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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微臣!”
“起来吧,别老跪着了。去做两扶担架,这里有人受伤了。”指指漠语妆和夜洛凉,冷雨寒转头对跟在傅儒雅身后的女兵吩咐着。
“是,王爷。”女兵得了令便去树林的深处采集可以用来勒紧的粗枝了。
“傅儒雅,你不是学士么?怎么跑到军队里来当这么个小头头?”冷雨寒其实是很不理解的,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为何偏偏要追随军队打仗呢?难道这世界里还真的有不贪恋繁华的人?
“回王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儒雅虽是一介文人,但内心渴望戎军已久。所以,才与女皇陛下告辞了文官,托了后门入伍。”
“有后门不是应该当大官么?咋还当了这么个小官?”冷雨寒也不晓得傅儒雅是真木讷还是假木讷,以钱财为路找后门的这种典型贿赂的反面教材都敢讲出来。
“这个,说起来有点难为情。由于微臣平日里深居陋室很少与人交往,所以虽然是托了门路,但给微臣找的却是份火头营长的差事。微臣自小与笔墨为舞,哪知瓢碗的贯通之法?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从小兵长做起,也算无愧列祖列宗了。”傅儒雅红着脸,喏喏讲完自己颇有波折的丛军记。
“哈哈。与其留在茫茫女兵中当个阵长,不如留在本王身边为本王出谋划策可好?”就冲着傅儒雅对凰凤国主的这份忠心,冷雨寒认为她也算得上是一匹千里马了。千里马当然需要伯乐来识啦,于是乎,冷雨寒就让自己当了把伯乐。
“自是甚好,儒雅谢王爷再造之恩!”激动万分的磕头扣谢,傅儒雅满怀被冷雨寒知遇过后的欣慰。
“那以后本王便尊你一声‘傅先生’吧。”
“王爷随心便是。”
“傅先生,按照时辰来算,女军应该已经起程了,为何你们却可这么快赶来?”
冷雨寒依照凰女军的行路脚程来推算,从发出信号弹到女军折回原地,似乎怎么着也要半个时辰吧。为何傅儒雅她们却连一刻钟都未用上。
“说来话长,因为王爷不在队伍之列,所以众军原地等候王爷的归来。”
“什么意思?”
“王爷不是曾有军令,除了王爷外任何人不得擅自遣兵?”
“所以整整三万凰女军就停步原地,等候本王的归来?”冷雨寒挫败了,诗晗烟这样的军制虽然能将指挥权利集中在自己手中,却也正好束缚了军队自由发挥的张力。
“正是如此。”傅儒雅看出了冷雨寒面上的烦躁,小声应着。
“罢了,回去再说。”人多耳杂,冷雨寒也不愿多说。
负责编造担架的女兵已经抬了担架回来,冷雨寒细心的指挥着女兵把快烧成大虾似的漠语妆还有惨不忍睹的夜洛凉放到担架上后,才下了回营的军令。
、整肃军纪
辛苦挨饿了整个上午,冷雨寒在吃完午膳水足饭饱之后,把三万女兵中所有自队以上拥有官阶头衔的下属全部聚集了起来,准备开个千人大会。
看着坐在地面上黑压压的人影,冷雨寒私下里酝酿着热血沸腾的豪迈情绪。
‘烟儿,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摊开冷雨寒的掌心写下自己的担忧,站在冷雨寒身旁的苒陌风神色不宁。
整肃军纪可不是件开玩笑的事情,若是稍有偏差,便会打乱将士们长久以来养成的默契。
“放心吧,没事。”冷雨寒握了握苒陌风的手,一副英勇就义的蹬上空地中央临时造起的半米高的讲台。
“咳!”
站在高台之上,冷雨寒很紧张的背手在身后快速抹着手心里发出的汗。
“今日本王有两件事情要宣布。其一,改军队编制以‘十’替‘五’,每十人一伍,五伍一队,五队一阵,二十阵为一将!将位分配与职责不变,但要明确军令重轻制度。即伍长服从队长,队长服从阵长,阵长服从将长,将长服从副帅,副帅服从主帅。主帅若离营,由副帅执帅印发号军令。副帅若离营,由总将长执归印发号军令。依次类推下去,你们可明白?”
太多相近的词语,说的冷雨寒很绕口,也不知道坐在下面的那些女人们能不能听得明白。
“敢问王爷,祖制十代不变,为何要临阵换矩?”女兵中的一人,提出了反对的声音。
“世界在变,万物在变,就连你今天吃的馍馍都和昨天吃的不一样。难道你就敢说今天吃的不如昨天的好么?本王求的是与时俱进,求的是适者生存!”
有人反对,那证明是好事。
冷雨寒向来都喜欢把反对的声音给驳到地底下去。
“那王爷以十人替五人又有何好处?”
“精简人员,可以节省行军开支。竞争上岗,才会选拔人才。伍中人数增多,亦可齐力抵御外敌,以三打一的兵,和以十打一兵,哪个更加合理?”
人多欺负人少的打法,自古都是多的更占便宜啦!
“王爷啥叫竞争上岗?”女兵中有人蒙了。
“简称‘打擂’。为兵者,力须足矣!没有那当兵的力气,又何必来糟蹋队伍里的粮食!所以本王要在半个时辰之后以十人为组,选拔善战者为头目。赢了的,有赏!”
“赏啥啊,王爷?”
“晚上炖野鸡,赢的吃肉,输的喝汤。”冷雨寒痞痞的笑起来。
“哈哈哈!”众女兵都笑了起来,在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这大冷天的,要是能喝上一锅热汤也不错啊。
“那要是力气上打不过,但弓箭可百步穿杨呢?”
“哎呀,这属于偏门绝技哈?中!本王就允下这个承诺了,你们要是真有那百步穿杨的本事,也能吃肉。不仅能吃肉,还能吃好肉,野兔子!想想都香吧?”
冷雨寒有点心虚了,来这落阳一趟,恐怕得有一阵子对不起那片树林子里的小动物了。
“哈哈哈!”众女兵哄笑一堂,原本还不太愿意的心思都开始动摇了。
“王爷不是说过军令只可由一人而握,否则在与敌对阵的时候,会乱了阵脚吗?”
“那如果本王不在了呢?如果本王战死沙场了呢?战场上有句出了名的话叫做‘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若是有朝一日,两军还未开战,本王就被别国的将军‘卡嚓’一声给扭断了脖子,魂儿也入了地府的时候,你们准备怎么办?”
冷雨寒所说的这些,全部都是在战场上极容易发生的事情,而主帅一死,军队溃散的例子也有很多。
“嘿嘿,逃呗!”不知是谁,说出了冷雨寒正等着的话。
“本王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逃?往哪逃?国破山河碎,唇亡齿生寒!得天求无路,地府犹阑珊。试问,在座的各位,可有一人愿意去做那颠沛流离的街边死骨?谁不愿举国同乐?谁不愿整家团圆?如果没有龙凉挑起的战事,你们又岂会坐在这里与本王一起食馍饮露?”
冷雨寒的一翻犀利言词,慷慨激昂,着实燃起了所有女兵的离家之伤,战乱之恨。
“所以,本王才要推改祖制,将军法灵活运用,以求他日可助我凰凤子民保家卫国,护我山河!”
“王爷说的对。保家卫国!护我山河!”
“保家卫国!护我山河!”
连绵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音震冲天。
而诗晗烟的个人军威也在这一刻再次被冷雨寒成功的塑造起来,深得军心。
望着因自己而急速高涨的军队士气,冷雨寒终于呼出一口叹息,走下高台。
看来自己这次没有丢诗晗烟的脸啊。
‘烟儿真帅气。’
在冷雨寒下台的第一时间里,苒陌风紧紧拥住心中深爱的女子。
难掩眸底的那份惊艳,苒陌风再一次见识到了冷雨寒身上那肌让自己迷恋的英姿厉气。
“本王都说过没事嘛,陌风。”
在冷雨寒的印象里,似乎这是苒陌风第一次夸奖自己,而且,好像也是苒陌风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向自己表达他内心里的情绪。
‘不过,那些野鸡、兔子之类的东西要去哪里弄?’
写着问话的苒陌风说出了比较现实的问题,冷雨寒回到军营的时候,只带回了正在发烧的漠语妆还有一名被狼啃的差不多的重伤男子,并未见到什么野鸡、兔子之类的食畜啊?
“哈哈。我们去树林里抓不就行了?陌风应该很擅长围猎吧?”冷雨寒早就想好这个了,对着苒陌风写满无奈的眼眸奸诈的笑着。
反正军队的脚程怎么都得耽误一天,那也无所谓做什么啦。
冷雨寒在很早之前就想尝尝围场狩猎的滋味了。
‘烟儿刚才不是说有两件事宣布么?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
苒陌风又写出了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提醒了差点又要把诗晗烟形象搞砸的冷雨寒。
“噢,对对对。傅儒雅,随本王上台。”
远远叫着傅儒雅的名字,冷雨寒再次跑到台上,用手势压住了还在呼喊的女兵。
“静一下,本王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那就是半个时辰之后的选拔赛由本王的随身大学士傅儒雅权权负责。所有的选拔结果均由傅儒雅最后定夺之后交由本王核查。你们可别走后门,若被本王发现你们之间有勾结,本王定斩不饶。”
“是,王爷。”女兵齐声回着,将目光投在刚刚上台的傅儒雅。
冷雨寒在宣布完这个消息后,侧头对着刚步上台的傅儒雅低声道:“这是本王交给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别让本王失望!”
“儒雅明白,王爷敬请放心,儒雅定不负王爷所托。”傅儒雅躬身行礼,感激的全身颤动。
“剩下的事情就交由傅先生了。本王先行一步!”
错身低语,冷雨寒下了高台,拉着苒陌风的手袖离去。
“是,王爷。”
傅儒雅在目送冷雨寒离开之后,才站直了身形,大声喊道:“军令如山,莫有敢违!所有女兵起立!整顿军纪!”
“是,凰女军尊令!”
所有的女兵在号令下达之后齐唰唰的原地站起,沿长形方队顺势排开。
军势阵阵,虎虎生威!
、你是我‘狩猎’的赌码
狩猎之前,冷雨寒先去看了眼正在医治中的漠语妆与夜洛凉。
漠语妆只是夜里受了凉,感染了风寒,在军医的叮嘱之下已然喝了药,沉沉入睡。
而夜洛凉的伤,恐怕就要严重些。
用军医的话说‘腿骨断裂,肌肉腐生,再加上伤口感染,能存活至今已属万幸。救不救的过都是个问题。’
冷雨寒在听过军医的话后,反应倒也不是特别强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