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此,他忍不住笑得张扬。
孤军奋战呵,的确比不过团结力量大。
不过教他意外的是,竟有人不想当靖王妃,那可是个女人抢破头要的好位置呢,谁晓得她手段用尽,只求离开,真有趣。
然更有趣的是,摔倒……并非意外?!
尽管她不得人缘、不受二哥青睐,已经是被彻底漠视的人物,依然有人企图对她不利?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难怪她要选择方法二,他倒想看看,沉寂是不是能比挑衅更快得到她心中所要。
齐穆笙再看一眼萝卜,能把萝卜摆弄成这副模样,说雕虫小技未免太客气。
他微微一笑,笑出满脸醉人春风,真是的,他居然对自己的嫂子感兴趣了。
望一眼天边弯月,二哥应该回来了吧,若不是有要事,他还真想去会会这位擅长雕虫小技的嫂子。
转身走出清风苑,他得快去把白钰方之事说予二哥知晓,想起白饪方,他嘴边的笑意越扯越宽,谁知道呢,谁知道逮兔子竟会篓着狼?
这身狼皮啊,够他们好好利用上几回合啦。
万客楼门外,车水马龙,许多大官的马车停在门口,掌柜里里外外招呼着,忙得晕头转向。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提供精致而昂贵的美食,如果到京城没往万客楼坐一坐,只代表两件事。
一:身分地位不够,因为万客楼的宗旨是不服务无品白丁。
二:口袋银两不足,万客楼一道菜的价钱,可以在外面饭馆吃上两大桌。
所以有些品级低的官员们,经常想尽办法凑银子,希望能进到这里与某个大官「不期而遇」,最好能有表现才华的机会,好让大官们「慧眼识英雄」,自此仕途上有人提携,官运亨通。
因此万客楼的墙壁上不时有新画、新文章,全是为了替自己增添名气的官员所作。
看着墙上的文章,齐穆韧微微勾起唇角,叶茹观的确交出两篇文章以换得一次出门机会和一座烤窑,他不信她真打算用那座窑来烤鸡、烤饼,不过清风苑的丫头们为此兴奋了好几日是事实。
穆笙没猜错,他的确安插了人在清风苑,不过他从没让人向自己回报清风苑里的大小事,只要求他们暗地保护叶茹观,别让旁人有机会下手。目前叶茹观的命得留着,他可不想授人话柄更不想给人机会挑拨他与叶府为敌。
但从昨儿个起,命令改了,他要知道叶茹观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对于内宅之事,他向来无心周旋,但她让他破了例。
为什么破例?因为对她的文章感兴趣?
齐穆韧挑高眉心,她这回给的文章有浓厚的敷衍意味,短短几行便成一文,不过,他不能否认,即使是短文都让他咀嚼再三。
换得一座烤窑的是「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皆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那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不在乎物质条件匮乏,只求心灵平静?
所以嫁入王府,纯粹是叶丞相和皇贵妃的一厢情愿?不……才不是,他曾透过人给叶茹观暗示,那人回覆,叶茹观对这个婚姻抱持着相当大的希望与期盼,她一心想嫁入王府、一心想要在王爷身边服侍。
他紊乱了,一个有如此品味,不介意生活简朴,只愿精神逸乐的女子,怎会笨到搅进王府这滩浑水。
她不是叶茹观,那么……她是谁?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那样的生活教人幽然神往。
曾经,有一个女子对他说:「爷,哪日你不当官了,咱们就去寻访一座山,盖一间小茅屋,夜里听着山泉潺潺,日起,眼眺满山艳红,好不好?那样的日子才是人过的。」
可惜他受封成了世袭王爷,而她,成为爵位第一名牺牲者……齐穆韧眉心皱紧。
那日,他将此诗吟给皇上听,皇上一脸幽然神往,问他,那是个怎样的人物,才能做出这等文章。
他没说真话,只说是偶得的一篇好文。
他是武将,对于酸儒文章一向是不大看得起的,没想到叶茹观的文笔硬是让他一再品味。
前天,她让月季递纸条到书房,纸条上写着:请问,下一篇文章可否换到一次出府机会?
出府?已婚女子若无夫婿相伴岂可随意出门,他想,这个要求肯定在柳氏手中就被较回了,所以叶苑观才企图从自己身上下手。
他本想回绝的,可心蠢蠢欲动,他想知道她还能写出什么好文章,勉为其难下,他在纸条上写了个「可」,月季接过纸条却迟迟不肯离开,他板起脸孔问:「叶氏为难你了?」
「禀王爷,没有,主子待奴婢很好,只是……」她满脸为难,低下头、深吸口气说道:「奴婢求王爷在上面用印,主子说、说……」
「说什么!」
「王爷说话不算话,明明约定好,一篇文章换一座土窑,文章几时写完,工人几时出现,可工人迟了两天。」方转述完主子的话,月季立刻伏地叩首:「奴婢该死、奴婢逾越,求王爷严惩。」
惩罚?她不过是转述主子的话,他真想找人修理,自然会去找那个正主儿。
齐焱王朝里,谁不知道齐穆韧一诺千金,到了叶茹观面前,他反倒变成毁信小人,不过两天,竟也计较至此?他被叶茹观弄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在纸条上盖下印章。
印章方落,月季就从袖子里拿出文章。
敢情她把他的一举一动全算准了,赌自己会赢上这回?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月季放下文章,立刻告退,退下的速度像是有鬼在身后追似的,当下齐穆韧就算有再大的火气,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消了。
这回叶茹观给了他一篇「春夜宴桃李园序」。
描写的是一群人在赏、谈、宴、饮上的尽情尽性,没有前一篇动人心,但前面短短几句话,依然让他回味再三。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可不是吗,谁的人生不是一场梦,不是水中月、镜中花,繁华过尽、转眼成空?
第十章
「二堂弟。」一声低唤,齐穆韧回头,看见满脸笑意的二皇子齐宥家。
齐穆韧起身迎他。
「二皇子。大皇子没来?」
「大哥被父皇召去御书房,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我就先过来了。」
齐宥家长相斯文,眼底眉梢自有一股风流,经常摇着一柄折扇,不认识的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风雅学子,听锐他长得很像已逝的皇后,连脾气都像,人人都道他脾气温和、心无城府。
每回听见这些评语,齐穆韧总是浅哂默然。在后宫,哪有心无城府之人?城府、心计、野心,是后宫生存的必要条件。
「不知二皇子相约,有何事?」齐穆韧嘴巴上客气着,心底却对他此行目的一清二楚。
是因为白钰方吧,他劫走的不是李太傅的千两黄金,而是百万两银票,试问:一个小小的太傅怎会有这等身家?那银票是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为着什么目的?这些,并不难查。
甚至说,根本不需要查,皇上心中早有定见。
李太傅是四皇子的人,李太傅告老还乡,不回祖籍却往边疆寻找带兵镇守的叶定华将军,所为何来?
此事意外被穆笙给追出来,不对,应该说,皇上早就知道李太傅身怀钜款欲往北疆,他让穆笙去做这件事,就是在等这个结论,好用来敲打敲打叶府,让叶定华乖乖交出军权。不管是贪渎或叛国,任何一个罪名都够叶府受的,看来皇上开始防着叶相了。
皇上只是没算到穆笙动作那么大,竟一口气逮下十数名贪官,皇上没恼火,反而在朝堂上赞扬穆笙,颁旨大发赏赐,为的是此举过后的民间风评,也为端正朝纲,肃贪杜贿吧。
皇上啊,心如明镜,他清楚得很,谁在结党、谁有野心、谁又在背后动作频频,而谁,是真正效忠于自己。
经过这一回后,他和穆笙的名气大噪,朝堂风向纷纷转往靖王府,大皇子、二皇子怎能不趁此时再次造就观感,让外臣百官认定靖王府是支持他们与四皇子对立的?
所有人都道他们兄弟与大皇子、二皇子感情甚笃,小时候也许是,可随着年纪增长,看的事情越多越广,他渐渐明白,童年情感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质。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环境改变、心更动,当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枚棋子后,再热络的感情也会渐行渐远。
「行了、行了,什么大皇子、二皇子,你喊得不别扭,我听得都烦。就叫堂哥,难吗?」
齐宥家笑得满面桃花,若有女子在场,肯定会被迷得头昏脑胀,可惜齐穆韧是男人,并且是个意志坚定的男人,他不会因为一张笑脸、一场兄弟情深的戏码,改变立场。
齐穆韧淡淡一笑,道:「君臣有别。」
齐肴家侧眼望向齐穆韧,他始终猜不透这个二堂弟的心思,说齐穆韧无心帮助自己?
不对,在许多朝政风向上,他时常给自己与大哥提醒,他不与四皇子多做交集,便是皇贵妃大吹枕头风,把叶茹观给嫁进王府,他也不曾与她行夫妻之实,那样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呐。
所以,他的确顾念童时情谊?
既然如此,为何从不表态,难道他已经知道那件事?不可能,那事有碍皇家体面,藏着埋着已是不及,谁敢去挖。
收起疑念,他笑道:「去他的君臣有别,咱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交情,还说这些,堂弟到底是想防些什么。」
齐穆韧浅哂,想维持童年交情,就不能蹚浑水,与其身陷其中再思退路,不如从头到尾都不掺和。
他没有回应齐宥家的话,待小二进门,二把菜布好,才为二皇子添酒。
「说实话,穆笙这回虽是立下大功劳,却也得罪不少人,你也知道官场上攀丝顺藤的,那些被逮的赃官谁没有几个父兄长辈在朝堂为官?我怕穆笙往后日子不好过,说不定会有人给他下绊子。」
齐穆韧淡笑,想反问: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穆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