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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万一,不会恰恰好是我吧?」阿观为难地指指自己。
琉芳叹息道:「自然是主子,奴婢们想当那位的眼中钉,还不够资格呢。」
「那怎么办?」
从进门起就一言不发,直接坐到桌案边提着笔写不停的月季,放开笔,再看一眼单子,然后递到阿观面前。
「请主子看看,有什么缺的,奴婢再往上添。」
阿观取过单子一看。肉、蔬菜、果子、锅碗瓢盆杓筷、木炭火炉柴薪木、纸笔墨砚、布匹纱被……
「这是要干什么,搬家吗?王爷的休书又还没给。」她一头雾水。
晓初明白了意思,解释道:「以后前头送过来的东西,通通不能用。」
「你的意思是,以后所有吃的、穿的、用的都要从咱们口袋里掏出来?」
小气财神的性格发作,住在这里,她不就是用自由换取吃穿住寝吗,如果连生活的基本需求都不能得,那她的自由岂不是丢得太冤枉?
「暂时只能这样,以后再看看情况。」月季叹气。
也许柳侧妃能慢慢了解主子的脾气,知道主子所言所语皆出自真心,只是……可能吗?她怀疑。
阿观朝月季、琉芳、晓阳、晓初看去,只见她们二点头,似乎都同意月季所言。
有这么严重吗?阿观无奈摇头,不过是人家不爽自己,了不起背后在王爷面前挑拨几句,让她变成弃妇中的大弃妇,对于这个,她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她怀疑柳侧妃真的会使手段搞谋杀、轻贱人命到这等程度?
「吃的东西怕人在里头加料,这我能够理解,可这些用的、穿的,有什么关系?」
见主子不开窍,琉芳不得不多话。
「曾经有人在衣料上熏了麝香,导致妾室小产,不只衣料,连木炭、香料,都很可能动手脚。」
那个「有人」是哪位?阿观不敢猜,怕一猜就会让自己掉进惊悚片里,她不希望自己成日提心吊胆吓不停。
可晓初偏不让她如意,接着说:「曾有人在例用的纸里,摆进一张男子写的书信,事发后,害得女子名声受损,直到二十岁还没有人肯上门提亲。」
不过是一封情书啊,厚,这个古代保守到让人起肖,不都是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月季考虑半晌,才缓缓开口:「曾经有人在挖空的砚台里藏了某人的生辰八字,用针牢牢钉着,东西是不是砚台的主子放进去的没人知道,但那位主子最终因为此事,再不能呼风唤雨、失去所有权力。」
「好、好,我投降,以后咱们就在这里开小厨房,吃的喝的用的,都让月季的母亲替咱们捎带上。」
阿观肉痛,但再痛也得妥协,好歹身边几位都是货真价实的古代人,又在大宅院里浸淫多年,真枪实弹的事没少碰过。
「主子,如果没有要添的,那我先去请示卢管事,让家里每隔两天就替咱们送东西进来。」月季说道。
「知道了,晓初,你去拿银子。」
月季离开不久,阿观趴在桌面上,还在为以后的每日开销心痛时,跑到外头添热茶的晓阳,空手又跑进屋子。
「主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还有比惹上柳氏更不好的事吗?
「主子,顾嬷嬷领了人进来,把卢管事、二等丫头、粗使嬷嬷……里里外外全换成新人。」晓阳急急说道。
「什么!他们不会连你们都给换了吧?」她一惊,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好不容易才适应新环境,千万不要又给她换上新人新气象。
「那倒没有,不过又送来两个大丫头。」
两个大丫头?
阿观鼓起腮帮子,她没有力气说话了。
清风苑里的下人们,她花了不少工夫才拉拢,有她们在,自己行事方便得多。她从没想过插手前头的事,不过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建立势力网,柳氏连这个都容不下?
之前月季说过,侧妃身边配大丫头四名,但王妃可用到六个大丫头,柳氏迟迟不替清风苑里添人,是故意不让阿观越过自己。
可现在……柳氏的做法,还真让人寻不出半点错处。
恶耗未消化,顾嬷嬷已经敲门进屋。
她身后跟着几个人,朝着阿观屈身一拜道:「王妃娘娘,奴才是柳侧妃身边的人,我家主子说这段日子着实怠慢了王妃娘娘,之前为了筹办王爷的婚礼,府里忙得人仰马翻,该买人、补人的事,迟迟没办。
「接下来又是过年、皇上寿辰,一件件忙完,才想起当初送到清风苑里的下人都是临时从各处抽调上来的,个个粗手粗脚,怕服侍得王妃娘娘不舒坦,便让婆子领了新人过来。」
果然人老成精,顾嬷嬷的话里挑不出半点错处。
可是早不想起晚不想起,在曹夫人闹过那么一场之后才想起,柳氏是想告诉她,谁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还是想控制她的行动?
「知道了。」阿观回答得敷衍。
「这位是张管事,在王府里已经做了四、五年,是个知根底的,王妃有任何事都可以交代张管事去做。」
四、五年?所以张管事是柳氏嫁进来后方开始受重用的,这样的人还能不看柳氏的脸色行事?
顾嬷嬷说话时,月季从外头走进来,她的脸色不佳,阿观一见,心底猜想,怕是管后门的嬷嬷也一并换了吧。
顾嬷嬷续道:「这两个丫头,一个是兰芳、一个叫晴芳,以前和琉芳都是在我们家主子跟前伺候的,行事极为稳妥,王妃大可放心使唤她们。」
「其实……」阿观想要委婉推辞,琉芳连忙轻扯她的衣袖,抢在前头说道:「柳主子细心,顾嬷嬷回去后,请代我们家主子谢过。」
「这是自然,往后有什么欠缺的,别客气,尽管往前头要去,主子说了,王妃可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听见这话,几个女人的脸色皆变,这话听浅了,是暗指叶茹观根本待不久,说穿了,不过是个过客;而听深了,是在警告她这个「外人」,千万别轻举妄动,以免替自己招来祸事。
晓阳满肚子气想发作,还是晓初拍了拍她的手,笑吟吟地走到前头回话:「顾嬷嬷客气了,我们家主子年纪轻,行事难免不稳妥,不像柳侧妃,为人端正、作派老成,若有冒犯柳侧妃的地方,还请嬷嬷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多在柳侧妃面前美言几句。」
这话里头,一是指柳氏太老,主子正年轻美貌,二是把侧妃、正妃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分提出来,让顾嬷嬷分辨清楚,谁才是主、谁才是过客。
她淡淡地回了顾嬷嬷一记,像软刀子似的,下刀不声不响,却割得人肉疼。
经过训练,阿观也慢慢听出端倪,看来,拍桌子叫嚣的行径是该改一改,对付古代人,还是得用晓初的法子。
顾嬷嬷冷笑,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日后有苦头赏你的。她拉起笑,松松的脸皮往两旁推去。
「姑娘说什么呢,咱们家主子对王妃只有照顾的心思,哪有什么冒犯不冒犯之事。
既然这里没事,老奴就先下去了。」
送走顾嬷嬷,阿观提起精神,对张管事道:「你以后就安心当差吧,没有人会找你麻烦。」
「多谢主子体恤。」张管事面无表情说道。
「下去吧。」
张管事告退后,琉芳连忙去拉兰芳和晴芳,笑说:「两位姐姐都别拘着了,在清风苑里,规矩少得很,主子是副随和脾气,你们可别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跪,若是惹恼主子,可别说做妹妹的没事先提醒你们。」
说完,琉芳向阿观使了眼色,阿观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们刚来,对这里的规矩定是了解得少,我也不多说,清风苑里的规矩就是各做各的事,和和乐乐相处。」
「是,主子宽厚。」
「晓阳,你领兰芳和晴芳下去收拾收拾,今儿个先好好认认环境,明日再来当差。」
待晓阳领两人下去,月季关上门,低声向阿观道:「后门的嬷嬷换人了,她不让我出门递信,非要我去向柳侧妃拿对牌才能出府。」
阿观紧起双眉,果然没猜错,柳氏行事这般雷厉风行,当真想把她给困在府里动弹不得?
「现在怎么办?」晓初问。
「主子要不要去找柳侧妃?」
「再描黑一次吗?」阿观苦笑。
「不如咱们闹点事儿,让大夫人和王爷知道清风苑的困境?」
琉芳轻轻摇头,苦笑道:「那一位就在等着主子跳脚,闹出点事儿来呢。」
众人都是一筹莫展、愁云惨雾的,唯有月季还是如平日般沉稳。
她静静站在阿观身旁,低头暗自忖度……那位知道了,会怎么做?默认柳氏的作为,或是挺身为她主子作主。
第十七章
齐穆韧和齐穆笙刚进王府,齐文就快步迎上,他低声将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
「王爷,属下安排在清风苑的眼线全被拔除了,属下等到顾嬷嬷离开,才到这里来候着主子,如今那边是什么情景,属下也不晓得。」
齐穆韧细细听取齐文的报告,双眉紧蹙,他恼恨曹夫人多事,却也讶异柳氏的手段。
「我就说柳氏手段多,二哥还不相信,这会儿可是亲耳听见了,往后别老埋怨我对她有偏见。」齐穆笙有点担心,那家伙不会因为四面楚歌,委靡不振吧?
齐穆韧抿唇,心底暗忖:月季在,她应该不至于出事,只不过张管事……他虽不耐烦后宅之事,但对于那位张管事的为人倒是有些耳闻,他最好别过分!
「二哥,丑话说在前头,柳氏的安排,我是不允的,日后清风苑没炭没土,怎么给爷烧陶制壶,弟弟还打算靠这个营生呢。」
想当初,为了买土买炭,叶茹观处处碰壁,一把把银子使出去,好不容易访到几个制壶工匠,勉强凑齐材料,再加上大哥难得的主动好心,命令后院嬷嬷对嫂子大开方便之门、货畅其流,那只钱鼠嫂子才能做出这样教人惊艳的茶壶。
「夸大。」穆笙的生意遍布京城,他会指望那几把壶?齐穆韧觑他一眼,转头再问齐文。
「对于柳氏,王妃怎么想?」
「王妃似乎没想太多,反倒是她身边几个婢女深思熟虑,防着日后用物被动手脚……」齐文低声将躲在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