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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的不‘伦之恋,尽管皇上没有动心,但身为父亲的男子,却意外的对自己的女儿死心塌地了,这是个。。什么样的世道?
不畏人言?不畏伦‘理?不畏道德纲常吗?
南冥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无法相信那是真的。
“唉。。请了皇太夫进殿吧,就说我要与他叙叙。。”
抚着额眉头痛的坐起,漠语妆由着宫侍搀到内堂去换被汗水打湿的衣衫。
“是,主子。”
半年多来,总是有爱恋着皇上的人一次次的找到凤鸾殿,一次次的闹着他家的主子,看得南冥护主心切,心脏发疼。
这一次,主子又打算做何处理呢?
允,还是不允?
如果允了,那岂不是冒犯了两代的圣主凰颜吗?如果不允,鸢碧菡会善罢甘休吗?那他的主子,还能有安稳日子吗?
南冥个人觉得,皇太夫是个非常偏直的人,就像虫蛾扑火,明知此去无回,却偏要舍身弃骨,燃在自己向往的火光里,烧成灰烬,划地为牢,化守成坟!
一段难解的冤孽啊!
鸢碧菡被南冥请进了漠语妆的内殿,漠语妆坐在小塌上,看着鸢碧菡眉间一丝不再屈服的誓死傲骨,心知,大凰后宫里的殿院,注定要再收一位男子了。
“见过皇太夫,皇太夫万福。”
起身下塌,漠语妆给鸢碧菡行了尊恭的拜礼。
“漠语妆,不用给本宫行这套过时的礼节,本宫只想问你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南冥搬来了厚椅,鸢碧菡正身坐下,眉色清冷,孤傲如梅,头上一顶高贵精美的皇夫凤冠,眩目华丽,冷艳刺眼。
、人之生死,总还是要顾及些逝者的心愿
“皇太夫,您这话。。说的语妆好生不解。依皇太夫的意思,何为可行?何为不可行?”
战争,男人之间的针锋相对,总是有点点火药引燃的意味。
南冥送上了热茶,漠语妆端起茶杯放在唇沿边上轻沾了一小口,抿唇淡问。
“明知故问。本宫想嫁给皇上,行,还是不行?”
鸢碧菡目光如水,柔柔的注视着坐在塌上似云淡风清般的美艳男子,不禁惊蛰!
这世上,怎么能生得这般翩鸿绝世,逸流影疏的美色男儿?
“呵呵,皇太夫是否过于急燥了?行,也得有个行的说法,不行,也得有个不行的说法,不是么?”
他是烟儿的生身父亲,是凰颐女皇生前独冠后宫的一代宠夫,是凰宝女皇诗晗然妒忌使然扣质宫塌五年的委屈男子,这般难缠的入‘世身份,让漠语妆很是困扰。
不被民间百姓知晓的事实,并不代表可以至此忽略不计!
人之生死,总还是要顾及些逝者的心愿,不是么?
如若不然,如果可以,漠语妆倒是很想知道,待它朝下了阴曹地府,鸢碧菡会如何面对他曾经爱过似死的凰颐女皇呢?
“什么意思?”
漠语妆的话,模棱两可,委婉深刻,像一股流辗在山谷深处的冽色甘泉,流到鸢碧菡不愿面对现实的心底,逼得鸢碧菡无从应答。
“呵!什么意思?难道皇太夫这就不算明知故问了?”
一言一语,一丝一行,环环相扣。
漠语妆早就预料到鸢碧菡未经理清的感情。
喜欢烟儿?他可以接受。
喜欢凰颐?他也可以接受。
同时喜欢烟儿和凰颐,他大也可以放下诚见,知道当作不知道。谁让烟儿和凰颐女帝是亲生的母女呢?
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鸢碧菡没有想清楚的逃避。
漠语妆只想确认一件事情,喜欢烟儿,就要对她负责到底,爱上烟儿,就要勇于当着天下人去承认。
可鸢碧菡他。。敢吗?他认清。。了吗?他能向他的心,彻头彻尾的臣服吗?
被漠语妆含沙射影的一问,鸢碧菡苍白的脸上现出轻微的疑惑,沉默了好半天,躲闪了好半天,终于深吸一口气,勇敢的抬起头望向漠语妆,认真的说道:“其实。。本宫。。是真的想嫁给烟儿。本宫。。在烟儿攻打暄昭之前,已经。。和烟儿有了。。妻夫之实。。”
“什么?”
妻夫之实?
烟儿碰了鸢碧菡?
端着茶杯的手在听到鸢碧菡的话时不经意的一抖,杯内茶水倾洒而出,溅了漠语妆整面手背,烫得漠语妆握着手腕按到桌下,脸上的表情在愕然中久久定格,无法相信。
“是楚千枫。楚千枫担心暄昭会以我来威胁烟儿,防止烟儿出兵暄昭,所以给我吃了假死药。在离开皇宫的前一天晚上,我和烟儿,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
手指在袖下攥的紧紧的,鸢碧菡将楚千枫千次叮咛,万分嘱告不要他说出去的事情跟漠语妆和盘托出,全然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名誉。
“笨!真是笨到家的女人了。”
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滋味,五味具全?五谷尘杂?五神失明?五雷轰顶?
是吧,是一种被五雷轰顶,想要马上死去的受‘袭想法吧。
漠语妆的唇上,泛起淡淡的苦笑。
楚千枫那个家伙,怎么什么事情都会掺上一手?
现在好了,他一人疯疯颠颠的不要紧,留下鸢碧菡这么一个清醒要紧的人,可怎么办?
要不,允了鸢碧菡的入宫心愿?
能碰得烟儿的男人,在烟儿的心中,应该还算有些地位吧?
、永生守在大凰后宫,终其此命,不嫁不娶
“漠语妆。。求你。。允了我这一世。。行不行?下辈子,我不会再和你们这些后辈们争她了。。遇见她,我会。。绕开走的。。行不行。。求求你了。。”
见到漠语妆的眼中迟疑不决,鸢碧菡的心底忽然害怕起来,害怕漠语妆不肯让他入宫。
眉色疼苦难忍,鸢碧菡悲从中来,一下子扑到漠语妆的面前,拽着漠语妆的衣衫放声嚎哭,声音沙哑的带着一股哭味痛苦的说道,“求你了,漠语妆,我、我知道凰颐不会原谅我,我知道下辈子她肯定会把我从烟儿的身边抢走,可是,可这一世,凰颐不是不在了吗?能不能。。也满足下我的私心。。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呜呜。。我也想爱着烟儿。。我也想烟儿属于我。。我也想。。也想有烟儿。。陪在身边。。也想。。也想成为。。陪着她的那一个。。以夫君的名义。。而不是。。父君。。”
或许是内心的情感在世俗的眼界中压抑的太过长久,鸢碧菡在漠语妆的面前一哭不止,哭到手脚冰凉,哭到喘症复发,倒在漠语妆的手臂里,无法呼吸,直至晕厥。
“南冥,去请王林山过来。”
抱着晕倒的鸢碧菡放在塌上,漠语妆坐在塌前盯着鸢碧菡泪流满颊的面孔,脑海里总是回旋着鸢碧菡临晕之前口中不断叨念的那两个字,夫君。
“唉!”
扯着丝被盖在鸢碧菡身上,漠语妆眉心浇上一点忧愁,喟然长叹。
漠语妆忆起与女皇一同赴试暄昭棋局对弈时,女皇好像有意将鸢碧菡许配给医史官王林山,若是允了鸢碧菡之愿封其为夫,那算不算得上是君夺臣夫?会不会惹来王林山的为臣之怒,将怒火牵扯在大凰女帝的身上?
思绪正惊涛翻滚着,南冥已领了王林山走进殿内,向漠语妆行了拜礼。
“王林山,皇太夫的喘症。。很久了么?”
因怨生气,因气而怒,因怒而伤身。
鸢碧菡得的是一种怨不来,气不来,怒不来的富贵之病呐!
漠语妆在外殿等候王林山给鸢碧菡查完病症,诊完脉波,写好药方交给南冥去取药后,才走进内殿,开口询问道。
“从皇上发现太夫的喘症到如今,有两个多年头了。”
望着塌上熟睡的男子容颜,王林山忧思成灾。
不理解,为什么皇上已经薨逝整一年了,可皇太夫对她还是念念不忘?还一心想着要嫁给皇上的灵牌,和皇上做一对阴阳相隔的夫妻?
“王林山,知道皇太夫适才来殿,是为了何事么?”
看得出王林山对鸢碧菡的一往情深,漠语妆试着想要问问王林山的意见。
“皇夫,恕林山无能,对于皇太夫的事情,林山唯愿不知。林山只想请求皇夫能答应臣一件事,臣此生余愿足矣!”
拂开衫襟跪在漠语妆面前,王林山以退为进,婉转的阻住了漠语妆的心思。
“。。”
没想到王林山会来这一招,漠语妆无声的点头应着,允其继续说下去。
“谢皇夫允臣之言。林山别无它求,只求皇夫能挽开一面,手下留情,允皇太夫此生不再流泪!林山受尽三朝皇主恩惠,定会依守承诺,永生守在大凰后宫,终其此命,不嫁不娶,只为后宫各位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望皇夫成全!!!”
目光坚决,不颤不移的望着漠语妆脸上的诧异,王林山伏地扣首三响,咚咚咚!硬是把漠语妆脚下的一块石砖磕成了两半,而他的额角,已是皮破血流,红液横飞。
、那是一种夹杂着羡慕与祝福的喜极而泣
“你。。确定?”
恍然怔住,漠语妆因王林山的一席话心境阔然开拓!
如拔云见日,登山望海,胸怀里狭隘的阴霾一扫而光。
难以想像,世界上还会有像王林山这般痴情的女子?
为了鸢碧菡可苦守大凰宫十几载不曾言悔?不曾有恨?
是乃世间大情大善之女子啊!
虽然比起他的烟儿还是有很多的距离,可是对于一个出生在以‘奉女权为尊’的女子国渡,能做到为自己心爱的男子此生不娶不嫁,那是多么令人敬佩的勇气?
如果当年他的母亲能做到王林山的十分之一,恐怕他的父君也就不会含恨而终了罢。
“臣,不敢妄言!”
再一扣首,直磕得身骨晕晃,视线不清,王林山摇摆两下,咕咚一声,倒在漠语妆的衫衣尾摆,昏了过去。
“南冥,送他回去休息。”
一日之内,凤鸾殿上,血溅三人,皆是为情所困,皆是为爱所惑。
南冥背着王林山离开之后,漠语妆脑中一阵嗡鸣,视野忽明忽暗,连烛火都在漂移不稳。漠语妆扶着殿墙走到桌案旁,备旨研墨,提笔书写出一道交给鸢碧菡的婚赐圣旨。
“鸢碧菡,有了这道圣旨婚约,你此生。。都不会再流泪了吧。。”
圣旨写完,扣上女皇专属的皇权大印,漠语妆把圣旨卷好放入锦盒,走回内殿,把锦盒置在鸢碧菡的双手指间,脸上带着疲倦之色,拖着沉重似铁的步子,慢慢走出凤鸾殿。
他现在,需要找一个安宁的地方,好好的检讨一下,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的?
为什么好的事情。。总是让人如此的感伤