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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嫌不避心,安若语明白心里的情一时难解,但是该有的分寸还是不应忘记,和扇儿说了不陪在身旁的原因,安若语走到外厅,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擦净手面,端坐于桌前,倒茶自饮,安然等着扇儿梳妆完毕。
“公子,扇儿这样,可以吗?”
未涂浓妆胭脂红,淡扫清颜一缕醇。
薄薄的一层淡色彩粉,映出少女玲珑美丽的面庞。
扇儿换好一套新置的纯白水莲花朵褶尾裙站到安若语的面前,清洁,高雅,舞袖卷身,旋着步子轻摆一圈,水眸含羞,怯声相问。
“嗯,本公子的扇儿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好看,只是这件衣衫,过于素气,衬得扇儿越发安静了。本公子还是希望扇儿可以穿的明艳一些,打扮的俏丽无双,是个随时随地,都会笑声载语的开朗姑娘。”
衣衫衬托美人,犹花丝绕梁,弱不禁风。
安若语静静望着两日前还明艳照人的小丫头,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变得成熟许多,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些伤感,叹慨世事无常,变幻莫测。
、是个女子么?
“是吗?公子,人们常说,经一事,长一智。扇儿自知经事不多,智慧也不多。但是活在这个世上的教训,却是着实认识了不少。扇儿日后,不盼可以大富大贵,不盼衣衫绸缎,只盼能安享和乐于世,便足够了。公子,不管容颜上的妆粉再如何明艳,心若不如湖泉清澈,也难以为真正之人。就如这满上的晚膳,色相再好,味韵却不足,那亦是食之无味,对么?扇儿说的,可有能够让公子指点一些的道理?”
坐到安若语的对面,扇儿望着桌上备上的饭菜,夹起一箸送到安若语的面前,是安若语最喜欢的红烧鲤鱼。
扇儿记得,当初在安若语离家那天,她正和厨房里的婶娘讨量着要给安若语做顿鱼吃,只可惜,鱼虽做好,可安若语的人,却不见了。
那盘美味至今念的红烧鲤鱼,扇儿似乎现在还能记得那股沁着伤感的味道。
“呵呵,小丫头,喜欢上本公子的教导,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情。你的道理一大堆,当真本公子的面儿讲的头头是道,本公子哪里说得过你这一张巧嘴?快些吃饭吧,勿要做无用之言。需记得,食不言,寝不语,明白不得?鱼肉的味道似乎不错,你就与本公子一起来品尝吧。”
拿起备用的筷子夹起鱼腹中除去杂刺儿的一块易尝之肉放在扇儿的盘子里,安若语表面上不露声色,未受感染,其实内心里,多少还是为了扇儿的变化而拍手称赞了一番。
女子独立不容易,若是扇儿也能生得和那位出生在女国里,事事比得男子还要优秀的少女一样,就当真是好事一件了。
似乎不论在何时,都能在眼里看到那个被铭记在心里无法放下的少女影子,安若语时常都会恨厌着这样的自己,为何会对一个远在千里之外,他国里的,根本不知他是何许人也的少女而惦念不舍,在内心里烦扰的躁动着。
许是情绪里波动强烈的困扰缠住了安若语敏锐的洞察力,安若语在与扇儿同食晚膳的过程里,丝毫没有发现他与扇儿的一举一动,皆被悄悄出现在房屋之上的外来客人,给盯瞧的水滴不漏,全都入了来者的眼帘。
“扇儿,小点声,嘘!”
整顿晚膳,直到食至末尾,半个时辰已过,安若语方感觉到在他头顶上方的屋顶上,隐约传来两股冰凉的气息,其中的一股,还渗着淡淡的女儿脂粉香。
是个女子么?
安若语自认在他出入鸿门的五年里,除了九洺那个丫头,并未和其它女子有过什么江湖上的瓜葛,理应不会有女子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可是,缠绕在气息之间那股时远时近,忽而飘散,忽而聚集的脂粉香气,确实存在,而非虚假。
难道?
安若语抿着薄唇掠起一丝冷冽,思绪里出现一个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想法,难道是皇上有心查他,所以故意派了人来?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道女儿香气,不会是太监身上散发出来的?
、束手无策的放人离去
“是谁深夜来访?可有胆量现出真身?”
手中的竹筷子毫不迟疑的朝着头顶上方那两道陌生气息存在的地方扔去,安若语迅速起身,按着桌面翻身向前一跃至扇儿的面前,拉着扇儿的手臂扯入怀中紧紧拥住。
只听到啪啪几声脆响,被竹筷子穿透碎裂的屋瓦片应声而落,霹雳啪啦的,全都砸在两个人吃饭的饭桌上,掉落进摆在桌子上的膳品里,砸得满桌子一片狼藉之色。
安若语搂着怀里的扇儿,感受着受到惊讶而浑身发抖的可怜小身子,月眉一拢,皱起几分不愠,问向屋上的外来之客,话语冰冷。
“呵呵,小师妹,咱们的坏事,好像做不成了呢。”
屋顶的上方,传来一名少年带着一丝挑衅的轻佻话语。
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故意要气着安若语一般,存心不让安若语心里压制的怒火降下去,非要在安若语的心上点一把烈火,想要把安若语整个人的忍耐给点燃。
“是么?做不成便算了。人家不欢迎,吾等又何来自讨没趣?咱们这便不打扰小丞相与他的好姑娘闲话叙语,尽可谈一些悄悄话儿喽。”
随着少年故意挑衅的话语,紧紧挨着传来一道少女干冷清裂的声音。
似早泉初缓冬融,流出的山泉水里都沁渗着微薄的冰刺儿一般的感觉。
乍听之下,冰刺儿猛然穿透胸肺,怵然,卷裹来一股冰凉。
跟着少年提起的话端,非但未加以缓和,反倒火中烧油,存心想招惹着房顶之下的人儿,怒气昭然,最好是与她们斗上一架,便好了。
“哈哈,小师妹,说的真好。这话语,甚是贴切啊!小丞相,听到我小师妹的话了么?既然小丞相与心爱的人闲话亲昵着,那我们便不有意叨扰了喔。说不定赶到来日相见,再讨叙今日之事,也不为晚喔。小丞相,告辞!你和你的小美人,一定要把该交的都交了喔~”
配合着少女话言里外的意思,少年蹲在屋顶房瓦上漏出丝缕烛火昏黄光线的地方,双手贴在唇边做成喇‘叭的模样,大声传达着少女的话意,把少女言语里的冷嘲热讽,无限止的夸大,没完没了的说着。
最后还是负手站在屋顶上,拥有一身绝然冷傲气质的少女,实在不忍听描下去,用鞋面踹了一下少年的身子,及时阻止少年的越描越黑,少年才带着一声飘出曲线的音色喊出最后一个颤着音节的字,把累赘的长长话语结束,饶了大家的耳朵。
“小师妹,你好坏,踢师兄干什么?要是把大师兄踢到了小丞相不费吹灰之力就打穿的瓦泂里可怎么办?你千万不要以为师兄的块儿头小,如果到时候没踢下去,直接卡在屋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怎么办?你家师兄我,不得给人家小丞相做了堵风的人肉石头,那不便宜了那小娃娃?好可怜的喔!”
屋顶上接着传来几声卡嚓,卡嚓的踩瓦声,像是外来客人要离去的声音。
怀里受惊的扇儿紧紧捉着安若语的手臂打着颤抖,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安若语望着屋顶上隐约飘过的一抹白色的身影,无奈的听着屋顶上分明是针对他有备而来,两人之间的对话,可惜碍着怀里被吓破胆子的扇儿,束手无策的放人离去。
、小风筝,快点飞
“扇儿,你怎么样?身子怎么这般冰凉?武儿,快去找肖左过来给扇儿看看身子。”
小时候坚持不肯学医的后果,就是变成现在有人在他的面前晕倒,他都不知该如何处理。
安若语抱着扇儿走进内室,把扇儿放到床榻上躺好,盖好被子,握着扇儿不停颤抖的手,向武儿急急吩咐道。
“是,主子。”
仰头看了眼屋顶上那两个能瞥到天空上闪闪发亮的星辰的瓦洞,武儿脸上带着疑惑前去传话,满心里全是被列为一‘二‘三‘四号不断重复的疑问。
他家公子何时武功修的这般强咧?偷偷躲在屋顶上的人都能发现?太神了吧?
还有,他家公子那筷子戳屋顶的本事真的不是用来炫耀的啊,那种力道,打死一头牛的可能都有了吧?什么时候练滴尼?
尤其是屋瓦哗哗碎列下来,迸得满屋子都是碎瓦片的时候,那么壮观的情景,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啊!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扇儿的身子不是已经出现好转了吗?怎么忽然受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肖左被武儿请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乱杂一片的景象已经收拾妥当。
所有餐膳都已经撤尽,扇儿也被卷了棉被抬到了另一间屋顶没有漏风的温暖屋子里。
安若语吩咐婢女在屋子里点燃四顶火炉,把整间屋子都烘的暖暖的,很担心扇儿因为被移动了房间而身子受凉,把之前好起来的势头一下子给冻回去。
肖左在一路上听着武儿的描述,大体知道了应该有人在晚膳的时候出来搅局,才吓坏了扇儿,可是肖左还是想从安若语的口里得出一个最真的答案,想问安若语一句,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危险的事情?是安若语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仇人吗?
“肖左,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暂时也不得而知。你且照顾好扇儿,我马上派人去查。扇儿就交给你了。”
遗留在视线里的一抹清白,如月色烂漫,在他的眼底,洒落满眸银辉。
安若语此时心中的想法和肖左一样,都是非常想知道,为什么那两个人会出现,而为什么,那两个人又会针对着他而来。
他是鸿门门主的身份,在江湖上向为是守着保秘原则。
即使在鸿门之内,都不会有太多人得识他的真面容。
安若语听刚才那名少年和少女之间的对话,底蕴十足,话语内涵游刃有余,想必也是身处江湖之人,难道是冲着他鸿门的生意而来,就如当初南染夕在苏莯河桥上截下他的船只,不肯给他放行一样?
把扇儿交给肖左,安若语再三嘱咐肖左一定要照顾好扇儿,等扇儿醒了就派人去通知他后,匆忙的赶回自己的院子,观察好四处无人,安若语合上门窗坐于书桌之前铺纸研墨,修书一封至三月,在信内询问近段时日来,可否有行迹可疑的人出现在鸿门地界,或是亲自来拜访求见他一面。
“小风筝,快点飞,飞到谁都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