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布青天这才知道,他们两夫妻被下人背叛,而且被人施连环计陷害了,要不然烧那里不好,烧的正是他们放借据的小书房?
布青天就这样以纵火的罪名被押进顺天府女囚牢,等候听审。
燕京地界,夫妻俩举目无亲,这三年几个关系比较好的生意伙伴还没有亲密能帮他们和背景深厚的皇商打官司;渝州商会远在西南,鞭长莫及,即使等商会找关系营救他们,估计也只剩下两具尸首了。
药老三是个疼老婆的,听说布青天也进去了,心急如焚,被逼无奈时,想起三年前跟随海船到燕京的颜家世仆和护送的路镖头来,当时颜家两房嫡支回京的消息着实传了一阵,药老三是个聪明人,推断出那天灵船是幌子,送灵是假,逃难是真。
本来他已经将此事当做往事封藏在记忆里,恰好上午魏小舅在顺平伯府闹事,也被送到顺天府衙门牢房,那魏小舅大呼冤枉,嚷嚷他和魏府、颜府、永定侯府、顺平伯府等等一堆的关系,依次威胁牢头放他出去。
那药老三一听见颜府二字,立刻就勾起了往事,后来宁珂来牢狱提审魏小舅,魏小舅远远瞧见宁珂大呼“颜七爷救我!”,药老三就认准宁珂是颜府的人,等宁珂提审回来,就扑过去叫救命,说自己和颜家人共患难,求宁珂救他的老婆。
宁珂和宁佑听完药老三和布青天的叙述,先是安慰这对夫妻,而后问道:“那皇商怎地如此歹毒,是何来历?”
药老三心疼的看着老婆布青天被打破的嘴唇,气的拍案而起道:“这奸商害的我们好苦!我就是做鬼也忘不了他们——就是在燕京五城都开了分号的仁和堂傅家。”
布青天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傅家势大,听说傅家家里出了两个太医,和永定侯还是亲戚,宫里头还有贤嫔娘娘罩着,我和相公,怕是不好脱身啊。”
宁珂和宁佑对视一眼:这傅家可不就是永定侯的生母傅姨娘的娘家嘛!赶紧把此事告知九妹妹,若查清傅家诬告纵火属实,看能不能借这个机会反将侯府一局……
积水潭顺平伯府归田居,睡莲站在书案后画一幅冬日池塘雪梅鸳鸯图,这是为了回应昨夜许三郎萤石路和睡莲池。
图里有雪梅,有池塘,还有一对鸳鸯在雪中漫步,就像昨日的自己和许三郎。
可以不爱,但心里头一定要有他,这是她的男人,一定得把住了,牢牢站住这个坑,不容其他萝卜□来。
日落西沉,光线渐弱,行笔至此搁一半,用镇纸压好,留到明日再画。
用罢晚饭,睡莲看了会账本和仆役花名册,便早早睡下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许三郎刚刚沐浴完毕爬上床,见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样子,便笑迷迷的吟了首双关诗,“唯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睡莲一懵,瞥见许三郎下/身的“蜡烛”果然高照起来了,便随口胡诌了一句,“梧桐沉睡朝慵起,只期春到凤归来”
许三郎先是一愣,而后呵呵笑着俯身吻过去,低声道:“莫急莫急,凤凰马上就还巢…”
鸳鸯帐里,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雨止云开后,许三郎搂着睡莲说道:“我看过书案上的雪梅鸳鸯图了,画的真是不错,明日把那雄鸳鸯画大一点就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魏小舅一家的故事终结,不会再出来蹦跶恶心人了。
凤凰于飞就是两只鸟的空中交/配的意思,所以夫妻同房,也叫做作于飞之乐。
图为睡莲的雪梅鸳鸯图
明 王醴《雪梅鸳鸯图》 雪梅鸳鸯图:图绘雪景寒江,两只鸳鸯站岸边梳理羽毛。一株老梅,枝条繁茂,花开带雪,分外妖娆。雪竹挺立,小雀瑟栖于上。鸳鸯造型优美,色墨交融;梅树用笔老辣,用墨焦重,梅花清新淡雅,整个背景以淡墨渲染,留白以表雪意。
187
187、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亦傅于天 。。。
听到许三郎如此评价自己的画作;睡莲只觉得脑子被雷劈了似的,暗想一下午心血白费了;三郎不懂欣赏,简直是对牛做画嘛!
论才学;自己这点本事在姐妹当中不算出彩,唯有书画很上得台面,所以新婚三天画一幅雪梅鸳鸯图以表心意,类似于交个投名状;表达诚意——和许三郎铺银河之路;修睡莲池是一个道理。
可三郎这句“把雄鸳鸯画大点”很明显此人根本无心于书画,更懒得琢磨里头的意境和情谊,画面直白的感官刺激更能他的心弦。睡莲暗想:早知如此;画一副果体春/宫图可能会引起三郎的满堂彩呢。
睡莲觉得;自己要尽快转变方向,先学会了解的自己的老公,于是乎,借着云雨刚休的那份难以言表的娇嗔,睡莲问出了深藏已久的心里话:“三郎,你那个秀才的功名——?”
许三郎眯着眼还回味着刚才的巫山云雨,血液还没有完全回流到大脑里,于是随口说出了真相:“当然是买的了,那时皇上要我暗查科场舞弊案,我一个有钱的浪荡子刚报上名,就有中间人盯上了,几次试探牵线,我顺藤摸瓜,卖了功名,也查清了案子。”
话题蓦地一转,许三郎目光入炬的看着睡莲,说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一起问了,我能说的,就不会隐瞒你,时间久了,你会发现我这个其实并不难相处呢。我平日里差事很忙,有时候会连续几日,甚至几月都不着家,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了,或者有其他的事情,直接和我说就成,千万不要总是试探我。”
睡莲一惊,面不改色的笑道:“我那里是试探了,我只是好奇。”
许三郎抚摸着睡莲颈脖缠绕的几缕乌发,说道:“以前没有成亲的时候,我每次说话造次了,你立刻甩脸就走,还举着燧发枪想谋杀亲夫呢;自打成亲后,你虽再也没有给我脸色看,但我能感觉到,有些时候,你并不开心,只是你不再表现在明面上,我猜也不准你的心思,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别让我猜你的心思啦,因为我不懂女人家的心思,肯定会猜错,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知道你很努力的懂我,其实我也想懂你,可是无论我怎么琢磨,都想不透你的心思,而且每次和你多说几句话,几乎都会惹你生气——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那里错了啊。还请夫人高抬贵手,指点夫君则个。”
看着许三郎一脸无辜的表情,睡莲一时惊讶的无语了——许三郎想过要了解自己?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呢?可是看三郎这幅模样,好像是真的不懂啊!
此刻许三郎的眼神,是婴儿般的清澈无害和无辜,一时激发出了睡莲本性的母性,她搂过三郎的颈脖,在他满是胡茬的下巴上轻轻一吻,说道:“我们虽然认识了十来年,可是在婚前也见过匆匆几面,我们之前相处的日子加起来都没有成亲这三天多,所以我们对彼此不太了解也算正常。”
“我以前之所以和你生气,是因为你太唐突了,一个男人给丫鬟下泻药,设计使得姑娘姑娘落了单,猛地跳出来拉着姑娘说话是什么道理?还有在成都的时候,我还在孝期呢,你盯着我的肚子,说什么‘生两个以上的嫡子’难道不该打?”
听到这里,许三郎连忙解释道:“我若不如此算计着,就娶不到你做老婆了。至于说生两个儿子——那时候我们已经得了皇上的赐婚,火升了,米也下锅,就差煮成熟饭,怎么还说都说不得,我又没做——呜。”
三观相差太大了,无法就这些事达成一致意见,还不如不说,说多了就成争执。睡莲吻住许三郎的嘴,总算是肉包子打狗,堵住了三郎的嘴。
在许三郎“蜡烛”再次“高照”之前,睡莲挣脱开来,说道:“这样说来,以前是因误会了,咱们不用再提那些不高兴的。成亲这几天,我试探你,猜测你的心思,实因你我已经是夫妻,懂你,知你,是我做妻子应该做的。”
“——只是,从我们新婚夜,到次日去宫里谢恩,再到永定侯府祭拜祖先,那么多双眼睛日夜盯着我们,国事、家事,每一样都关系重大,这是我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三郎啊,我是害怕了,怕出了差错,怕入了别人的局,我们是皇上赐的姻缘,可是未来的路还要靠我们携手一起走,现在路刚刚启程,脚下却已满是荆棘。”
成亲三日,这是睡莲第一次说真话,无论她表现的多么镇定和老练,可是内心里,她还是不安的,因为顺平伯府当家主母这个工作比以前斗恶仆、斗继母、斗极品亲戚、和姐妹们玩心眼难多了,风险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听到睡莲这番话,许三郎比睡莲初听他的秀才是买来的更加诧异,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拯救睡莲于水火的英雄!他在成都“游学”三年,早就通过姚知芳透露的信息知道这个小女孩被颜家抛弃在老家,还因继母的作梗迟迟不能回京。
回燕京之后,他本来已经慢慢遗忘这个他认为“可怜”的女孩,可竹林一场偶遇,他听到这个女孩为自己辩护,给知芳分析永定侯夫妇看似仁义,实则下作的行为,说的字字在理,若不是尝尽人间冷暖,那里会看的那么透彻?他堂堂七尺男人,居然对一个小姑娘产生的惺惺相惜之感。
所以在知芳走后,他跳出来质问睡莲,为何这天下但凡是明理之人都会感觉到其中的蹊跷,却为何天下人都说永定侯夫妇仁义,照抚弱弟,骂他无德无形,烂泥扶不上墙。
那个女孩眼里满是不符合她年纪的沧桑和无奈,她说,只因坐在永定侯这个位置上的,不是三叔您。
这句话拨动了许三郎的心弦,他开始慢慢收集这个女孩的信息,他得知她母亲死的蹊跷、舅家也败落了、继母凶狠暴烈、父亲不管不问、祖母只关心亲外孙女,唯一有些好感的婶娘隔了房,而且还是个自身难保的寡妇……
知道的越多,那股惺惺相惜之感就越强烈,原来这个女孩和他一样,都是在复杂的家庭环境中努力活出自己一片天的苦命人。
就在那时,他心中开始浮现一个念头,等自己出息了,就把她娶回家,给她一个能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