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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跪在地上的九夫人,少年静静的把话说完,看向九夫人霎那开始摇晃的身子,有礼的问道。
、别人欠了他的,该还
“什么?九泉?你、你、你到底跟若儿说了什么?”
若儿,是少年母亲的小名,少年母亲本姓贾,名幽若,楚雄向来称呼其为若儿。
三年前贾幽若离家,若儿这个亲呢的小名,在楚雄的口中,就成了禁忌,没有再喊过。
“府、府主,泉儿、泉儿哪曾见得大夫人?泉儿那时刚入府,跟府里各位姐姐们都不熟,平日里只会在府内浇浇,制制干茶,除了向大夫人每日晨时请安,并、并不曾约得大夫人前来相聚啊。公、公子,这样的话,不、不拿来说姨娘啊,不能、不能因为姨娘有了身孕,担误了你在府中的地位,就、就拿大夫人的事情来陷害姨娘啊。”
谁都知道,楚雄对大夫人的宠爱,那是宠到了家了。
谁也都知道,楚雄对大夫人的背叛,那是恨到了家了。
既是宠到极致,那必是恨到极致。
若是晓得当年全部都是有人刻意做出来挑‘拨‘离‘间‘的,那后果。。绝非常人可以想象的。
九泉跪在地上害怕的磕着头,言语之间,已经不再顾虑什么,直接把话头对准了少年,不肯承认当年的事情确有发生过。
“是吗?姨娘当真没有约母亲相见?那枫儿手里的这封约书,又是从何而来?需要枫儿给姨娘念上一念?”
早就料到三年已过,当事者必会不再认。
少年从衫内掏出一封书信,是用一方边角绣了‘若’字花纹的手帕包叠起来的,打开手帕的叠角,少年取出里面泛着微‘黄‘颜‘色的书信,摆到九泉的面前。
“公、公子你?”
泛黄的书信,透薄的信纸上,字迹隐约可见。
绣了‘若’字花纹的手帕,一看便知,是大夫人留下的东‘西。
两者放在一起,几乎没有人不会想到,那是大夫人在临逝之前留给公子的。
房里所有的人,连带着服侍在少年身边最为迷糊的小童,都无可避免的联想到了此番重要的事实,更何况是楚府那些精明的夫人,还有府主?
“嗯。。需要枫儿念念吗?还是。。九姨娘自己说呢?”
大仁之心,他有。
大善之心,他也有。
在没有回来楚府之前,他什么都有。
可是呢?
她想杀了他,让她腹内的孩子成为府内唯一的公了?
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的生活,留住自己的一条命,所以,五岁的他,宁愿在外面风餐露宿,也不愿回到楚府过着天天害怕被他几位姨娘谋害的生活。
银子被人偷了,马车被人抢了,随身带的衣物都被卖了,寒冬腊月的天,他一个人住在风雪覆盖的山间木屋里,四处漏风,雪狼常常在屋子外面吼叫,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时时都会想着要把他吞进肚子里去。
若不是有一次狼主摔下山涯折断了腿骨,被他好心的救回木屋医治,让他成了雪狼族的大恩人,以他幼小的身体,他恐怕都挨不过那个冬天,就会被雪狼们一口口撕碎内,予以过冬。
他并不恨导致让他有过那样生活的眼前女人,他只是想告诉那个女人一个明白的道理,欠了别人的,该还,总要去还,别人欠了他的,该还,也总要来还。
、一双不肯闭目离世的双眼
“公子,不要,不要啊!饶了姨娘好不好,姨娘知错了,当年,当年是姨娘年轻气盛,害了大夫了,现在姨娘已经悔改了,已经在佛堂里受戒念佛,初一、十‘五吃斋弃舍,希望大夫人可以早日投个好人家,金盆满银,一生富贵啊!公子,饶了姨娘吧,府主。。饶了九泉吧,看在九泉怀了楚家的骨肉份上,饶了九泉一命吧,九泉马上就收拾行囊回去娘家,与楚家再无任何关联,求府主饶九泉一命啊。”
眼见着证据确凿,九夫了真正的害怕起来。
少年手中那柄匕首,就像是一把索魂的勾锁,吓得九夫人把所有的话全都说了出来,爬向楚雄的身后,抓着楚雄的衣衫躲避着少年。
“你、你这心肠恶毒的妇人,竟害得若儿与本府主人鬼两重天永世不得再见,来人呐!给我打,狠狠的往肚子上打,此等蛇蝎之人,不配怀上我楚氏的骨血,即使生得出来,也必是个没有仁善之心的残忍之人。快、快给我打,本府主就在这里亲眼瞧着,定要替若儿讨回个公道。”
大夫人逃府的事情,水落石出。
楚雄万万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的过错,娶了不识相的女人入府,才害得他妻亡子散。一怒涌上心头,楚雄这回是再也没有半点怜惜之心,铁了想法要把九夫人的小孩打至胎落,为他的亡妻报仇。
“是,府主。”
了解到当年的来龙去脉,在府中跟随楚雄多年的楚铭也不再心软,胸口里,替死去的大夫人闷闷的呛着一口怨气。
大夫人那么好善的人,居然被这歹毒的女人耍了阴险的手段赶出府去,怎能让他们这些深受大夫人教导的下人人心里安生?
楚铭挑了几个在府内多年的护卫按住九夫人的不停挣扎的身子,亲自去选了一根棒口粗大的木棍,二下不说,照着九夫人的肚子一棒子就打了下去。
“啊!”
屋里传出一声极为凄厉的女人叫声,顿时,鲜血溢流而出,弥漫了整间屋子。
没有停歇的木棍,在九人的肚子上足足打了五十下,九夫人痛苦的咬着嘴唇,叫到最后,已然没有力气,只是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眸,直直盯着少年一丝不动的冷漠面孔,咬得唇瓣出血,牙齿咯咯作响。
“呵!九姨娘,当年母亲去世前,也是这般流着血水,失着胎儿走的。不如让枫儿送你一程,到了下来,你再去向母亲亲自陪罪。”
匕首出鞘,划出一道银光凛凛的刀刃。
九夫人尚未来得及变换一下眼眸里的恨意,就被少年手里的匕首一刃划破喉咙,残存着涌出血水的气息,震惊的望着少年。
在她的心里,应该是没有想到少年会在楚雄的面前,亲手杀了她的。
更应该是没有想到,少年手起刀落,一剑割开的喉咙,速度是那么快,她好像连喉咙破开的疼痛感都没有体会到。
“九姨娘,不如枫儿再告诉你一件事?这封当年你写给母亲的信是。。假的。”
低身俯在九夫人的耳边,用只有九夫人一个人能听到的话语,少年挑起一丝冷笑,手起信落,遮住了九夫人一双不肯闭目离世的双眼。
、早就设好了棋局,将了他一军吗
“以母亲那般单纯善良没有城府的女人,怎会在逃亡避开父亲的路上,还带着你曾写给她的那张微不足道的书信?愚笨的女人。米儿?”
刀刃上,染了九夫人的血。
少年看到,频为不适的皱眉。
这匕首,是母亲在他四岁生辰时送给他的礼物,希望他长大了能像她心中爱的那个男人一样,做个优秀,能文能武的绝世好男人。
如今他做得一半了,以后,他会努力去做全那一半,只可惜,他想要做给看的人儿,永远都不会再看得到了。
喊了一声不知躲到哪里去的小童,少年现在急需一副帕子,不能让那个女人的鲜血,脏了他母亲送给他的匕首。
“公子,帕子在这。”
小童从一帮惊得呆住的婢女家仆中挤出一个小小的身子,把帕子恭敬的递到少年的手上。
“父亲,枫儿做了犯触长辈的事情,按照族规,是要被划去族籍,赶出府门终生不再入府的。枫儿没有他求,只愿父亲莫要违逆族规,顺了枫儿的意吧。枫儿此次回府,起了杀念,动了杀机,如今犯下大错,需得早日回雪涯去闭门休关,净化身血,还望父亲成全。”
清水洗过染了血色的刀面,少年接过帕子擦干刃上残留的水珠,入鞘收于怀中,走到楚雄的面前,双膝跪地,扣首伏身。
“你。。枫儿。。。”
楚雄望着少年杀人视若无物的平淡,一时堵住话语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
他的孩儿。。只有八岁。
只有八岁的孩子,在他的面前杀了他的夫人,还能条理清晰的跟他说话?
而且,说的,还是拿族规限制他决定的话语?
他的孩儿,是一早就设好了棋局,将了他一‘军吗?
难以想象,如此心思缜密的布局,是出自一个八岁孩子的想法里。
昨日一夜,他的孩儿所想的,便是今日这一出王府里所有人都要参与进来的圏‘套吗?
他的孩儿,如同他的九夫人一样,在所有人的面前,以族规来逼他就‘范,强行迫他让其出府离族?
好可怕的极深城府。
“父亲,枫儿不过是想去寻一种适合自己的生活,其它过多的牵累,都不在枫儿的预想之内。母亲之事,是乃枫儿此生大忌,现今了却,枫儿于楚府,再无牵挂,希望父亲可以与几位姨娘好生相守,多为楚府增添几个后辈,不要让楚氏一族到了枫儿这一辈,太过孤单。几位姨娘虽说性子娇惯了些,但她们对待父亲倒是真心的。还望父亲不要再辜负了她们。枫儿,这就告退了,晚上即会起程离开,恕枫儿无礼。”
向着楚雄再次扣首一拜,少年提着衫衣站起,目光如水,清澈透明。
视线转到府内那几位此时已经被吓得兢兢栗栗,移不开脚步的几位夫人身上,少年朝着她们拂着衣袖拜了一礼,说道:“几位姨娘,枫儿非是嗜血之人,惹得姨娘们心里慌了,确是枫儿的不是了。枫儿此次离府,定不会再归,父亲的身体,还望几位姨娘多加照顾,枫儿在此谢过,劳烦几位姨娘为楚府,多育导出几位才子佳人,替楚府光耀门楣,枫儿。。告辞。”
、鸟儿竟像夫妻一般和乐
少年的身影,踩着轻盈的步子离去,小童撑着伞快步跟出去,留下满屋子一大堆人惊愣在原地,多数望着地面上流着鲜血死去的女人,浑身打颤不止。
没见过那般轻狂狠绝的公子,也没见过那般潇洒随意的公子。
杀人,只在一念之间,没有预兆,没有开始,只有快如疾风的一刀,手起刀落,落刃喉开。
好可怕的公子,好吓人的暴‘戾之气。
果然,善恶之分,没有彼此。
谁让九夫人做了那般可恨可恶的事情了?
人命的死去,给楚家,没有得到府里上下的同情,也并没有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