫的意思, 不吵不闹,然后想办法从外面头木炭回来自己开小灶,而冯氏也因为收了自己的那四千两银子对这见事睁只眼闭只眼……
”我突然就向导了自己刚嫁进来的时候。“王温惠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哀愁,”和你想了一样的办法,只不过,我买回来的是木柴,因为升了明火,被太夫人叫去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这都不是我欣赏你的主要原因,我欣赏你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不光受了多大的委屈,你都不抱怨,不激动,不被怒火烧毁理智,总是从那些很日复一日的事里找到乐趣……我从来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人……特别是和三叔的合离,不拖泥带水,不犹豫含糊……说到这里,她凝视着沈穆清,“穆清,你到底是狠心呢?还是善良呢?
”什么都不是!’沈穆清微微地笑着,“我只是不爱梁季敏而已!
王温惠全身一震,惊愕地望着沈穆清,目光更是迷离。
”爱……是什么……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扬,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 凡事相信,凡事盼望,翻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沈穆清一本正经地引用着〈圣经〉上的话,心理却在腹诽,着是我的爱情,自古开天地也没有几桩,王温惠,你就在你的婚礼里好好地找吧……就当是金桂来找我麻烦地一点利息好了。
王温惠的脸果然苍白起来。
她低头沉思良久,突然抬头望着沈穆清:”你说的对,我从来没得到过爱……
王温惠的神态里满是疲惫,就像跋山涉水的旅人,再也无力继续走下去。
沈穆清突然心中不忍。
谁爱谁?谁又爱谁多一点……从来都没有定论。也许你认为的很难,却恰恰是别人的甜蜜……自己怎么能凭着自己的喜好去判断一桩婚姻的好坏。
“大少奶奶,世无完人,又如何能做到尽善尽美?”她了王温惠的衣襟,“能做到其中的几点,已是难得。
王温惠望着沈穆清微微的笑。
她略有些丰腴的脸庞带着意思苦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谢谢你!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原来,世,真的有比男人还坚强的女子!说着,她站起身来,“我是借着给你道歉的机会,想和你说说话。现在我心理舒服多了。
沈穆清望着她眉宇间渐渐漏出来的坚毅,欲言又止。
送走了王温惠,沈穆清一个人在屋里坐了良久。
英纷激磁在屋外探头,她装作没看见——让她受点教训,竟然私做主张起来。
过了一会。过了一会,英纷怯生生地端起可一杯茶进来。
”姑奶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穆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可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你都这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